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秘密房间》苏宴州

3、第三章

　　“你背对着我，执起棋，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将死，沉默地笑了。”

　　——

　　“这样就可以了吗？”变成孩童的模样对诀来说也算是件新奇的事，他抬起手臂挥了挥，感受着幼小的重量。

　　诀与弗雷尔刚进行了一场棋赛，作为输棋的惩罚，他要答应弗雷尔的要求，暂时变成小孩子的模样。

　　诀在遇到弗雷尔之后就有了人形，并且一直保持着青年的姿态不曾变化。

　　“嗯嗯……很可爱的小孩子啊。”弗雷尔一手托腮，上下打量着诀的新样貌，脸上的笑容虽不变，但却让诀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情绪。

　　“可以了我就变回去了——这个视角虽然新鲜，但是在不太习惯。”

　　“诶别——”弗雷尔一手按在诀的肩膀上，“就保持这个样子和我再待一会儿吧。”弗雷尔看向诀的眼神似是恳求，但诀无法找寻到这种情绪的源头。

　　“我们继续下棋吧。”弗雷尔将下巴搁在诀的头顶。

　　“可以是可以，但弗雷尔你这样我没办法动了。”诀甩了甩头，想把弗雷尔从自己身上移开。

　　“就这样坐着好了。”弗雷尔将诀抱紧自己怀里，一手圈过他的肩膀。

　　“……这是在做什么。”

　　“嗯……”弗雷尔模糊的声音从上方传入耳朵，“教你下棋？”

　　“我会下棋，我看过你给我的书。”诀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愉悦，“只是没弗雷尔你那么熟练，没有必要像教初学者一样教我。”

　　“不不。”弗雷尔轻抚过诀额前的碎发，“诀，你现在是个小孩子呀，别忘了。扮演就要做到完美嘛，小孩子的你应该还不会下棋吧。”

　　实际上我根本没有那种时期。决心想。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执白棋。”

　　于是诀拿起了黑色的棋子。而弗雷尔顺势用手掌包裹住他拿棋子的手。

　　“这个要下到哪里？”

　　“……弗雷尔。”诀并不觉得这么下棋会有意思，倒不如说他对此时的发展已经有些反感了，“我不是需要你照顾的孩子。”

　　“我知道，你即使是小孩子，也会是最聪明的那个。”这种哄小孩的语气令诀有些许烦躁，他不明白弗雷尔为什么变得让自己感觉如此陌生。

　　是因为这盘棋吗？诀是在书房的柜子里翻出它的。上面有许多细小的划痕，看得出来存在了很久，并且有被人珍惜使用——在弗雷尔的记忆里。

　　“弗雷尔，我不喜欢你透过我看着其他什么东西。”诀的语调依旧是平淡的，但弗雷尔就是从中品味到了名为“恼怒”的情绪。他不由有些欣慰，但又有些惆怅——

　　“你也学会‘我不喜欢’这样的表达了啊……”

　　诀背对着他，手伸向前执起他安排的那枚棋子。身体离开了弗雷尔的怀抱。弗雷尔抬手想要挽留些什么，张开口又将嘴边原本想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但说是‘其他什么东西’也太过分了吧……”诀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得到，身后的人故作受伤的表情——究竟是故作悲伤还是以故作悲伤的姿态掩饰真正的伤痛呢？不论怎么说，弗雷尔的那副样子都比先前一成不变的笑容顺眼多了。

　　“你在转移话题，弗雷尔。”决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的他嘴角带着笑，有些恶趣味地期待着弗雷尔最后的挣扎。

　　然而他没有。

　　“……嗯，诀，我很抱歉。”

　　游戏结束了。

　　黑皇后站在了那个安排好的位置。

　　“checkmate.”诀的声音回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