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来许》温枳zz

6、第 6 章

　　曲笙开车去了许程霖给的地址，会所没有录入她的车牌号，车进不去，曲笙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可以出来吗？我的车进不去。”

　　“我看到你了。”

　　曲笙转圈找了找，才发现他。

　　“等很久了吗？”曲笙问他。

　　“没有，我刚出来。”

　　她本来就敏感，他要是说等了很久她又要多想。

　　“你朋友们都怎么回家？”

　　“他们有人接。”

　　“所以只剩你一个人了。”

　　许程霖嗯了声，电话里他和曲笙说他喝醉了，要她来接。

　　可他哪有喝醉的样子，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

　　他拉开副驾驶门侧身坐了进去，曲笙也上了车。

　　她系好安全带后瞥到他，他没有系。

　　“你没系安全带。”

　　他仰头躺在座位上，闭着眼，仰头的动作将他的喉结尽显，“我看不清，你帮我系。”

　　刚刚还能好好的上车，这会儿又看不清了……他到底醉没醉。

　　“哦。”

　　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俯身凑过去拉他那边的。

　　她脖子上戴了条项链，在他面前一晃一晃的，看到的还有她白皙的皮肤。

　　许程霖不自觉咳了一下，从她手里接过安全带，“我自己来吧。”

　　曲笙：？

　　他到底是要干嘛！

　　“好。”

　　曲笙直起腰要回到驾驶座上，头皮被扯的有点疼，她嘶了一声。

　　她的头发缠在许程霖的衬衫纽扣上了。

　　曲笙深手要去解，却被许程霖按住手，“在外面就对我动手动脚？”

　　曲笙欲哭无泪，“我不解开，怎么开车……”

　　两人距离很近，从外面的角度以为两人在接吻。

　　许程霖松开她，任由她解他的扣子，解开后迅速回到座位上，连系都不给他系上。

　　她快速启动车子，不留他说话的机会。

　　一路上，许程霖闭目养神，没睁开过一次。

　　反正曲笙没看到他睁眼。

　　红灯路口，车子缓缓停下。

　　曲笙偏头看他，他的样子倒没有多大变化，比以前成熟不少。

　　曲笙突然很想问他，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但她好像没资格问出这个问题。

　　5…

　　4…

　　3…

　　2…

　　1…

　　绿灯亮了。

　　车子再次行驶在路上，周围的事物环境一点点变化，一点点远离。

　　她想她是不是该忘了以前，好好和他再开始一次呢。

　　--

　　“到家了。”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曲笙熄了火去叫副驾驶座上的人。

　　男人眼皮抬了抬，“好。”

　　他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开口说话时声音还带着点鼻音。

　　两人几乎同时下车。

　　-嘭

　　关车门的声音在地下车库回荡。

　　两人上了电梯，电梯空间不是很大，但是两人之间还是有些距离。

　　“你真的喝醉了吗？”

　　“嗯。”

　　“哦。”

　　觉得她似乎是不相信，他又说。

　　“你不信？”

　　“没有。”曲笙目视前方，看电梯门上的他的身影，“我记得你以前喝醉不是……”

　　没经过大脑话就说出了口，还好刹住车了。

　　“以前？”许程霖带着疑问问她。

　　“我记错了，不是你。”

　　“那是谁？”

　　“我一个朋友。”

　　“哪个朋友？”

　　他像是一定要追问到底。

　　“你不认识。”

　　一句话无形中再次隔开了两人之前的距离。

　　叮-

　　八层到了。

　　曲笙按了密码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又一起坐在门口的小沙发上换鞋。

　　“今天没去你家，你妈妈会不开心吗？”

　　昨晚的加班，许程霖和他妈说了今天不过去，以后有时间再去。

　　“不会，你昨晚加班，她让你多休息会儿。”

　　“下次我会履行承诺的。”

　　“嗯，知道了。”

　　“你电话响了。”

　　许程霖接起电话，“妈，怎么了？”

　　“你回家没？”

　　“回了。”

　　“笙笙在你旁边吗？”

　　曲笙听得到电话里的声音，他接电话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许程霖看她一眼，又对电话里的人说：“在。”

　　下一秒把电话放到她跟前，“我妈找你。”

　　曲笙有点卡壳，他们结婚了她应该也叫妈妈的，可是连面都没见过，一上来就叫妈会不会太冒昧了。

　　“…妈。”她生硬地喊了声。

　　那头女人倒是很高兴地笑着，说话语气都变得温柔，“哎，笙笙怎么样家里住着还舒服吗？”

　　“挺好的。”

　　“好就行，有时间回家吃饭，我听霖霖说你最爱吃红烧茄子了，让你爸做给你吃，他做的好吃。”

　　曲笙抬眼看许程霖，但他很快别开眼。

　　“妈，这么晚您还不睡，早点睡吧，我要睡了。”

　　“你不是刚让笙笙接你回来，还说我。”

　　许程霖拿过手机，“挂了，困了，您也早点睡。”

　　电话挂断，又是一阵安静。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没想到他还记得……

　　“你还记得……”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他掐断了。

　　许程霖：“没记得，我妈默认每个人爱吃我爸的拿手菜。”

　　“哦。”

　　他起身直接走进了卧室，曲笙没有，还坐在那里。

　　发了会儿呆，她又转到厨房，煮了点醒酒汤，等它差不多喝下去温度刚刚好的时候，她端着去了卧室。

　　进来时，他已经冲了澡，换了睡衣靠在床头上。

　　她把杯子递给他，“喝点会舒服一些。”

　　他接过，“你怎么会煮。”

　　“我跟轻轻学的，我之前喝醉她就煮给我喝。”

