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聘医师》妨害因素

15、第 15 章

　　夜幕低垂，天边最后一抹暖色消失，黑暗迅速吞噬了废土的荒原。新城的外围哨所像孤独的瞭望者伫立在广袤的荒凉之中，寒冷的风卷着细碎的沙砾拍打着金属墙面，发出微弱的敲击声。哨所的防御灯逐一亮起，凌厉的光束切割着浓重的夜色，勉强将周围几百米的范围照亮。

　　格林霍特的控制中心内，监控屏幕上红色的信号灯开始急促闪烁，与墙壁上的警示灯交替鸣响，投射出一片刺目的猩红光芒。操控台旁的技术员神色紧张，手指快速敲击键盘，试图重启第七哨所的通讯系统，但屏幕上依旧一片死寂，连最基本的信号都无法捕捉到。

　　“通讯系统完全中断，无法连接第七哨所。”技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军事部长站在控制室中央，她的目光冷峻，双手背在身后。耳边的警报声和技术员的报告让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紧张气氛：“传感器显示什么？”
　　“检测到高密度异常活动，从废土边缘接近，目标正向城墙移动。”另一名技术员迅速回答，“分析结果显示，可能是异常状态的吞噬者，数量未知。”

　　部长面色凝重，走到通讯终端前，按下广播按钮。她的声音通过通讯系统传遍整个新城：“第七哨所失去联系，传感器显示有异常活动的吞噬者正在向城墙靠近。所有作战单位立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做好应急准备。”

　　医疗部的大厅内，安娜的个人终端亮起，广播中的警报声将她从设计图纸中拉回。她眉头微蹙，迅速走向指挥室，打开通讯器：“这里是医疗部，有何指示？”

　　娜塔莉低沉的声音传来：“敌人可能会在十五分钟内接触城墙。情况紧急，所有可用的医疗人员准备进入战区支援，伤员预计会很快送回来。”顿了一下，她补充道：“安娜，我们可能需要你的现场支援，情况比以往更复杂。”

　　安娜扫了一眼医疗部内忙碌的医护人员和维护设备，她匆忙换上轻型防护装备，右手的机械臂切换到战地模式，注射器、小型骨锯和固定器整齐地排列着，随时准备投入救援。
　　“医疗部全体成员，”安娜在内线中发出通知，“一队前往战区支援伤员，二队留守医疗部，准备接收撤退的伤者。塔林，去启动移动医疗车。拉德卡，带着洛蒂运输设备。”
　　“明白。”塔林和拉德卡迅速投入行动。

　　而夜行鸟则靠在墙边，接收天线微微扬起。

　　各单位迅速行动起来，探照灯开始旋转，地面部队的士兵穿上护甲，检查武器，移动炮台被推上防御阵地，嗡鸣的引擎声伴随着钢铁碰撞的节奏在城市的外围响起。
　　军事通讯频道中传来各部长官的汇报声：
　　“第二炮台调整至战备状态，预计两分钟后完成校准。”
　　“第五作战小队正在集结。”
　　“无人机中队启动中。”

　　城墙外，守军拉响了警报，高功率激光炮在夜空中划出刺眼的光线，精准地打击接近的巨兽群。□□爆裂开来，带着炽热的火焰席卷地面，试图阻止吞噬者继续推进。然而，这些异常吞噬者在休眠期中提前醒来，动作迅猛且具备高度破坏性。它们的皮肤在辐射的侵蚀下变得厚重坚硬，血肉与金属融合，闪烁着致命的光芒。

　　守军的防线一度岌岌可危，吞噬者巨大的前肢撕裂地面，如同铁锤一般的头颅在城墙上留下骇人的坑道，裂缝辐射状蔓延开。城墙外的地带已被轰炸得坑坑洼洼，焦土和烟尘弥漫，吞噬者的嚎叫与士兵的怒吼混杂在一起。

　　巴巴图斯装备了最新的推进装置，在上空盘旋。他俯瞰着战场，计算最佳打击点，随即发射了一组连射火箭。导弹划破夜空，精准命中吞噬者的后方，将一大片区域炸成焦黑，士兵们紧跟其后上前，密集的弹雨扫向吞噬者异化加厚的头部。高压火力终于撕裂了它的颈部防御，子弹如同利刃刺入它的颅骨。巨兽痛苦地挣扎着，发出刺耳的尖啸，尾巴疯狂地横扫，将地面的泥土和碎石掀得满天飞扬。他的声音通过通讯传回：“这些家伙还真是难搞啊！夜行鸟，你那边怎么样？”

