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要崽被鸽后》迟尔西南

104、03 缱绻

　　三楼卧室

　　虽然床头的小灯是开启状态，褚知和仍看不清郴铭，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暖色系的轮廓。

　　漫长的夜晚迟迟没有过去，郴铭花样翻飞，褚知和被迫配合，天花板中央悬挂着一盏流苏水晶灯，褚知和被它晃得眼晕，在心里默念明天一定要换掉。

　　水晶灯上的流苏又尽职尽责地晃了好久，第四次，褚知和第四次要提出结束时，郴铭又俯低身子吻住了他的嘴唇。

　　褚知和开始怀疑郴铭有读心术。

　　因为身体和精神长时间维持在一个高度兴奋的状态，褚知和的体力消耗得很快，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似的瘫软在床上，郴铭架着他的腿，莹白的脚尖因为这个动作，略显无力地低垂着。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亢奋的神经，十几分钟过去，褚知和被翻了个身，额头抵在枕头上，皮肤被摩擦得有些痛，他抿了抿嘴，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吃不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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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后洗完澡，褚知和“气若游丝”地问几点了。

　　钟表悬挂在墙上，是伊桑和沃尔特的手工作业，丑得奇形怪状，白送都没人要，两人一致坚称是小兔子，并且非要挂在他们的卧室里。

　　郴铭没看出这个丑东西和兔子有哪点像，也不愿意留下污染他的眼睛，但褚知和非常溺爱孩子，脸上带着笑地把表挂上了墙。

　　矮胖的时针指向数字2，郴铭说：“刚十二点。”

　　褚知和窝在郴铭怀里，过了一会才说：“那也很晚了……你弄得太重了，而且……”

　　郴铭疑惑地嗯了声：“阿和，你说什么？”

　　褚知和刚想重复，一个柔软的事物贴在了他的嘴唇上，他想：又来了，只有明天生病，郴铭大概才会收敛。

　　温暖干燥的手掌慢慢捏着他的腰，力道刚好，褚知和撑不住，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约莫两个小时过去，一阵沉闷的“咚——咚——锵——”猛然响起。

　　节奏旋律十分熟悉，因为某个幼崽只会敲这一段。

　　褚知和被吵醒，郴铭很快也醒了，在他耳边说：“我下去看看。”

　　褚知和也想跟着下楼，奈何身体不听使唤，只能点点头。

　　一个月前，沃尔特试课了一节架子鼓，敲得还可以，得到了外行人褚知和的夸赞，从那以后他就对架子鼓产生了绝无仅有的热爱。

　　郴铭觉得他敲得很一般，被阿和夸后假装害羞，自以为很可爱，其实和可爱八竿子也打不着。

　　但褚知和见沃尔特喜欢，不仅买了成套的装备，还专门腾出一间房当练习室，于是沃尔特开始像献宝一样，时不时就拉着褚知和听他敲架子鼓。

　　现在更是犯病犯得厉害，竟然凌晨四点钟起来乱敲，郴铭黑着脸骂了他一顿。

　　挨骂后的沃尔特气冲冲的，双手叉腰，眼睛睁得提溜圆，“妈妈很喜欢听我敲！”

　　“再不分时间地乱敲，就抱着你的鼓滚。”

　　“我要告诉我妈妈你欺负我！”

　　郴铭伸出手，把幼崽一把提起来：“去啊，只会告状的胆小鬼，我再和你讲一遍，再有一次直接把你扔出去。”

　　沃尔特晃了晃自己胖胖的小腿，撅着嘴一言不发。

　　郴铭把人放下：“去睡觉。”

　　沃尔特哼了声，哒哒地跑走了。

　　翌日七点，郴铭在厨房煮粥。

　　伊桑和沃尔特悄悄地上楼，打开门后发现妈妈还在睡觉，两颗小脑袋往床头一凑，开始叫妈妈。

　　褚知和的眼睛睁了两次都没睁开，他处在沉睡中，还没恢复对身体的控制。

　　幼崽很贴心，手动帮他睁眼——用手掰他的眼。

　　褚知和叹了口气，慢悠悠地摸了摸他们的头，问：“吃饭了吗？”

　　伊桑说：“没有呢，爸爸在厨房做。”

　　“哦，”过了一分钟，褚知和又问：“那现在几点了？”

　　沃尔特不会看表，回答的人仍是伊桑：“七点八分。”

　　褚知和嗯了声，合上眼又睡着了。

　　正在两个幼崽要说话时，门被推开了，郴铭端着粥，对他们说：“出去。”

　　沃尔特磨磨蹭蹭地赖着不想走，“我妈妈……”

　　郴铭无情地打断他：“走，别让我再重复。”

　　沃尔特气忿地跺了跺脚：“你是坏爸爸！”

　　门被合上了，房间里又只剩郴铭和褚知和。

　　郴铭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半抱起褚知和，用手指轻轻地拨怀里人的眼皮。

　　褚知和扒开他的手，“真是的，你怎么和孩子一样幼稚……”

　　“吃点东西再睡。”

　　褚知和靠在床头，慢吞吞地喝完粥，漱了口后又躺回去，“我都说太晚了……”

　　郴铭掖好薄被，吻了吻褚知和的额头，“下次让你早点休息。”

　　伊桑和沃尔特昨天放的寒假，家里一整天都吵吵闹闹的，家务也变得整理不完。

　　晚饭后沃尔特要扮家家酒，穿上了白大褂，开始给他的熊和伊桑的积木鸟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