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BGM[钢琴独奏版]：my most precious treasure
[POT][RR] SHMILY
1.
越前龙马有一个哥哥。
说是哥哥，但他们俩却没有血缘关系，因为他的哥哥是他的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流浪儿，而他则是父母所生的名正言顺的独生子。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的哥哥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独自背上行囊离开这个温暖无限的家，开始一个人的生活，并与家人断了联系。
父母曾想将这位与他的弟弟一样拥有超高网球天赋的少年找回来，但终究没有成功。
或许是因为龙雅故意躲着他们，或许是他已经早就离开了美国大陆。
而他们再次见到，就已经是越前龙马十二岁，越前龙雅十八岁的时候了。
2.
日本公民的成年年龄是二十岁，但他们在十八岁就拥有了结婚生子的权利，而十八这个年龄界限同样也可以被认为同性恋向父母表明性取向的最佳时机——因为你说的话在这个时候足够分量，年龄到了耶应该为自己的将来生活负责任。
所以越前龙马向他的父母摊牌的时候是他十八岁生日那年。
作为海归，越前幸运的拥有了两位通情达理的父母，虽然父亲在平时的表情差强人意。那天，越前在课程结束后回到家，一本正经的向父母说明了自己的性取向之后，两位老人格外淡定的表示出了“只要儿子自己喜欢，爸妈就不加以干涉儿子的私人范围”的想法，只不过这样的表现却显得他们对于自己的儿子毫不关心，反倒是表姐奈奈子在听完之后的表现更像为人父母。
菜菜子问他，他是不是将爱情友情搞混了？
越前低头想了想，然后确定的回答她说，自己不会搞错。
接着菜菜子仿佛松了一口气，微笑着对她年轻的表弟说，什么时候将男朋友带来给他们看看，他们也好帮他确认一下对方是否配得上他。而父母也微笑着同意了菜菜子的观点，南次郎甚至还补充道，如果对方配不上自己儿子，那么就由他来挑一个配得上儿子的男人。
越前对于这样的反应也只剩下了感激，他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抿了嘴唇说，好，以后有机会一定带他给你们看。
之后越前前往了他目前居住的个人公寓——说是个人公寓，不如说是二人合租的小房间。整个公寓的大小只有十二榻榻米，外带一个盥洗池与灶台方便做饭。房间在放进书架与电视之后根本没有个人的空间，只不过这样的房间却适合年轻的情侣共同居住，也有助于双方培养感情。
越前的合租者是不二周助，也是他的男朋友。
两人的交往是不二初三，越前初一的时候开始的。提出者无论是不二本人，而在这之后，越前却考虑了整整两个月才同意与他交往，可以说是吊足了不二的胃口。
只是这却并非越前本意，这位青涩的少年当初一直不明白爱情与友情的界限在哪里，更不晓得这位平日永远对人笑脸相迎的学长竟然对自己有好感，更何况那时候的他根本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不过不二有的是耐心等待越前的回答，所以这也成了最后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而这份感情也就保存了整整三年。
只不过不二家境却不如越前一般自由，作为企业的名定继承人，不二周助在未来必须与父母的安排对象结婚生子，而三年前的越前并不能洞察这一点，并且将不二会永远与自己在一起定作了一生目标，而这个目标，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至于为什么越前会在今天，他的生日来到他目前居住的公寓，并不是因为习惯或者其他的原因，而是因为不二与他约定好了会在这一天为他庆生，而为了这一天，不二甚至翘了下午的研究课程为他买蛋糕布置。所以越前不愿意浪费他对他的好意，便谢绝了家人为他庆生的惯例。
而谢绝了家人为他庆生的越前，便在这个时间走向他与不二共同居住的小公寓，并打开了门，默默的接受了不二为他准备好的拉炮。
