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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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间靠近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幽怜，把水杯放在旁边的台子上。
“饿了吗？”
幽怜还是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冷声开口：“你想干什么？”
扉间靠在手术台旁边，目光盯着放在器械台上面的那杯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身体的强大愈合能力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身体的秘密被发现了，幽怜不再说话，闭着嘴垂眸一言不发。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让我研究你的身体一段时间我就放你走。”扉间再次开口。
“休想！”幽怜咬牙切齿地吼道，他是不会同意乖乖地被敌对家族的人探索身体的。
背靠在绑着幽怜的手术台的扉间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还没等幽怜看清他的表情瞪回去，就走开了。
房间内冷白色的灯被关掉了，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千手扉间打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门缓缓被关上了，外面透过门缝的光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门彻底被关上了，严丝合缝的，没有一丝光亮从微小的缝隙中探出来，房间里是一片极致的，看不见底的黑。
在黑暗中安静了一会儿幽怜渐渐有点慌乱了，腿起腿想用尚且能动的双腿借力把身体撑起来。
然而并没有用，等着他的双手的束缚带实在太紧了，怎么拉扯都挣不开，用蛮力拽的结果只让他的双臂发疼。
他什么都看不到，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虚无的黑里徒劳地挣扎。
“有人吗？”幽怜紧张地叫出声，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无论是千手族人和千手扉间都好，只要先让他摆脱现在的困境。
“扉间！”一阵沉默。
“我们可以谈谈！”
幽怜的声音又在房间内孤零零地飘荡了一圈，无人回应。
他踢动双腿，想要触碰到一些还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东西，或者摔碎什么东西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忽然小腿踢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的边角，一阵钝痛，应该磕青了。
幽怜顾不得疼痛，小心翼翼地踩在那个东西上面，凉凉的，像是金属制成的。
腿部发力，幽怜把那个东西踢倒了，发出轰隆隆的和尖锐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震人。
同时一些冰冷的液体和一个沉甸甸的东西砸在他腹部，他疼得轻叫了一声，那个东西又咕噜噜滚下去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幽怜想起来了，他踢倒的是放着水杯的那个台子。
被水浸湿变得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那股凉意冷得他止不住颤抖。
没有人被他造成的动静吸引，或者是发现了但是没有在意。
不知道刚刚被砸到的腹部和磕伤的腿上的伤口有没有愈合，但痛感还在。
幽怜闭上眼睛，绝望的他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但手臂因束缚带而被迫展开，他连抱抱自己都做不到。
黑暗中，眼泪湿润了幽怜的眼睛和睫毛，没人看到，他想哥哥了。
此时千手扉间另一个房间正处理着另一件事，他要把从幽怜身上切下来的特别小的一片肉做成切片观察。
刚切下来的时候被镊子夹着的小小的肉块一直在蠕动，镊子松开后掉在台子上的肉甚至蠕动着想要朝着幽怜的方向爬去，被他又夹起来带走了。
扉间把不断蠕动的肉放在了透明盒子里观察了好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后来他倒了一杯水去看幽怜，幽怜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回来发现那块异常活泼的肉不动了。
虽然表面不动了，但是显微镜下肉块的细胞还在不断地动着，很活泼。
扉间坐在实验室里写了半宿的实验报告，等终于停下笔的时候超负荷的身体异常疲惫，他从战场上回来后一直没有休息。
靠在椅背上，扉间闭着眼睛捏了捏眼角，呼出一口浊气。
那双红色的眼睛忽然又睁开了。
扉间算了算时间，要闹幽怜应该也闹够了，应该能好好谈谈了，于是起身去幽怜的房间。
门打开了，光透进那个没有光亮的房间，但是最期待有光出现的幽怜已经哭累了睡着了。
扉间打开灯，屋内一片狼藉。
