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谈风流【李杜《纸嫁衣7》同人】》虫二二二二

2、童年往事——杜言她（上）

　　我看着在放大镜下慢慢燃烧的蚂蚁，看它扭动着身躯不断挣扎，看它摆动着六足不停呼救，看它渐渐不再有任何动静，看它变成一团灰烬。

　　我用脚使劲碾过它的骨灰，在地上划过一道黑横。

　　弱小的生命，只能拥有这样的下场。哪怕再怎样努力，也不过杯水车薪、收效甚微。

　　我起身回屋，捏紧拳头。

　　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无权无势的身份，孤儿寡母的境地，虎视眈眈的姐妹兄弟，这些只能让我像那只蚂蚁一样，当命运如洪水猛兽般袭来时，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但好在，我与蚂蚁尚有不同：对于它来说，毫无预兆的毒辣阳光是它此生无法言说之苦；而我孤独一生、短寿而终的命运，在谶语落下的那一刻便烙在我的灵魂之上，是我此生无法摆脱之痛。

　　当然，我还有与命运反抗的余地。

　　我既然可以成为那只蚂蚁的上帝，

　　那为什么不能成为自己的上帝？

　　为什么别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就要毫无道理地决定我的一生？

　　一根针刺破棉花小人的喉咙。

　　我可以看见上面喷涌而出的鲜血和母亲如蛛网般散开的头发。

　　“你确定要离开了？”枯瘦如干柴般的老女人抬起她那双浑浊泛白的双眼看向杜颜她。

　　十三四岁的女孩眉眼低垂，脸上带着过于早熟的冷漠与绝情：“我已经把事办妥当了，没什么可留恋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将一切危险因素抹杀干净。”

　　“不愧是我带的孩子，”老人眼神中透露些许赞许和感慨，“如今你能到这种地步，已经可以出师了。若我年轻时有你半分狠心，也不至于……”

　　“伤心事不必再提。婆婆，颜她愚笨，学艺依旧不精，临行前还需您的教诲。”女孩打断。

　　瞎婆婆咧嘴一笑，看起来有些森然：“颜她，你已经学得够多了……改天换命，完全足矣……切忌贪得无厌，不给老婆子我留一条生路……”

　　“哪里的话啊婆婆，我是您看着长大的，你还不了解我吗？您着六年来对我的栽培与陪伴我时刻铭记在心，绝不会忘恩负义的！”女孩仿佛没看见眼前人骤然变暗的脸色，继续甜甜地笑着，“我并非贪得无厌之人，只是想求得出师前最后一句教导，好保佑我平安。”

　　瞎婆婆沉默不语了几秒，眯起眼睛：“我并非不信任你，刚刚说的也全是实话。既然你都要离开这里了，我也就不藏私了。

　　“你是金童玉女命，虽才貌超群，但注定终生伶仃一人，早逝而亡。而红颜多薄命，你的名字中带‘颜’字是大忌，不如改去。

　　“再者，五弊三缺者切记谨言慎行、明哲保身，方有长寿百岁之机遇。因而改成‘言’字再恰当不过。

　　“你离去后就改名叫‘杜言她’吧。也算是开启了一段新的人生。”

　　女孩低头细细听着，当听到“名字带‘颜’是大忌时”，不禁要冷笑出声——她可不会忘了，自己未取得抚养权的父亲曾向母亲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孩子名字里必须要有“颜”字。

　　呵，原来她的名字中也“暗藏玄机”啊……

　　但是，没关系，他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杜言她乖顺地行礼：“谢谢婆婆，我将谨记您的教诲！”

　　我丢掉了旧书包，丢掉了妈妈做的布娃娃，丢掉了人生前十四年的过往。

　　十五岁将至，只剩下一半时间了，我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那就从我的好父亲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