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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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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掐着指尖算日子,他索要了她所有的闲时,绞尽脑汁的想主意,变了法儿陪她玩,让她开心。
每一日,都仿佛酝酿地出蜜意。
待喝了三年的桃花酒,她面上的笑意愈发的满足。
入了初春三月,她便夜夜卧在溪畔,看天边渐渐圆起来的月亮。
他在这时总觉得失意,一面悻悻地灌酒,一面问她:“喏,还有几天你就要成仙了?”
她更加地欢欣,笑容都不可自已:“七天,只余七天了。”
他深深地皱眉:“阿秾,留下陪我不好么?”
她好笑地看他:“傻瓜,别贪着如今的快活,叫我留下,小心到时后悔。”——在这人间,不过陪得你百年,而这一去,可是为了和你永远在一起的。
不过说了他也不信。她自顾自地耸了耸肩,暗想:你每次都化作这凡人形状,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清明的,可叫我难办。咳,不解释,反正到时你自会知道。
他只把眉拧得更深,闷了片刻,振袖起身,一个人往宅子那儿行去了。
她心中欢喜,只想到时一切自会明了,便也不追去,仍旧卧着看月,竟从那月华间,看到了驾云而来的身影。
她匆匆忙忙立起,整了整衣装,待人行得近了,慌忙行了个礼,道:“恭迎百花仙子。”
花团锦簇的百花仙子盈盈地笑,摆了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你好大面子,青帝说到时要亲自来迎你呢。”
她觉得自己的脸腾地红了。
百花仙子掩了口笑,道:“陛下仍怕你到时法力不济,适才特特要我送这枚簪子给你,可助你多采撷月华。”说罢,递上一枚桃花簪子,暖玉珍珠所制,在月下流转着温润光泽,分外精妙璀璨。
她含笑接了过,不经意间一抬眼,看见半空里一团淡青的仙气,分分明明是她记挂了三百年的青帝。
她的心中一跳,面色陡然青白了,好一会儿,才哆嗦着开了口:“敢问仙子,青帝陛下,可是一直在春宫内?”
百花仙子便答:“这是自然。除却凡间五百年前那次,他轻易不得出宫的。”
她生硬地点了点头,直到百花仙子离开,才缓缓吐尽郁结在胸口的气息。
原来景曜,不过是一个,美好的错误。
过去的近三年时光中的欢愉,刹那间全幻作了沉沉的巨石,坠在心头。
她阖了眼,一遍一遍地念:“好再我是将他看做青帝来喜欢的,好再我是将他看做青帝来喜欢的……”可心间还是泛起了涩意。
他在房中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进来,便想,难道今日又幻回树中去了?可又放心不下,便亲出门寻她。
刚走出去,便看见她依旧站在溪畔,定定地不知在思索什么,着实烦恼的模样。
他觉得微微的心疼,一时间有些动摇,想:若她执意要走,便让她走吧,毕竟她心心念念了这许久。
可还不及他走到她身旁,便被她喝止住了。
她苍白着脸站着,将一枚他不曾见过的簪子缓缓插进发髻中,眼神复杂地看他,轻轻地道:“再过七日,我便走了,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