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没商量》阿踢仔

40、第四十回（最终）

　　绿云轩是青龙镇上最豪华的酒店。老板刘卡一直都是马奶奶最最坚定的支持者，听闻马奶奶要专场选人来完成横刀夺爱的戏码，主动贡献六楼整个茶坊。杜老板儿这人好热闹，苏子洛这人嘴巴一直都能跑火车，经他们俩这么一宣传，青龙镇第一大事件自然变成了路小树相亲。
　　当马奶奶等走进六楼大厅一看。三巨头一人一句可以完全说明状况。
　　杜老爷子说：“人太多。”
　　徐老爷子说：“这些不识趣的小混蛋！”
　　马奶奶带上了脏字说：“我他娘的要骂人了！”然后就开始了中气十足的叫骂。
　　那个什么越子规你这晨昏颠倒的臭小子，不开你那资本主义奢侈品铺子，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那边小喜，我老太婆厚着脸皮给你找的地下室改排练场，你们乐队不排练，跑这来找灵感啊；丹云子你是出家人啊，这么早下山三公里你不累啊；那个文知秋你不要往于一背后躲，你当爹的出事儿往儿子身后躲算什么？刘卡，你带着老婆、闺女来算什么？洛子你到底给多少人说了这个事儿！！！！
　　马奶奶拍拍胸口才把自己这口气儿给顺了，还有那些没被他点上名的，看过去少说三四十人，成群结队不说，一打眼除开刚才骂了的刘卡和丹云子，全是一水儿的同性恋。
　　“哦……我懂了！”马奶奶接过徐言一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缓缓道：“你们不是看热闹，是游行示威来了是不？”
　　“凑热闹，真是凑热闹！”越子规揉着宿醉的头说的可虚弱。
　　刘卡身为地盘老大，灰溜溜的跑上来澄清，“我是被逼的，你看我闺女，眼睛哭得跟桃儿似地……”
　　还没说完，路小树和二位姐姐就走了进来。鲁姐和薇薇超没良心，一人拍了一下路小树的肩膀，“树儿，看来你被~围观了！”
　　路小树直接腿软，这……这是什么情况？
　　“小树哥哥……”一团粉红肉球颠颠的就冲了上来，往路小树怀里钻，“你答应要等习习长大嫁给你的，你怎么能跑来见别的女孩子！”
　　刘卡松口气，对马奶奶坐个看吧的手势，显得自己很无辜。
　　“习习，别哭……你鼻涕粘到哥哥衣服上了！”路小树抱着他唯一的女□□慕者十分无奈。
　　“我不管，虽然那些女孩子一定没有习习长的漂亮，还是不准小树哥哥和他们谈恋爱！”
　　“习习啊……小树哥哥也不想来的，你别哭好不好？”
　　“……呜呜呜，我小树哥哥要被别人抢走了……”
　　那天生不招人喜欢的洛子，捏捏小丫头的胳膊，说：“习习啊，你以身相许的救命恩人路小树早被人抢走了，看到没，就是朝着走过来那个王胖子，就是他，他早把你小树哥哥霸占了！”
　　路小树听洛子这么一说，赶紧抱着习习回头，果然，王磅和他老妈走过来了。显然，王妈被这空前盛况给吓到了，王磅倒还老神在在的给认识的打招呼。
　　“习习啊，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坏人！”洛子继续在小姑娘心中抹黑王磅。
　　小姑娘眨眨眼睛，看了小树又看王磅，看了王磅又看小树，抹掉眼泪问小树：“真的？”
　　小树抱着她扭一扭，说：“王磅哥哥是好人，别听洛子的！”
　　“那就是真的！”小丫头马上松开抱着路小树脖子的手，“小树哥哥放我下来，我去妈妈那里。妈妈说过，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容易，不能跟男人抢男人。”
　　四下里一片寂静，还夹杂着闷笑声，马奶奶瞪着刘卡身后娇小的习习妈，习习妈赶紧上来抱闺女，笑得非常尴尬。
　　王磅一听春风得意，双手合十对着小习习拜了又拜，看的小习习几乎马上破涕为笑，小胖手一抬，脆生生的喊：“我愿意把小树哥哥让给你！”
　　四下里又一片哈哈大笑了。马奶奶眼见着他们人多势众，也不跟他们计较，率先走到预定的地方，刚要坐下，又站起来对着一众看热闹的发狠话：“要么保持安静，要么走人！”
