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裴厉 ...
-
冬夜的寒意沿着窗户的缝隙悄然渗入，穿透的光斑随着纱帘的晃动在地板上慢慢游移。
月光漫进床榻，映照出男人泛湿透亮的嘴唇，伴随着呼吸间的轻颤，那颗被动荡的心脏，还是跃动着一点点唤醒了冬夜的寂静。
青年的影子沿着男人脚踝的位置一点点向上覆盖，随之还有青年卷起的白色背心。
下一秒背心被青年交叉的双臂瞬间脱下，露出小腹精瘦细腻的肌肉纹路。
男人垂眸，身侧的床面因裴厉的重量忽然下陷，滑向鼻尖的眼镜，使得他视线内青年柔润的脸庞和脸庞上方极具侵略性的眼睛，在清晰与模糊之间不断变换着。
他喉头微紧，下意识地低喊一声，“裴厉！”
裴厉弯曲的膝盖向前挪动着，膝盖骨碾过床单发出了细碎的声响，温热的呼吸靠近，在两人间荡漾出细小的涟漪。
唔...
眼镜被裴厉的蹭的来回摇晃，浮浮沉沉的眩晕感让白榆被动地勾上了裴厉的脖子寻找寄托，却意外被人“曲解”，遭到了更深层次的掠夺。
青年的手指摸上了裤子的纽扣。
“裴厉...”借着裴厉分神的功夫，白榆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像是被揉碎了一般，可才开口，连带着还未平复的喘息，就再次被对方全然吞下。
裴厉显然是才开了荤腥的兽，疯长的占有欲让他对白榆眼底那固有的被冲散了的漫不经心格外满足。
“裴…裴厉……不行……”
白榆抬起腿，屈膝用力抵在了两人中间，裴厉则趁机捏上人脚踝，宽松的西裤滑落，男人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亮得刺眼。
“难受。”
裴厉直起身子跨坐在了男人的腰间，体温隔着男人身上布满褶皱的布料轻而易举地传递着。
他紧抿嘴唇，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实际却是居高临下的姿态，表明了自己毫不退让的态度。
白榆抬手，指尖推动着眼镜重新挂向了鼻梁。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从牙缝中挤出，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家里有那个吗？”
“那个？”裴厉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等那层疑惑散开，脸上连带着耳垂都一同变得通红，可又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抬起手指向白榆，指尖止不住地发颤。
眼泪涌上眼眶，将那双引人沉沦的眼睛浸得湿漉漉的，“你把少爷当什么人了！”语气中满是被人误解的委屈和羞愤。
白榆伸直了胳膊朝人脸上摸去，却被人直接侧头避开，指腹擦过人滚动的喉结，视线向下移动，他笑得无奈：“笨蛋，没有的话会受伤的。”
“我...我去洗澡...”裴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翻下了床，脚掌触及冰冷的地面冷不丁的激得他倒吸了口冷气，咽下险些溢出口的轻嘶，接着脚步踉跄近乎同手同脚一般朝浴室走去。
白榆缓缓的坐起身，望着那道仓皇狼狈的背影，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床单上残留的温度，鬼使神差的又喊了一遍人的名字。
“裴厉。”
两个字很轻，却让裴厉的脚步猛地顿住，他背对着白榆，肩膀悄然绷紧了，不自觉屏住的呼吸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过来。”
像是在发号施令，裴厉转过身，只见年长者悬在床边的腿交叠在一起，脚尖来回上下地轻点着。
对于白榆。
裴厉只有一条——
服从。
裴厉单膝跪地，脊背微微弓起，精神层面上对白榆的臣服一点点瓦解了他满身的张力。
年长者摘下眼镜俯身向前，两人明亮的眸子碰撞。
脚掌则落在青年紧实的大腿肌肉上轻碾，方才的被动荡然无存。
“一会儿再洗吧。”
...
“白榆，最近晋州那边有点乱，我要去处理一下。”
嗯...
“万象那边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嗯...
“我不会限制你，所以别老闷在家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嗯...
“等我回来。”
唔...
等白榆彻底清醒时，裴厉已经早早离开了。
活动着酸痛的手腕白榆起身下床向洗手间走去，洗完澡，剥开镜面上的水雾，映照出的满身的痕迹无不诉说着前一夜的疯狂，白榆头疼按上了太阳穴，虽然不能做的都没做，可撕出道口子尝了鲜的裴厉是能做的一件都没落下。
男人伸长了脖子偏过头，早上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只隐约听到裴厉在他耳边念叨着什么，裴厉说完，似乎是怪他的不专心，衔着锁骨表面薄薄的一层软皮就咬了下去。
白皙的锁骨经热水的冲刷齿痕变得淡化，可留下的颜色看样子短时间内是无法消退了，穿件什么衣服能盖住呢...