时间是19：00，正如他与他约定的一样。
“生日快乐，龙马。”不二微笑着对他祝贺，这令越前不由得也展开了微笑，并在对方的脸上落下了一个爱之吻。
显然这对于不二而言很受用，他的微笑在那之后不断扩大，并快乐的拥住了男友的肩，将他带进了自己精心装饰过的小公寓内。
不过说是精心装饰，不二也不过是在发了霉的墙角贴上了气球，并以彩带将四角相连，并在窗上的横梁拉起了“お诞生日おめでとう，リョ∞”的字幅而已。但这相对于之前的房间已经添了不少温馨的感觉，这使越前不禁感动，接着他低下头去，便看见了位于中央的被炉上被画上圣诞树的生日蛋糕。
“怎么样，喜欢吗？”
看着满脸震惊的越前，不二不禁扬起温柔的微笑，他用他那湛蓝色的眼睛看着小自己三岁的爱人，接着揉了揉他墨绿色的头发，又补充道：“这个蛋糕是我自己做的，啊，当然有让由美子姐教，不过从设计开始都是我自己的成果哦。”
这样的场景令人不得不动容，越前艰难的将自己的神志从感动中抽回来，回头看了眼自己熟悉不过的脸颊，又将目光扫过桌面上的圣诞树蛋糕，接着开始慢慢的点头，并语无伦次的说，喜欢，喜欢。
其实生日只要你在就好了。
而你这样的给予，又怎么会让人不喜欢。
不二周助看到他的反应自然也是无线欢愉，他微笑着牵起越前的手在被炉边坐下，并将脚伸进被炉取暖，接着举起酒杯对着自己的恋人重复了一遍生日快乐。
美人在侧，琼浆在手，这又是另一种幸福。
3.
越前龙马与哥哥再见时两人已然阔别六年，兄长的改变令他再也认不出来这个男人曾经在他的家里生活过。而越前龙雅却不同，他不但认出了这位仍然年少的弟弟，并且将他们俩幼时相处时经常争辩的橘子拿出来，试图唤起沉睡在弟弟脑海深处的记忆。
越前龙马想起了他们的曾经，并与兄长在那艘豪华客船上用网球一决胜负。
之后越前龙雅败北离开，像幼时夺走弟弟看上的橘子一样潇洒的拿走了弟弟的帽子，并对着弟弟重复了他们父亲的至理名言——
“要实现那巨大的梦想。”
4.
第二天是圣诞节，越前与不二理所当然的走上街四处游览，两人不顾周围眼光，共同围着一块围巾，手牵手走在东京涩谷的街头，不二笑的温柔，越前笑的羞涩，两人一如初恋。
到了晚间两人回到住宿的公寓，越前坐着看电视，一边与不二分享着晚餐时间放的笑话节目，而不二则使用公寓内配置的小炉灶为越前做饭，顺便听着从对方嘴里吐出来的冷笑话，并报以微笑。
按照这些来说，不二周助或许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但他却是一个优秀的恋人。他并不会在你疯狂的玩的时候与你共同欢笑共同玩乐，但他却会在你悲伤的时候聆听你的哭诉，并给予合力建议，再用他独特的方式安慰你受伤的心灵。
而越前就是喜欢他这一点。
并未举行成人礼的他并不在法律意义上或者其他意义上拥有自主权，而他却要用稚嫩的年龄担负起网坛为他定下的别名——王子。这样的名字令他不堪重负，即便拥有再大的才能，也不能使他如奇迹一般拥有每一次的胜利，每一次的欢呼。
胜者为王，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生存原则，而万一越前龙马失败，那么他将会被推入万丈深渊。
而当他不堪重负想要找地方休憩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安慰他，包庇他，并保护他的，则是不二周助。
越前有他的自尊，所以不会想要家人知道他的辛苦。而时常陪在他身边的不二却能在他的行为表现中看出端倪，进而不动声色地将他肩头的重担卸下，再将那个实在瘦小的身体拥入自己的怀中，用温暖的语言感动他的心灵。
而他们这样度过的时间，三年如一日。
晚饭是一些家常小菜，越前却吃的比在美国参加庆功宴时吃的豪华料理还要快乐。那些蕴含在道道菜肴中的温暖只有他才能感受的出来，而这些温暖的味道相比庆功宴冰冷的拼盘要好上许多。
不二周助并非技术高超的厨师，他所会的不过是之前从食谱上学习到的内容与幼时家政课上教导制作的简单点心，但他却在这些看似简单的饭中混入了自己对于年幼的恋人无以复加的爱。
而这些已然被越前感受，并慢慢咀嚼，消化。
最后融进他的血液，一如他与他。
5.