　　“你经常喝酒吗？”他问。

　　“去过Star吗？那的酒不错。”

　　他在试探她，因为有一次他回国，在酒吧遇到了她。

　　曲笙：“没去过。”

　　她对他撒谎了。

　　三年前，他回国一趟，和朋友在Star酒吧小聚，碰到她被人为难。

　　那时候是春末。

　　曲笙突然想到那天，她不记得有看到过他。

　　三年前，春末。

　　上海的天气还没有特别暖和，五六点太阳已经落山。

　　霞光渐隐，黑色的幕布即将降落在这座城市。
　　Star 酒吧里，曲笙穿着件黑色抹胸裙子，坐在吧台。

　　“小姐，喝点什么？”

　　“莫吉托，谢谢。”

　　此刻的她，和以往的相差很大。红唇，卷发，短裙，很高的高跟鞋。

　　耳朵上的耳环是银色的大素圈，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店里的灯光射在上面，bling bling的。
　　似乎是太渴了，她喝的很快，三两口就喝完了。
　　酒保又很贴心的过来倒酒。

　　她没抬头，“谢谢。”

　　一个男人坐到了她旁边，“美女，赏脸一起喝一杯啊。”

　　他脸上那种笑，让曲笙很不舒服，“不了，谢谢。”

　　他顺势就要把手搭在她肩上。

　　曲笙注意到，往后躲开，拿起酒杯要离开。

　　“你这女的怎么这么不识相呢。”

　　他作势就要把她扯回来，但被身后的男人制止了。

　　“兄弟，怎么这样为难人女孩呢，来我跟你喝。”

　　曲笙见那男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男人听完就悻悻地离开了。

　　“谢谢。”曲笙向他道谢。

　　“以后出来叫上朋友吧，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曲笙：“好。”

　　其实他不来解围，她自己也可以应付，她一般都谎称自己是警察，问那些人一句：“正好警察局到我值班了，你不介意可以跟我去那喝一杯。”
　　没想到还挺有用的。

　　那个男人曲笙不认识，道完谢她就走了，她给余叶打了电话，让她来接她顺便去她家里喝酒，她刚刚还没喝够。

　　余叶二话不说答应。

　　“你在哪？”

　　她站在酒吧门口，身上多了件外套，“老地方。”

　　“OK，我很快。”

　　酒吧外安静的连风声都能听到的，与里面的灯红酒绿相比相差巨大。

　　卡座里，一群男人聚在一起，林之洲和许程霖摇着骰子，果不其然林之洲没赢。

　　“册那（我靠），我今晚点儿这么背。”
　　急得他讲了句方言。

　　他们都是本地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不行，这杯你得替我喝啊，刚刚还让我帮个美女解围呢。”

　　许程霖端起面前酒杯喝了一杯。

　　“哎呦，刚国外过来的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好说话！”

　　陈泽奕去接了个电话刚回来，“这次回来待几天？”

　　许程霖：“后天走。”

　　“这么快。”

　　“公司忙。”

　　“忙还回来，这一两天还不够你折腾的。”

　　“我这不是想你们了。”

　　林之洲摆出嫌弃的表情，“谁信你。”

　　“不过，你刚刚让我解围的那个美女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林之洲又提起这茬。

　　陈泽奕：“谁啊？能让他主动解围？”

　　“记不清楚，总感觉在哪见过。”

　　他左思冥想终于想到，“是不是我们霖霖的那个大学女朋友啊，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记得之前他朋友圈还发过合照，变化还挺大的。”

　　林之洲身体碰他一下，“怎么？还念念不忘呢？”

　　他仰头又灌了一杯酒，“没有。”

　　“那还让我解围。”

　　“我让你多做点善事积积德。”

　　他起身，“走了，有点事儿。”

　　酒吧门外，他嘴里叼了根烟，靠在墙边。

　　他看到曲笙上了辆黑色的轿车。

　　她这副样子，他从来没见过。

　　烟头被扔在地上踩灭，他打了出租车回家，来的时候是坐陈泽奕车来的。

　　--

　　“回来了，霖霖。”

　　“嗯，妈我上去了，有点困。”

　　“行，你好好休息。”

　　躺到床上一点困意都没有，他点开自己的朋友圈一条一条的看。

　　过去的每一天都和她有关。

　　2016年12月24日：这么冷的天非要吃冰淇凌，结果吃不完就变成我的了。

　　配图是曲笙吃冰淇凌的照片。

　　2017年1月1日：和女朋友一起跨年。

　　2017年6月8日：曲笙很喜欢吃海边的这家烧烤。

　　2017年7月1日：放假了还泡在图书馆。

　　配图是一张她拿着笔写笔记的图片。

　　2017年10月2日：生日快乐，曲笙！

　　配图是他们两人的合照，两人的鼻子上都沾着奶油，笑得很开心。

　　他停下来，看这张照片，不由得笑了一下。

　　朋友圈被他锁住，而没有删除。

　　后来他还是没忍住，托关系知道了曲笙在哪个公司上班，那晚他去了她公司楼下。

　　与昨晚完全不同的打扮，淡妆，穿着很素的连衣裙，完全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他没敢下车，只在车里看。

　　她看不到他。

　　“笙笙姐，你去买咖啡？”

　　她停下来等身后跑来的女孩，“嗯，你去哪里？”

　　“我也买咖啡，我要续命…”

　　他看到两人挽着手并肩走进那家名叫tree coffee 的咖啡店。

　　大概20分钟后，两个人提了两大袋咖啡出来，看来今晚是要加班。

　　曲笙上楼后，他就离开了。

　　去伦敦之前他能见她一次就够了。

　　还挺巧，他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