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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见面 ...
谁都没想到,魏阐竟然是在四月二十二,韦连月生辰这天到的平川。
上午早些时候,丁竹带着菱香和芳慢出去买东西不在家,韦连月带着春桃在家里准备午饭。
两个人刚生了火、把馒头放木箅子上,听到屋外动静,以为是丁竹她们回来了,便去开门以及帮她们拿东西,谁料打开家门见到的是乌泱泱好几个身形健硕的男人,瞬间警觉狐疑。
韦连月悄无声息地把春桃拉到自己后面,眼睛扫视一圈,稍微脸盲的她先惊讶于其中一个人眼熟,好像从前见过,最后停在敲门人旁边那个穿蓝衣的人身上。
她被惊的屏住呼吸,好似心脏都停止跳动,愣神片刻的同时,记忆里关于魏阐的模样也跟着逐渐清晰,甚至与这个人重合。
韦连月一颗心始终提着,抓着门边的手不断收拢,甚至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她望着人犹豫再三,轻声开口:“魏大人?”
这人颔首答:“是我。”
魏阐也停顿一下,不着痕迹地打量韦连月如今的样子。
六年时间果然够长,自己变了,没想到她的变化更大。
即使知道连月现在的模样,会和自己记忆里的孩子判若两人,真见面后,他第一眼还是没认出来,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小姑娘真是当年那个半大丫头?是不是丁寸心早把人藏了起来,又找了个别的什么人来糊弄我?
虽说这种事丁竹的确干得出来,可仔细观察面前之人的眉眼,还有面对自己时极力隐藏的畏惧,魏阐肯定,这个清秀的姑娘,就是吴蔚信上所说的韦连月。
他慢悠悠说:“许多年未见了,连月姑娘。”
韦连月背在后面的手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开门的同时勉强给了魏阐一个浅笑:“是许久未见了,大人若不嫌弃,可先进来喝杯茶、休息一会儿。芳慢与寸心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她轻轻拍了一下春桃,示意她等下出去找人,快去告诉丁竹,家里来“客人”了。
魏阐盯着韦连月的小动作:“倒也不急,喝杯茶的时间我的确有。”
韦连月站向一边让开路,魏阐路过她时,她听到一阵低语:“这么多年过去,连月,你果真还是同当年一样。”
他一句话,两个人几乎同时记起了他们初遇时的“针锋相对”。
韦连月一如当年那般乖顺地低着头,心知自己在他面前果然藏不了什么。她不卑不亢轻声回道:“大人亦是。”
地上人几句话功夫,附近房檐上又落下一只鸟,叽叽喳喳边跳边扑棱几下翅膀后,扭捏着跳转了方向飞进院里,晃悠悠飞到了那颗大榕树上,挤进那个新筑的鸟窝里面。
虽说,韦连月如今也算在自己家里,她却从未有哪天像现在这么坐立难安。
春桃趁着起锅烧水空隙,被韦连月叮嘱几句,小跑着出家门,到外面去找应该快到家的丁竹她们。
本来,面对魏阐他们,韦连月是想和这里绝大多数怕见生人的小姑娘一样,摆出一副柔弱怕生的可怜小姑娘模样。她送走春桃后,自己就躲在厨房烧水冲茶,等着丁竹赶紧回来救她。
奈何,魏阐这人真是爱做些她意料之外的事。
他装出一副人生地不熟的模样,三言两语把刚烧好水的韦连月从厨房“逼出来”,让她给自己介绍这个住处。
两人来到放有柳绣娘和魏述牌位的屋子后,魏阐点上香恭敬拜了三拜,就是半天没蹦出来一个字,韦连月想走他还不让。
韦连月虽不至于坐立难安,可待在这里实在无聊,不是假装饮茶手臂遮面,一双眼睛时不时扫过香炉里身高不断下降的香烛,就是偷偷观察魏阐。
魏阐模样不丑,还挺符合她的审美:深肤不白,头发乌黑,眉目清俊,神若无情,锦衣蓝裳,束发戴冠。
但凡换个人,不是当年差点成为她梦魇的魏阐,韦连月觉得应该能心动好一会儿。
除了脸,韦连月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魏阐头冠上镶嵌的环玉,心说“这人可真有钱”。
这样细看着,她如同当年那般觉得,魏阐应该是与他大哥生的极像,否则也不会眉眼间与芳慢有些相似,若对不知情的人说他是芳慢的父亲,估计还真会有人相信。
魏阐亦在观察韦连月,他瞧半天,一觉得“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句话果真在理,韦连月现今模样虽不出众却胜在耐看,他有些喜欢;二是觉得这人果然是死性子,六年过去,脾气一点没变。
不过这样也好,能少吃点亏。
自己面前除外。
香烛点着放在炉子里插了半天、眼瞅着都要烧完了,屋子里更好似深林高山一样,云雾缭绕。
韦连月被熏的受不了,风轻云淡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魏阐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甚至因为她的模样偷偷发笑。
他不紧不慢地喝口茶,舌尖感受到味道差点吐出来,皱着眉勉强咽下去后发表评价:“陈年旧茶,入口涩苦,你喜欢喝这种茶?”
