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面试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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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从同正律所搭地铁回了云城大学宿舍，推门进去，刚好齐玉衡在桌子前扒拉晚饭吃。齐玉衡见他回来了，依依不舍的把脸从饭里抬起来，
“好大儿，实习有着落了没？”
秦凌摇头：“没，又被拒了。”
“奇了怪了，秦凌，你明明绩点比我好，简历也比我优秀，云城这些律所怎么回事，因为你太优秀联合起来排挤你？”齐玉衡挠挠头，“对了，我今天去城西的兼达律所面试了，他们给了我offer，连我都能进，虽然是远了点，但他们应该不会拒你。”
秦凌内心：你猜对了，就是联合起来排挤我。
他叹了口气：“兼达所我上周已经去过了…”
“啊？？给你拒了？”齐玉衡吃惊，“你也太点背了，要不然你去浮生观算一卦吧，听说里面阎鹤道长很准的！”
秦凌内心：谢谢，不必了。阎鹤，是我师父。浮生观，是我长大的地方。
说来话长……但秦凌不能说。
“玉衡啊，咱们是未来法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要崇尚科学！封建迷信要不得！”
“你没听说过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吗？做人要能屈能伸。”齐玉衡撇撇嘴，“我每次考试之前都去浮生观求个文昌符，保佑我这等学渣及格万岁，灵得很，我每次都能贴线飞过。”
秦凌也知道很灵，毕竟给齐玉衡的那道符是他亲自画的，但并不是文昌符，而是秦凌根据齐玉衡爱忘事的特性，专门设计了一个加强记忆的小机关。取名：脑子开光符。
秦凌走到桌边摸摸齐玉衡的狗头，“心理作用而已，那是因为你平常也在认真学习，只是脑子不好使罢了。功不唐捐，考试的时候压力一大，就把知识从脑子里压出来了。”秦凌编了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把话头带过去，问齐玉衡，“你呢？什么时候去兼达所入职？”
齐玉衡扒拉完了晚饭，在椅子上放松的葛优瘫，摸着自己肚子上的游泳圈答道。
“后天入职，明天最后再浪一下就要去当社畜了，你别说，我竟然还有点期待。对了秦凌，要不你去找找教刑法那门课的陈老教授？他肯定老树桃李多，你是他得意门生，他不会任你自生自灭的。”
秦凌点头，忽略了齐玉衡奇怪的用词，“有道理，我明天去找陈教授问问。”
*
翌日，云城大学法学院。
秦凌去了办公楼，为了方便腿脚不好的陈仲琦老教授办公，学院特地把他办公室设在了法学院一楼。
陈教授德高望重，不仅是云大博导，还兼任华国刑法学研究会副主任，更是华国最高检专家咨询委员，像秦凌几个月前拿来敲邪修蛊师的那本讲义，就是陈教授主编的。
秦凌已经和陈教授约好了早上十点见面，他准时到了陈教授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办公室里传来一声苍老但遒劲有力的声音，不怒自威。
秦凌乖巧的走进办公室。
“陈教授，抱歉来麻烦您，但我几乎把云城的律所都跑遍了，也没能拿到实习offer。不知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陈教授从办公桌前抬起头，他的脸虽然遍布皱纹，那一双眼睛却精芒闪烁，仿佛拥有看透人心的力量，他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笑着对秦凌说，
“呵呵呵，秦凌啊，坐吧。没有律所接收你实习的原因，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秦凌心底一惊，难道陈教授知道那件事了？但转念一想，徐狄在学校见到自己时的态度每次都像个要咬人的狼狗，陈教授大概是见微知著，想到了这一层…秦凌想起徐狄放的狠话，沉吟了一下，“嗯，得罪了一个人。”
“呵呵，知道就好。”陈教授从鼻梁上取下眼镜，揉揉眉心，“陈狄的舅舅邱广健，是云城刑事一庭的庭长，权力很大。消息也是从那边传出来的，说云大有个心术不正的学生叫秦凌，云城律所不可录用。”
“心术不正？我？”秦凌又无语的笑了一下，然后暗暗思量起陈教授的立场。
如果陈教授和邱广健是一个阵营的，那大可以找理由不见自己。莫非他是要把话挑明，让自己死了这条走上法律道路的心？可是听闻陈老先生一直为人清正廉明，不像是会与邱广健同流合污的人，而且以他的社会地位，也着实没必要。
陈教授看秦凌沉默了，又问他，
“那假如有人铁了心要封死你的路，你又该如何应对？”
秦凌决定不跟老教授下棋打哑谜，棋盘掀掉，把话摊开说，
“已经很显而易见了，我是没毕业的学生，他是位高权重的法官，身份本来就不对等。大不了，我就回浮…”秦凌嘴一滑，赶紧改口，抬头真诚的对陈教授说，“回浮建省种田，我老家是那儿的…但是我不想种田，所以陈教授，我来找您寻求帮助了。”
陈教授露出与年龄不相仿的狡黠笑容，“你是想说浮生观吧。”
秦凌眼皮子一跳，教授怎么知道？
还没等细究，就听陈教授说，“你来找我，确实找对人了，为师最看不过同门被欺负。”
“同门？”秦凌敏锐的抓住了陈教授的关键词，自己是教授的学生，再亲切一点，陈教授可能会称自己为“弟子”，但怎么都和同门沾不上边。
陈教授从办公桌右格抽屉里摸出一只通体洁白的玉笔，放到秦凌面前，呵呵一笑，
“小师弟，这样东西你还认得吧？”
