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学园 驱逐黑暗》许下长安

80、驾驭

　　萌学园敲响了清脆的上课铃声响，只是这份往日里充满活力的声音，落在此刻的校园中，却总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紧绷。

　　公告栏前早已围满了学生，泛黄的羊皮纸公告上，“魔法鉴定考”五个烫金大字格外醒目，可人群中的议论声却少了往日的雀跃。

　　实验室里，烧杯碰撞的轻响是唯一的动静。兰修将最后一滴药剂滴入试管，白色的液体瞬间泛起莹白的光晕，稳定地悬浮在试管中央。

　　兰修做好记录，直到实验结束收拾好东西，才发现身旁的艾格妮丝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拎起背包离开，反而站在实验台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试管架的边缘，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兰修收拾器材的动作一顿，察觉到这份反常，他抬眸看向艾格妮丝，眼底带着几分疑惑：“怎么了，艾格妮丝？”

　　听到声音，艾格妮丝才缓缓转过身，平日里总是清冷的脸颊上，竟难得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她轻咳一声，避开兰修的目光，视线落在实验台上尚未冷却的药剂上，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却依旧清晰：“我知道你的魔法能力很强，现在大家都在为魔法鉴定考焦头烂额。我想请问一下，你是否有时间，可以和我切磋一下。”

　　兰修闻言，不禁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放下手中的烧杯，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据我所知，你应该也不会为了这件事情而忧心吧？”

　　被戳破不必为考试焦虑的事实，艾格妮丝深吸一口气，

　　终于抬眼看向兰修，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与坦诚：“我自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听说你是双系魔法使。我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同龄人有这种能力。”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我想亲眼看看双系魔法的运转，也想试试…在不同属性的魔法碰撞中，能不能找到突破自身魔法瓶颈的方法。”

　　兰修指尖的微光渐渐淡去，语气带着几分坦诚的迷茫：“其实，我对自己的魔法能力，现在并不是完全清楚。我现在用得更多的是超能力系魔法，以前的自然系魔法，还不能运用自如。”

　　“为什么以前的魔法反而用不熟练？”艾格妮丝眼底满是好奇，清冷的声线里多了丝探究。

　　兰修没有隐瞒，直接解释：“谜亚星他们说，上次暗黑大帝入侵时，我带着两颗暗黑灵石进了反噬镜。后来记忆重启，还意外觉醒了超能力系魔法。”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丝怅然，“现在以前的事没完全想起来，那些旧魔法，自然也觉得陌生。”

　　艾格妮丝闻言，眉头轻蹙：“原来和记忆重启有关……那你试着调动自然系魔法时，会不会有力量冲突的感觉？”

　　她对于兰修的过去并不是很了解，但是眼下看起来并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

　　兰修摇摇头：“我之前尝试过，毕竟夸克族的魔法能力都是与生俱来的，自然很难有力量冲突的时候。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完全驾驭。”

　　艾格妮丝道：“那你之前的自然系魔法，是什么？我听说，似乎是非常罕见的光系魔法。”

　　艾格妮丝微微蹙眉，但是眼神中已经带上几分兴趣。

　　兰修点点头，说道：“没错。”

　　“其实你之前的说法，我并不是很赞同。”艾格妮丝反驳道。

　　“魔法都是与生俱来的，是刻在夸克族人骨血里的印记，既然它曾属于你，就不会真正消失。”她向前半步，眼神锐利又认真，“你说不能驾驭，只是暂时忘了那种感觉，只要找到正确的触发点，一定能重新唤醒它。”

　　兰修微微笑道，眼中因笑意泛起一点微光。那光芒虽微弱，却像揉碎的星光般温暖：“或许是如你说的那般。”

　　他望着艾格妮丝眼底的认真，之前因魔法失控生出的怅然，竟悄悄淡了几分。

　　艾格妮丝迎上他的目光，清冷的声线里多了份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这段时间让我参与药剂实验，帮我解决了一些难题，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她顿了顿，像是怕兰修拒绝，又补充道，“不如我来帮你？我也是自然系魔法使，我的雷电魔法爆发力强，光与电本就有着相似的能量频率。说不定能找到唤醒你光系魔法的契机。”

　　兰修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点头应下：“自然没有不好，有你帮忙，总比我自己摸索要强。”

　　他能感觉到艾格妮丝的诚意，更清楚她的雷电魔法强大，或许真能帮自己打破僵局。

　　艾格妮丝闻言，紧绷的嘴角微微松了些。她从不喜欢欠人情，如今能为兰修做些事，倒让她心里的感激有了安放之处。

　　二人走进练习场，空旷的场地中央还残留着前几日魔法训练的能量痕迹。艾格尼丝率先走到场中站定，抬手将碍事的衣袖挽至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

