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面临崩溃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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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一小节
（病床上的一帆）
“对，我是永远都不要遇上你了，遇上你，我觉得很倒楣，可以无缘无故的，让你爸妈鄙视我一顿，我讨厌你的家人，更讨厌你。海落是一个很好的情人，所以我选择了他。”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违背心的话。
一帆首先是愣了一会，但很快的，他强行将我拉上车。
我还没回过神来，只听见车轮发出剌耳的声音，车子就驶出了停车场。
一帆毫不犹豫的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速度快得惊人。
我慌了，双手紧顶着前座。
“一帆，你在干什么？”
道一帆两眼瞪着前方，丝毫不理会我的话。
“小心，一帆。”一辆车从我们面前闪过，我吓得失声尖叫，车身倏地一偏，避开了。但压在我胸口上的‘大石’仍未得到解脱。
“为什么？究竟为了什么？”
看着眼前疯了似的一帆，我在问我自己，我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啊？才会让他这样的失去理智。我错了。
“道一帆，我向你投降了，我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起，我不要分手，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朝他喊道。
一帆看了看我，笑了，想减缓油门，但一切都太迟了，车子刹车失灵，撞上一辆闪避不及的轿车，继而反弹撞上路上的柱子……
接下来的一切，我陷入了模糊中。
“为绚……”
随着一声声亲切的叫唤，我从沉睡中醒来，睁开双眼，映上眼帘的，是海落焦急的脸庞，环视四周，一片白茫茫。
这是哪里？一帆呢？
我稍微动了一下，发现全身痛得厉害，不禁叫出声。
“先别急着动，会很疼的。”海落扶着我坐起来。
我想起来了，我和一帆遇上了车祸，这里是医院，我在医院里，那一帆呢？
“一帆在哪？他伤得严不严重？要不要紧？”我急切地拉着海落的手，尽管他再三地，叫我先管好自己，但是此时，我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满脑子里的都是一帆，从海落的脸上起的变化，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海落，一帆他怎么了，你告诉我啊！”我急得哭了，我不希望一帆出任何事，受一点伤害。
海落低着头，很久才说：“他伤得很重，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休克状态，现在他还在重症监护室。”
海落的一番话，令我悲痛欲绝。
“带我去看他，我要见他。”我伸手要拔掉点滴。
海落抓住了我拔点滴的手。
“陈为绚，你冷静一点，你现在的身子很弱，还不能下地活动。”
“我不管，不管……。”
“陈为绚，我求你了，等身体复原了再去吧！”
“复原还有多长的时间吧，我连一秒都等不及了，求你发发慈悲，带我去看一帆……”
海落被我臣服了，他找来一辆轮椅，从床上抱起我，让我坐到轮椅上。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一帆，——戴着氧气罩，打着点滴，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眼泪在眼里打转。
闭上眼，默念三遍。
“道一帆，你会没事的。”
眼泪随着闭眼的动作，从眼角溢出，掉在手背上。
我不敢再睁开眼，怕眼泪会止不住，更怕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一帆。
突然，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记。
“伯母，你这是干什么？”
我睁开眼，看见海落抓住道妈妈要打下来的手。
“海落，你放手！”道妈妈似乎失去了理智。
“伯母，你冷静一下，你不能打为绚，她身上有伤。”海落朝我旁边的那个护士使了个眼色，“带她回病房。”
看着伯母通红的双眼，我打心底恨自己，如果我听道妈妈的话，不再见一帆，事情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海落，放开手。”我对海落说。
海落愣了愣，但马上明白过来，“我不会放手的。”
“放手，我叫你放手。”我吼道。
海落放开手，随之，我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记。
在护士的搀扶下，我站起来，迎视着道妈妈的目光，双脚慢慢屈下来。
“道妈妈，如果你认为这样可以消气，那就使劲打吧，我不会怪你。”
道妈妈没再动手，只是狠狠地对我说：“我现在不会动手，你没有兑现你的承诺，如果一帆有什么不测，我不会放过你，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道妈妈转身离去，我只感到一阵晕眩，接着整个人重重的倒在地上，身边隐约传来海落担心的呼喊。