接着越前前往美国参加全美公开，在一次于街头的漫步中，越前再次了看见了自己的兄长。
他正一个人处于球场中，对着墙壁练习回击，并漂亮的次次击中同一个地方。
越前将目光渐渐的从他的动作移到了他的脸上，他十分专注，连脸上密集的汗液都没顾上擦，一双与自己相同的琥珀色眼眸专注的盯着球，并一次一次的将它击中，再挥出，最后击中同一个点。
越前扬起头微笑，暗暗对自己的兄长进行了褒奖，接着不动声色的离开。
他并不想打扰如今的他的生活，他与他，和安静好。
6.
一夜激情过后，越前静静的蜷缩在不二的怀抱中休息，这时候他的手机却有规律的震动起来。越前极不耐的睁开双眼，并将叠在书上的手机拿下，翻开翻盖。
屏幕上显示他有两封信件未读，越前点开上一封，但出现在送信人那栏的名字并不是保存在他的手机中的名字，而是简单的罗马音：Ryoga Echizen。
越前龙雅，他的哥哥。
他点开那封信，上面长篇大论的叙说着兄长对于弟弟生日的祝福，并向他表示不能为他庆祝生日的遗憾，即便现在是美国圣诞夜的23：59，日本的圣诞节即将结束的时刻。越前龙雅说，他对此表示抱歉，也衷心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小鬼头能长高一点，下次出现在电视上的时候不要比对手矮半个头。
最后署名果然是越前龙雅，附六个字母，SHMILY。
越前咬牙切齿的阖上了手机翻盖，在回头的时候却看见不二睁着的蓝色双眸。
他有一瞬间的做贼心虚，接着突然想起越前龙雅在信件最后附着的六个英文字母，便再次打开了那封信件不去看不二的双眼。
S H M I L Y 。
因为SH与M两个辅音只间少了元音，根本念不出来。
而如果是填字游戏，六个字母开头组成的句子实在太多，令人不能明白他写的到底是哪个意思。
越前转头，小心翼翼的觑了眼不二周助，见他脸上并没有愤怒或者其他感情才放下心来，接着将手机捧到他面前，询问他是否知道那六个字母的意思。
不二周助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接着指着SH与M之间的空隙说，是不是你哥在打的时候漏掉了字母？你看，这里用空格空了很大的地方。
越前看了看那里，似乎的确有那样的空格。
他又想起他哥哥第二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模样，大大咧咧的靠着别人的肩膀，嚣张的笑容，不剥皮直接咬的橘子。
接着他突然肯定了不二的看法。
“应该是个女孩儿的名字吧，”不二笑着说，“Shamily，Shemily，Shimily之类的。很有可能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啊，帮着他修改信息最后让他打上自己的名字，顺便介绍你未来的嫂子。”
越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点开另一封邮件。
那是来自凯宾的邮件，说美国有新赛事，主办方希望越前能够参加，以及俱乐部需要他回去担任执教教练帮助锻炼新人云云，并且为了下一年的全美公开，他需要一段时间的强力训练来保持他的优胜记录。
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
越前将短信放到不二眼前，不二在仔细阅读之后默默点头说好。他突然转过身抱住对方的腰，将头磕在他的肩膀上说，我一定会尽快回来。
但不二只是摸了摸他的发，没有说话。
7.