小师弟？？
秦凌心神狂震，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陈教授，脑中飞快地思索，
一百年前，九幽深处的噬心獠封印松动，挣破重重守卫，跳入轮回池，重生在人间。这噬心獠以最善伪装，深谙蛊惑之道，以受其蛊惑的人生出的贪欲为食。
秦凌对其精准概括：一个爱cosplay的教唆犯。
地府各方法器搜寻无果，于是判官差遣自己的四个徒弟来阳间，一是探查噬心獠的行踪和真身，二是学习阳间律法，以消除两界隔阂漏洞。
在看到这判官笔的的一瞬，对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便立刻有了答案，
“晏清大师兄！”
“猜对了。”陈教授站起身来，抬手一拂，老者的容颜一瞬消失，取而代之的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身着黑白色判官弟子服出现在秦凌眼前，然后说出了那句秦凌在判官殿时经常听见的经典台词，
“唉，这几十年发现师父那老头说的没错。阳间的律法，还是太轻了些。”
秦凌内心了然，怪不得那晚明明没有动有神力，却能轻易把南冥离火拍灭，还以为是自己大力出奇迹呢…原来是大师兄编写教材之初时加了一道神力，能为他们这些心智还不够坚定的法律初学者提供庇佑，无形中防护一次邪魔外道的干扰。
没想到，自己还真用上了。
秦凌的心情肉眼可见变得开心起来，“师兄，那我实习的律所有着落了…？”
大师兄摇了摇头，“小师弟，人心繁杂，不是师兄可以左右的。现在这些律所对你或有偏见，或存疑。由我出面推荐，只会更把你架上风口浪尖。对我阳间出外勤的时间快要结束了，这支判官笔留给你，在必要时刻可以拨乱反正。蜚短流长，之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
秦凌从善如流的收起判官笔。
紧接着大师兄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烫金印有黎声二字，旁边是手机号和邮箱，再其次是头衔，嗯？【导演，黎明之声栏目制作人】
“这是我上次参加学术会议认识的黎声小友，我待会儿把他的微信名片推给你，他那里应该会有合适的职位。”
“师兄，这人是干什么的？导演？你要让我跨界吗师兄？我一心建设法治华国，演电视我可不擅长啊……”
师兄一笑，“之后你会知道的。时间不早了，我接下来还有课，你也回去吧。”而后又一抬手，恢复了“陈仲琦”教授的样貌。
秦凌点点头，回了寝室。
齐玉衡如他昨天所说，出去浪了。因此寝室里没人，秦凌靠在自己的床上，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开始试图理顺自己刚刚受了冲击的思路。
他是师门四人里最晚来阳间的，由于阴阳二界传讯很难互通，二师兄和师姐又各有化名和易容，很难在这万千人海里互认彼此。这次大师兄能与自己相认，大概是感应到了那晚的神力波动…
眼下实习有着落了，一切可以按计划继续进行，噬心獠和南冥离火的牵扯想来都很复杂，不急于一时。只是不知道大师兄推给自己的这个黎声靠不靠谱。
正想着，秦凌收到一条微信。
【仲琦】：[个人名片]黎声
【仲琦】：我已经给黎声小友打过招呼了，你可以直接加他。
【凌晨弹秦】：谢谢大师兄[飞吻][飞吻]
【仲琦】：？你在阳间都学了些什么
秦凌申请添加黎声为好友之后，顺便点开他的头像看了看朋友圈三件套。
黎声的头像是黎明之声的logo，朋友圈的背景是微信系统图片，签名处留空。秦凌心里有了推测，嗯，不像年轻人，像是个中年努力上进的工作狂人。
这么想着，就在心里勾勒了一个齐玉衡身材，穿摄影马甲，手拿对讲机，发丝飞扬不羁的导演形象…
对方很快就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秦凌想着对方并非年轻人，就编辑了一条语气正式又礼貌的信息发过去。
【凌晨弹秦】：您好黎导，是陈教授介绍我联系您，我是云城大学法学系的学生，现在大四在找实习工作，您那里有合适的职位吗？
【黎声】：你的爱好是凌晨弹琴？可以，我们正缺一个凌晨值班的员工。
秦凌：？？？这大叔好幽默，但是好冷。。
等等，他最好是在幽默。。。
于是秦凌试探着又发了一条信息
【凌晨弹秦】：是实习内容需要凌晨值班吗？
【黎声】：对
招实习生负责每天凌晨值班？？？
这是什么顶级牛马啊！！！！
【凌晨弹秦】：冒昧的问一下黎导，咱们这个工作和法律有关系吗？
【黎声】：工作地点在云城法院。具体工作内容微信上讲不明白，如果有兴趣，明早九点钟可以来面试，我们当面聊。
秦凌皱眉，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云城法院还有这么一个业务板块，黎明之声？工作内容讲不明白？每天凌晨在法院值班？
听着怎么这么不正经。
但量谁也不敢在法院里搞幺蛾子，去看看再决定也不迟。
况且，徐狄的姑父邱广健就在这里，既然今天能做到以一己之力影响云城律所圈子排挤一个心中充满正义的法学新星，保不齐明天就颠倒黑白除善扬恶了。
在法院实习更好，总得去会会看，邱广健这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秦凌心累*3 秦凌叹气*3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面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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