••••••
青青的草地上，我躺在一帆的手擘上。
“哎，我的手都麻了。”道一帆抽出他的手，
“你好小气哦！躺躺都不行。”我重新枕上他的手，
“可这真的会好麻耶，我怕嘛。”
“不行喇，我要枕，电影里就是这样演的啊。”我闭上眼睛，静静享受。
窗外的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呢？
一切甜蜜的画面，像流水般地涌现心头。
我转过身，发现了海落，他大概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小爱来了，我们走吧！”海落帮我提起了包包。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但我却没办法笑起来，只因道一帆。
回到家，小爱拿来了火盆，对我说：“为绚，跨过吧，一切的倒霉的事物也会走的。”
跨过火盆，我径自回到房间，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因为担心一帆而掉泪。
“为绚，这几天你都没有吃过什么吃点东西吧。”小爱在门外喊。
我静静地看着我和一帆的合照。
“我不饿，不想吃，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门外的小爱一定很无奈，这几天，她总是医院学校两边跑，自从搬来和小爱住，我总是给她带来理不清的麻烦，但小爱从不对我埋怨过。
“对不起，小爱。”我趴在桌子上，让眼泪宣告我的软弱。
第二小节
（我发誓，我爱的是一帆）
在暑假未到之时，我和小爱就有了打算，要到台湾的，但是现在，这个计划只能取消了。
我不再消沉，如果我的消沉，可以换来一帆的清醒，我愿意。但事实摆在眼前，我的消沉，只会让大家更担心。
因为道妈妈的阻拦，我只能在夜深的时候，才能去看一帆。
病床上的一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仍然沉睡，睡得很安祥，医生说了，大概是在撞车的时候，他的思想处于空白的，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一帆，那片空白，我们都不需要，对不对？所以你会醒来的，对不对？”我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讲述我们的故事。
“一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你才选择休息，但是，你也睡了很久了，有两个星期了吧，一帆不是猪哦，所以你要赶快醒来，知道吗？”
“一帆，这样睡着不也不告诉我，是不对的哦，这样睡着了，我们会很担心的。”
海落从我身边坐下，他看着一帆。
“一帆，看见有一个这样深爱着你的女孩子，我好羡慕，你不会不珍惜的，对不对？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跟你抢，但是你再不醒来，我可就要抢走她了，因为我也喜欢她了。”
我似懂但不能懂，我朝他笑笑。
“这样激将法，虽然老土了些，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小爱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知道吗？”
海落愣了一下，但很快。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妈了啊，哎哟，我可受不了，鸡皮疙瘩可掉了一地耶。”
海落就是这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总能好好的掩饰自己，不轻易将自己的感情表现出来，即使被别人看透了，他仍可以一笑了之。
走廊传来了道妈妈的声音，我惊得站了起来。
“怎么办？”我看着他。
“看着办啊。”
“算了，这个时候谁也救不了我。”
在道妈妈进来时，我们对视着，我感到不知所措，海落牵起我的手，用他手心的温度，让我镇定下来。
“伯母，你也来了啊。”海落打着招呼。
“李秘书，派两个人来这里，轮流看着，不要让这些无聊人打扰少爷。”道妈妈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低头无语，海落却握紧了我的手，带我离开医院。
一直走到公路上，我才想起要挣开海落的手。
我们都显得很尴尬。
“刚才你要跟伯母说些什么？”他找了个话题。
“海落，你满意你的生活吗？”我反问他，
他搔搔脑袋，“我有我的名气，有疼爱我的父母，有一群FANS，生活得无忧无虑，实在是找不出一点瑕疵，如果实在要说的，就是没有能得到你的亲睐。”
我无语。
他尴尬的笑笑，“陈为绚，这种表情很伤人心耶！”
海落，如果没有遇上你，我的心就不会背叛一帆。
这句话没有对海落说出口，只会记录在我的日记本。
••••••
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六点了，心想，小爱大概不会回吃晚饭了。
随手翻起一本杂志，那是一本很久的杂志了，但封面还是很新。
目光锁在了这一页，上面很清楚的用立体字打着：程海落与道一伊的感情纠葛。
心里立刻蒙上一层不解的阴影。一帆口中的他，是海落吗？
感情纠葛？？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把这篇报导看了几遍。
