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明天见》Amiy

9、坦白

　　『诶，不对。』秦昭野说：『我俩又不是一个城市的，怎么出来聚？』
　　林夏蒙了一下，对哦。
　　不高兴：『我现在在楚州，明天看情况去秣陵吧。』
　　『OK。』
　　林夏收起手机，问：“接下来去哪儿？”
　　林辞想了想，道：“直接去金湖水上森林公园？”
　　“行啊。”林夏同意，池沼也同意。
　　林辞截图发给了林夏，道：“票我买好了，你们去玩，我报销。注意安全，晚上九点三十前回酒店。”
　　林夏点头，道：“好的，保证九点三十前回！”
　　池沼爽死了。会报销的男人最帅了！
　　餐厅内，方青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林辞，问道：“你真打算明天告诉他？”
　　“也许。”林辞接过，道：“也有可能过几天。”
　　方青琢磨了一下，问：“为什么？”
　　“谈了。”林辞又补充了一句，“我和他。”
　　方青：“！”“什么时候的事！”
　　林辞云淡风轻地喝了口水，平静道：“上个月十七号。”
　　方青感叹，嘟囔道：“难怪上个月他又找我定了一条手链。”还有一枚戒指她没说。一来是这枚戒指不是她做，二来是给小情侣留点惊喜的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林辞挑眉道：“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反正你又不知道样式，哪天送你你也不知道。”方青耸耸肩。
　　林辞：“我知道啊。”
　　方青：“？”
　　“样式再说。”林辞道：“那天送嘛，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在我生日那天。”
　　方青：6，你还分析上了。
　　林辞看了一眼时间，问：“项目谈的怎么样了？”
　　“目前顺利。”
　　*
　　林夏和池沼随便玩了一通，池沼感慨：“不用花费还能玩这么多东西，爽了。”
　　林夏挑眉道：“我哥有钱。”
　　池沼赞同点头，“差不多玩完了，去不去吃点什么？”
　　“走！”林夏刚向前迈了一步，又折了回来，问：“吃什么？”
　　“……”池沼沉默良久，“不知道。”
　　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高兴：『哥你事好了吗？』
　　林辞垂眸看了一眼，回：『快好了，怎么了？』
　　不高兴：『我和池沼玩完不知道干什么了。』
　　辞旧岁：『去吃饭啊，不饿吗？』
　　『……不知道吃什么。』
　　辞旧岁：『……』
　　『你们俩随便逛着，买点自己喜欢的吃的，待会儿我结束了再接你们去吃饭。』
　　不高兴：『好！』
　　不高兴：『爱你～』
　　池沼默了默，感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谈了呢。”
　　“昂。”
　　“啊？”池沼瞪大眼，满脸写着：“你逗我的吧？”
　　林夏认真地想了一下，点头道：“是的，你介意吗？”
　　池沼缓了一会儿，反问：“你俩谈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问我介不介意？”
　　“没关系啊。”林夏说：“问一下而已。”
　　“放心吧，不会因为这个和你绝交的。”池沼转而八卦起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林夏道：“就我请假后一天。”
　　池沼点点头，之前感觉自己有点多余的想法没有一点错！他道：“走吧，咱去逛会儿。”
　　“好。”
　　夕阳的余晖像一坛打翻的橘子酱，缓慢地浸润着整条街道。
　　辞旧岁：『你们在哪？』
　　林夏跟池沼找了个地方坐下，后发了个定位。
　　『在那等我。』
　　『好。』
　　最后一缕金光攀上大厦的尖顶时，路灯突然齐刷刷亮起。暮色像一块浸了水的蓝绒布，正一寸寸擦去白昼的痕迹。
　　“哥！”林夏挥了挥手，朝着街道对面刚从车上下来的人喊。
　　林辞走到两人面前，问道：“怎么蹲在这？”跟要饭的一样……
　　林夏站起身，解释道：“这边都是小吃摊，没有店铺，我俩就在这里蹲着了。”
　　池沼默默往边上迈了一步，十分有九分不想当电灯泡。
　　林夏瞥到了池沼的小动作，忽地笑出了声。
　　池沼问：“你笑什么？”
　　“笑你。”林夏笑着说。
　　池沼：“……”“我只不想当电灯泡。”
　　林辞挑了一下眉，问：“你告诉他了？”
　　“没有。”林夏解释道：“他猜的，我就承认了。”
　　林辞点点头，道：“走吧，带你们去吃火锅。”
　　“好！”
　　路上，林夏问：“所以我们是待会儿吃完饭就回去了对吗？”
　　林辞点头道：“对，你们要多待一天吗？”
　　林夏摇头：“我不要。”他扭头问池沼，“你要多玩一天不？”
　　池沼：“不用不用，我回去还有事。”
　　“好。”
　　回去时九点多，和昨天晚上一想，林夏和池沼在已经睡着了。
　　夜色如浓稠的沥青，将高速公路浇筑成一条发光的河。护栏上的反光标识在车灯扫过时骤然苏醒，又迅速隐入黑暗，像一串断续的摩斯密码。
　　将池沼送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林夏坐起身，从后排换到了副驾驶。
　　“哥，你不困吗？”林夏看着林辞问。
　　林辞瞥了他一眼，说道：“还好，怎么了？”
　　“心疼你。”