　　大家皆是默认了，等着路小树相亲的有名剧码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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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说说笑笑的有，打打闹闹的有，看报纸的有，上网的有，逗孩子的有，看书的有，一个个把路人甲演得活灵活现。超级主演路小树一人坐在双人桌边，相当的诚惶诚恐，不停回头看两点钟方向的王磅。王妈妈在同一个角度岂能不知，干脆拖着儿子换到了和三巨头相邻的桌子去，这下路小树是不敢看了，又换向鲁姐和薇薇看去。鲁姐和薇薇早没有良心逗着小习习玩得正开心。
　　这时候人家第一个姑娘风尘仆仆的到了。路小树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不到五分钟人家姑娘个就向三巨头走过来，对马奶奶抱歉的说小树人长得不错可太不会说话了，她就不麻烦马奶奶了。
　　王磅窃笑被他老妈掐了大腿。
　　第二个姑娘是被自家姑姑拖着进来的，两人对看了三分钟没说一句话，姑娘的姑姑大爆发了，说着都是活哑巴，结婚怎么过日子，又算是了了一个。
　　王磅正喝水，看那水桶似的姑姑声如洪钟得作总结直接喷了出来，喷到了对面挨着徐老爷子坐的徐言一身上，徐医生淡定的将水珠子掸掉，对王磅说：“稳重点，这么大的人了！”王磅虚心接受教育。
　　第三个姑娘黑着脸走进来，不过说话倒还礼貌。这回路小树总算能说话了，跟人家搭上了几句，正说着那姑娘的电话突然响了。接电话的动作都还温柔，只是打着打着，一拍桌面就骂开了：“老娘才不稀罕你，滚，天下男人都死绝了老娘也不回头！”
　　路小树身形一震，木木的往鲁姐那边看，鲁姐拉一把薇薇，薇薇马上冲上前去，拉住路小树的手，“小树，爸爸妈妈同意我们的婚事了！”笑中带泪，感情真挚，演技十分了得。下面欣赏的掌声四起。那边姑娘挂电话一看，说一句搞什么啊立马走人。
　　路小树惊魂未定，第四个姑娘说着就进来了。薇薇姐要撤，路小树死也不放手，哭喊着：“微微你不要走，不要走，爸爸妈妈会同意的，就算我今天来相亲，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是爸爸妈妈逼我的……”
　　于是路警官主动出击逼走了第四个姑娘，强烈要求中场休息。马奶奶直接无视，摁了她的老年电话，第五个姑娘那边马上回了短信，说已经在电梯里了。
　　“你给我坐回，快点！”路小树宁死不从，马奶奶直接使了太极拧手，路警官反着手膀子被拎了回去，坐定，门口蹦蹦跳跳一小男孩就过来了，嗓门可大：“哪位是相亲的路叔叔？”
　　众人目光亲切，小习习尤甚，走上前去牵起人家小哥哥的手，领着就走到小树面前：“这就是我小树哥哥，他姓路，是来相亲的今天！”
　　“路叔叔好，我是帮我妈妈找丈夫的，你愿不愿意？”小男孩说的可真切，大眼睛一眨一眨，小虎牙可乖了……
　　“我……考虑一下。”路小树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情况。
　　小男孩灿烂一笑，“好，你考虑吧！”回头对着习习也笑得灿烂，“我叫同同，你叫什么名字？咱们一块玩儿吧！”俩小小人儿手牵着手就往一边儿去了。这轮到刘卡两口子跳脚了，哪还有路小树什么事儿！
　　全体一阵爆笑，还有人吼着刘岳父请客吃饭啊！场面一度失控，马奶奶却稳如泰山，又开始发短信，这第六个姑娘却是被堵车了，还得等等。
　　路小树趁机跑到王磅面前，刚想张口，就看到王妈妈站了起来，没敢说半个字转身往鲁姐那边去，被两位姐姐狠狠骂了没出息。
　　这是见着服务生领着人又进来了，连推带踢把路小树弄回原位去，坐定一看，全部傻了眼儿。
　　来的人，穿了个灰色的风衣，一进来就脱了去，搭在自家手臂上跟着服务生往里边走，那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面容美好，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明眸善睐，对着路小树的笑把周围的闲杂人等全部秒杀掉了。
　　这……这、这、这……这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啊！
　　王磅直接坐不住了。不对，怎么还有男人，不全是姑娘么？弄个这么漂亮的男人来，马奶奶是成心的对不对？还没把愤恨眼神递过去呢，就见路小树先投怀送抱了，像只小蝴蝶扑闪着就冲了过去，直接给王磅心上戳了一刀，鲜血汩汩流着。站起身来，要冲上去把俩人分开，当面爬墙这种事情太刺激了。王妈妈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做了，一时忘记了拦住王磅。
