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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兔子洞 ...
最谈得上公平的大概就是天气了,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只要你还身处英国就能共享同一场雨。
即使是被人遗弃的街巷也不例外。
持续了一天的潮湿,让这条堆积着腐朽和恶臭的巷子,彻底笼罩在了灰蒙蒙的雾气里。
阴郁深沉的层云,带着密不透风的压抑感,伴随着一道曲折闪电和接踵而至的轰鸣声,积压已久的天空总算撑开了黑浊色的翅膀。
撕破了一幢幢房屋背后的藏污纳垢,逼近了坑坑洼洼的步道,如同蛇类暗灰色的竖瞳,追猎着还在挣扎喘息的人们。
滚滚灰烟仿佛给即将到来的黎明做了场哀悼似的,让这条被遗弃的街巷显得更加颓靡。
而这种凄然的苍凉感,往往最能勾起那些路过的吟游诗人和落魄画家,进行一场令人牙酸的创作。
但这与走在砖石路上的男孩无关。
西弗勒斯可不愿意作为谁的灵感,他还有重要的事得去做。
“咻——咻”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动静,西弗勒斯警惕的看了过去,一双幽黑的眼睛精准的捕捉到了,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短尾巴。
无数次的逃脱经验告诉白兔,这个男孩不好惹,它和兄弟姐妹们或许都会成为他的盘中餐,可现在它又必须得出去觅食。
虽然洞里没积水,但窝边的草叶也变得潮湿了,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还是别吃它们。
首选当然是开着紫色小花的苜蓿了,但不能抱太大希望,毕竟这座镇子可没有富裕的人家有闲心养花。
再往前一点那条臭水沟排出的废水和瓜皮果核,就更不能吃了。
倒是可以往两旁的树底下看看,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到几颗松鼠没藏好的榛子。
不过得要解决面前的‘天敌’才行,白兔试探的伸出兔爪,脑袋要出不出的。
没给它们再犹豫的时间,西弗勒斯朝着枯死的山毛榉走来了,但他没有伸手掏树旁那个显眼的兔窝。
而是从简陋的布袋里拿出一把银质小刀,蹲下身开始清理洞口周围的‘杂草’。
男孩转动手腕的动作娴熟而利落,却吓得洞里的兔子动也不敢动。
扒在洞口的小兔爪,从男孩切兔耳草的第一下,就颤颤巍巍的收了回去,好像那把银质小刀割下的是自己的耳朵。
虽然他没有要吃它们的意思,也够吓兔的了。
西弗勒斯瞥见那只模糊的影子抖得更加厉害,他从鼻子里轻嗤了一声,最后的一点白色绒毛也缩了回去。
西弗勒斯一向对这种脆弱的东西没什么好感,肉少得可怜,毛皮也不具备任何药用价值。
他用扎羊皮纸的草绳把割下的草药捆起来,却并没有收回小刀,而是伸向另一边,还带着水珠的尖细叶片。
自从艾琳把旧课本给他,西弗勒斯就恨不得天天躲进地下室翻阅,脆薄的书页随时都会散架。
西弗勒斯当然认出了这些是丁香蓼,他只是想不明白浑身是宝的药草,怎么会乐意扎根在这种地方:
腐烂的土壤、恶臭的空气,怎么看都算不上是良好的环境。
可细长的叶片在被雨淋湿后,反而更加鲜嫩,紫红色的茎秆也张牙舞爪的舒展着。
这是一种相当古怪的草药。
西弗勒斯不止一次这么认为。
每次西弗勒斯看见那帮愚蠢的麻瓜揪下它们当玩具,往污水里丢,都会紧咬牙关,恨不得立刻给他们个教训——他们在糟践这些珍贵的草药。
他也成功过几次,让领头的布尔脸朝下啃了一嘴污泥,莫名其妙给石头绊倒,还有一回他让那些被揪下来的叶子盘旋着飞舞,冲布尔割过去……
但他不能同时对付那么多人,至少现在还做不到——等他接到录取信,去霍格沃茨读书,在那儿他会学到更厉害的魔法,去到一个遍布同类的地方。
真正告别肮脏的、丑陋的蜘蛛尾巷,脱离那个吵闹冰冷的‘家’,再也不会被人当作异类。
西弗勒斯无时无刻不再期盼着那一天赶紧到来,但他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做。
持续几天的阴雨天气,以及镇上的孩子都陆续开学,导致面包店的生意惨淡了不少。
它们没卖出去的隔夜品都会打折售卖,而现在这种时候往往会比平常的价格,还要再调低一点,他们可以趁这种时候多存一些。
不过他最好快点了。
不只是他们摸清了这个“规律”,同样生活在这条街巷中的、那帮游手好闲的人,也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之前有艾琳跟着,那帮横行霸道的混混再不甘心,也只能不痛不痒的骂了几句“怪物、恶魔”。
