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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暗流涌动和烫手的山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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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平平的女bete安静地站在车门前,听到电梯开门的声响,贴心地为主人拉开车门。
心蓦的一沉,问题有了答案。哈莉茵慢慢上前,扶着门侧眸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新来的?原来的去哪了。”
“他未尽到职责,被调任到其他地方了。”
得到了答案,哈莉茵却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眼睫轻颤:“是么。”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静静。”
独自坐在车里,看着bete顺从地站在车子不远处,哈莉茵一下丢开手里的外套,看着被熨的一丝不苟的衣服顺着座驾叠落在地。
好像又听到,萨戾随意像是看着一个拙劣的小丑在眼前不自然的表演,撩拨着她岌岌可危的神经的一句,
‘你不适合这些’
压抑一路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忍不住小声啜泣,
“对不起,对不起……”
“爸爸,我好像又做错了……呜,对不起,对不起……”
……
抬眼看看周遭的雨色,恍惚中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雨也是这样大,风吹湿了眼眶让世界都随之远去。
巴曼压下帽檐,也压下了如潭水一样古井无波的眼瞳中泛起的点点涟漪,拢了拢黑色大衣,把脸遮进高高的立领里,逆着雨,大步跨进这烂透了的世界。
叹息被吹散在了冷冽的寒风里,无人知晓,被避之不及。
“咚——咚咚”
敲门声?耳尖微动,顿利普不着痕迹地瞟一眼后屋。脱下斑驳的手套,随意拍拍手术台上因药物昏厥过去的人:“醒醒,再躺下去可收费了。”
悠悠转醒,头顶的白炽灯刺的眼泪直流,意识到这是哪里后,麻药的后劲还没完全消散,泰兴就迫不及待地起身试试身上新改装的机械义肢。
“嘿,还真别说,教会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个流畅度没话讲。”
牵动着机械双臂,泰兴双手邦邦相击,在胸前感受新物件带来的全新力量。
兴奋地侧头对顿利普挤眉弄眼,试图走后门:“下次还有好货的话先让人知会我一声,我先收。”
整理手里的器械,闻言顿利普头也不抬地冷笑,一如既往的刻薄:“看在你的40万星币的份上,我可好心警告你,一旦身上的机械率超过80%,要是能源条断了没有及时抢救,你就完了,物理意义上的完了,你的拳击生涯、你的命,到此结束了。”
说到这里,顿利普打开门示意泰兴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
“还有……我一向不和别人约定,有货了我会放出来,价高者得。”
“行吧。”见怪不怪地听顿利普拒绝预定。害,干这行的都这样,生怕客人中途没了,让货砸手里。泰兴识趣地离开。反正他会时刻盯着这里,总不会让他们抢了先机。
“人走了。”阖上门,顿利普坐回软椅上,揉捏着酸痛的手臂,头也不抬地出声提醒另一个房间内等待多时的客人。
“段医生生意真好,果然凭着这个手艺在哪里都能过得风生水起。”
听见这个久违了的称呼,顿利普手中的动作一顿,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
注意到他细微的反应,巴曼眼里笑意加深,上前不紧不慢地抬手把一张卡放在他面前。
“25万,由你做中间人,十天内处理掉江步月。”
顿利普放下手,诧异挑眉。又不能轻飘飘地揭过萨尔姆的被捕,又不能直接和政府争锋做出头鸟。浮生公会在温迎和政府里面还真是会挑软柿子捏。
手指按住薄薄的卡片,虽然知道来龙去脉,但顿利普还是装傻充愣地问:“处理?怎么个处理法,修理一顿还是…”
眉峰下压,不知道顿利普是不懂装懂还是与江步月有私,巴曼不耐烦地开口带着高高在上的轻嘲:“过家家吗,当然是让她消失。”
见此,顿利普冷淡地推开卡:“不够。”起身就要送客。
早有预料地从大衣里侧又拿出两张卡,巴曼加重了语气:“50万封口费,75万买江步月的命。”
无利不起早,有利可祭月……这可是125万的盘缠。
拢过桌上的卡,顿利普头也不抬地开口: “半个月。”
巴曼微不可查地蹙眉,恼于顿利普的讨价还价,但是最近动静有点大,风险确实会高一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半个月就半个月。
“可以。”
听见巴曼的妥协,顿利普好心情地拿过三张卡收进口袋,掀起眼皮若有所思地打量巴曼,顿利普还是假装好奇:“江步月干了什么让公会非处理不可?”