两年是一个相对漫长的时间，越前尽量将自己安排的没有空闲，他害怕一旦清闲下来他就会忍不住回去找不二，嗅他身上干净的香味。不过好在俱乐部除了越前本人以外已经很少有人在全美公开中取得好名次，所以上面发话下来要求在下次的大赛中取得不了名次就要从俱乐部中除名，于是人人自危，使得俱乐部上下充满了紧张的气氛，也就没有人会关注越前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而在这漫长的两年结束之后，越前立刻回了日本，并直奔他与不二住着的小公寓。
用钥匙打开门后，越前发现那里一直维持着自己离开时的模样，但明显的是一切都是崭新的，无言的证明了这个公寓经常接受他人的看管。
而不二周助，则在那里安静的做饭。
越前阖上了门，接着抱住不二的腰，不二也立刻回拥住他，两人唇齿紧密相连，不二过多的热情甚至令他透不过起来。
那晚过后他俩照例相拥而眠，但就在越前要入睡的时候却听见了不二呼唤他的声音。他强撑着疲惫的眼帘，转过头去看他的恋人的脸，而不二的脸却在黑暗的掩埋下看不真切。越前只能听见他说：
“龙马，我要结婚了。”
8.
在与不二周助大吵了一架之后越前渐渐冷静下来，他与他面对面坐着，两人都紧紧绷着脸，谁也没有打算退让。不二的理由很简单，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是男子应奉的传统，而他并不如他一般自由，他需要足够家世背景的女子使得他即将从父亲那儿接手的权利更加名正言顺，而越前却偏执的认为，爱情只应忠于一人，即便日本的法律并不允许两人结婚。
但越前在与不二吵完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内心中除了陡然升起的不甘与愤愤以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妒忌，没有悲哀，甚至他在看见不二之前有些不对劲的动作的时候都没有如两年前一般猜疑他在他不在的时候做了些什么，作为恋人，他甚至丧失了理应时刻紧绷的，对待恋人忠贞的怀疑与猜忌。
两年前的他会为了不二与手冢的握手吃醋赌气离家出走，而两年后，不但这样的感觉消失，而且就算不二真正在他的面前举行婚礼，他内心除了不甘，什么都不在。
这是否意味着爱情随时间的流逝而流散，他不知道。
不二周助正坐在窗台边狠狠的抽着烟，属于成熟男子的味道在狭小的公寓里蔓延，越前看着那因为燃烧而飘散出来的烟雾，恍惚的想到，他甚至不知道不二会抽烟。
在他的面前，不二一向是个好好先生，不抽烟不酗酒不赌博，还做的一手好菜，更会为自己洗衣服，即便是在自己实习时忙碌的阶段，他也一向这么做。
不二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抽烟。
所以越前对于他会抽烟这件事一无所知。
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他并不知道。或许他早就会了，但为了他一直在忍耐烟瘾，又或者是他走向社会之后跟着那些商业界的名流学会的，起初只是为了应酬，而如今却化作了烟瘾，与发泄用的东西。
越前突然发泄自己对于不二周助这个人知之甚少。
他不知道他喜欢的颜色，不知道他喜欢的菜式，也不知道他到底讨厌什么。不二在自己面前永远微笑着，那样的温柔令他迷醉，却也使他并不能看清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二周助一直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很好的恋人，但他不适合被爱。
只因为他不曾将自己的真实一面暴露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也就使他爱的人，爱他的人渐渐迷失在他所建立的假象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想看见。
这并不能算是欺骗。
但也不能算是诚实。
越前坐在原地，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不二说：
“我们分手吧。”
过了很久，不二周助灭掉了自己指尖夹着的香烟，默默的看了越前一眼，然后说好。
9.
那天同样是圣诞夜。
10.
