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来许》温枳zz

3、第 3 章

　　领证过程很快，两人从小区开车去了家照相馆拍了个红底照就直接去了民政局。

　　小红本拿在手里曲笙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她就这么结婚了，还是和她的前男友。

　　“什么时候搬家？”许程霖问她。

　　“过几天吧，我东西还没收拾。”

　　现在她努力试着与他心平气和地讲话，抛开过去的所有，现在他们两个只是互相帮助的关系，她不奢求其他。

　　“我和你一起。”

　　许程霖说的一起是指他现在就要和曲笙一起收拾，然后搬去他住的地方。

　　曲笙连忙说不，“不麻烦你了，明天我找搬家公司，你告诉我地址就行。”

　　等她说完许程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相册里有几家房子的照片，选一个你喜欢的。”

　　“不用了，你选吧，我都可以。”

　　悬在半空的手不动，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开着车，曲笙觉得不安全还是把手机接过去了。

　　手机密码锁没有解开，“你手机锁着。”

　　“和以前的一样。”

　　这句话让曲笙愣了几秒，但她又很快回过神来，没再多说，自己低头默默的解锁手机。

　　密码是她的生日1002，种种的事情无时无刻提醒着她，提醒她他们以前是多么亲密的关系。

　　她点开相册，里面的照片不多，她没有乱看，直接点开房子的照片看。

　　一共五套，她选了海江别苑的一套大平层，退出去的时候手机刚好有电话打进来。

　　“你的电话。”

　　“帮我接一下，我开车不方便。”

　　她刚接通电话，对面掺杂着音乐声和几个不同的声音就传过来。
　　“许程霖，快点来就差你了！”

　　“就是，快点啊！”

　　说话的不止一个人，很多人都对着手机讲话。

　　许程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明摆着让曲笙说。

　　“他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一会儿让他回给你们可以吗？”

　　不同于她的长相，她的声音不是御姐清冷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等曲笙说完话，那头没了声音。

　　脑子里全是：女的？？？我去！！！！还在他车上！！还帮他接电话！！！

　　没有声音，那头也没挂断，曲笙以为是没听到，正准备开口说话被许程霖打断。

　　“今晚不去了，我要搬家。”

　　手机被曲笙开了免提，她怕他听不到。

　　“搬家？你那个房子才住几天？”林之洲在那头说。

　　“我有钱我乐意。”

　　“行行行，许少爷的事我管不着！”

　　那头一伙都好奇刚刚说话的女人是谁。

　　悉悉碎碎的吵闹声从电话里传来，曲笙听得一清二楚。

　　“林之洲，你快问问啊……”

　　“快点…谁啊…他让坐车上。”

　　“还帮他接电话…”

　　曲笙：“……”

　　许程霖：“话这么多，挂了，回头说。”

　　说完他伸手摁掉电话，手不经意间碰到她握手机的手。

　　曲笙觉得有股电流在她指尖穿过，无意间的触碰让她有些心神不宁。明明他们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情，可这一瞬间让她觉得好不真实。

　　更荒唐的是她居然会答应和他结婚。

　　曲笙：“那个我不着急搬，你可以去找你朋友的。”

　　“我过几天没时间，今天搬吧。”

　　他才不是真没时间，他就是想她早点搬过来。

　　“…哦好。”曲笙只好答应。

　　--

　　家里的设计偏奶油风，入户玄关的台子上摆着一张照片，是她和外公的。

　　许程霖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照片上的女孩开心的笑着，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外公在她身后还配合的比了个耶。

　　许程霖多提了一嘴，“我们的事，要和外公说吗？”

　　曲笙没想到他会问，愣了一下，随后又很平静地说：“他去世了。”

　　许程霖：“…抱歉，我…”

　　她摇摇头，“没事，都过去很久了。”

　　“你随便坐，我去收拾一下衣服。”