若是,那可就得多送她些上好茶叶,好好往“正道”掰一掰。
韦连月放下手里的青釉茶盏,里面的茶水一滴未少。
她借着当初丁竹给自己说的理由,对魏阐半真半假解释道:“寸心说了,这茶清心降火,最适合在这样天热的日子喝。”
韦连月也没说谎,这茶叶的确是丁竹的宝贝,但它们究竟是哪来的、要被用到什么地方,她觉得说不好。
搬来新家那日,丁竹从那个圆肚白瓷罐里取了一两出来,放进茶壶冲泡,均分倒给家里每个人人喝。韦连月她们几个喝后,被苦的面容扭曲,很是回忆了曾经喝中药的时候。
这毕竟是“好东西”,韦连月觉得,用来招待魏阐这样的大人物正合适。
魏阐可不管这些,他对这个肯定没按好心思的人挤出一个“呵”,嘴里的话莫名变得咄咄逼人:“你们不过相遇两月,就与她的关系竟变得非比常人可比。是不是等到了黄道吉日,你们就直接台前三拜、义结金兰了?”
韦连月这话听的莫名其妙,很想甩给他句“关你屁事”。
她愈发肯定,此人就是控制欲强、时而有病,狗嘴吐不出象牙,说不来半点好话。
她告诉自己如今、今后都会是寄人篱下,面对魏阐要冷静,不能和他正面硬刚互呛。
韦连月掩面做惊讶状,借用魏阐第一封信里对自己说的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唤醒点魏大人可能没多少的良知:“先前大人写信,又托寸心姑娘与贺小姐交给我。信上要我与芳慢,多跟随着寸心姑娘,好叫她保护我们,以防被什么人给欺负了。有大人说明在先、寸心姑娘百般照顾在后,如此时日过去,我便是狸奴草木,也该对寸心姑娘信赖有加。”
韦连月装出一副黯然神伤、很受打击的样子:“家中少有品茶之人,亦难有名贵茶叶。我自小便是日日粗茶淡饭,不知大人所好之物。思来想去,唯寻得寸心姑娘所藏珍爱,仔细冲泡交由大人手里,以讨大人欢心。我心清楚,如此私动她人之物实在不该,等寸心姑娘回来了,定与她三拜致歉。”
魏阐眼里,韦连月演的有些明显了。他看着她就像看戏一样,两个人今后若是在一起,生活里怕是会有很多乐趣。
等等,今后在一起?
魏阐心中一跳,看着韦连月的神情又多了丝认真。
除此之外,他终于发现,韦连月那带着南方口音的官话落在他耳朵里,竟宛若撒娇一样,听的异常舒心。
韦连月不知道他想去了哪里,只想知道自己这样真情流露了一大段话,究竟能不能得到魏阐的体谅。
结果,这人思索好半天后,独独挑出来一句故意问她:“你说,你想讨我欢心?”
这气氛好像变得有些歪。
韦连月瞬间警觉,她不清楚魏阐对自己的真实想法,只觉得这人应该想耍自己玩。
她脑中各种话语轮番飞过,本想装出一副少女怀春,但又想着魏阐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不吃这一套,很干脆说:“大人说笑了。”
“我安排了人,后天送你们去京城。”
魏阐不想纠结自己方才忽然生出的心思,却也因为这份悸动,把手上那枚碧色扳指好似随意般,朝着韦连月一扔,等扳指落在她的腿上、被韦连月小心拿起来,才终于说起了正经事:“我有要事在身,要去趟泉州。这次不是特意来接你们的,顺道路过,事没办完,没法陪着你们一起回去。你今后拿着我的这枚扳指,远的不说,院里留给你的那些人,你这一路上肯定是能差遣的动。”
韦连月心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小心拿起来那枚尚有余温的扳指,稍微有点真心的祝愿他说:“那我就祝大人可以早日办完事情,快些归家。”
大腿多了不嫌愁,尤其是丁竹说她以前得罪过京城里不少人后。
韦连月虽然想丁竹保护自己,却也真怕自己哪天在京城因为某些事,报上丁竹的名号,结果遇上的是个与丁竹有仇的,那可不止是遭了,那是命可能就完了!
