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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暧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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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顾牧猫着腰拉起铁逢春往房顶的另一面走去，两个人悄悄趴在屋檐后面。
片刻后，群臣鱼贯而出。
两两三三结对成行，不时侧头交谈着。
这个时候如果有谁抬起头仔细瞅瞅，就能看到太子和太子妃猫在太和殿的瓦片上。
简直太不成体统了，铁逢春的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芜！”
顾牧突然出声，吓得铁逢春一个寒颤，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没事的，他们听不到的。”
顾牧笑嘻嘻的掰开铁逢春的手揣在怀里，“你的手都凉了，吓得一手冷汗，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虽然已是夫妻，但铁逢春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
耳尖发烫，别扭的犟嘴道，“我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胆子不大怎么娶得到你呢？”
说着顾牧又是拉起她丢到空中，一把抱起顺着丢出的绳索飞了出去。
“走咯！”
“你！”
铁逢春恨恨的锤了顾牧两拳，又不禁笑起来。
东宫，也还不错嘛。
到处闹腾了半天，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天刚擦黑。
太子穿上外袍，戴好冠，俨然一副帝王的样子。
完全想不到和今天到处在屋檐上飞来飞去爬墙无赖的人是一个。
饺子帮太子妃整理好衣服和头发，顺便呈上来两盅吊梨汤。
“如今这个季节，喝吊梨汤最好。”
顾牧拿起一盅吊梨汤浅尝一口，入口清甜爽利不腻口，点点头把另一盅递给了铁逢春。
“晚上你得去母后那里请安吧，我和你一起去。”
“好。”
铁逢春捧着盅轻尝一口，梨汤清淡滋润，不似凡物。
果然是皇宫，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一般。
喝完梨汤，饺子给铁逢春把那身浅粉绣海棠花的衣服换了，穿上一身梨黄绣喜鹊柿子的。
头上简单簪了几根珠子和一支银杏步摇。
顾牧处理完一些杂务后也换了一身鹅黄祥云暗纹的衣服，两个人往坤宁宫去了。
赶到时正巧皇上也在陪皇后，行过礼之后一家子围坐在一起。
铁逢春心里没前几次那么紧张了，以前总听说皇后娘娘才貌双全，天下无双。
以为是个刻板规矩不好相处的人，或者会看不起自己什么的。
但这几日每天晨昏定省，她感觉的出来，皇后娘娘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还常常关心她，说她如果想家了可以叫人去接父亲过来。
虽然铁逢春知道这是客气话，但是这样的客气话也已经非常足够了。
不过皇上她还是第一次见，大婚的时候她光是记流程都够繁琐了，更不敢多一丝心。
但此刻看来，皇上也是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就是个普通的父亲样子。
皇上和皇后都穿着淡黄色的常服，一个上面是祥龙出云，一个是梅花落雪。
“瞧瞧，可真是有缘啊，咱们一家人，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
皇上看着太子和太子妃，和煦的拍了拍皇后的手。
“你呀，就老爱打趣别人。”
皇后娘娘娇嗔的看了皇上一眼。
“太子妃，你这是第一次见你父皇吧。”
铁逢春点点头，思索片刻起身再次行礼。
“这几日没向父皇请安，是儿臣的不是，略略补过。”
“快起快起”，皇上连忙笑眯眯的虚扶起太子妃。
“你啊你，还说我，都是一家子，看给孩子吓得。”
皇上和皇后一唱一和，这样子倒和寻常夫妻没什么两样。
铁逢春坐到太子旁边，心下宽慰不少。
以前总以为宫中艰难，现在看来公公婆婆也都是挺好的人。
谁还不是个人了嘛，自己只要谨慎循礼，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
拉了一会家常，气氛温馨而和缓。
不过是问问这几天太子妃感觉怎么样，要是有什么困难或者问题就尽管开口。
“太子，你带着太子妃去给太后请过安吗？”
皇上突然一问，把铁逢春愣住了。
太后？太后不是两年前就走了吗？
当时皇上还大赦天下免税一年，百姓都说皇上真是孝感天下。
“还没呢，这两日忙着带太子妃熟悉东宫各种事宜，还未来得及去跟祖母请安，过两日儿臣就去。”
太子笑意盈盈的接过话茬，底下紧了紧铁逢春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话。
皇上欣慰的点点头，“你祖母喜欢吃山楂糕，到时候带点去，记得不要煮太浓，不然太酸太甜了，糖也少放些。”
铁逢春眼睛扑闪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一言不敢发。
“好了陛下，等过几日太后身子好了，咱们也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到时候臣妾也带一些好吃的去给太后解馋。”
“哎，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老爱吃好吃的，跟小孩似的。我小时候啊，要是敢……”
忽然意识到还有小辈在，皇上屏住话头，自怨自艾般叹了口气。
“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陛下。”
顾牧警觉的看向铁逢春，生怕她下一秒说出什么话来，脑海里飞速想着一会要怎么解释。
“不，父皇，父亲，爹爹。”
铁逢春温柔的看向陛下。
这个人，是天下的主人，慈祥的父亲，可靠的丈夫，可怜的儿子。
“爹爹，我和阿牧先走了，你和母亲好好的。”
说罢，行礼。
牵着呆滞的顾牧走了。
“刚才，你怎么突然……”
铁逢春低着头，看着这华贵的衣服和鞋子，看着这长长看不到尽头的宫道，这被屋檐切割成细细一条的夜空。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我父亲了。”
“如果我父亲去世的话，我可能也会崩溃的吧。”
铁逢春默默看着天空，想着不远的地方父亲也在同一片天空下。
一种无力感和遗憾感笼罩着她，眼泪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下来。
“没事，以后这里也是我的家了，你和皇上皇后娘娘都对我很好。”
铁逢春低下头，她知道，她这样的身份入宫已经是很不合规矩了。
若是父亲和自己来往惹争议，恐怕就危险了。
更何况父亲他……
知道这样的命运，接受了也许会好受一些吧。
下一秒，铁逢春被紧紧拥入怀里。
“今晚，我们就回门儿，见岳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