　　“先别急着庆祝，你的右侧还有一只漏网之鱼。”鬣狗扫兴的声音在通讯器中传来。

　　地面上，士兵们的队形被冲散。
　　一头吞噬者从防线侧翼突破，它的体型庞大却动作迅猛，金属般的外骨骼在探照灯下闪着寒光，那双深红的眼睛带着纯粹的暴虐，击垮胆敢与它对视的士兵的意志。它猛然跃起，长长的尾巴如同鞭子般甩出，尖锐的金属钩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

　　“避开————！”
　　一名士兵大喊，试图警告身边的战友，但已经太迟。
　　尾钩呼啸而至，精准地击中几名士兵。胸甲被瞬间撕裂，锋利的金属钩切开护甲，深深嵌入她的胸膛。鲜血从破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泥土。士兵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被掀飞，撞在不远处的一块掩体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另一个士兵则被尾钩击中腿部，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地，腿上的血肉被撕裂开来，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他痛苦地嘶吼，双手试图压住伤口，但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惨叫声刺破夜空，与周围的战斗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其他士兵没有退缩，她们迅速调整队形，试图将这头吞噬者引回火力覆盖范围。几束火炮精准地击中了吞噬者的前肢和侧腹，却只留下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焦痕。吞噬者发出愤怒的咆哮，利齿在探照灯下闪烁，下一刻便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扑向最前排的士兵。

　　巴巴图斯支起转向翼，迅速调整方位俯冲向那只试图绕过防线的吞噬者。
　　”尝尝我的猎魂箭！“
　　肩部的导弹发射器发出刺耳的嗡鸣，一道道爆破产生的烟雾随着追踪导弹的发射炸出，绚烂的蓝光直击吞噬者的头部，延缓了巨兽前进的脚步。

　　”哦天啊，“鬣狗在地面上直摇头，”这会儿他也忘不了那些该死的名字！“

　　与此同时，乌鸦座的身影在黑夜中悄声无息的划过，迅速穿梭在战场上空。
　　高功率狙击枪在机翼下方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芒，瞄准了移动速度减缓的吞噬者。它的身体表面覆盖着钢板，明卡尔甚至能在上面看到自己的身形。她屏住呼吸，启动了发射协议。

　　一发高功率狙击弹在沉默中划破天空，精准地刺入吞噬者的左眼。深红的液体如喷泉般涌出，那只巨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痛苦地摇晃着头颅，接着重重倒地，扬起漫天的沙尘。
　　“命中目标。”明卡尔低声说道，重新上膛，目光已然转向下一个目标。
　　”该死的小乌鸦，你抢了————“
　　明卡尔精准地关掉了队长的通讯频道。

　　不远处，红头发的飞行员如同一道疾风掠过战场，她的动作灵活而迅速，爆裂弹从机舱中倾泻而出，精准落入吞噬者密集的区域。弹药轰然炸开，火光瞬间吞噬了周围的敌人，狂暴的弹片嵌入巨兽的板甲缝隙，逼得它们朝四周分散开来。
　　“漂亮！”吉娜在内线中欢呼，同时迅速调整飞行轨迹，躲避一头试图跃起攻击的吞噬者。

　　阿格拉布紧随其后，她手持便携式扫描设备，眼中数据流飞速滚动，记录着战场上的敌人动向和活动模式。
　　“西南方向，三只巨型目标接近，预计两分钟内接触防线。”
　　通讯频道将她的声音传递到卡尔兹的耳畔。随后，她利用高空优势，将一枚标记弹射向地面，为守军提供清晰的目标位置。

　　在城墙上，没有机翼的卡尔兹以她自己的方式支援在前线的姐妹们。她稳稳站立，身影如铁塔般矗立在城防核心。她手中的指挥终端闪烁着数据流光，耳边同时传来前线汇报和炮台反馈。
　　“第三炮台，目标调整至东侧！优先瞄准目标的膝关节，摧毁它们的移动能力。”她简洁的命令通过通讯网络传递到每一个火力单位。城墙上的炮台转向目标，一束束刺眼的光线直射吞噬者的关节处，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吉娜在战场上快速绕了一圈，与阿格拉布并肩大声说道：“还要扫描多久？这些家伙动作快得像磕了红沙！”
　　“再给我三十秒。”阿格拉布一边记录数据，一边用简短的语气回应，同时用一枚反制弹压制靠近的吞噬者。