看完后，我感觉我的神经都绷紧了，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断。
道一伊，一帆的妹妹，曾是风靡一时的女明星，但是就在去年，因为车祸而逝去。但报导里并没有写明，道一伊的死是因为海落。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的，真的是睡不着，都在想同一个问题，道一伊和海落。
“为绚，你怎么了？整晚神不守舍的。”小爱用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没事，可就是睡不着。”
小爱打了哈欠，“哎……我可管不着你了，玩了一整天，我都困死了。”
听着小爱呼呼的睡声，我却无法入睡。整个脑海里，想的都是道一伊，无可否认的是，是因为海诺和道一伊的关系，我在意他们的关系，在意海落。闭上眼，告诉自己，陈为绚爱的道一帆，是道一帆，黑暗的眼里，浮现的却是程海落。
哎……叹了口气，看看闹钟，已是半夜两点了，既然睡不着了，还是出去走走吧！是缘份吗？我在街上碰见了，也在四处游漫的海落。
“你——”我们两个同时开口。
“睡不着……”我们不约而同的。
我笑了，他也笑了，为我们的不谋而合。
“还是你先开口吧！”我们两个互相推让着。
“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我们去了医院。
“陈为绚，这好像不是一帆住的医院耶。”海落提醒我。
我回头示意他不要做声。
妈妈已经睡着了，身上的病痛伴着她进梦乡，最近妈妈变得越来越憔悴了。继父趴在她的身上，似乎很累，因为我绊倒的椅子声，没有惊动他。继父是爱我妈妈的，为什么以前我感觉不到呢？是对他的偏见吧！我替妈妈盖好了被子，怕她着凉，但在同时，我也担心继父会冷着，却找不到可以为他卸寒的东西。海落很识趣的脱下他的外套，递给我。替继父披上外套后，我和海落离开了医院，转移到海边。
今晚的星星依然如旧，海风依然撩动人心。不同的是，陪伴我的是海落不是一帆。没有那晚的玫瑰与浪漫。
“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的事。”海落点了点我的头。
“你也是吖，道一伊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我试探性的问。
果然他明显的被触动了。“在你面前的程海落，永远不想对你隐瞒什么，也永远对你说不了谎。”
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感动了。我想，那大概是他一直想忘却了事，我应该没有资格让他重提。我拉着他的手。“海落，不提了，不提了……”
他轻轻的推开我的手。
道出了一年前，他和道一伊所发生的事。
第三小节
（插图：道一伊和程海落的爱情）
道一伊和海落的感情是在拍戏的时候产生的。
两个人的交往得到了他们父母的认同，并且认为，他们将会是幸福的一对。他们恋爱的传闻越来越多，各有各的所说，因为传闻，他们的名气渐渐沉了下去。报纸上的头条再也不属于他们，就连一个小小的角落也容不下。他们的情况比经纪人想的还要糟。
“你看这是什么？”Ann丢给海落一份报纸。
海落看了报纸一眼，又是那些记者乱写的东西。
“这不是真的，他们在胡说而已。”
“我管他们是不是在胡说，你都要和道一伊分手，当明星最怕的就是绯闻了，总监也说了，只要你们分手，你还是有机会把名气提上去的。”Ann在劝说的同时也带着命令。
“不行，我不会分手的。”
“没关系，反正总监也说了，他准备捧新人Joe了。”Ann冷冷的说。
海落犹豫的眼神看了Ann一眼。但还是不想。
Ann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的：“海落，这也是为了你好啊，恋爱什么时候都一样啊，又没有不准你和一伊在一起，只是叫你们暂时分手，等绯闻过了，你们再谈也是一样的。”
海落被ANN说动了。但在一伊那边却碰了钉子。
“一伊，分手吧，我们分手吧！”海落轻轻的说，脸上写着的是难过。
“你想分手，你懦弱，你还是贪慕名利，对不对？”一伊喊道。
海落不说话，他觉得Ann说的话很对，他的事业才刚刚火了起来，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放弃，他的心不甘。
“懦夫，程海落，你是个懦夫，我看不起你。”一伊气匆匆的跑了几步后，又停下来，但没回头。“好，我不会死缠烂打，我们分手就是了，但我可以现在告诉你，我们以后都不会有未来。”
虽然隔着几步之远，海落还是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很多次他都想收回刚刚说的话，但Ann的话却一直响在耳边，让他只能默默无语。直到听到，车子刹车的声音混着悲痛的叫喊声，他才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伊躺在血泊里，肇事者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一伊……”
送到医院的时候，一伊已经休克了。
“海落，怎么会这样？”
面对一帆的责问，海落痛苦的哭出声。
“都是我的错，不该和一伊说分手的事的。”
一帆气气的给了海落一拳，喊道：“你说什么，你要和一伊分手？”
海落没躲，脸上挨了一拳，嘴角溢也出血。
因为失血过多，伤口严重感染，最终抢救不了一伊年轻的生命。
“哥哥，不要怪他……”这是一伊留给一帆最后的一句话。
海落说完了，重重的吁了口气。