　　她把家里布置的很温馨，许多毛绒玩具立在电视机顶上，沙发背后的墙还有一个毡板的照片墙。

　　他站在沙发前一张一张照片看过去。大多是她和朋友的合影，还有一张是在伦敦眼前拍的，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咚咚咚…

　　他敲了敲她的卧室门，虽然开着但突然进去不太好。

　　“进来吧。”

　　曲笙坐在地毯上，浅木色的地板上铺着白色的地毯，为了方便收拾原本的裙子已经换成了宽松的睡裤。

　　睡裤由于动作的变化往上卷，露出一截小腿，“我快好了，你很急……”

　　曲笙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他开口打断。

　　“不急，你慢慢收。”

　　“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电视，遥控器就在桌子上。”

　　她的卧室和客厅是差不多的风格，还是有很多小摆件小玩偶。

　　许程霖想起他们谈恋爱那会儿出去玩，她特别喜欢逛这样的店，但每次只是看看不买。

　　许程霖：“喜欢？”

　　曲笙摇摇头，“还好，有点贵。”

　　“喜欢就拿着，你男朋友还满足不了你？”

　　脑海里闪过的画面都和现在坐在地上收拾东西的人有关。

　　“许程霖，你还好吗？”

　　见他有些愣神，曲笙叫了他一声。

　　“没事。”他稍微站直了些，“客厅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吗？”

　　曲笙想着他都主动问了不好拂了他的意思，她也没客气，“那麻烦你帮我收一下玩偶和摆件吧，谢谢。”

　　他转身又走回客厅，拿了个纸箱子把东西一个一个装进去，客厅那张照片他很想问问她是什么时候去拍的，那张在伦敦眼拍的照片。

　　她什么时候去伦敦了？大学毕业那年他们分手，他去了伦敦的商学院学习。

　　或许是巧合呢…

　　她拿的东西不多，一些衣服，必需品还有那些玩偶。

　　“剩下的等我过两天公休我再收拾。”曲笙抱着那箱玩偶放到了后座上，后备箱被她的衣服堆满已经放不下。

　　“谢谢。”她对他说。

　　去海江别苑的路上，许程霖问她明天几点下班。

　　“五点，怎么了？”

　　“我妈让我们回家吃饭。”

　　她没想到他家里这么快就知道，“你告诉你家里了？”

　　“嗯，领证跟他们要的户口本。”

　　她的户口在她工作第二年就从家里迁了出来在上海落了户，户口本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我去接你。”他淡淡开口。

　　“好。”她没拒绝，况且她也不知道他父母家在哪里，买东西还是得麻烦他，她不知道他的父母喜欢些什么。

　　没有一丝预兆天上下起了雨，雨势不小，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雨刷不停歇的摆动，她盯着窗外发呆。

　　好像每次下雨都和他有关。

　　大学报道那一天，把宿舍整理好后她去学校的超市买日用品，出来的时候就开始下雨，她没带伞，正准备跑出去被一个男生拦下。

　　“同学，我用不上，借你了。”他递给她一把透明的伞。

　　“不用了，谢谢。”

　　“我宿舍就在拐弯处，我朋友也带伞了。”他说出借给她的理由。

　　她不好拒绝，超市离她宿舍有段距离，如果没有伞回去会被淋透，她接过了他的伞，“谢谢，我怎么还给你。”

　　“如果下次你遇见我有困难了，你也帮帮我。”

　　她那时候觉得这个男生说话很有意思，没觉得他们以后会有什么瓜葛。

　　第二次遇见他，是在食堂门口，那天也下着雨。

　　他在门口打电话，手上没有带伞。刚好被曲笙看到，她想起他那时说的话。

　　如果他有困难，让她帮帮他。

　　等他挂断电话，她才过去把伞递给他，“同学，你的伞。”

　　起初他是疑惑，过了几秒可能想起来什么，他笑了笑，“又见面了。”

　　曲笙也笑笑，“好了，物归原主，也算是我帮你了吧。”