　　王磅一把拎住大美人儿的胳膊往外拉，弄得人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后边来个人影把人扶住了。
　　“王磅，你再碰他一下我跟你没完！”左戈表情阴沉，跟游旭说了等着他一起上来，连停车关门都等不了就自己冲上来，还差点被王胖子推倒，“这下你高兴了？”
　　被扶正的大美人儿游旭先生没搭理左专家，冷哼两声，看着王磅，“嫉妒心挺强，跟左戈有得拼。”
　　王磅心下一沉，完了，理论上的丈母娘被他彻底开罪了。
　　“不是……那个，我手上没有准头，不好意思……我……”
　　“不用解释了。”游美人自己拎了隔壁座的椅子坐下，把在场的所有人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美目所到之处皆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游旭，你怎么来了？”路小树宠物狗本性爆发，冲着前主子笑得灿烂无比。
　　“有人背着我把你卖了，我生气了，就来了。”游美人儿毫不嫌弃喝了路小树的茶水。
　　“他没有……你别误会他！”路小树就是好孩子，从来就不会落井下石这些损招。
　　“他自己都承认了，不用你给他兜着。说正题。”游美人拍拍旁边的空椅子，示意王磅坐下。王磅哪儿敢不从，献给左戈老丈人摆正椅子，自己才坐下。四方会谈初具雏形。
　　底下一看这阵势，全部稀里糊涂，直接开了锅。薇薇这时候灵感突现，“啊，我想起来了，上次警察系统做警籍资料时，技术群里有姐妹传过那个美人儿的照片！”绝对是，那过目不忘的美貌哟，绝不会错，当时那姐妹相当得意：我们市分局的刑侦队长，每个月都要来开会，每月见一次，见一次销魂一次啊！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他是我们警察系统的人儿，也就是说，是路小树的……”
　　“……的妈！游旭！”鲁姐和薇薇同时揭开谜底，后边一群死同性恋全部后悔当年没有跟路小树交好了，悔恨之声络绎不绝。直接让三巨头看出了他们的群体劣根性，纷纷摇头。
　　路小树那上铺的兄弟对他来说是老娘一样的存在，但凡跟路小树打交道的人不久就会知道这件事儿，但是路小树从来没有说过他上铺的是个如此出神入化的大美人儿啊！暴餮天珍啊这路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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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磅？”游美人儿气势惊人，抬了抬下巴。王磅马上点头跟小鸡啄米似地。
　　“厨子？”游美人儿皱了眉头，“几级？”
　　“高级厨师，有证书。”王磅觉得自己手心冒汗了。
　　游美人没有话问王磅了，“你准备下半辈子跟他过？”问的是路小树。
　　“嗯！”路小树点头，毫不迟疑，“王磅做菜一流的。”
　　“小树，是这样的。”游美人招招手，那服务生小妹红着脸跑来掺水，还是路小树的剩茶，游旭又灌下一大口，吸口气开始讲。
　　“以前在学校，有人欺负我，却没有人欺负你，是因为我是同性恋对不对？”
　　路小树点头，揍跑那些人很长一段时间是他要帮游旭做的工作
　　“现在，你要做这个会被人欺负的同性恋，我不同意。我不想完全不介意我是同性恋的小树和我一样有被人欺负的不好经历。”游美人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环顾四周关切的人，刑侦队长美人儿果然不是盖的，“和我想法一样的人周围大有人在，大家并不是觉得你和王磅不般配才来拆散你们，大家是觉得小树是好人，没有必要背上同性恋这个头衔。我也不希望，但是，如果小树你一定要坚持，我会不支持也不反对。”
　　“啊？是这样么？我一直觉得他们是因为我配不上王磅。”路小树相当惊讶。路小树端过自己的茶水喝了一口，他和游旭连饭都一个碗里吃过，这算什么。可让左戈非常不满意，沉着脸招来服务员端上新茶，接着插嘴道：“你当然想不到，你的思维模式是以他人、善意为先，然后是不伤害他人、自我，最后是才是自保……而且你不擅长用脑子。”这一句损人的话居然得到认同，包括王磅。