我看到，他在努力的忍着眼泪，大概是不想让我看到他懦弱。看着海落，突然有种很想拥抱他的欲望，但是我不能，我身上还背负着对一帆的感情的内疚，或许拥抱之后，我对海落，就难以再是普通的感情了，不能再背叛一帆了。
“陈为绚，有没有觉得我很懦弱。”他竟然像一个小孩子趴在我的身上，哭了。
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感觉坚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
“如果当初，我愿意放下一切，如果没有和一伊说分手，现在就应该很好了，一伊也就不会死。”他在埋怨自己。
“海落，这个世界不存在如果，或许可以这样说吧，如果你们没有遇见我，一帆就不会在医院里躺着，你也就不会因为我，而提起你的往事，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遇见我，你们的生活都变了……”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泪掉了下来，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在哽咽。
“不要哭泣，快乐的陈为绚是不会哭泣的，即使在难过面前，她也会挺过去的。”他轻轻的拥着我，最后的一道防线也破了，我的手紧紧绕着他。
他的话让我的心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
“程海落，你告诉我，该怎样才能不再想你，怎样才能不背叛一帆。”就这样赤裸裸的将感情一倒而出。
他轻轻的吻着我脸上的泪，温柔的。
我猛得推开他，“可是，我们注定是朋友，一帆才是我的归宿……”
抛下海落，我一个人逃命似的跑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在懂了自己的感情，辩别了感情的方向，我却躲得远远的。
我的心就像刀割似的，很痛，很痛。没有人来安慰我。
我还是个快乐的人吗？陈为绚还能是快乐的吗？她的人生，似乎注定走步满荆棘的感情路，要为自己走错感情方向，付出代价，应该得不到幸福。
一帆的病房的门外多了两个看守的人，我想去看他，也只能是徒手无劳。就只能呆呆的站在他的不远处，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他。
“一帆，拜托了，你醒来，我什么都依你的，不要再这样的躺着了。”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见过海落，他就像水一样消失在我的眼前。这几天我都陪着妈妈，看着继父为妈妈忙时忙出，看着他关怀妈妈，我对他的一切偏见都不在了。
“爸爸。”喊出这一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叫我什么？”继父很激动的拉着我的手。
“爸爸。”我又叫了一声。
他激动的抱着妈妈，“清优，你听见了没有，她叫我爸爸，她叫我爸爸。”
“对喇，我听见了。”妈妈憔悴的脸露出微笑。
我才知道，原来继父等我开口叫这句，等了多久。
我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继父才把我叫醒。
他递给我一件外套，是海落的。
“绚绚，谢谢你啊，其实那天晚上你来，我就发觉了，但以为是在做梦，想不到第二天醒来，真的有件外套披在我身上，再从护士口中得到证实。我才知道那不是梦的。”
我拿来着外套出了神，直到继父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绚绚，怎么了？要是累了，就回家休息一下吧！这有我看着呢！”
离开医院，我实在不知该干点什么了，似乎只有忙碌才能让我正常，离开忙碌，我的头脑呈现的是空白。手上的外套，成了我打电话的借口。
嘟、嘟、对不起，该用户已关机。
关机？我又重拨了一遍，还是关机，他是在逃避我吗？心里感到很难受。
海落，请不要将我忘了，我想待在你的心里……
海落……
第四小节
（妈妈走了，我在崩溃的边缘）
一个星期又过去了。发给海落的短信越来越多，但他始终没有回。
“海落，你去哪了？”
“海落，不要不理我……”
这几天妈妈的病情有些恶化了，我的心情很差，继父还是让我回家了，即使我不愿意，还是给继父给逼了回去。这几天，一直守在妈妈的床边照顾她，眼睛没闭过，我是要休息了。
刚睡下不久，手机响了。是继父打来的。电话里，他哭了。
“绚绚，快来啊，你妈妈不行了……”
睡意全无，我的心很紧张，在猛烈的跳动着，在赶去医院的路上，我在默默的祈祷。
可是……在到达医院的那一刻，我的天空塌了，已到了世界末日。
“妈妈……你不能死啊，不能……”我哭着掀开盖着妈妈的被子。
“妈妈，你骗人，睁开眼睛啊，看看我啊……”
继父把我拉到一旁，我眼睁睁的看着，妈妈被推离我的视线。
“妈妈，你怎么就这样狠心的走了，不可以啊，你答应过我的，你要带我去游乐园的，你怎么可以反悔呢？妈妈……”
我的悲痛，我的呼喊，我的挂念，还是没有让妈妈醒来。
她永远沉睡了，她丢下了她的女儿，丢下了她的家庭，一个人到了很远的地方。
妈妈的尸体火化了，我将她的骨灰洒入大海，希望她能在大海中得到解放。
茫茫的大海里，骨灰的洒落，意味着永远的失去。
“海落，我妈妈走了，我好害怕，好难过。”
“没有妈妈可以依赖了，你也不要理我了吗？”短信一条一条的发出，回复的却是石投大海般的宁静。
妈妈，一帆，海落，你们都不理我了，对不对，讨厌我了，对不对。是我让你们伤心了，可是你们给我，也是一种我抚平不了的伤痛。