　　“你把伞给我你用什么？”他又问。

　　“我和我朋友撑一把。”她指了指那头站在柱子旁的人，“我先走了，我朋友还在等我。还有上次，谢谢你。”

　　……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停了车主驾驶上的人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你是不是去过伦敦。”

　　明知故问的问题，他想从她口中听到答案。

　　女人显然愣了一下，想到他帮忙收拾了客厅肯定看到了照片，“嗯，去过，那时候我外公刚刚去世，压力太大出去散散心。”

　　但是为什么回去伦敦呢？是因为他在那吗？

　　她也想不明白，只是那段时间她很想很想见他，这世上好像能给她依靠的人只有他了。

　　“你…那段时间过的好不好。”他偏头看着她，微弱的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

　　曲笙垂下头不再看他，说了一句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挺好的。”

　　许程霖抬手关了车子引擎，“下车吧。”

　　那段时间是她最不愿提及的过去，外公的去世和工作的压力把她压得喘不过气，她拼命工作努力攒钱想要逃脱那个所谓的家，想把外公接过来和她一起生活，她以为她马上就能过上好的生活了。

　　一张病危通知书打乱了一切。

　　外公在家突然晕倒被送去医院后住院五天后下了病危通知书，听到这个消息她不敢相信，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医生，怎么突然会这样，之前体检不都好好的吗？”

　　“从去年的体检报告开始，身体状况就不算太好，老人家不让告诉你，不想让你担心。”

　　她无神的拿着病危通知书坐在楼道，无助感充斥着她全身，她不争气的哭了，她把一切的责任揽到她身上，如果她工作不那么忙，不那么急切的想要逃离那个家，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不会蠢到没发现外公都已经生病了。

　　那段时间她跟公司申请了长假，她感觉一切都没有动力，如果没有外公她自己要这一切干什么。

　　整天过的浑浑噩噩，出租屋里到处都是酒罐，她那个样子余叶都看不下去。

　　“笙笙，你别这样好不好。”余叶擦着她的泪，自己也忍不住落泪，“这不是你的错。”

　　她抱着余叶哭的稀里哗啦，余叶也心疼，这些年她怎么过来的她比谁都清楚，“外公如果还在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过得好他才开心。”

　　当时她买的房子还没装修好，之前还说装修好了要带外公去看看呢，现在也没机会了。

　　第二天，她跑去左岸家园的房子去看，只剩下家具没有放进去。

　　那天她突然想到了许程霖，突然很想很想见他，她借着散心的契机定了去伦敦的机票，没让余叶陪着，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逛着，去了他的学校门口，但是却只敢在一个标志性的地方拍照。

　　她不应该再打扰他了。

　　在伦敦的最后一天，她去了家中餐厅，在那里她碰见了他。

　　他还是那样意气风发，和旁边的朋友说说笑笑。

　　她低头避免避免被他看到，察觉到他经过后她起身离开。

　　他应该不会想要见到她。

　　--

　　房子确实很大，跟她的房子比起来不知道大多少倍。

　　男人弯腰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放到她面前，“随便买的，你要是不喜欢就再买。”

　　她穿上，鞋码很合脚，就是按照她的尺寸买的，“谢谢。”

　　两个人都在鞋柜前站着，因为今天领证他穿了正装，两只手正在解领带，“曲笙。”

　　突然，他喊了她一声。

　　“嗯？”她下意识的回应。

　　“跟我结婚能解决你的问题吗？”

　　“应该能吧，我现在跟你一个户口本上不归他们管。”她也不确定父母那边还会不会再无理取闹的要钱，“但是我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

　　“他们以后要是再找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解决。”

　　曲笙：“我不想连累你。”

　　“我们结婚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点点头，“谢谢。”

　　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她说谢谢。

　　许程霖转过身将她抵在柜子上，“只是口头上的谢谢吗？”

　　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她两只手紧紧贴在柜面上，“我…你想让我怎么感谢。”

　　她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

　　“履行一下夫妻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