不仅如此,西弗勒斯还免费的看了一场堪比马戏团的表演。
尖嘴猴腮的布尔觉得矮胖跟班分到的面包,要更厚实一点,摊开手要他给自己。
看着跟班不情不愿的样子,布尔接过时,还重重的拧了把他的手腕。
布尔直接咬了一大口,剩下的那点被他捏在手里晃了晃,当着他的面扔给了快要冻死的瘸腿牧羊犬。
奄奄一息的牧羊犬对给了自己一口吃食的人类,发出了极轻的叫声,湿漉漉的眼睛里盛满真挚的感谢。
它丝毫不清楚自己被当成了泄愤的工具,以及在蜘蛛尾巷,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恻隐和怜悯。
那些硬邦邦的面包,再搁上两天就会发霉长毛,也值得他们像穷途的野兽一样争抢?但愿他们的胃还受得了。
不过这对巫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并不是巫师跟他们身体构造不同。
巫师也是人,只是他们总能找到方法让它们不会变质。
不论是药水还是咒语,都能让它们保持新鲜。
这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可绝不能让那个男人发现,不论是他还是他的母亲做和魔法沾边的事,给托比亚发现都会触怒他那根脆弱的神经,让他发狂。
西弗勒斯都快要忘记托比亚没被辞退前,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了。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托比亚和艾琳第一次争吵过后,他被那些羞辱贬低母亲的话,激发出了魔力曝动。
也是从那天开始,没完没了的辱骂就没停止过。
餐桌上再也没有一顿像样的食物,他们三个人也不会再围坐在那张沙发上,听托比亚讲煤矿厂里的趣事。
而托比亚似乎认准了艾琳不会伤害他,从一开始只是言语上的讥讽,到现在的变本加厉,醉酒后随手抄起什么就朝女人身上砸。
这也是她为什么今天不能陪他一起来,也是害他现在走的有些吃力的原因。
西弗勒斯不明白为什么艾琳要忍受这些……
她明明有能力挣脱这一切,为什么不举起魔杖反抗?反而要把武器藏在地下室只剩半边的破碗橱里。
为了可笑的爱吗?
原谅他只能看到麻木的忍受。
西弗勒斯的目的地当然不会是在这条巷子里,如果选址在这儿,大概早就倒闭了。
这里可没有一个人负担得起那些甜蜜松软的点心。
他的必经之路有个障碍物拦在那儿:
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站着一个身形挺拔、却面容模糊的年轻男人,笼罩在他脸上的黑暗似乎随时都能将他吞噬。
但只要他后撤一步,就会被散发着温暖的小镇接纳,可他偏偏要站在这可笑的‘界线’之间。
对于这位洛克先生的癖好,这条巷子里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一道感叹声就这么钻进男孩的耳朵里,“天空被温润的釉蓝洗刷,
风温柔如少女的诗行,
云却带着散不去的、郁结的忧伤。”
他是怎么从黑压压的云层里,看出这些东西的?凌晨的那场雨把脑子浇坏了吗?
西弗勒斯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只有没饿过肚子的人,才会发出这种穷极无聊的幻想。
他过得太安逸了,只要彻底踏进这条巷子,哪怕一天,他都不会再有这种愚蠢的念头。
西弗勒斯继续往前走着,没有回头看一眼。
瞥见男孩有些不自然的步伐,左脚似乎每迈一步都更重些,带动着另一只往前挪动。
诗人洛克以为他会放缓步子,或者干脆停在原地歇一歇,但他始终没有。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没有丝毫停顿的、一步接着一步,走出这条逼仄肮脏的街巷。
洛克叹了口气,也没有朝男孩离开的方向放声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这没有用。
光凭几句话解救不了一个陷在苦难里的人。
男人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继续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洛克任由自己重新沉浸在诗歌里,只是这一次他念了一句更加不相干的诗句,
“一个在黑暗中自由游荡的人,他虽有自由,但这自由与被风刮得来回飘荡的泡沫,又有什么区别呢?”
