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又如何》瓦瓦舒格

54、第 54 章

　　上周带小朋友到学校的滑板场地练习，发现令人吃惊的现象，就是，小朋友们在滑板场地，自由的玩耍，是十分危险的，大人玩滑板的应该是知道避让小朋友的，但如果小朋友玩滑板的话，就不一定能够避让他们，要知道，滑板撞一下，是非常疼的。

　　场地上有三四个成年人在滑，本来不大的场地，为了避让小朋友，他们在其中30%的场地，缩着练习。家长们心安理得的，同时，还聚在一起聊天，把他们的小朋友放在背后。如果不是保姆的话，我是很难理解，孩子在危险出没的场地，把视线离开。虽然小朋友已经小学了，但我还是面向小朋友，每几秒就瞄一眼的。

　　这些家长，还真是够淡定的。这个背后，有一个让人无法回避的事实，那就是，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或者家长，都天然的爱小孩，这当中，掺杂这很多社会的因素在里面。

　　曾经母亲为了劝我，不必因为只有一个男孩而遗憾，我也可以教他家务，让他给我帮忙，当一个女儿使用。原来，我当初作为女儿出生在父母的家，是作为有特定作用的角色被养大的。他们一方面，觉得自己年少时候有学习上的遗憾，一直支持我读书，后来我走出了自己的路，对成年之前乃至成年后很长时间的跟家里捆绑不能转身而去，挣扎了很多年。

　　对小时候参与家里事务最早的印象，都是从他人口中听来的。第一个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大概三岁的时候，小家庭花了2-300元盖的平方落成了，母亲大概是跟爷爷奶奶有些许的矛盾，所以坚持分家单独住，然后年幼的我，就帮忙把奶奶家吃很多东西搬到自己的小家里面，大人们都看笑了，小人这么小就知道为自己打算。

　　第二个是四婶告诉我的。四婶比我大13岁，她嫁给四叔的时候，不到20岁，那我恰好上小学的时候，彼时弟弟刚刚出生1-2年。四婶告诉说，小时候，我就很有本事。弟弟小时候有个外号叫胖孩，为了抱起弟弟，我双手努力抱到他的身体，同时，用牙咬着他胸前的衣服，不使他落地。

　　如果钱两件事情，是为了好玩，那么属于我自己记忆中的童年，则更多的是在母亲的要求下，把学习以外的时间和精力都拿出来了。在那之外，我很喜欢有大伯家的小儿子，我的二哥在家的日子，我们可以一起奔跑打闹；我还喜欢比我小两岁的弟弟，母亲总说他诡计多端，经常欺负我，我总还是喜欢跟他玩。这个极为聪慧的弟弟后来没有机会上大学，因为在那之前，他变成了一个武疯子，智商永远的的停留在少年时代。后来他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双亲不在，我还帮忙付了一些费用；经济宽裕的时候，我也会给在郑州定居的二哥寄过去礼物。

　　现在想来，我想跟他们亲近，以及对他们的怀念，都是因为，跟他们在一起的童年时光，是熠熠闪光的啊。

　　母亲曾经对我说过，我是彻底的得罪你了。是的，很多年以来，我跟母亲的关系都不深融洽，这个是在上大学之后，像裂痕一样，随着分开的距离，和我对往事不断的回忆，挣扎而不断加深了。有时候，我会陷入一种无法解释的，后悔自责，我解释不了自己的行为，但客观上，没有办法向她表示亲近。

　　要说跟母亲，比较温暖的回忆，不是没有。一次是大概弟弟出生之前，她带着我去外婆家玩耍，回家的路，大概有1.5公里的路，我们两个走的很慢，很放松，充满欢乐；还有一次，是我读高中的时候，那次她单独来到学校，我不知道是顺路还是专程，应该是专程把，来看学校看我，给了我50元钱，那个时候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是120元，可谓是巨款的。

　　隐隐约约，我感到她似乎有事情，但她什么都没有对我说；那个时候，我已经有很多事情不告诉她了。单纯就为了报复她拿自己同学孩子学习成绩来刺激我，我不告诉她我在学校的表现，我默默的起早贪黑的学习，强化自己，争取班级的第一名和年级的好名次。出于这种刻意的报复，我默认自己不如她朋友孩子的成绩，让她失望，不让她赢。毕竟，大部分时候，我告诉她实际情况，她也会讽刺不相信我。但那一次，突然出现在校园里，来看我的母亲，跟平时有些许不同。

　　有好几次，我在思考，母亲为什么会说，她已经得罪我的话？我没有对她开展什么报复，大部分的时候，我延续着照顾家庭成员，为家里做贡献的习惯。在做晚饭的时候，我想到，她可能是在期待我的回报。的确，在很长时间，我都非常的羡慕亲密的母女之情。从母亲和弟弟的相处中，我发现，其实母子之间也可以形成非常亲密的连接。不幸的是，我与母亲之间没有形成这种连接。

　　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放学比较早，一个女同学就邀请我到他们家里去玩，到家的时候，她的父母不在家。初中生已经有一定的自理能力，她安排先洗澡并邀请我跟她一起。洗澡，真是我的大忌。上大学之后，每逢到假期，我都会盼望早日返校，因为学校有着非常便利的洗澡条件。在家里，非但洗澡不十分方便，即使是成年人，我也没有这种单独表达和执行自己需求的习惯。

　　小学的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是最难熬的时候，有的小伙伴，父母安排洗澡了；有的小伙伴，自己用备用的零钱去洗澡了。而我，父母忘记我年前没有洗澡，口袋里也没有零用钱，攒了个冬天的灰，穿上了新衣服，就过年了。

　　知道，提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母亲总会摇摇头说，哪里有这样的事情？父亲，也是缺席的。这就是，父母背向孩子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