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重生》图越星

34、遗忘

　　话说，这包子铺生意还怪好嘞。

　　要是招人就好了，不过，林云乐也就想想，她明白这种店一般都是“家族企业”，在社会上招人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有，被她碰上的几率也几乎为0。

　　但，问一嘴也无妨。

　　于是，她默默坐着直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

　　“什么！4700还有提成！”林云乐的嘴咧成了花。

　　她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幸运，能捡这么大一个漏，包子铺正好有一位员工要提前回家过年，且来年要在家里养老，不打算回来继续工作了。

　　“干吗？每天凌晨2点到上午11点，包一顿早饭，没有假期，一个月可以请两天假。”老板整理着台面说道。

　　“干。”

　　“行，那你过几天来学一下怎么准备材料，怎么包包子，蒸包子，煮鸡蛋，和粥。”

　　“好的婶儿，我明天就可以来。”

　　“那行，你明天来，我明天就开始给你算工资。”

　　“真的吗？谢谢老板！”

　　找到工作，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林云乐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回到了暂时居住的旅馆。

　　此刻的她相信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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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学当天

　　课间，齐林刷到好笑的视频，照例想与林云乐分享，他精挑细选可爱的表情包，斟酌语气用词，删删减减多次才发过去，然后紧盯着页面期待能有回信。

　　坐在旁边的室友瞄了眼，被满屏绿色吓得倒吸了口冷气，定睛一瞧，好家伙，对方一条没回啊。他知道齐林有个很喜欢的人，甚至以此换了点好处，咳咳，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们的聊天页面，真是比青青草原上的草还绿啊。

　　他暗自叹气，想不通自己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哥的兄弟怎么是个超级大舔狗嘞？这年头，谁不知道，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自己作为新时代社会三好青年有必要拯救齐林这个失足少男，告诉他当舔狗是没前途的！

　　“兄弟，她不回，你就别发了呗。人家明摆着对你没意思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这一枝花。”舍友语重心长地道。

　　“你不懂。”

　　“初恋啊？”

　　齐林一怔，忘记过去的他不知道答案，索性摇了摇头。然而，这点犹豫在舍友看来就是不好意思承认，那估计答案就是是了。不过，为了照顾兄弟的面子，他没拆穿，只在心里感慨这躁动的青春，美好的初恋当真是折磨人，他懂，他都懂，想当初，他……。

　　唉~，齐林悠悠地叹了口气，托着腮盯着聊天页面，无聊地想起云乐，想她现在在做什么？吃早午饭？领快递？哦，对，她今天满课，应该是在等上课。她可能正像他这样也撑着脸，坐在滑溜溜的椅子上无聊地翻着手机又或者发呆神游？

　　柔顺的墨发会披洒在她的背后胸前，发丝偶尔纠缠在一起，她会耐心地一点点将它们理顺，不过，烦闷之时，她会不耐地将它们全部甩到脑后，眼不见心不烦。这样想，她连掩耳盗铃的样子都这么可爱，任何与她相处过的人恐怕都会喜欢上她。可惜，他不想只做朋友。

　　大课的课间时长即使有30分钟也依旧令人感觉短暂，很快，上课的铃声如约而至，聊天页面上并没有出现新消息。

　　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想起初恋的室友已经从那段甜涩的回忆里挣脱出来，注意到老师靠近，而旁边的二傻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机大大咧咧地放在桌面上，忙拍了他一下，低声道：“干什么呢？老师来了。”

　　“嗷嗷。”齐林回了神，立刻将手机撤下，塞进抽屉里，翻开书，今天也要像阿云看齐，做好学生，努力学习，拿奖学金！努力专注的他没注意到自己领口处一直戴在身上的项链正散发着幽幽白光。

　　课后，食堂里

　　齐林眼尖地看见了谢锦程，他眼睛一亮，谢锦程在这，云乐呢？云乐是不是也在？

　　他看着那个方向，期待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看什么呢？赶紧吃啊，面要坨了。”不明所以的舍友催促道。