山毛榉歪斜的拦在巷口,像是一道天然的分界线,连接着霉烂堕落的街巷,和另一端温暖安宁的小镇。
沿着平整的砖石,西弗勒斯走过了一个个橱窗:童趣缤纷的糖果店,个性潮流的唱片店,馨香馥郁的花店……
在腐臭的尾巷挣扎得久了,他都快忘记正常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了。
在那家哈查兹书店的招牌前,西弗勒斯顿了顿脚步,但也没耽误更久,男孩继续往前走着。
经过了一家光秃秃的、只摆了半截人台的店面,黄油和蜂蜜的味道就迫不及待地窜进鼻腔。
这也是他的目的地。
迎客风铃发出了阵悦耳的声响,坐在柜台后,数着纸钞的店主满脸堆笑的看过来,却在看到衣着滑稽的瘦弱男孩时,突兀的拉下嘴角。
要不是现在镇上的孩子都在学校,每天的客人就那么点,做多了的面包没卖出去,就这么扔了又太可惜,才不会便宜这些穷酸的臭小子。
尤其还是从蜘蛛尾巷出来的孩子们嘴里,风评最差的那一个。
这个面色苍白的男孩,不知道用了什么古怪手段,能让那些见惯了招摇撞骗的混混们又恨又惧。
他跟这个孩子没打过什么交道,每次他都是跟着一个枯瘦的女人过来,买下这些打折品,这回倒是他一个人来了。
不过这孩子的父亲,在他们这可是‘鼎鼎大名’的。
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倒霉的店主信了他的话,把酒卖给他。
接着就会重复这些年的闹剧——为了拖欠的酒钱,追着他满街跑。
有一回,那个老无赖还顺走了他最新出炉的奶油玛芬。
想也知道,托比亚那样的败类能养出什么有出息的。
大概今天西弗勒斯来的足够早,托盘上满满当当摆着各种品类的‘残次品’,地板上也没有争抢过后的碎屑。
西弗勒斯从布袋里掏出了几张皱皱巴巴的钱币,在店主不耐烦的眼神下,选了两条干瘪到发硬的长面包,和四块外形走样的司康。
店主随手撕了条牛皮纸,简单一裹就塞进男孩的怀里,也不管包得牢不牢固,外形差距过大的两种食物,会不会中途掉落。
即使被无礼对待,西弗勒斯也只是紧抿着嘴角,说了艾琳每次都会说的话,“谢谢。”
店主却并没有回应,只是驱赶似的摆了摆手,打发他离开。
西弗勒斯抱着那袋面包识相的转身,走过左手边的货架时,却险些被个横冲直撞的小姑娘撞倒。
或许是被娇惯的不像话,又或许是她父母给她的底气,小姑娘并没有当回事。
而是献宝般的将掌心托举的纸样,拿到男人眼前,“爸爸!快看我叠的——我学了好久呢!千纸鹤,漂亮吧!我再多叠一些,把它们挂满整间屋子!”
“那人家会以为咱们是卖千纸鹤的了,我的宝贝手真巧——”
“看什么看!那不是你能买得起的!”
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就在同一时间发生了。
店主误以为他是在看货架上摆放的蛋糕切角,“去去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西弗勒斯没有作多余的辩解,只是托抱纸袋的手紧了紧。
在迈出店门前隔着厚玻璃,他望见店主一只手捧着千纸鹤,另一只准备捏起桌上的钱币。
“真见鬼,哪来的风啊——”
时刻能融于夜色的黑色旋涡,冷眼看着纸钞腾飞起捉弄的角度,每次都能在店主伸手时,恰好的偏离轨迹。
那几张纸币最后的落脚点,西弗勒斯没有在意,因为又有另一件该死的事找上了他。
穿着统一的工人手脚却不如想象中利索,在搬运被绸布蒙起来的雕像时,没等递到下一个人的手里就松开了。
接手的工人根本顾不上周围人的死活,就扑上试图去抢救那座艺术品,也因此撞向了手捧画框,卖力宣传自己的落魄画家。
专注于自吹自擂的斯通先生同样不负众望的栽倒了,快倒地的时候,赖以生存的画作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西弗勒斯护住了他们这几天的食物,手臂却被画框的棱角划了深深的一道。
“小畜生,要把雕像摔了你赔得起吗?”
