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深空【夏以昼】》087

10、哥松懈了

　　睡梦中被滚烫的呼吸热醒，你起身去卫生间想用冷水洗脸清醒一下，电子镣铐浸了水，在手腕上烫出一圈红痕。夏以昼破门而入时，你正抓着洗手台边缘干呕。

　　“你在干什么！”他拉着你的手腕一把把你扯了过来。

　　你抓住他胸前的衬衫，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好冷...”

　　触到你滚烫的皮肤时，他瞳孔猛地收缩。额头相贴的瞬间，你闻到他急促的呼吸里冷冽的薄荷味，那是你们一起去买的牙膏的味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你摇头时眼前闪过黑斑，像坏掉的电影胶片，视线边界逐渐变得模糊，刺骨的寒冷把你吞噬。夏以昼横抱起你时，你看到镜中自己惨白的脸和面颊上诡异的潮红，毫无血色的唇苍白干涸，锁骨处的绷带渗出猩红的血迹。

　　医用扫描仪在伤口上方发出刺耳的警报，夏以昼扯开绷带的手在抖。模糊的血肉黏着纱布，你听见他喉咙里挤出的气音，“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闭上眼睛，放任自己靠在他肩上。高烧让所有感官都蒙上水雾，连疼痛都变得迟钝。他给你喂退烧药时，你故意让水从嘴角流下，弄湿他的袖口。

　　“别睡。”他拍打你的脸，力道失了分寸，“看着我！”

　　你勉强睁开眼，看到他漂亮的眉眼里满是焦急，“夏以昼。”你主动唤他名字，声音像生锈的琴弦。

　　他僵住了，棉签掉在床单上。你趁机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他跳动的脉搏上，“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将你按进怀里。你听见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混合着电子镣铐的嗡鸣。他埋在你颈窝深呼吸，像是要把你的气息刻进肺里。

　　“你是我的光。”他的声音闷在布料里，“夏以昼是因为你才存在的。”

　　你感觉颈间有温热的液体滑落，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药效开始发作，你放任自己沉入黑暗前，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这大概是被囚禁之后你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深夜惊醒时，发现电子镣铐被换成了绒布腕带。夏以昼趴在床边睡着，手里还攥着退热贴。月光勾勒出他眼下的青黑，你突然注意到他左手虎口处有道陈年刀伤。

　　那是你们第一次约会那日，他徒手替你挡下流浪体的攻击留下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你想起他满手是血却笑着说“别怕”的样子，想起他背你去医院时颤抖的肩胛骨。

　　指尖即将触到他发梢时，你突然停住。床头柜上的监控屏幕亮着微光，显示着大门三重电子锁的密码界面——此刻全部处于休眠状态。

　　你轻轻抽回被他压住的手，腕带上的感应器安静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