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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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佐藤阳翔和程肖宇就登上了由韩国釜山开往日本横滨的邮轮。船驶离岸边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以及海面上的粼粼波光；白色的海鸥偶尔停留在甲板的栏杆上，抖动着染墨的尾羽，用小黑豆似的眼睛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类。
这次的韩国之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呆在那里的时间确实超出了佐藤阳翔的预期。他翻动了一下手机信箱，几乎都是中岛敦发给自己的慰问短信——短信数量最多的那天，毫无疑问正是佐藤阳翔进入清潭洞传送口的那天。
在此之后，佐藤阳翔的手机号就被当地服务商屏蔽了。不仅电话打不出去，消息也没办法发送。直到青瓦台总统府给他下发了放行令，佐藤阳翔的手机才重获信号。
说起青瓦台，总统似乎发了相当大的一次火。只是依召过来送资料，对程肖宇行动一无所知的监察官间接变成了当权者的撒气筒，不仅挨了一顿臭骂，还被下沉到了首尔圈外；当天没能拦住耶格利特的当值人员，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降级罚薪。
反观佐藤阳翔：十亿韩元拿到手了，斯科蒂的沉睡真相也有了眉目，还顺便捡回了相当可靠的暗影君王程肖宇——他倒是赚得盆满钵满。
新晋富豪佐藤阳翔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如果自己实在没事干，只要打开手机软件检查一下存款背后跟着的“0”的数量就好。
但唯有一件事，直到现在他才觉得头疼起来。
当初离开横滨的时候，自己对中岛敦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他自认为是善意的谎言），少年似乎对此非常伤心。自己在离开传送口后就一直找不到机会向他解释，但对方的短信还在一封接着一封发，最新一条更是在佐藤阳翔本就稀罕的良心上踩下了致命一击：
“【from少年：
【组合】首领选择相信佐藤先生能够活下来，所以最近并没有再对侦探社轻易出手。侦探社和港口mafia最近也达成了停战协议，所以横滨的战斗暂时停歇了。
不过，最近在横滨出现了一些异常的情况，不止一个地方的传送口里跑出了怪物，但幸亏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至于更具体的情况，就等佐藤先生回到横滨以后再说吧。
听说佐藤先生联系了港口mafia帮忙抓捕炸毁研究所的凶手。我很高兴，这至少说明佐藤先生现在是安全的。虽然不知道佐藤先生为什么又对我说下那样的谎言，但我...还是会等待你回来的那一天。
希望佐藤先生回程能一路顺风，侦探社和横滨都安好。】”
佐藤阳翔现在正一个人站在被太阳晒得热热的甲板上，手肘放在保护栏前，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突然就陷入了一种类似欺骗老家糟糠之夫外出赚大钱，实际在外出轨年下男的愧疚感。
不过这种愧疚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佐藤阳翔很快就收到了两封新的讯息。
其中一封来自异能特务科。坂口安吾称，大卫·约翰·摩尔·康威尔已经在港口mafia的协助下被抓获，目前正关在异能者监狱里接受进一步的审讯。
另一封讯息则来自港口mafia。
港口mafia在抓获大卫·约翰·摩尔·康威尔后，横滨的战争才彻底停歇了下来；港口mafia先一步得知老约翰的背后还有一名支持者——因此，组织里的干部A派遣绑架专家，于异能特务科前先一步抓获了那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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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
程肖宇看着佐藤阳翔手机上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名黑发紫瞳的年轻男子。
他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面色在地牢内灯光的映衬下愈发阴暗，半垂着头颅，一副任人鱼肉的颓废模样。但那双幽影般的眼睛，则有意无意地扫视着镜头，分明只是一名阶下囚，但佐藤阳翔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佐藤阳翔说，“地下组织【死屋之鼠】的首领，看起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在回程的路上，佐藤阳翔简略地将这个世界和程肖宇介绍了一下，程肖宇这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并没有传送口，在传送口出现之前，世界上的一小部分人拥有特殊的能力，他们被称之为“异能者”。
