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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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见沈蜜看过来，澄愿连忙错开视线，然后往陆川行身后躲了躲。
手下的西装外套被他抓出一片褶皱，澄愿抿了抿唇，把视线投向戚临。
他不觉得自己有病，但戚临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他不好跟人唱反调，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好把开口的机会让出去。
好在戚临也不是一时口快。
“这位阿姨，”给澄愿递了个安抚的眼神后，戚临就又嬉皮笑脸地看向沈蜜：“您跟小橙子一起生活那么久都没发现他情绪低落得有些不对劲……这是不是说明，您这个继母当得确实不太合格呢？”
“都说这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您当恶毒继母这事还是不要自曝了吧？毕竟学校里那么多未成年，您这样影响多不好。”
无视掉对面的低气压，戚临小嘴叭叭的，中间沈蜜好多次想开口都被他给堵住，主打一个只要他说得够快别人就说不过他。
“你——”
“哦对，还有您刚才质疑我们学校的规章制度那事儿，阿姨您可能是没上过学吧？毕竟上过学的都知道我们高三压力有多大，搞不好连跳楼都有可能。”
“所以啊，给压力大的学生开个假条，允许他出去放松一下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阿姨您已经没人性到想看学生跳楼解闷了？”
“戚临。”
陆川行警告似地看了戚临一眼，示意他见好就收。
至于为什么要等戚临把话都说完了他才出来阻止……
陆川行垂眸，带有薄茧的指腹精准地落在少年细嫩的皮肤上，似安抚般缓慢摩挲。
酥麻和烫感一同袭来，澄愿被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地往回缩，却被男人用力握住，动弹不得。
手抬起又放下，澄愿最终安静下来。他垂着眸，盯着那只大手不知想了些什么，竟就这么任他去了，只有那卷翘的睫毛还在轻微颤动。
另一边，沈蜜被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着戚临“你你你”了半天，话没说出来，倒是险些把自己给气晕过去。
“老婆！”柏冼及时扶住她，“你没事吧老婆？”
柏冼目光担忧，直到看见沈蜜摆手他才松出一口气，然后满眼愤怒地看向戚临。
正要开口训斥，但他嘴刚张开，视线里的桀骜男生却忽地换了个人。
——是澄愿挡在了戚临面前。
哪怕少年的眼里依旧怯懦，但他还是鼓起勇气，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柏冼愣住，他闭了闭眼，嘴里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哎呀这是做什么……”
眼看气氛不对劲，班主任陈朝生连忙出来打圆场：“说到底都是为了孩子好，目的相同的事儿有什么可吵的，对不对？”
“而且啊，今天这事儿它就是一个误会，”说着，陈朝生突然肃起脸喊了声：“澄愿，你过来。”
被点到的澄愿下意识看了陆川行一眼，见他点头，澄愿这才绕过沈蜜，走到班主任面前。
陈朝生：“你说说你，请假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现在搞出这么大一乌龙，你是不是有责任？”
澄愿点头。
今天这事儿说到底确实是他的错，不仅逃课被发现，还连累了陆先生和戚同学……
见他乖乖认错，陈朝生欣慰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罚你打扫一个星期的教室卫生，再写1000字检讨交给我，有问题吗？”
澄愿摇头。
没问题。
“那行，你知道错了就好。”陈朝生假模假样地说完后，这才扭头看向沈蜜和陆川行几人：“你们看，这多小一件事儿对不对？”
“既然误会解开，孩子也知道错了，那咱们这事儿就……翻篇？”
闻言，陆川行正要给面子地点头，戚临却先他一步开口：“哎呀陈老师，本来也不是我们要纠缠的嘛，我们只是看不得小橙子受委屈而已。就是不知道有些人……”
陈朝生简直ptsd了，连忙出声赶他：“去去去，你个小屁孩儿老是掺和什么，再嘟嘟我可就喊你班主任过来了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臭小子是出了名的逃课王，今天这事儿要说跟他没关系，鬼来了都不信！
读懂陈朝生言外之意的戚临嘿嘿两声，然后很听话地闭上了嘴。
反正他要说的也都说完了。
嘻嘻。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沈蜜：“……”
她扫视众人一眼，憋着心里的气连点了三下头，随后什么都没说地转身就走。
柏冼领着女儿在后面狂跟。
“小愿……”
在路过澄愿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停住，欲言又止地喊了他一声。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第三次还是这样，总是这样！就算是泥人也要被他气出病来。
澄愿皱着眉，难得冷下了脸，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地就近躲在戚临身边。