毛手毛脚的工人,却反应迅速的找到了最能推卸责任的人。
他恶狠狠的指着男孩,就像犯下滔天大错的人是西弗勒斯。
“一个莽撞的小男孩而已。”
从轿车上不慌不忙迈下来的老绅士,口气里是岁月沉淀的稳重。
“只是一个小插曲,继续刚才的工作吧,辛苦你们了。”
老绅士在经过西弗勒斯时,还给了犯错的男孩一个安抚的笑,不过并没有收获可能有的惴惴不安和感动。
西弗勒斯冷眼望着先前光秃秃的店铺,缺了脑袋的人台、同样残肢断臂的雕像。
除了装腔作势的装点门面以外,一无是处。
在西弗勒斯看来,它还比不上一株草药有价值。
但此时还在地上的画匠却似乎见到了商机。他连滚带爬的起身,飞速的奔向自己的画作们,挑选时指尖都激动的发颤。
斯通有预感他未来一个月能不能填饱肚子,就在此一举了。
他不遗余力地举着一幅手捧花瓶的淑女画吹嘘着,“这可是维多利亚时期独有的贵族少女的浪漫步调!您错过它一定会遗憾的!像您这样有底蕴的传统绅士,才配得上这幅油画……”
虚伪谄媚的嘴脸,让西弗勒斯恶心得想吐。
他加快了脚步,踩着的这双皮鞋似乎也不想他好过,不合脚的后沿磨得他右脚踝更痛了。
在西弗勒斯思考着回去得拿着艾琳的魔杖,再给它施个速速变大时,身后传来了刻意伪装的儒雅声线,
“您可别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斯内普可是这一带最古怪的孩子了,他干的那些事儿在我们镇上都传开了……”
西弗勒斯没有分给那个麻瓜半点眼神,他们也只能耍耍嘴上功夫了。
他们对他畏惧又厌恶,西弗勒斯从很小就明白他跟他们都不一样。
他是个巫师,他懂魔法,而这种力量是他们掌控不了的。
西弗勒斯只是在想如果艾琳的伤势还没好转,他也可以帮着熬制那些魔药,完成她跟跳汰机药剂师店的订单。
艾琳的旧课本他都快翻烂了,他有这个能力保证每瓶药水的质量都趋近完美,只是需要借助艾琳的魔杖。
刚想到这儿,身后就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西弗勒斯可以断定发声者不是那只缩头缩脑的兔子。
他在一个勉强遮风的拐角,停下了脚步。
那条瘸腿牧羊犬曾经蜷缩的地方,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像它从没来过一样。
而凌乱的尾随声,也在一阵响动后停下来了。
是布尔和他的跟班们。
矮胖男孩正学着领头人的表情,咧着嘴朝西弗勒斯坏笑,手上也不闲着,不停上抛着一块焦糊的可颂。
只可惜威风没维持太久,他不仅没接住又一次抛起的可颂,还结结实实的踩了布尔一脚。
“蠢货!”
发狠的拧了跟班一把的布尔,没错过黑瞳里闪过的嘲弄,把拳头握的吱吱作响,
“斯内普你最好识相点,把多拿的那些给我还回来——不然你以为,你那小身板能扛得住我几拳?”
黑色旋涡里的嘲讽有如实质,男孩开口了,“显而易见,这些年被你吃下去的面包,并没有让肠胃或者其他部位吸收。而是统统上涌到了脑子,不得不叫人怀疑你那里面的构造了。”
“你没去那个店主面前多晃晃吗?或许能侥幸让他看见你的‘天分’,收你做学徒?毕竟天生带有这种特质的人还是很少见的。”
“不过到那时候,他就该烦恼要怎么把面粉,从你的脑袋里取出来——”
“小杂种!”
