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之万古不朽》无风也寒

9、第 9 章

　　叶琰珃离开萧家坊市，回到暂住的客栈房间，刚关上门，神魂中便响起纳兰嫣然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琰珃，方才药老出现，你怎么不直接把退婚的事敲定？要是萧炎真被他说动，日后修为大涨，再提退婚可就难了！”

　　叶琰珃走到窗边，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平静：“急什么。方才那情形，萧炎刚得知斗气消失的真相，又遇上药老这般奇遇，正是心绪激荡之时，此刻提退婚，只会让他觉得我们是趁人之危，反而容易激起他的逆反之心。”

　　“可……可云岚宗那边还等着我的回话呢。”纳兰嫣然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虑，“师父说，此事若处理不好，不仅会损了纳兰家的名声，连云岚宗的脸面也不好看。我本想着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叶琰珃转过身，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嫣然，你太在意旁人的看法了。退婚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去做。但时机很重要。”

　　她顿了顿，继续道：“今日我观萧炎，虽落魄却不卑不亢，骨子里藏着一股韧劲。药老的出现，对他而言是转机，却也未必是坏事。你想想，若他真能借此崛起，日后你再提退婚，他若答应，反倒显得你我磊落；他若不答应，那便是他执迷不悟，旁人也挑不出我们的错处。”

　　纳兰嫣然沉默了片刻，语气缓和了些：“你说得有道理……可我还是怕。我怕他记恨，更怕爷爷动怒。爷爷最是重诺，当初定下这门亲事，他是拍了胸脯的。”

　　“纳兰老爷子重诺，却也疼你。”叶琰珃道，“你只需把自己的心意说清楚——并非嫌贫爱富，只是不愿嫁与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更不想用婚约捆住彼此的人生。老爷子虽会生气，却未必不能理解。”

　　她走到桌前，拿起纸笔，边写边说：“明日我随你一同去萧家。你亲自向萧族长说明来意，态度要诚恳，但立场要坚定。至于萧炎，你不必刻意回避，当着他的面把话说开，反倒能断了不必要的念想。”

　　“要……要当着他的面说？”纳兰嫣然有些犹豫，“我怕……”

　　“怕什么？”叶琰珃抬眸看她，“你是云岚宗的弟子，未来的修行之路还长，难道连直面此事的勇气都没有？你要记住，你退婚，不是亏欠谁，只是在选择自己的人生。”

　　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清晰的字迹。叶琰珃将纸推到一边，继续道：“我已想好了说辞。我们只说‘婚约乃是长辈之意，你我二人素未谋面，毫无情谊，强凑在一起只会彼此煎熬。如今萧炎少爷有药老相助，前途不可限量，自会遇到更适合他的女子；你也需专注修行，不想被婚事分心’。这般说法，既给了萧家台阶，也表明了你的决心，旁人听了，只会觉得合情合理。”

　　纳兰嫣然的声音渐渐坚定起来：“好……就按你说的做。明日，我亲自去萧家。”

　　“这才对。”叶琰珃笑了笑，“你是纳兰嫣然，是云岚宗的天才弟子，不该被一桩陈年婚约困住。明日过后，这事便了了，你也能安心回宗门修行，岂不是两全其美？”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纸上，照亮了那行字——“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纳兰嫣然在神魂中望着那行字，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最后一丝忐忑。她知道，明日之后，她的人生，该由自己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