我的生活没有了规律。每天徘徊在酒巴里，让酒精麻醉我，这样可以得到暂时的忘却。
街上依旧喧哗，叫卖的声音，夜市的热闹。
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漫无目的，在路上，我碰倒了摆摊子的阿姨的水果，我没有说对不起，撞倒了一个小孩子，我没有扶起他，突然被拥紧的人群涌出了路中间。
一辆车朝我开来，我只看到剌眼的灯光，我没有躲避……
在车撞来的那一刹那，我闭上了双眼，静静的等待死神的降临，突然，一双温暖的手从我腰间穿过，睁开眼的时候，是他——海落，每一次遇上危险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哭着对他说：“海落，你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在这里………”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地将我拥紧,怕我飞掉了。
我曾经以为,只有道一帆的怀抱才是温暖的、舒适的。如今，我的想法不再坚定了，因为我已经为了另一个怀抱，忘记了自己对道一帆的感情~~~
还是在海边。
海落静静的坐在我的身旁，什么也没说，或许是想让我从安静里得到释放。
“你走吧！”我轻声说。
“陈为绚，你真的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像刚才那样，多危险，你会被撞死的。”
“既然选择了躲避我，就不要为我的事而操心。”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海落感到无辜。
我不再开口，不想听他的解释，我的电话没接，还关机，这不算是逃避，那是什么。
海落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拿出手机，“忘了开机了呢？”
短信发来的声音，我起身跑走。
“为绚……”海落从身后追上来，他越是追，我越是跑得快。
最后，还是被他拥进了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为绚，这几天我都没开机是因为……”
“不用再说了，都过去了，过去了……我没事，没事，不用管我。”我的泪如雨下，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却无法逃开。
“为绚，你冷静点。”海落的嗓门提得很高。
“海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我收回我之前说过的话，收回……”我彻底崩溃了，如果再失去海落，我的人生该怎么办？
海落紧紧拥住我，没有半点放松，就像在拥着一件宝贝。
“陈为绚是坚强的，她会快乐起来的。”
“海落，现在的陈为绚已经快乐不起来了，她的人生现在正面临着崩溃，如果你不再出现，那她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肺腑之言在此刻全盘托出。
“程海落不会抛下陈为绚的，即使她说了很多伤害他的话，但他还是不会。”
得到海落的许诺，我安静的跟随着他回家。
“好好睡一下吧，为绚。”
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我拉着他的手，“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他点点头，要熄灯离去。我制止了，虽然他承诺了，但我还是觉得没保障，自从妈妈的离去，我就变得很多疑，只要海落稍稍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会变得很不安，很害怕。
“那你不要走，不要走。”
那一晚，我是躺在海落的怀里睡着的，没有难过，没有害怕。只有和海落一起，我才不会害怕，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或许在别人眼里我是，但在海落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的女孩子，一个需要依赖着他的女孩子。
海落说，他想一辈子保护我，不管我愿不愿意，他都要。
原来那几天发给他的短信，他没有看到，因为要拍戏，经纪人不想他受到打扰，便让他关了手机。所以我才会误以为，海落他在逃避我，但原来不是。
“海落，当心不由自主的靠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是吗？那是你的事，我没份。”他满不在乎的说。
“这就是我向你表白的后果吗？”我气气的别过脸。
他用手肘碰我，我不理，嘴里还哼哼了几声。
“哎哟，我的心突然好痛哦，陈为绚，是你用刀子捅了我。”海落假装痛苦的躺在我的身上，明明知道他是假装的，但我还是愿意配合他。
“那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救护车来了也没用，因为只有你能救我，就亲我一下。”
“那不就是我吃亏了吗？不干。”
“哎……痛死了。”
希望，我选择和海落在一起，一帆也会祝福我们。
闭上眼，默念三遍。
“一帆，请你快点醒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面临崩溃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