“……顿老板手里资源无数。”
重新拉上衣领,事已办妥,不再耽搁转身利落离开,空气中留下一句:“我也不妨告诉你,公会重要人物的非寻常变动,总要有人为此买单,只要她还只是那个孤儿、毫无背景的江步月,那她最合适不过了。”
重要人物么,呵。
挑眉目送巴曼离开,细细品味他最后的一句话……所以江步月有背景的话就不用为萨尔姆的愚蠢买单了吗,真是另人意外的发现。
隔着衣服弹弹口袋里的卡片,感慨地站起来,摇摇头。
「真是个值钱的好孩子」
……
自从萨尔姆被抓下场不明后,好奇怪,按理说我应该少了一条尾巴。
但是最近,我对天发誓我身后又冒出来好多尾巴。这种被窥视观察的感觉就像是正在倒计时的炸弹,让人毛骨悚然。
结合公会对萨尔姆的置之不理,它肯定憋了坨大的,我决定安分守纪。
所以我开始过上了两点一线的日子,矜矜业业的建设母星,你懂的,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复盘自己的过去,所以我抛开了那些无关人等,开始思考我的屌丝人生该怎么靠自己的交际能力开出朵花来。
我的母星——白马星,若说我对它爱得深沉,那倒也不必。
这里的天空永远暗沉充斥着贫穷与罪恶,没有秩序,被上流人士戏称为垃圾星。
它唯一的“净土”是温家摩下的铁矿场。
当然这也是这个星球唯一靠自身有价值的的地方,没有素质的老鼠再猖獗也怕真枪实弹。
迫于热武器和生计,老鼠们还得争着夹起尾巴给资本家挖矿,在黑心老板的压榨下敢怒不敢言。
只能去黑市——白马星另一个老大顾家的产业里释放天性。顾家靠着黑色产业链起家,是哪怕首都星也有所涉及的超级家族。
然而他们的发泄在我看来,不过是给另外一个资本家送温暖罢了。
由于我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我称得上是一个不赌不嫖的好alpha。
我每天都勤勤恳恳的去工作,偶尔下班回家后,忠厚老实的我被迫和江硕练摔跤。
好吧,我承认这句话有点水分,江硕单方面的虐杀罢了。
就像是半夜黄金频道里面上演的窝囊一家之主,在外卑微,为别人鞍前马后毫无脸面,只能在家冲家人发泄,以此找回自己的男性尊严。
江硕出门在外没人敢和他叫嚣,于是只能对可怜的我发泄精力。
无数次,我宛如死狗地躺在地上愤愤的看着他无能狂怒。
然后昏昏沉沉谁去,一夜好梦。
闲下来之后,遇见江硕的机会大大上升,简直是逃无可逃。今天也不例外。
“叩叩,快递。”半新不旧的木门传来沉稳有力的敲击声。
从床上惊坐起,龇牙咧嘴地感受着身上的酸痛,我惊疑不定地盯着那扇门。
开启头脑风暴,我惹了谁,现在连抢劫的都这么有礼貌了吗,竟然还找送快递这种破理由。
真是搞笑,我像是能消费的起人工服务的有钱人吗?
不怪我惊奇,当年贪便宜,江硕买房买在了西巷,专是些流亡逃命之人的聚居之地,他们可不讲究先礼后兵,做事很光明,从不暗抢,都是明抢。
不开玩笑,门只是个装饰罢了,除了窥视,我从不不觉得这扇门能拦得住什么。
现在的安稳全靠当年江硕一拳一个渣仔积累下来的威望,震慑了他们。
谋财害命吗,
环视四周,
哇哦,家徒四壁,
没什么值钱的。
有一瞬间我为江硕奋斗多年仍就贫穷的现实感到了心酸。
反复确定了这几天没遇见什么奇怪的人,更没招惹别人,舒一口气,心想果然是我睡蒙了听错了吧,然后就要继续躺下。
门口传来更为大力的敲门声,木门不堪重负,发出啃吃啃吃的声音。
我觉得再来两下它要散架了。
“您好,光脑显示屋中有人,该快递需要当面签收,麻烦您签收一下。”
什么破光脑这么智能,光脑都更新迭代到无视屁民隐私的地步了吗。我心里犯嘀咕。
但为了解救我的爱门,这为数不多的资产。
我还是开了门并且大为震惊。
竟然真的是快递员,要知道星际发展至今,无人机可是扛起了大旗,昂贵的人工服务可不是屁民能享受的。
看着高大威猛的快递员,可恶,你们体面人都是喝激素长大的吗,这么壮实不去拳击场拿根金腰带真是可惜了。默默后退两步,试图说明“我没有网上购物,您寄错了,温家分支住在东部,这里是西部。”
是的,我坚信是这一定是温家的快递,善良的我只能好心给他指路。
可惜他不领情。
“姓名?”
快递员头也不抬地拿着笔在纸单上快速划拉,冷冰冰的问,
“江步月。”我这该死的下意识反应,真是被那群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巡警给整怕了。
“id号?”
我有些犹豫,联邦时代,问人id就像是问别人内裤什么颜色一样冒昧。但在他面无表情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谁让我的内裤是联邦的商家统一生产的,他们连款式都知道。
真是没有隐私可言。
签了字,快递员冷漠地把薄薄的文件袋往江步月怀里一塞,扭头就走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反正这来种穷乡僻壤是不会有任何油水可捞的,暗道一声晦气,怎么运气不好,这么好的差事,偏偏来了这里。
话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拿到通知书的。这种地方,难道是靠那些讨好权贵的play技巧吗,真是没有下线。
「啧,
好拽,
好丑陋的嘴脸。
区区一个快递员罢了。
也敢学着天龙人给下等星民甩脸色。 他难道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