...白榆勉强在裴厉的衣柜里找了一件。
裤子还是昨天那条，只是表面的褶皱让他放弃了今天出门。
空下来的时间白榆在这间估摸着只有四五十平的小公寓转悠起来，他属实是没想到裴厉居然会有这样一套房子。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裴厉拿来安置他这只“金丝雀”的。
可仔细观察下来却发现。
这是裴厉，自己住的房子。
满墙随意张贴的海报、电视柜前随手放置的手柄，还有...桌子上拆开后吃剩下的半袋薯片……和裴厉顽劣强势的外表，意外的反差。
捏起一片递进嘴里，脆脆的。
裴厉经常回来。
冒出这个念头的白榆，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窥探别人秘密的小偷，内心止不住地酸涩。
嗡——嗡——
一阵震动声拉回了白榆的思绪。
白榆循着声音跨步走到了沙发边坐下，震动声明显又急促，可他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慢条斯理地从堆叠的外套中翻出手机，卡在电话自动挂断的前一刻按下了接听。
“白榆！”
裴厉磨牙，白榆默默地将贴在耳边的手机拉远了些，并顺手按下了扬声器。
“你故意的！”
青年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引得男人弯了眉眼。
白榆抬腿，整个人刚好缩进了沙发里，“你到了？”
“对啊，看热闹都看了老半天呢。”
“行，那你看吧”，无视了人语气中的嘚瑟，白榆只是挪了下身子，脑袋枕在沙发边沿，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裴厉果然沉不住气，“不是！你倒是问问少爷什么热闹啊！”
“哦？”白榆眯着眼语调上扬，“不问”，急速落下。
“白榆！”少爷炸毛。
“乖孩子会自己说，不是吗？”
嗯...
乖孩子熄火，乖孩子得意洋洋：“家里有监控。”
“裴厉！”轮到白榆破防了。
他想到了昨晚种种，眼前一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乖孩子添油加醋，“你猜呀~”
“滚！”
白榆果断挂了电话。
嗡——嗡——
自知玩得过火的裴厉迅速又拨了回来。
桌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白榆逃避似的拿大衣蒙在头顶。
除了电话中间还穿插了几声消息提示音。
五分钟后，白榆不堪其扰。
手机屏幕亮起，裴厉发的消息说：“不是，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你别不理我啊白榆，你不理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
“白榆！白榆！接电话了白榆！”
白榆捏了捏鼻梁，拒接了裴厉新打来的电话后。
在聊天框打字吩咐的直白：“把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删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
【裴厉邀请你视频通话】
犹豫着，白榆还是按下了接通。
画面里裴厉约束在一身板正的西装里，边清嗓子边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监控是我刚搬来装的，后面一直放着没用上，今天早上想起来了就试试，结果还能打开，后面是看你一直站那儿发呆，才给你打的电话。”
白榆就露了半张脸，听人解释，鼻腔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冷哼。
听筒里，裴厉那边隐隐传来有人的喊叫，手机被裴厉攥在身前只能看到他冷峻的下颌线，过了一会儿，正当白榆准备挂断时，就见裴厉重新举起手机。
青年的声音热烈，“等我回去。”
然后——
一等就是半个月。
前面一周裴厉还会每天不间断地发来骚扰。
可等到第八天的时候，白榆发去的消息毫无征兆地石沉大海了。
跟在红色感叹号后面的是系统提示。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
裴厉这又是在闹什么？
这段时间里，在裴厉的撺掇下，白榆将自己在酒店里的东西全都搬了过来。
公寓里，白榆的痕迹也一点点将这里慢慢渗透、侵占。
因此，蓦然被人拉黑，白榆不是很清楚裴厉的意图。
...
第十天。
【白榆】你在躲着我吗？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在系统提示再次弹出以后，白榆忍无可忍。
他讨厌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联系人里他翻出了上次和他一起去医院的实习生的聊天窗口，上面还有白榆问来的陈燃的联系方式，好友申请陈燃同意的飞快。
【陈燃】怎么，考虑好了要跟我了？
【白榆】裴厉呢？
【陈燃】啧～我记得这几天他好像回裴家了吧，怎么了？
白榆的心底莫名烦躁。
他缩进沙发里，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着，他笑出了眼泪，他差点忘了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了。
【白榆】没事了，谢谢。
【对方正在输入中……】
【陈燃】嗯...如果可以，等他回来，多关心他一下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