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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表白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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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闷热,烧烤的烟雾混着两人的暧昧,纠缠交错。
冷灿问盛旻析是不是对她还有别的感情。他说有。
猝不及防的表白,令他的目光无处安放,不敢搭上冷灿的视线,腮间绯红,心跳不稳,尴尬不是尴尬,害羞不是害羞。
但却拨云见月,晚空一片晴朗。
冷灿趁机追问,语言像华尔兹一样,交替着一前一后。
“那你想怎么处理这份感情?”冷灿问。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他又把问题抛回给她。
“你吃呀!”冷灿漫不经心地递给他烧烤,又淡淡地回答道:“你是老板,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盛旻析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给她倒酒:“上次你提到上了初中就住校了,学业顺利吗?”
冷灿皱眉,反问:“你怎么突然想听我的故事啊?”
他抬起头,看着冷灿,心脏的剧烈跳动,带动全身的血液闪着星光,热烈喷涌而出。
盛旻析说:“灿灿,我想了解你。”
冷灿抿着嘴笑,不仅仅是胜券在握的开心,而是心底像被盛旻析照亮了一般,光明温暖。
为什么他总会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感觉?冷灿不懂。
她再次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舅舅进了监狱,我住过邻居家,也住过其他远房亲戚家,但没有人愿意长期收留我。我住在哪里,哪里就充满争吵。没多久,上了初中,因为成绩好,学校允许我免费住在宿舍。”
“还算稳定下来了。”盛旻析听得认真,眼里的情绪一层一层地溢出来,有同情怜悯,也有心疼气愤。
“并没有安稳哦。”冷灿像讲述别人的故事,说得轻轻松松:“初中时,我长得瘦小,穿的衣服又破又旧,常常不合身,难免被孤立,被霸凌。”
“有人欺负你吗?”盛旻析心头一震,难以想象冷灿在成长过程中到底经历了多少苦难。
“是,那时候身上总是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到了初中二年级,就没人欺负我了。”冷灿笑了笑,突然得意起来。
“为什么?”
冷灿:“我主动找校霸谈条件,平日帮她写作业,考试帮她递答案。渐渐就转危为安了。”
盛旻析自小受精英教育,且不说家庭教师,保姆司机鞍前马后,出入各种场合也都是众星捧月。他身边没有冷灿这样的人,所以由衷地心疼她佩服她。毕竟现在她也只有二十五岁,就已经在傅氏已经干得风生水起了。
冷灿看着盛旻析心疼的表情,洒脱道:“其实这个世界比我惨的人多得是,反而像你这种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才是少数。”
“金钥匙都是表面的。”盛旻析苦笑。
冷灿:“没错,我这点苦可比不了豪门斗争。”
盛旻析胸口一闷,想着傅家至亲骨头之间为了继承那点股份,互相残杀,毫无人性,不也是一种苦难。最后人人徒有一个黄金做的躯壳,内心空洞黑暗,又有什么用。
盛旻析竟主动打开一听啤酒,喝了一口:“你说得对,该被同情的人是我们。”
冷灿主动碰杯:“好,这杯酒就用来同情你。”
“你真的很坚韧。”盛旻析由衷地欣赏她。只是当前还看不到这坚强之下的东西,还不知她的心有多么麻木冰冷。
接着,他送她回家,两人沿着路边走了一公里,就到了冷灿所在的公寓。
仲夏的晚风十分温柔,两人走三步,说一句,再沉默一会儿,节奏慢得要死。
“我的故事有没有激励到你?”冷灿问。
“有。”盛旻析回答的很干脆,“很激励我。”
“所以,盛总,该振作起来的是你。”冷灿又说了一遍,盛旻析的内心又获得了一股扎实的力量。
“叫我旻析就行。”他低声说,双手随意轻摆,宁可抓着空气,都不主动去抓女孩的手。
旻析?冷灿心里划过这两个字时,麻了一下,到底没说出口:“乐妍的小姨真的只是开玩笑吗?”
“是,这件事怪我,她是冲我来的。”盛旻析回答笃定,打消了冷灿的疑虑。
其实,前段时间,乐妍的小姨就试探过盛旻析的心意,知道乐妍没有机会。但乐妍母亲把冷灿描述成不知检点的野女人。她索性开个玩笑,看看盛旻析的反应。说到底,并不是冷灿树的敌。
冷灿:“那我可交给你处理了?”
“放心”。
两人很快到了公寓楼下。
路灯的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我上去了?”冷灿指着门口,依依不舍,毕竟两个人还没有相对明确的进展。
“嗯。”他嘴上同意她离开,但在冷灿转身迈出半步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冷灿站住。
盛旻析向前一步,轻轻一揽,冷灿整个人便陷入到了他的胸口中。
与上次的拥抱不同,这次抱得好用力啊,冷灿感到透不过气来。
冷灿的手臂环着他的腰间,轻闻着他身上的木质香味,下巴抵着他的锁骨,吐出的呼吸都打在他的耳边:“你这样算不算表白啊?”
