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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出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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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在医院已经待了半个月,最终他还是同意了赔偿方案,正如张鑫所说的,他们兄弟二人没有靠山,斗不过王家。
王诗雨也信守承诺,不仅替他付清了所有医疗费用,还额外给了他一笔补偿款。
张林也渐渐想通了,虽然这次意外让他身受重伤,还在鬼门关前徘徊,但换个角度来看,他也因此获得了一大笔赔偿款。
这笔钱即使等他毕业后找到工作,也需要好几年才能攒下来。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反倒轻松了许多。
这天,张林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这时走廊尽头传来稳重的脚步声。
李医生穿着白大褂,步伐沉稳地朝这边走来,神情依然淡然冷静,张林一见他,迅速从椅子上跳起,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
张林满脸堆笑地说道:“李医生!您看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李医生淡淡扫了他一眼,接过他病历,翻看着检查报告。
随后面色平静地说道:“看你这状态,确实恢复得差不多了,各项指标都正常,确实能够出院了。”
听到这话,张林瞬间眉飞色舞,像是刚被判了“自由身”。
一旁的护士陈薇立刻急了,站在一旁焦虑地说道:“李医生,张林的伤那么严重,这么快出院真的没问题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他家人交代啊?”
她的语气透着无奈和不安,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依然心存顾虑。
李医生停下翻阅病历,轻轻皱了皱眉,沉稳地说道:“他这几天的恢复情况好得出奇,比一般人快得多,继续留院观察,反而是浪费资源。而且他现在的身体指标完全正常,回家休养比待在医院要好得多。”
话音刚落,李医生在张林的出院证明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即转身朝走廊尽头的另一个病房走去。
陈薇愣在原地,目光紧随李医生的背影,眼中依旧充满担忧。
随后,她低头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
张林看着护士关心自己的模样,然后爽朗的笑了笑说道:“陈护士,一会儿麻烦你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
陈薇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朝护士站走去。
张林笑得一脸得意,跟在她后面。
傍晚时分,张林提着行李和出院证明,笑眯眯地看向陈薇:“陈护士,今天我请你吃顿好的,感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医院的饭菜啊,真是寡淡得让我怀念家里的泡面。”
陈薇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吧,你刚出院,别折腾了,我把你送到医院门口后还得回去查房。对了,你身体才刚恢复,不能提重物,行李给我吧。”
她说着,伸手去接张林的行李袋。
张林看着她吃力地拎起行李,忍不住笑出声,立刻跑过去把行李抢了回来:“哪能让女士帮我提箱子,还是我自己来吧。”
陈薇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调侃道:“你这行李怎么这么沉?不会是趁机把医院的设备顺走了吧?”
张林挑了挑眉,轻笑着回道:“哪能啊,我可是一身正气!好了,陈薇,你就送到这吧,不然李医生待会儿又得说你擅离岗位了。”
陈薇翻了个白眼,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真是麻烦!行李拿好了,别丢了!”
说完,她便转身朝医院走去。
张林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中,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嘴里低声说道:“还真是个认真又好心的护士啊……”
他随即拎起行李,朝医院外走去,步伐轻快而洒脱。
张林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等了十来分钟,终于看见张鑫的车缓缓驶来。
车停稳后,张鑫跳下车,走过来接过张林的行李。
两人并肩走向后备箱,张鑫开口说道:“林子,最近司里的案件多,司长让我们加班处理,出院证明办好了吗?”
张林点了点头,笑着回应:“都办好了,哥。”
两人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张鑫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车子稳稳驶离医院,向着城市的边缘驶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老旧的小区大门前。
张鑫下车,打开后备箱取出行李,然后转身对张林说道:“林子,要不你来我家住吧,我有点不放心你一个人住。”
张林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了哥,我一个人住惯了,去你家反而不舒服,并且还影响盼盼姐。这里虽然小,但自己住自在,倒不如就这样。”
张鑫看着弟弟坚决的样子,眉头微皱,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过,林子,我给你约了明天上午的心理医生,医生平常很难预约,我特地托了关系才给你约到的。”
然后摸索着从口袋里取出来一张名片,接着说道:“这是医生的名片,上面有地址和电话。”
张林接过名片,感激地说道:“谢谢哥。”
张鑫撇了撇嘴,轻笑道:“谢啥呀,咱俩兄弟,客气什么?”他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宠溺。
张林笑着调侃:“行行行,哈哈。”
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两人走到楼下,小区没有电梯,张鑫提着行李跟着张林一起走上楼。
到达房门口后,张林在一旁的花坛边上摸索着钥匙,一边和张鑫聊着天。
张鑫笑着说道:“林子,把钥匙放门外不太安全吧?要是小偷找到了,咱家岂不是被搬空了?”
“哥你放心吧,不会的,谁没事会跑到五楼来,而且我们这个小区看起来又破又旧,又没有大户人家,没人会来偷东西的。”张林边摸索钥匙边回答道。
随着张林摸索着找到钥匙,房门终于被打开。
两人走进房间,顿时,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套房子简陋狭窄,只有一间卧室、厨房和卫生间。
卧室里,简陋的小床上铺着陈旧的床单,床边靠着一个掉漆的旧衣柜,除此之外,空荡荡的房间里再无任何家具。
厨房角落里,几件锈迹斑斑的电器孤零零地摆放着,仿佛随时会停止运作。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廉价、逼仄的寒酸感,像是被时间遗弃的角落。
他们兄弟俩由张林的父亲张毅一手抚养长大。
如今张毅因长期过度劳累突发脑淤血,正在疗养院卧床休养,每个月高昂的疗养费用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压在他们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