不料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来，澄愿还生着气呢，然后就被人一把拉去了他那边。
看着少年望过来的茫然视线，陆川行面不改色地把人藏在自己身后，说：“没事，你继续。”
澄愿：……？
戚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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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外，走廊尽头。
闹剧结束时正好是下午一点，整个教学楼里静悄悄的，学生们都在安静午休。
玻璃窗大开着，陆川行就站在风口，姿势随意地靠在栏杆上。
“陆总，监控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处理掉了，人也已经安排好了，等他们两人落单且身边没有小孩子跟着的时候就动手。”
电话里传来助理冷静的声音。
陆川行嗯了一声，语气冷淡：“做干净些，别让人怀疑。”
助理：“好的，陆总。”
“对了，记得让人打准点儿，角度、力道、位置，还她一模一样的两巴掌就行。”
助理：“好的，陆总。”
“还有我来栖中当助教这事儿，先瞒着那边，有人问就说我死了，让他们有事找陆霖。”
助理：“好的，陆总。”
“……”
陆川行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
他往楼梯口瞥了一眼：“躲那儿做什么，当我没发现你？”
男人冷冽的声音随风刮过来，戚临悻悻地从里面走出来，嘿嘿一笑：“小叔～”
见陆川行不理他，戚临没话找话：“小叔你助理真幽默哈，我头一次见比你还人机的人。”
陆川行：“你没话也可以不说。”
闻言，戚临顿时安静了。
只不过他刚安静没多久，就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小叔你要来我们学校当助教了？为什么啊？你这身份要给我们当助教？保真？”
陆川行没理他，径直路过他走向不远处的少年：“谈完了？”
「嗯！」
澄愿乖巧点头。
刚才“散会”的时候，班主任特意把他叫住问了些问题。
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压力太大，跟同学相处得怎么样等等，迟来地关心了他一番。
等他敷衍完，再出来就看见正站在走廊这边说话的两人。
「今天谢谢你们呀。」
澄愿给两人打手势。
如果不是他们……沈蜜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的。
然而跟他预想中不同，陆川行在看完他的手势后，沉默了两秒，问他：“不怪我？”
「……啊？」
澄愿疑惑，澄愿茫然。
「为什么要怪？」
他明明帮他做了那么多，不仅带他去玩，给他请假，还帮他骂沈蜜，为什么要怪他？
澄愿不解，正等着陆川行开口，面前却突然插进一张脸。
“你们在说什么？”戚临语气幽怨。
怎么他们能无障碍交流，到他这儿就全障碍了？小叔什么时候背着他学会手语的！
听他这么说，澄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用的是手语。于是下意识地，他一边摸兜一边抬头去看陆川行。
不止戚临，他也好奇，明明之前他还说看不懂手语……
陆川行好笑地回他：“只是懂一点点。”
比如“你好”“谢谢”“对不起”这种比较常见的词汇。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澄愿讪讪地把今天第三次去掏兜的手抽出来，然后开始懊恼忘了让沈蜜把手机还给他。
没有文字转语音，他就只能用写字的方式来跟人交流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掏出纸笔的时候。
“在找这个？”
一部熟悉的手机被拿到澄愿眼前。
！！
「你什么时候拿来的呀！」
澄愿接过手机，看向陆川行的目光崇拜又惊讶。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又全知又全能，就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似的……澄愿弯起眉眼，盯着人的眼睛更亮了。
但被忽视了的戚临就不一样了，他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画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他该在车底。
然而这种想法刚一冒头，漂亮的少年就在他旁边蹲了下来：「你怎么啦戚临？」
澄愿晃晃他的手：「我刚刚是在谢谢你呀，谢谢你今天安慰我、陪我玩，还在我被欺负的时候保护我。」
「真的很谢谢你呀。」
清澈的少年音里像是掺了一把蜜，甜得戚临晕头转向，尤其是当他抬起头看见澄愿那张又乖又软又漂亮的小脸时，先前的那点儿失落瞬间就被他抛之脑后。
戚临嘿嘿一声，傻笑起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说话时，“啪嗒”一声。
「呀！戚临你……」
鲜红的液体落在瓷砖上，澄愿连忙从兜里掏出卫生纸给他。
「你流鼻血了！」澄愿说。
身后，陆川行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吃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