　　王磅觉得游美人快要来活刮他了。
　　“你应该很了解路小树，所以就算你知道大家为什么反对你们在一起，你也故意隐瞒了没有告诉小树。你很轻松的坐在旁边看小树相亲，因为你知道……”
　　“我不想小树动摇，我不想失去小树。”王磅对上游旭的目光，“我能得到小树，就是一个侥幸。我不知道你能否体味那种感觉，就像中彩票那样，不真实的感觉。患得患失，我不跟小树说明白是因为我怕。”
　　“继续说。”虽然桌上有新茶水，游旭端的还是路小树那杯。
　　“我只想找一个人，一个我喜欢的不要命的人，我和他一起过一辈子。这话听起来很傻很天真很不像一个男同性恋会说的话，可是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你、我妈、还有马奶奶、鲁姐，还有那么多人，你们一定不相信，对于小树是否喜欢我，我的心底没有底。”王磅说话时看的是路小树，这话一说，路小树立刻开口：“我喜欢你啊！而且我都跟你滚过床……”
　　“嘘！”王磅赶紧食指放到唇上，他没有想要和大家分享他们床第间的事儿，“就是说，小树喜欢我是因为我会菜，仅凭这一点，他就喜欢我。但是，我不会放心，所有人都不相信仅凭一点就可以喜欢一个人，所以我怕。很多事我不跟他解释清楚，我常常都绕他，只要小树的想法造成的结果和我要的结果是一样的，我就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我也乐见他这么想，所以让你觉得不爽的这一点是因为我怕失去小树。”
　　王磅想得到游旭的认同，可是游美人偏偏又看向了路小树：“你要是跟他好下去，会被人欺负。”
　　“我不会被他们欺负，我比他们强。你说的，不想被人欺负就要比他们强。”路小树耸耸肩，“要是有人因为我是同性恋欺负我，我就把他揍趴下，然后好好教育他。我决定了，就不后悔。我喜欢王磅，跟他住一块儿很好，比大学时跟你一块儿住时还好。你要我做事儿的，王磅从来不要我做事，厨艺还比你好！”
　　游美人一听，笑了，那笑能让枯树发新芽。
　　“除了他会做菜你还喜欢他什么？”
　　“没了，这一点还不够？”路小树皱眉头，必须有很多么？王磅心里泪如雨下，小树你这个没良心的，果然只有看上这一点！
　　“小树喜欢我么？”游旭又问。
　　“当然！”
　　“为什么喜欢我？”
　　“你很照顾我啊！”路小树说的理所当然。
　　“还有其他的么？”
　　路小树摇摇头，迟疑了一下开口：“还是不够？”听王磅的口气一个是不够的，现在游旭也嫌不够了，呃……
　　游美人看向王磅，挑挑眉稍，“看出来了么？”
　　王磅失笑，猛地点头。
　　他的路小树是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可以死心塌地喜欢你的人。不要管那个理由在你看来多么的脆弱可笑，只要路小树说喜欢就一定是喜欢，他就是这样纯粹又绝对不绕弯。
　　看来理论上的丈母娘不但认同了他，还送了他一颗定心丸。王磅觉得今天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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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人民共和国示威游行法》第二十七条规定：举行集会，未依照本法规定申请或者申请未获许可的，人民警察应当予以制止。你们现在的情况蛮符合的！”江奇文和笑眯眯的李意站在茶坊入口，江老师还是那张阎王脸，不带任何表情说出上面的冷笑话。
　　又一次进来两个意料之外的人，大家伙都诧异了，没等大家回过神来，接着发生了更让人诧异的事。
　　李意跑去拉开门，大嗓门吼道：“老大爷，这有个姓王的厨子，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那个啊？”
　　所有人看向江奇文，江老师自己在吧台捻了茶叶，泡起了茶，“回来的路上遇到去里面旅游的一家子，说镇上有个叫王胖还是王磅的是他们亲戚，顺道看看，结果绕迷路了，我们就带来了。马奶奶咱们镇的路标绝对有问题，直接把人家给绕晕的，您给反映处理处理啊！”