　　林辞愣了一下，随即又轻笑了一声，问着：“心疼我啊？”
　　林夏点了一下脑袋，“嗯。”
　　“那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好。”林夏想了想，又道：“回家亲。”
　　林辞笑着“嗯”了一声，林夏将脸转向车窗，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林夏躺着缓了一会儿，看着林辞慢吞吞地回忆昨天晚上的事。
　　“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林辞问道。刚醒的噪音有点沙哑。
　　林夏蹭了蹭林辞，问道：“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欠了你一个吻？”
　　“嗯。”林辞轻笑了一声，“我还要收利息的。”
　　“才半天多也要收利息吗？”林夏问。
　　林辞笑着，却是换了一个话题，“先去洗漱。”
　　“哦。”林夏有些搞不懂状况，但还是去了浴室。
　　林辞坐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吹了会儿风。
　　“哥！”林夏走出浴室，看到正在吹风的林辞皱了皱眉，走上前关上窗户，拉着林辞嘟嘟囔囔的说着：“你怎么又在吹风，生病了怎么办？”
　　林辞笑着揉了揉林夏的脑袋道：“不会，你哥我才没这么脆弱。”
　　林夏轻“哼”了一声，道：“洗你的漱去！”
　　正午，林夏思考着中午吃什么，无聊的在客厅逛了一圈，无意间看到玄关上的文件，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却愣住了。
　　他皱着眉拿着文件坐到沙发上，两张亲子鉴定，一份《收养协议》，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
　　“在看什么呢？”
　　林夏抬眸看向林夏，道：“哥，首先随便看你的东西是我的错，对不起。”
　　“其次，请解释一下。”说着，林夏将手中的文件铺在桌上，指了指，声音听不出什么。
　　林辞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坐到林夏身边，“其实我觉得不用解释，纸上写的很清楚了。”
　　林夏倒在沙发上，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林辞搂着他的腰带着自己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说道：“我本来是想过几天跟你讲的。”
　　“昨天太晚了我放鞋柜上后就忘了，没想到你会看到。”林辞拍着林夏的背说着。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林夏将脸埋在他哥的肩窝上，闷声问道：“所以咱俩不是亲生的？”
　　“嗯。”
　　林夏直起，道：“你做饭去，我再看看。”
　　林辞在他脸上落下一吻，问：“想吃什么？”
　　林夏没忍住笑出了声，又正了正神色道：“你这样我就没心思看了。”
　　“那先亲一个？”
　　林夏顿了一下，抬起眼看向他。
　　林辞安静与林夏对视着，睫毛在暖黄的晨光中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
　　呼吸交缠的温热中，柔软的唇覆上来，像是春雪落上青瓦，带着试探性的轻缓。
　　这个吻比想象中更克制，林辞只是在他的唇落下一吻，像羽毛扫过心尖。
　　林夏眼睫轻颤，指尖无意识地揪住对方的衬衫下摆，感受到喉间涌上的热意。林辞再次覆上，林夏不自觉地仰起头，被对方托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林夏在分开的间隙里喊：“哥……”
　　“嗯？”林辞退开一点，问：“怎么了？”
　　林夏抿了一下，声音有点哑道：“我饿了，你做饭去。”
　　林辞挑了一下眉，噪音带着点笑意，“好。”
　　等人走去厨房后，林夏缓了一会儿，冲进浴室。
　　林辞听见动静笑了一声，故意走到浴室门口问道：“想吃什么？”
　　林夏深吸了一口气，“……你故意的？”
　　“怎么会呢？”林辞笑着说道：“我只是问一下而已。”
　　林夏咬牙切齿地回道：“随便！”
　　林辞靠在门边默了默，问：“要我帮你吗？”
　　“……”林夏的呼吸停滞了片刻，“不要。”
　　林辞眼底笑意更深，“行，那我先去做饭了。”
　　浴室里，林夏把脸埋进浸满冷水的毛巾里，试图让发烫的脸降温。门外脚步声渐远，他盯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眼角，冲了个澡。
　　过了一会儿，他擦着头发走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番茄牛腩面。
　　林辞抬头时目光在他滴水的发梢停留片刻，问：“怎么不吹干？”
　　“懒得找吹风机。”林夏故意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挑起一筷子面吹了吹。
　　林辞走回房间拿着吹风机走到林夏身后，道：“待会儿吃，凉一会儿，先吃饭。”
　　“哦。”林夏将面推远了一些，防止头发上的水珠掉进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