越前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接着大步流星的从他与他共同居住的公寓走出。外室的严寒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他并没有却步。越前转身关上门，看着不二周助的侧脸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接着提着行李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今年的圣诞夜并不华美。
没有下雪，天气却冷的令人透不过气来，而越前走的居民区却因为年轻人的纷纷外出而早早熄了灯，显得没有生气，而在这个时间，孩子早应睡觉，而父母则摸着黑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悄悄放在孩子枕边，伪装成圣诞老人赠送的礼物，可以使孩子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变得快乐。
在这个圣诞夜，似乎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幸福，而越前却孤家寡人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并感受着冬日刺骨的严寒。
没有了恋人的陪伴，一切仿佛都已蛀空。
越前在那条路上走了多久，他不记得，他只知道自己的步伐随着时间的增长而逐渐变得缓慢，宛如灌了铅一般的双腿在自家门口停下时已经再也举不起来。
他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仍然亮着，并且从里面传来一阵阵笑声。
因为室内开着暖气，越前的身体也渐渐回暖，等到他的视野清晰之时，先前的笑声纷纷消失，而映入他眼帘的则是他的兄长越前龙雅与他父母坐在一起谈笑的场景。
越前眨了两次眼，面前的景象并没有消失。
“呀小鬼头，”作为兄长的越前龙雅从正坐着的沙发上跳了起来，并走到门口将他的行李接过，笑着拍了拍弟弟的头，“你还是这么矮呢。”
“……多管闲事。”
越前龙雅并没有问他那么晚回来的原因，反而是一一句调侃似地语调对他的弟弟开口说话，其中的亲昵一如他之前给他发的邮件中所说的那样，虽然霸道流氓，却令他能感受到阵阵暖意。
更何况并不是他仍然那么矮，而是龙雅有长高。
“那么今天我就跟你睡一个房间啦，快点欢迎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哥！”见弟弟并不理会自己开的玩笑，越前龙雅就改用更加大力的方法来刺激自家弟弟薄弱的神经，并用手不知节制的揉只到自己肩膀的弟弟的头发，“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荣幸？”
“谁会那么想谁就是白痴，还有你放手。”越前嘴角微微抽搐，然后打下了自家兄长表示友好的咸猪手，并开始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与围巾，“快把我的东西放上去，你这个房客。”
“哎哎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哥哥，”龙雅故作委屈的抿了嘴，但却很殷勤的接过弟弟的大衣与围巾，再大步流星的拉着弟弟走上二楼，并不给父母与弟弟独处的时间。
11.
在进入自己房间之后，越前对着正打算整理他的东西的兄长说道。
“你不问我为什么回来？”
“嗯？啊——”越前龙雅放下行李箱，转过头看向越前龙马，“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呗，不然你怎么会想到回来。”
“所以你才把我带上来啊……”越前有些无力的垂下头，接着勉强打足精神向兄长轻声道谢，“谢谢。”
“我可听不出这话里面的诚意唷，”龙雅仍旧笑吟吟的得寸进尺，在第三次在弟弟身上碰壁后微笑着说，“好啦，不用道谢，我这么做可是为了我自己呐。”
“嗳？”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唷，越前龙马。”
“嗯……然后呢？”
“那你喜欢我吗？”
12.
“啥。”
13.
可以说越前龙马被惊呆了，他傻愣愣的瞅着年长自己六岁不止的哥哥，就这样站在门口与自己微笑着的哥哥对峙着，并从嘴里吐出两个极致淡定的音节。
ナニ。
越前龙雅有些受挫的蹲下身来，用仰视的角度看着应该比自己矮的弟弟，无奈的继续：“用假名发音对别人是很失礼的，你国文老师没有教过你吗小鬼头。”
“……所以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吗。”
越前龙马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妄图在对方身上找出一点或者零星的搞笑神情，却并没有成功。他甚至有些害怕听见接下来要从越前龙雅嘴里吐出来的话语，这仿佛是对父母的一种背叛，或者是对自己灵魂的一种出卖。
但从小开始越前龙雅就喜欢做一些与他弟弟思想背道而驰的事，当然现在也不例外。
所以他站起来，用稳定的声线告诉自己的弟弟，说：“我爱你，越前龙马，所以你喜欢我吗——啊，当然爸妈都知道这事情唷，所以如果你嫁给我连姓氏都不用改，而且我们俩的名字就是情侣名啦。”
“……你在说啥。”
很久之后越前龙马才回过神来，却用混沌的脑袋对自己哥哥继续发出疑问。
越前龙雅似乎有些神经受挫，接着他几步走上前，捧住弟弟的头，并将自己的唇压在弟弟的唇上，长舌在弟弟的口腔内肆意横扫，在恋恋不舍的放开他之后，对越前龙马说：“我在说这个唷。”
“你……你说爸妈都……都知道？”
在接受了兄长的吻之后越前变得如同初恋的少年般涨红了脸，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过激的反应，只是傻傻的询问兄长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在得到哥哥的肯定之后，他仿佛迷失自我一般盯着自己正绷着脸的哥哥，没有其他问题，也没有反应，只是看着。
越前龙雅在被这样盯了很久之后终于达到了忍耐极限，他无奈的挠了挠头发，接着说：“你我不都是空档期嘛，互相弥补一下当当临时恋人怎么样，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再分手啊。”
见弟弟仍然没有反应，他又补充道：“就是试试看交往嘛，不是以结婚或者什么为目的，只是试试看咱俩是否合适，如果试用期满你觉得过得去，那么——”
说到这里，龙雅仿佛卖关子一般停下话匣，但这却使急性子的弟弟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那么怎么样？”
龙雅微笑，耸了耸肩道：“就去法国结婚咯。”
14.
