《伪装》质数孤岛

46、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老人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有些惊慌，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和蔼地冲夏净垠笑笑，蚯蚓般的皱纹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小区那么多人，我哪记得啊。”大爷摸摸脑袋，哀哀叹了口气，“哎呀，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可事实是小区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夏净垠回头看到了身穿红衣蓝裤扶着墨镜框款款走来的宫霂，在他身后是和自己一起经历了生死的伙伴们。
　　大爷看着来人，皱起眉厉声道：“你们不是小区的居民吧！出去！”
　　“所以，”郈童泯踹了脚旁边的男尸，“这些人是你杀的吗？”
　　“我没有杀人！”大爷脸都涨红了，“你们污蔑谁也别污蔑我一个老头子啊，我有那力气去杀他们吗？还有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人和我无冤无仇的，我就好好当一个小区保安，我干嘛杀人？那个杀人魔我都怕呢！”
　　夏净垠道：“你之前和我说，那些被杀的都不是好人，你怎么知道的？他们的尸体摆你面前你都不认识？”
　　大爷叹了口气：“好吧，其实这些人我确实认识，我就怕你们污蔑我是杀人魔啊，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们是警察派来的侦探。这个女人呢，她住在十五栋，我不是说昨天有个女生和她男朋友在吵架嘛，这个女人就住在她们隔壁，和女生的男朋友有些不正当的交情，这个事情呢，之前一直瞒得很好，直到女人死后，他们事情就莫名其妙地败露了。”
　　夏净垠奇怪：“既然这女人住十五幢，为什么她的尸体被贴在二十三幢的墙上？”
　　大爷一指那个男人：“他住二十三幢，这个人呢，和那女人是情侣关系，还没有同居，据说在小区的那儿的秋千上认识的，天天能看到他们俩坐在秋千上聊天，这女人能出轨就因为这男人那方面不太行，但是男人家庭条件好，女人就图这个。”
　　说着大爷又指了下那个女孩：“这女娃别看她长得清秀，她才是那个最可怕的角色。她有一个清洁工的妈妈，她妈妈呢就来这小区买了人家一个车棚，当房子住，这娃可会爬了，就专逮人家出门，从那楼的墙上啊，蹭蹭蹭爬上去，开了人家的窗户进别人家偷东西，但偷的又是点小东西或者存在柜子里的东西，而且那痕迹啊，收拾得干干净净，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家里进过人，她们家那点家当基本都是偷来的。”
　　“而且啊，”大爷压低了声音，“你们有没有见过小区里有个不太爱说话的男生，这女生特别喜欢那个男生，经常去找他，男生都不怎么搭理她，后来她一表白，才知道原来这男生喜欢男生！”
　　洛憕听了担心道：“他和女孩有解除，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他？”
　　“不会。”大爷肯定地道，“这个杀人魔，只杀坏人，那男生是个好孩子。”
　　夏净垠眯起眼：“你一个保安大爷怎么知道那么事？”
　　大爷笑道：“那还不是张大妈啊，她嘴可闲了，里里外外的事问她没有她不知道的，随便小区里呼一声她都能赶下来问你怎么了顺便再扯上几句，你这一聊可不得了，跟她聊天能上瘾啊。”
　　夏净垠点头，这下这场杀人案的头绪就有了，和死者有关的还活着的人就是男人的女朋友和女孩的妈妈，只不过现在是晚上也不知道敲不敲开她们的门，而且晚上是杀人犯的作案时间，如果说杀人犯只杀坏人，那他下一个目标是谁呢？会是他们中的一个还是小区里的居民？
　　但这个问题仍待商榷，现在就抓住已经有的线索去寻找，但是如果按着线索去破案会不会掉进白羊的圈套，最后陷入谁都像杀人犯但谁都不是杀人犯的境地？
　　夏净垠自己想不明白，就回头和大家说了自己的看法。
　　宫霂双手插进蓝色卫裤的口袋，不紧不慢地道：“既然现在对结晶的地点没有头绪，不妨先跟着走走，先去找他女朋友吧。”
　　众人没有异议，洛憕问大爷道：“你知道那男人的女朋友和女孩的妈妈具体住哪吗？门牌号。”
　　大爷皱眉想了想：“具体这我不清楚啊，我就一个守门的，但这小区也没什么物业了，看见这些白雾没有？它们要把小区淹了。”
　　“那您为什么不走？”宿微问。
　　大爷无奈地笑笑：“张大妈也没走啊，我陪她。”
　　“那你觉得下一个死的会是谁？”轷昉问他。
　　“这我哪知道啊！”大爷慌了，再次重申，“我不是杀人魔啊，我不是啊，你们别问我，别问我。”