器械台倒在地上，手术刀什么的零零散散掉了一地，玻璃杯摔在地上碎成了渣渣，幽怜的衣服也被水淋湿了，腹部的白色布料紧紧贴合皮肤，透出一片暧昧的肉色。
本来关灯是想让他冷静想想的，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早知道应该把腿也绑住的。
扉间把器械台搬起来了，手术器具也捡起来放好，微小的声音把睡得不安稳的幽怜吵醒了，扉间没有意外，继续打扫着碎玻璃。
幽怜看着风轻云淡的千手扉间。
被禁锢在这里的自己似乎只能听他的了。盯着白得晃眼的灯光，幽怜绝望地认命了。
“你会说话作数，研究完就把我放走吗？”
捡拾着比较大块的碎玻璃的扉间扭头看向幽怜，幽怜没有看他，不可否认那张还带着稚嫩的脸格外昳丽，漂亮得不像话，是不太在乎容貌的扉间也看得愣神的程度。
幽怜半垂着的黑色眼眸静静地看着前方，没有开启写轮眼，黑瞳里露着化不开忧郁，藏着一丝脆弱。
像一只湿了翅膀，暂时不能飞的安安静静乖巧待在人手心里的黑色蝴蝶。
这是他瞒着所有人偷偷带回来隐藏起来的黑色蝴蝶。
再次看着幽怜愣住了，扉间指尖忽然刺痛了一下，他回过头，右手的手指不慎被碎掉的玻璃刺出了血，殷红的血顺着指尖滑落。
“好。”扉间低头应了一声，把碎玻璃带走暂时走出了那个房间。
水流冲洗着受伤的手指，殷红的血与水融合变成淡淡的粉色，等到伤口不再流血，扉间又用清凉的水泼到发热有点烫的脸上，让晕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一点了。
水珠顺着冷峻俊秀的五官滑落，又浸透到干燥的毛巾里。
幽怜又躺在手术台上等了好久，还好这次灯没有被关上，让时间没有那么折磨难熬了。
等了不知多久，千手扉间终于再次回来了。
“你先休息，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我们明天再开始。”扉间捣鼓着房间里的仪器，对着幽怜说道。
幽怜任他在自己周围来回走动着调试着不知名仪器，默不作声地看着。
等扉间终于忙完了，要关灯走出房间的时候幽怜开口了。
“不要关灯。”
扉间意识到幽怜应该是怕黑，没有把那刺眼的冷白色的灯关上，默默关门离开了。
走在夜晚族地的寂静的路上，扉间忽然想起来被绑起来的幽怜没有被子。
他走之前把实验室的温度调高了一点，但在秋天的夜晚没有被子还是有点冷的。
实验室里没有，只能回家拿了。
扉间急匆匆地回到家，尽量轻声地打开门穿过走廊，拉开自己房间的门然后翻箱倒柜找多余的棉被。
尽管他发出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还是把隔壁的柱间吵醒了。
柱间察觉到隔壁弟弟发出的动静，好奇地偷偷摸摸走出房间，趴在扉间的门框上偷看。
抱着一床干净的棉被的扉间刚想走，与好大哥柱间四目相对。
……
一阵沉默后，柱间最先沉不住，摸着头不好意思地开口尬聊：“啊哈哈哈，扉间你还没睡啊？”
扉间自战场上回来后就没回家，现在刚回来，柱间当然知道，问了一句废话缓和有点僵硬的气氛。
“嗯……”扉间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柱间注意到扉间怀里抱的被子和往外走的动作，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非同寻常的表情猜猜弟弟想干什么。
越猜越没有头绪的柱间看着扉间踏出门框马上就要走了，只好大咧咧直白地朝他问道：“扉间你要去哪儿啊？”
站在漆黑的走廊上不断前进的扉间停住了，半边身体隐在黑暗中。
“我要去实验室过夜。”
接着又提步走了。
柱间想了想，扉间的确经常泡在实验室里捣鼓忍术什么的，战败后一受打击在实验室里连夜研究忍术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柱间打了一个哈切，把扉间房间的灯关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睡觉了。
扉间谨慎地在夜晚寒风凛冽的路上绕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的傻大哥没有被勾起好奇心跟过来才放下心来去了实验室。
等到达时扉间的身上和怀里的被子上都裹上了一层凉飕飕的寒气，站在温度相对适宜的实验室里才好受一点。
他把怀里的被子抖了抖，进到幽怜的那个房间。
幽怜睡得并不安稳，正对着他的脸的灯太刺眼了，身体也被迫展开，在听到开门的声音时就睁开了眼睛。
千手扉间顶着幽怜疑问的目光把被子盖在他单薄的身体上。
然后迅速转身离开了。
幽怜看着身上的千手扉间带来的被子，上面有一股清新的味道，有点像是柱间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草木香，又带着一股淡淡的香香的皂角的味道。
幽怜并不会感激千手扉间，幽怜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痛苦起源就是他，自己并不会因这件小事而动容。
但被棉被覆盖住被迫展开手臂的身体，真的安心了不少。
千手扉间在外面那间他写研究报告的房间里坐在座椅上，他为了成功把被子带出来不被怀疑，告诉柱间他要在实验室过夜，现在真的不能回去了。
折腾了好久，他趴在桌子上闭上劳累的眼睛，本来已经很疲惫了，几乎是沾床就睡的程度了，但一想到幽怜在自己不远处的房间内，盖着自己的被子，他就失眠了。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心无比的燥热。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