不二周助结婚时给了所有认识的朋友亲属发了请柬，也包括了越前。
红色的烫金请柬上面写明了他可以带一名朋友去，所以越前就理所当然的带上了他那个因为“前男友”三字而格外神经紧张的哥哥。
结婚地点设置在青春台的教堂，不二穿着一身白色礼服，笔挺的站在教坛前，目光炯炯的望着正从教堂外缓步而来的新娘。
望着这一幕，越前有些失神，却很快恢复了理智。在女方父亲将新娘的手交给不二周助之时，他回头看了眼他那个正在仔细考量在教堂举行同性婚礼时双方该穿什么衣服的兄长，接着无奈的耸了耸肩，在他的哥哥耳畔道：“你这对上帝太失礼了啊。”
但越前龙雅很淡定的侧过头在弟弟耳畔轻声说的话却令越前面红耳赤，使他差点伸手打他名义上的哥哥
越前龙雅说：“哪有，你哥哥我可是在很认真的考虑咱俩即将在上帝面前见证的婚礼唷，上帝他老人家一定会为了他的儿子们喜结连理而感到高兴的。”
“我还没答应你啊！”乘着大家鼓掌的档儿，越前呲牙咧嘴的对他的兄长作了警告的表情，接着带着善意目送那对即将迎来幸福的新人。
下午是婚礼后的宴会，不二周助正在整个场地四处巡回，在看见越前之后便笑盈盈的走上前去，说了一些客套话。越前难得没有拘谨，他大方的伸出手与不二交握，并衷心的朝他表示祝贺。
话正说到一半，越前便被走上前的桃城等人拐走喝酒，不二微笑着目送他，却又看见了越前龙雅。
龙雅走上前，礼节性的与不二碰杯，说：“祝贺你。”
不二微笑道谢，接着对他说：“你与他在交往？”
龙雅没有惊讶，他仍报以微笑，并大方承认。不二没有说话，龙雅却开口问：“你与他为什么会分手？”
不二回答的坦然：“因为我发现他并不是爱我。”
龙雅吹了口哨，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新娘看样子是个好女孩儿，你得好好珍惜。”
不二对他露出礼节性的微笑，接着举着酒杯走开。
15.
婚宴结束后越前兄弟并肩离开，龙雅低头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弟弟微笑，越前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抬头瞪了他一眼接着继续凛然走路。
走至半路，越前龙马突然转过头对越前龙雅道：“你之前是不是给我发过一封邮件？”
“嗯？”越前龙雅陡然没有反应过来，须臾才道，“嗯对啊，那邮件怎么了？”
“最后那个SHMILY，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越前龙雅停下脚步，并随意扯下道路边上的树枝，在路灯下划出一行字，“是这个意思哦。”
越前低头，只见等下清晰的写了一行字：See how much I love you。
16.
越前龙雅起身，却感到自己衣服被拉住。他回头，却看见了自己弟弟低着头，嗫嚅着打算说些什么。
他没有动，仍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片刻，越前龙马松了手，却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越前龙雅一愣，接着回过头看他，越前龙马抬头，对他的哥哥说：
“ILYT。”
17.
越前龙雅微笑，握紧了对方的手。
18.
ILYT。
I Love You Too.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