“涉及到异能者的斗争，往往都是复杂且残酷的。”佐藤阳翔收起手机，“看港口mafia透露的信息，这名叫做费奥多尔的男人，似乎正是鼓动老约翰接下委托，并且帮忙支持瑞克从韩国去往日本的幕后操纵者。”
“哥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唔...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他喃喃道，“老约翰对瑞克的操纵，应该远远超出了他异能可以控制的范围才对。费奥多尔作为在背后支持他的真凶，策划了袭击研究所、挑动三社对立这么大一盘棋，真的这么容易就能被绑架专家抓获吗？”
现在的横滨虽然看似平静了下来，但平静的表面下，一股令人不安的黑色的浪潮依旧在不断翻涌。
在这种略显惴惴不安的怀疑中，佐藤阳翔终于重新抵达了横滨。一下船就能看见港口热闹非凡的场景，长时间在海面飘摇的痛苦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佐藤阳翔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他刚下船，就给武装侦探社发去了平安抵达的消息。由于时间紧俏，佐藤阳翔希望能尽快与弗朗西斯见上一面，因此他们连行李都没放好，就直奔侦探事务所而去。
程肖宇看着这栋陌生的大楼，倒是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默默接过了佐藤阳翔手中的行李，在青年推开咖啡馆大门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搭在了佐藤阳翔的肩膀上。
“啊呀，这不是佐藤先生吗？欢迎回来。”
正在擦杯子的咖啡师很快就认出了前些日子离开事务所的佐藤阳翔，表情有些惊讶——这段时间，武装侦探社似乎遭遇了很多复杂的事情；作为咖啡馆常客，佐藤阳翔只是向老板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望向了身边的程肖宇。
“这位是事务所楼下咖啡馆的老板。”他贴心地介绍道，“今天不是侦探社的上班时间，所以我的同事可能会晚到一点，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吧——菜单在台面上，你有什么想喝的东西吗？”
程肖宇瞟了一眼菜单，上面几乎都是复杂的日文。他的日语水平，更多只是偏向于能听懂而已；绝大部分情况下，程肖宇还是更习惯使用韩文，因此他只是说：“哥来点吧。”
“那就一杯拿铁，一杯美式咖啡。”佐藤阳翔说着，又问，“要吃蛋糕吗？”
“我不需要。”
“那我们就点一份吧。”
今天天气晴朗，再加上迎来了周末，咖啡馆内的客人很快也多了起来。两人点完餐后，选择了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下，女侍也很快将点好的咖啡和蛋糕送到了台面上。
佐藤阳翔叉起一块蛋糕，抬起头看见的侍者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那是一名红发的少女，拥有着一双蓝绿色的漂亮眼睛，身上穿着咖啡馆统一的工作制服。
他刚在想咖啡馆什么时候开始招新员工了，就听见其他侍者呼唤她的名字：“露西酱，这里还需要收拾一下哦！”
露西，似乎是这名女侍者的名字。
就在这时，程肖宇忽然抬眼，伸手用拇指轻轻擦过佐藤阳翔的唇角。
被强制唤回注意力的佐藤阳翔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然后就看见坐在对面的青年身体微微前倾，对自己过分暧昧的动作浑然不觉似的，在其他客人暧昧且揶揄的偷瞥下，侧过头舔舐了一下指尖的奶油。
就连那名叫做露西的少女也不由得抬起托盘，遮住了瞬间爆红的脸色——等一下！这种动作一般只会发生在恋人之间吧？有人性的男人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吗？！
“哥。奶油，吃到外面了。”
程肖宇越是表现得平静、一本正经，佐藤阳翔就越觉得自己只是在大惊小怪。
时至今日，他其实仍不太习惯突然被人靠近后的身体接触，只好咳嗽一声，说了一声“谢谢”后，故作镇定地拿起甚至忘记加方糖的拿铁喝了一口，强迫将自己的目光转向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
但正是这一眼，他撞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收到信息的中岛敦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咖啡馆外。
白虎少年放下手机，紫金色的眼睛怔然地望着店内举止亲密的两人——在佐藤阳翔的身边，那名面孔陌生的男人刚刚替他擦拭掉了唇边的奶油，毫不掩饰柔和的注视。
他的手机页面刚好停留在佐藤阳翔今天上午发来的消息。
“【from 佐藤先生：
我到横滨了，准备先去咖啡馆。我很好，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的号码被韩国的服务商屏蔽了信号，所以才没能及时联系你。
这次和我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有点特殊的人，等你到了，就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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