　　“好的，好的。”齐林这样应着，但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频频向那边望去去。

　　然而，林云乐一直没出现…好倒霉，今天她没跟她们一起吃午饭吗？

　　注意到谢锦程她们起身，齐林三下五除二地将剩下的面塞进嘴里，有气无力地叫上等待了有一会儿的舍友。

　　“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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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宿舍

　　谢锦程在一个空床前站立，面露纠结。许之遥走进来，拍了下她的肩膀。

　　“哈，吓到了吗？站这做什么呢？”

　　“我们宿舍只有三个人吗？”

　　“当然了，我们宿舍不一直只有三个人吗？你傻了？”

　　“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谢锦程没理会许之遥的调侃，兀自盯着光秃秃的木板子，陷入思绪的漩涡，‘澄澄…锦程，有人这么叫过她吗？最好的朋友，林包包，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谁？’梦醒时分，一切都消散了。

　　“新新，你手里的是什么？”许之遥又瞥见孟新立在那，拿着张纸不知在看什么，好奇地问。

　　“一张白纸，这是你们谁的？我从地上捡的。”

　　“白纸？一个字都没有写吗？”许之遥走过去接过白纸说道。

　　“我看看。”不知哪个字触到了谢锦程现在敏感的神经，她忙上前，抢过白纸。

　　左看右看，这都只是一张普通的A4纸，谢锦程用指腹细细触摸，纸面整洁没有一丝划痕。

　　“没有，我找过了，没有。”孟新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谢锦程抬起头看向她，声音无端有些嘶哑，“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什么？”

　　许之遥也感到奇怪，但她描述不出来那种感觉，她看着呆愣的两位朋友，想到刚才谢锦程的话“心里空落落的”，环顾宿舍四周，视线又落到了两位朋友身上，她突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锦程和新新的关系那么好？她明明记得大一刚来时她们二位一个比一个话少，夹在中间的她受不了，天天出去找其他人玩…

　　什么时候我们关系这么好了…

　　夜晚藏着多少哀愁，太阳照常升起。

　　太阳升起之时，过往皆被埋葬。

　　第二天，谢锦程，孟新，许之遥已恢复‘正常’。高数课上，那张白纸被孟新写满了公式。谢锦程路过那张空床，不会再有任何停留。许之遥也不再纠结疑惑她们的关系何时为何变得如此好，当然是因为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在日日的相处中理所当然地变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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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被闹钟叫醒的林云乐挽起头发，在大多数人都正熟睡的时刻开始了一天的辛勤的工作。

　　包子铺的灯已经亮了，推开虚掩的门，屋内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老板，今天我做什么？”

　　“小林来了，你去淘下米，摆好锅，等会来包包子。”

　　“好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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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开锅盖，白色的浓烟争先恐后地冒出。

　　“小林，小周，这锅好了，快来吃点儿。”

　　“好的，老板。”

　　“谢谢老板。”

　　听到呼唤，正包包子的林云乐立刻起身洗手，接过一盘包子和粥，到旁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按照她这两天的经验，等会忙起来就一点也吃不到了。

　　此时，已经有顾客陆陆续续地进来。包包子还不够快的她负责为顾客捞鸡蛋，拿包子油条，盛粥和咸汤，一上午都不得闲。

　　曾执笔和敲键盘的手如今已浸满油渍，只有手上特殊位置的茧昭示着她曾为学业付出的努力和心血。

　　遗憾吗？遗憾。

　　后悔吗？不悔。

　　为什么？为什么遗憾却不悔？

　　因为，只有远离父母亲友，她身上的秘密才不会再给她们带来伤害，回到出租屋，林云乐瘫在沙发上，意识涣散，眼神迷离。

　　只是这些天，睡觉之前，她会感到难过，会想为什么，自己消失了一个星期，却没一人联系她？是不是，有她没她都一样？

　　然，事已至此，木已成舟，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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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市又下雪了。

　　一团团，一簇簇地飘落。

　　齐林戴着毛绒绒的围巾，提着刚买的烤红薯，走到校门口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看向熟悉的位置，他等了一会，等到袋子里的红薯不再冒出白烟，等到雪花落在围巾上不再立刻融化。

　　可惜，故人不在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