九卫到底是什么韦连月不是特别了解,更不清楚魏阐的“司正”是哪门子的官,但一想到这人即使有那么多灰色收入,还能活到这个时候甚至升官,定然是有几分本事和薄面。
只有魏阐和丁竹都在京城,韦连月才能稍微触碰到那份遥不可及的安全感。
魏阐此刻也不知道他成了韦连月心中的第二靠山,他眼中的景色,只有着眼前人对自己的明媚浅笑。
说到去京城,韦连月说:“当初来平川后,贺小姐怕我身边没个跟着的人,被人瞧不起欺负,丢大人您的脸。就把春桃和菱香交给我,说两个孩子聪敏知道规矩,今后能帮我照顾家里。我想问问大人,此行,我还要不要带上她们两个?”
毕竟是去魏阐家里,自己这个客人去主人家小住,要带上什么人一起去总得说一句,问下行不行。
当然,丁竹是个例外。
就方才魏阐对丁竹的态度,韦连月觉得,他们俩关系应该不好,还是别在这时候提起来了。
魏阐不知道韦连月的小谋算,他说:“你若能管的住她们,就带着一起。”
且不说他常年在外,便是回京城了,安乐坊那个宅院他也不会留下过夜,没名没分的,以免让韦连月她们这些姑娘被人说闲话。
若这俩丫鬟是贺婷玉的眼线,反正他又不在那里住,韦连月也不知道什么关于他的事,两个小丫鬟便真是细作,也探查不出什么。既然如此,他同意了也没很多坏处,还可以送韦连月一个人情。
不过,他确实需要让人查清这两个小丫鬟,如果真是眼线,放在自己家里怎么看都很膈应人,不如拆穿了,把她们换成自己的人,还能监视一下韦连月和魏芳慢。
魏阐下定了主意,心情很是愉悦,对韦连月起了那件他没在信上细说的事:“连月,我打算把芳慢过继到我名下,这样她今后在京中学堂念书也方便。”
一听能念书方便,韦连月的不行卡嘴里,死活不愿意出来。
无论哪个时代,让孩子上学、给孩子一个好的教育都是头等大事。就拿韦盼的小侄女举例,为了能让她上个好的幼儿园、小学,全家真是没少花钱。
这六年来,韦连月没能让魏芳慢去学堂念书,一是因为她穷给不起先生束脩,二是舞伊县的学堂大都不收女学生。去问一趟,先生多是根据家境苦口婆心劝说,让女孩去学女工针织,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读书习字上。
普通百姓家的女儿读书不易,大户人家的就不一样了。
拿韦家举例,他家就是请先生到府上,单独给家里尚还年幼的少爷小姐们上课,有时候还会有三服内的同龄表亲一起,一群人吟诗作对、互相打趣。等在大一些,便是精进琴棋书画、如何管家、做一个贤妻。
魏阐既然说让芳慢去京中学堂念书,无论是韦连月所知的哪种,都会比如今让她跟着丁竹,在后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教授下,慢慢摸索学来的好。
况且,魏阐多少是个官,今后、芳慢在京城,肯定要不少与那些小姐太太交涉说话,为此琴棋书画、赏花饮茶,与什么人交好、如何说话,这些东西免不了去找专门的人教给她。而且,相比魏阐的侄女,魏阐的女儿在他人眼里,才能少被轻视一分。
往好了想,如果芳慢成了魏阐名义上的女儿,如果哪天魏阐意外没了,这人的钱按照律法,怎么说也有一半能归芳慢。
但坏处也不少。
魏阐得罪了不少人,倘若芳慢成了他女儿,今后定是失去了人身安全,甚至成了一块靶子。而且魏阐还没成亲生子,万一他今后有了自己的夫人与孩子,那芳慢就终于集齐了绝大多数古言女主的配置:早死的爸妈,寄人篱下的她;糟心的叔婶,虐待可怜的她。
可如果……
韦连月脑中升腾出一个她认为自己疯了的念头。
她如今也到了不成亲就要交罚款的年纪,纵使不愿,但如今情况,除非跟着丁竹一起去深山老林隐居,否则,在大环境影响下,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按着头成亲。
“你不用担心我的婚姻子嗣问题,我觉得它们影响不了芳慢。”
魏阐突然信誓旦旦开口,一双眼睛紧盯韦连月,像是期待她的反应与发问。
韦连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配合发问:“大人何以见得?”
魏阐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神态”说:“反正你如今也到了年纪,不如就等明年,你直接嫁给我,一举多得。”
韦连月手滑,那青釉茶盏掉到地上,茶水与瓷片混在一起,弄湿了她的裙摆。
嘿嘿,老魏和连月终于正式见面了[撒花]
老魏会“一见钟情”是有原因的,严格来说两个人都有些见色起意,只不过连月是因为知道自己惹不起这样的人,就没敢让自己的心意表露出来,但凡换在现代的话,她肯定是要和老魏互相吊着[闭嘴][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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