　　她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连准备动作都透着干脆。

　　下一秒，艾格尼丝闭上眼，指尖率先泛起荧光，那光芒起初微弱，却随着她周身驶卷使的流转渐渐亮了起来。

　　她缓缓抬手，荧光在掌心凝聚成细碎的电流，顺着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的闪电图腾，图腾成型的瞬间，练习场四周的光线竟莫名暗了几分，像是空气中的电能都被这股力量牵引而来。

　　“嗡——”细微的电流声逐渐放大，雷电在她掌心盘旋汇聚，形成一道小臂粗的电柱，电柱表面的电流噼啪作响，却被她牢牢掌控在掌心，不见半分失控的迹象。

　　兰修站在不远处看着，能清晰感受到那雷电中蕴含的强大爆发力，却又被极致的精准感包裹，丝毫不让人觉得压迫。

　　“奔腾电击。”

　　艾格尼丝睁开眼，清冷的声线落下的瞬间，她猛地将掌心的雷电向前推出。

　　电柱笔直地射向场地边缘的魔法靶，击中靶心的刹那，没有预想中剧烈的爆炸，只有一道柔和的能量波纹扩散开来。

　　兰修走到艾格尼丝对面站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像过去数次尝试那样，兰修试着沉下心去感受体内驶卷使的流动，去触碰那份被记忆掩盖的魔法羁绊。

　　以往偶尔能捕捉到一丝微光，像隔着一层雾，模糊又遥远。

　　他缓缓抬手，指尖率先泛起能量波动，可当那股力量凝聚到掌心时，兰修却皱起了眉。掌心萦绕的不是预想中的莹白光亮，而是带着淡淡灰黑的气息，那是超能力系魔法的波动，沉重又带着压迫感，完全不是他此刻想唤醒的光系力量。

　　他抬眼对上艾格妮丝全神贯注的目光，指尖的灰黑能量渐渐散去，心里掠过一丝失落。

　　“别急，再试试。”艾格妮丝的声音适时传来，“也许可以跟着空气中的电流波动走，它们和你的光系魔法频率很像。”

　　兰修点点头，重新闭上眼，将注意力从执念中抽离。忽然，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波动。

　　是练习场里尚未消散的雷电能量，正和他体内某股沉睡的力量产生着微弱共鸣，像两根同频的琴弦，在无声地共振。

　　他顺着那股波动追过去，像是在黑暗里抓住了一缕丝线，毫不犹豫地跟着那感觉催动驶卷使。

　　这一次，掌心没有再出现灰黑的压迫感。先是一点莹白的微光从指尖亮起，紧接着，光芒顺着他的手臂迅速蔓延，汇聚到掌心时骤然绽放，形成一道温暖却不刺眼的光柱。

　　兰修猛地睁开眼，看着掌心悬浮的莹白光芒，眼底满是惊喜。这是他记忆重启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顺畅地调动起光系魔法。

　　“找到了。”艾格妮丝站在对面，清冷的眼底也泛起一丝笑意：“保持住这个感觉，别让它断了。”

　　兰修沉下心，去将这种感觉牢牢地记在心里。

　　他凭着这种感觉去回忆去猜测从前自己释放魔法时的感觉，循着模糊的记忆，那种对魔法的控制逐渐变强。

　　兰修手中的魔法能量越来越强，逐渐变得耀眼。

　　甚至于，比从前还要强大。

　　白光晃动，带着几分毁灭感，反而少了几分柔和。

　　艾格妮丝察觉到端倪，尚未出言提醒，便看见角落里走出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

　　兰修豁然睁眼，几乎是瞬间便看见了不知从何处走来的谜亚星。

　　愣神之间，手里的魔法能量在瞬间消失，似乎被窥破了破坏的本质，在此时无所遁形，索性便消失藏匿。

　　兰修收回手，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心里极快地划过一抹失望和不快。

　　“谜亚星，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已经好几天没有与他见面。兰修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态度上的回避和犹豫，却不明白是为什么，而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又显得有些打扰。

　　谜亚星道：“兰修，你的光系魔法，是不是破坏力有些强了。我感觉和从前相比，有点不太一样。”

　　兰修心里的感觉轻浅留痕，稍纵即逝，他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只是轻声道：“没有，谜亚星。我觉得，我的光系魔法很好。”

　　谜亚星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艾格妮丝，眼神微动，便撇开话题：“是吗？或许是刚刚看花眼了。这位就是艾格妮丝同学吗？”

　　兰修点头道：“没错，这几天，我都和艾格妮丝一起做实验，刚刚也是她帮我寻找驾驭自然系魔法的感觉。”

　　谜亚星神情轻松，只是眼神中略过探究。他什么也不说，正常与对方打了个招呼，“你好，艾格妮丝同学，我是谜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