“算。”他承认。
冷灿一踮脚,唇边贴上他的耳垂,呢呢轻喃:“这次是以什么身份抱我啊?”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他说出“男朋友”三个字,可明明被他抱在怀里,他却不吭声。
刚刚被照亮的心又黯了下来,冷灿直接问:“你还没想好吗?”
盛旻析松开手,四目相对,他用食指勾着冷灿额前的刘海,温和的声音轻轻从唇缝滑出来:“我怕你还不够了解我。”
啊?冷灿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原来令整个傅氏集团都畏惧三分的盛旻析,并不自信啊。
“那你让我了解你啊,我也想了解你。”冷灿说得十分诚恳,尤其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搅得盛旻析头脑发热,又把她抱在怀里:“好。”
晚风很轻,时间很慢。
冷灿感到在他的怀里待了好久。感慨着,要是换做纪秦,可能该做的事早就做完了。
可能,拥抱就是他表达爱的方式吧。
没有热烈的告白,缱绻的语言,激烈的热吻……盛旻析只是用掌心抚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着日常:“明天跟我去一趟海城。”
“好。”
“明早我来接你。”
“好。”
他再次松开手,看着她离开,走远,进门。默默地站在楼下,等待着公寓的灯亮起来,才缓缓离开。
这些举动,冷灿都不知道。
第二日,盛旻析第一次出差没带司机,而是独自开车停在了冷灿的公寓楼下。
她束着一只高马尾,妆容清淡,一如既往的职业套装,利落干练。
当打开后面车门,冷灿就听盛旻析说:“坐前面。”
“只有我们两人吗?司机呢?”冷灿坐得笔直,以一名专业的总裁助理的身份。
盛旻析:“半私半公的一件事,就不带司机了。”
冷灿:“见谁啊?”
“一位董事。”
汽车刚上高速,冷灿就睡着了,过来一会儿又突然惊醒过来,指着导航说:“盛总,你在前面的服务区停一下。”
盛旻析皱眉:“忍一忍。”
冷灿怕惹怒他,说了实话:“不好意思,姨妈忍不了,再说把这真皮座椅弄脏了,也不好打理。”
“好。”盛旻析乖乖减速,没一句责备。
冷灿再次上车时,他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冷灿没接,“我不渴。”
盛旻析:“烫的,放在肚子上。”
他一下变得这么温柔体贴,冷灿有些不适应,愣了一下才接过水瓶,一股舒服的温热在腹部散开,她问:“你还专门到服务区接的热水啊?”
“嗯,看你不太舒服。”
冷灿:“不碍事,您放心,不会耽误工作。”
“不必跟我客气。”
冷灿不懂两人的关系,难道这就谈上了?可昨晚他明明介意自己不够了解他啊。
但碍于工作时间,冷灿没有提这件事。
到了海城,盛旻析按照导航到了一家补习机构。
两人走在细长的走廊里,走廊两侧排满了各类兴趣班,学生家长们坐在走廊两侧,密密麻麻地延伸到走廊尽头。
盛旻析突然停住,对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毕恭毕敬:“秦老,我是盛旻析。”
老人家一抬头,圆脸,大眼袋,皮肤松弛黝黑。冷灿一惊,这位不就是傅瑾兰让她留意的人吗?
秦老?难道是秦念军?傅氏集团的创始人之一,手持3%的股份,具有董事会决策权,与傅国祥一样,过早退隐,只闻在家带孙子,没想到是真的。
“啊,旻析啊…”秦老摘下老花镜,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孙子下课。”
盛旻析:“好。我们等您。”
“这位是?女朋友吗?”秦念军看着冷灿随口问了问。
不料盛旻析说是,冷灿说不是。
“哦?”秦老一愣,冷灿连忙纠正,“哦,是。”
盛旻析和冷灿也像其他家长一样,坐在两把塑料凳子上,挤在走廊尽头的一角。
她问:“这次也是要演情侣吗?”
盛旻析:“不需要。”
冷灿:“那你为什么要跟秦老说,我是你女朋友啊?”
盛旻析皱眉:“不是吗?”说着他把她的手抓过来,攥在手心里。
冷灿一惊,心脏突然跳到嗓子眼,淡淡地“哦”了一声。
一个小时后,秦老的孙子下课,冷灿和盛旻析提着高档烟酒,跟着秦念军走进小区。
秦老家面积不大,古色古香的风格清幽雅致。
冷灿和秦老爱人在客厅聊孩子教育,旻析和秦老在书房喝茶聊傅氏发展。
没说多久,盛旻析便出来了,和颜悦色,看来此行的目的达成了。
两人离开,他走在前面,看得出来一身轻松:“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哦…要回去吗?”
他回身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冲她笑:“带你去吃好吃的。”
明眸皓齿,温暖和煦。
盛旻析:“想跟你好好聊聊我这个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