　　马奶奶也没什么话说，扯出自己包包里的小本本，把这事儿记上日程，对着江老师点点头。她老人家自然是明白江老师的用意的。这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处理，这相亲闹剧也该收场了。
　　门被推开，一家老小拥着个老爷子就进来。
　　王磅一点也不意外，那不是他三舅舅带舅妈和姥爷么？拖着路小树就上前去了，老爷子红光满面，路小树红霞满面。
　　接下来家庭时间，内部问题内部处理。
　　大家伙都散开了去。杜老爷子难得开口说了一句：“难得人齐全，不如一起吃？”
　　于是所有人一点也不顾及刘卡这豪华酒店老板的面子嚷着要去宝丽鱼庄，结果一呼百应。李意还不忘回去对着王磅一家子喊：家庭会议散了赶紧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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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家相遇，自然是当家的先碰头。
　　王姥爷看向游美人，伸出手，“我是王磅的姥爷。您是……？”
　　“我是路小树的……算是哥哥吧！”游旭拉过路小树和左戈给老人家鞠了躬，不卑不亢。
　　“初次见面，我们家王磅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我们家路小树也好不到哪里，多亏王磅照顾了！”
　　王姥爷从头到位就没有看自己那气鼓鼓的闺女一眼，这回更是视而不见，“我们是去里面子玉湖玩的，顺道过来看看俩孩子。”老爷子的话可明白，这路小树他认了，话一落王妈妈哭起来。
　　“哎呀，你们那么正经干什么啊，不就是来看看孩子的么，搞得跟邦交接见似地，来来来，让我看看！”一个和王妈妈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冲出人堆里，拉过路小树左看看右看看，笑眯眯的说：“叫三舅妈！”
　　路小树憨憨一笑，就开了口：“三舅妈！”
　　“乖，拿着，这是改口红包。”三舅妈拿红包之前凤眼想着王妈妈一扫，那满满的挑衅太明显了。
　　王磅心里心疼他妈被气，又感激三舅妈这份对路小树的承认，心里转念又一想，三舅妈和老妈从小的青梅竹马，老妈气她嫁了最疼自己的三哥哥，没有少折腾他们，三舅妈这里报复回来原是有理，也就跟着三舅妈的步伐把他老娘气了。
　　拖着路小树就上去一一叫过。三舅、二舅、大舅妈、二舅妈，每叫一个都给路小树一个沉甸甸的改口红包，乐的路小树嘴巴都快咧到后脖子了。路小树乐，不止因为红包，还因为这些称谓，以前这些称谓对于路小树来说不过是抽象的词语罢了，现在每一个词都有一个对应的人，这些人都变成了路小树的亲戚，路小树终于也有亲戚了。
　　“姥爷。”路小树红着个脸笑得可灿烂。
　　老爷子也不免俗，乐呵呵的掏出红包来，递给他，还对路小树使眼色。
　　路小树该聪明时绝对不含糊，马上就跑道王妈妈面前，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妈。
　　“……”王妈妈不应，撇开了头。
　　路小树回过头来看姥爷，姥爷再使眼色，路小树心领神会，又恭恭敬敬叫开了：“妈，妈，妈妈，妈……”
　　“有的人哟，是想人家多喊几声想的自己身价高是吧！”三舅妈捋捋自己的卷发说的意味悠长，“有些东西舍不得还是得拿啊！”
　　“我有什么舍不得！”王妈妈立刻站起身，从左手上取下玉圈子，递给路小树，“拿着，这是王家传下来的。”
　　路小树想着红包都收了，再收个玉圈子也没什么，“谢谢妈。”
　　“乖，不用！”王妈边说也扫三舅妈一眼，那边三舅妈噗呲一笑，跑上来挽着这一辈子的老冤家笑道：“哎，对了嘛，还是你最心胸宽大，没让小树白叫你那么几声妈！”
　　王妈妈这才觉着中了这女妖精的激将法，这玉圈子老王家向来传给媳妇，这不是说她认了么？但都拿出去了怎么好开口再要回来。
　　路小树这没眼力见儿的看着玉圈子漂亮，直接就往嘴巴里送，王磅一把截下来，“干嘛？”
　　“电视里不都会咬咬，我也想尝尝味儿！”路小树眨巴眨巴眼睛天真又无邪。
　　“那是咬金子……”王磅脱力。
　　见状，左戈、游旭难得同步举手发言：“货已离柜，恕不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