尖嘴猴腮的领头人直直的冲过来,爬满毛发的手背狠厉的弯曲,距离西弗勒斯只有不足五英寸时,却毫无预兆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西弗勒斯却没有更多的闲情逸致,去欣赏这场跳猴表演。
他得把这些面包和草药交给艾琳,不该在这些愚蠢的麻瓜身上浪费时间。
“给我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布尔含糊不清的吼道,不时还夹杂着干呕声。
本就泥泞的土地,经过连续几天雨水的浸泡,比以往更加腥臭。
这种感受只有亲身接触的人,才能体会的更加透彻。
这大概是汉德头一次没掉链子的时候了,不过也是他误打误撞。
汉德本想捞起掉在水沟里的可颂,用脏面包拦住他,到扔出去的时候才意识到重量不对,可是已经晚了。
尖锐的石块划过了西弗勒斯的颊侧,连单薄的耳垂都蹭上道伤口。
但哪怕石块落地,被从背后挟制住了四肢,男孩仍旧一声不吭。
不是西弗勒斯对疼痛的忍耐度比麻瓜高。
他只不过不想让这些人得逞,要让他在他们面前露出脆弱的表情,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被扶起来的领头人,只是粗略的把污泥抹到了跟班的衣摆上,就捏着拳头四下环顾,想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他锁定了那户搬走的人家窗边遗漏的、用于支撑歪曲栏杆的木棍,布尔试了好几次都没抽动,男生的怒火已经涌到喉咙了。
他又蛮横的扯了几次,直到摇摇欲坠的护栏彻底散架,他才如愿拿到那根木棍。
布尔高抬着胳膊,抡圆了手腕,打算狠狠的教训这个小杂种,又示意钳制住他的几个人加大力度,确保他再也不可能搞出那些把戏。
正当他快意的扬着笑,举高手臂,奋力准备朝小怪物脸上招呼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拿到的木棍,竟然脱离了他的手掌,晃晃悠悠的升高,到达了他之前构想的高度。
在布尔惊愕的注视下,被寄予厚望的木棍快速降落,距离他的脸不到两英寸。
一向有恃无恐的眼珠里只剩下了惊恐慌乱,还有边缘处逐渐聚集的一圈水渍。
木棍却克制的没有再下降,悬垂在一个足够震慑力,又不会真的戳伤眼睛的位置。
察觉到了紧抓着自己的手,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卸了力气,西弗勒斯也没有轻举妄动的挣脱开。
他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根木棍,心里暗想:如果换成他,他一定会顺势砸下去。
这种半途而废的仁慈,既不是纯粹的善,也做不成极致的恶,没人会为此感恩戴德的。
即使这么多年在蜘蛛尾巷的生活,已经让西弗勒斯养成了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
可任谁都无法忽视此刻这双幽黑瞳仁里的晶亮。
这种操控物体的能力绝不可能是偶然,也根本无法用麻瓜现象来解释。
西弗勒斯只能得出来一个结论,这里除了他和艾琳,还有巫师存在,他还有同类存在。
他最梦寐以求的同类。
“我的青春是一张晦暗的风暴,星星点点,漏下明晃晃的阳光;雷击雨打造成了如此的残凋。”
——夏尔波德莱尔
【注】:
女主混血,黑发蓝眼。
亲世代白月光,朱砂痣在隔壁哦~
LL/LS x SS
(1)兔子洞通常位于草丛或灌木丛中,这些地方往往是各种植物生长的环境,包括草药。
兔子洞附近的草药种类包括兔耳草、兔耳兰、杏香兔儿风。
(2)历史上最先发现兔耳兰的是英国学者虎克,其于1832年在《外来植物志》上发表了有关兔耳兰的文章。
(3)丁香蓼:味苦,性寒,具有清热解毒、化淤止血等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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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告罪书: 由衷感谢各位宝贝的支持和等待,两本亲世代同时开,我很怕会顾此失彼。 又想要做到尽善尽美,只能再往后顺延,但绝不弃坑,一定精雕细琢出最完美的白月光蕾娜。 由于更换了新画师,之前的两张旧图(秋千凝望、摸鱼插)刚好拿来做赔罪礼! 无条件支持,并耐心等到现在的宝子们!不用害羞、或者觉得不好意思,直接问我拿就可以(秋千和摸鱼插)! 鸿书上任意一本书名的自产粮都能找到我。 您的养成系作者敬上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