　　“小区里还有谁是坏人？”轷昉换了个问法，“你别激动，我们没觉得你是杀人犯。”
　　大爷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有倒是还有一个，有个小年轻，凭着一张脸，搞大了好多女生的肚子，还都不负责。”
　　夏净垠直觉眼皮一跳，下意识地急问：“他住哪？”
　　“十六幢。”大爷肯定地道。
　　戚浪星作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对尸体的楼栋很敏感：“那女孩的尸体就在十六幢发现的。”
　　“看来那个西装男就是下一个受害者了。”夏净垠对众人道，“杀人犯每次杀人都会把尸体贴在下一个受害者的楼层旁的墙上，那西装男以后的受害者会是谁呢？”
　　谭雪客问大爷：“除了你提到的这些人，这个小区还有别的住户吗？”
　　“有有有，”大爷肯定地道，“那么大一个小区，怎么可能两天里就搬完啊，其他我有印象的嘛就一个酒鬼，天天喝得醉醺醺的，还有一次直接吐到了我保安室门口，哎，那南大门也有个大爷，不爱说话，整个人闷闷的，也不知道整天心里在想什么。”
　　夏净垠扶额，这下好了，人物又多了。
　　“那小区还有谁干坏事？”洛憕抱着一点小希望问他。
　　大爷很果断地辜负了他的期望：“我咋知道那么多啊，要我说就那南大门的大爷，之前和他一起搓麻将的时候他多拿了我五块钱！”
　　夏净垠劝他：“爷爷您也差不多也回保安室吧，夜里外面不安全。”
　　大爷朗爽地笑起来：“人老了啊，也不怕死了。”但还是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回了保安室。
　　夏净垠待他走远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怀疑凶手是张大妈，因为就我们现在了解的消息，只有张大妈知道那么多人的经历。”
　　“我也觉得！”洛憕激动地表达自己的认同，“同道中人！”
　　“不会那么简单。”谭雪客淡淡地道。
　　“我们是先去找他女朋友还是先去十六幢会会杀人犯？”黑猫懒洋洋地发问，可能许久没说话了，尾音带了点沙哑。
　　“兵分两路！”夏净垠果断决定，“之后用声音联系。”
　　洛憕把夏净垠、黑猫和苏琥搂过来，对宫霂他们道：“我们四个一组你们……呃，郈童泯你也来我们组，然后你们五个一组，怎么样？”
　　“不行，”夏净垠拒绝，“我要和宫霂一起。”
　　“见色忘友啊！”洛憕怒斥，“原来你是这种人！滚吧老大，去你的宫霂那一组吧，来来来，谭雪客来我们组。”
　　十人就这么分成了两组，一组是找女朋友和女孩妈妈组。简称：朋友组。成员分别是：洛憕，谭雪客，郈童泯，黑猫，苏琥。组长：谭雪客。
　　还有一组为见凶手组。简称：凶手组。成员分别为：夏净垠、宫霂、戚浪星、宿微、轷昉。组长：夏净垠。
　　至于夏净垠为什么会当上组长。
　　洛憕：“你们组谁当组长？咱们组就选谭大佬了。”
　　戚浪星嬉皮笑脸地摆摆手：“我不要，我懒。”
　　黑猫：“……”你怎么也懒了起来？
　　轷昉：“不当。”
　　宿微眨着眼：“宫霂你当吧。”
　　宫霂：“夏净垠，你当组长。”
　　被族长压迫的底层人民夏净垠：“遵命。”
　　谭雪客带着一行人摸摸索索找到了二十三幢，谭雪客数了一下楼层，对朋友组组员道：“总共十五层楼，门需要捶开，电梯可以使用。”
　　洛憕大剌剌地站出来：“门这种东西在我的激光面前根本不是事儿好吧！”说着用食|指|射|出|一道橙亮的激光，在门框边轻轻松松划了几道，再轻轻一推，大门应声倒地。
　　谭雪客继续道：“我们五个人，每人负责三层楼，洛憕一到三，郈童泯四到六，阳頠七到九，苏琥十到十二，我就最后三层，可以吗？”
　　“遵命，大佬！”洛憕叫得可有气势了，结果叫到一半被苏琥拍了一脑袋。洛憕委屈得朝他看过去。
　　苏琥别过头，凉凉地道：“少丢脸。”
　　洛憕痛苦地嚎道：“苏苏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时一楼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单薄的小兔印花睡衣的长卷发女生恼道：“别吵了！给不给人睡觉了？”
　　“哎！”洛憕叫住他，直言不讳的问，“你有没有一个出轨了的男朋友？”
　　“脑子有病。”女孩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嘴，“出轨的是楼上那位的，我男朋友还在我家好端端地睡着呢，少诅咒我！”
　　众人对看一眼——这么快就找到了？不过想想也是，既然吵架声音连门卫大爷都听得清，那楼层必然不会很高。

作者有话说

　　紧张的破案环节还是少说点话为妙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