　　明卡尔从高处俯视一切，瞄准了另一头试图突围的巨兽，迅速扣下扳机。巨兽被一发狙击弹命中，动作顿时一滞。
　　“命中目标，击退成功。”

　　卡尔兹通过夜视设备看向远处，眉头微皱：“还有两组敌人在东南角，准备清理。”
　　“收到，马上来。”吉娜语气轻快，同时转向东南方，启动机翼推进器。她的机翼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光弧，宛如彗星。

　　安娜带领一队医疗兵穿梭于战场后方，战场上的硝烟和燃烧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枪声和爆炸声不绝于耳。地面的每一处都被战斗摧残得满目疮痍，随处可见破损的机械部件与染血的沙地。
　　她的机械臂在混乱中展开了便携式盾牌，用来抵挡飞来的碎片和敌方的流弹。

　　“医疗小队分散，二号区域优先清理。”
　　她俯下身，机械臂快速伸出为一名受伤的士兵止血。激光扫过伤口，一阵有机物焦糊的味道飘散开来，同时注射了一剂雷克辛特。士兵痛得抽搐了一下，另一个医师按住她不断挣扎的肩膀，“别动！如果你再乱动，我们就直接切掉你的左腿。”

　　士兵脸色苍白，喘着粗气，试图挤出一个微弱的笑：“你是医生还是屠夫？”
　　安娜抬起头：“让你活下去的人。”
　　与此同时，另一名医疗兵正用便携式担架将伤员抬到安娜身边。“大面积烧伤，肺部可能有损伤！”医疗兵喊道，语气中带着急迫。

　　安娜迅速扫描伤员的身体状况，机械臂展开一个小型喷射器，释放冷却雾气覆盖伤口。注射模块启动，药剂缓慢推入她颤抖的身体，同时另一只手熟练地调整伤员的呼吸辅助设备。
　　“他还能撑多久？”医疗兵问道。
　　“如果你不打断我，她还有相当漫长的余生。”

　　吞噬者的视线被连续发射的炮台所干扰，夜行鸟趁机绕到它的后方，高温刀刃精准切开了它的外甲；而巴巴图斯则在她的掩护下开始充能他的轨道炮。
　　“别光想着耍帅，注意能量消耗！”夜行鸟喊道。
　　“放心吧，我还能撑半小时！”巴巴图斯大笑着确认了发射协议。

　　夜行鸟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接入了安娜的内线。
　　“安娜，右侧防线已经清理完毕，你能抽出人手吗？”
　　安娜用手背擦去额角的汗水，抬头看了一眼已经遍布火光的战场，低声对身边的医疗兵说道：“带着剩下的药品，跟我走。”

　　她的机械臂收起了医疗模块，切换成一把中距离射击武器。她看向远处燃烧的废土，目光深沉却无畏：“有人要活下去，就有人得拼命。”

　　乌鸦座小队的通讯器突然传来军事部长的声音：“注意周边区域，劫匪和拾荒人可能会趁乱抢劫。如果发现可疑目标，立即汇报。”
　　吉娜从高空中滑翔而过，狙击镜中的景象让她皱起了眉头：“部长，你可能说中了。废墟那边有些不速之客，他们藏得很隐秘，行动方式不像吞噬者。可以确定是人类。”
　　“优先击退吞噬者。火力不能浪费在这些小偷身上，但我们得给他们一个明确的警告。”
　　吉娜调整焦距，放大图像，有些鬼鬼祟祟的影子在黑暗和混乱的掩护下悄悄靠近战场边缘，显然对战场的混乱十分熟悉。她注视着其中一个试图靠近运输车的身影，轻声说道：“警告他们是吗？让我来吧。”

　　夜医疗部的移动医疗车在战场边沿忙碌运作，投射灯光将周围的废土勉强照亮。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破了这片紧张但秩序井然的景象。后方传来几声尖利的枪声，随即响起火光和呼喊。
　　“怎么回事？”安娜迅速切换通讯频道，机械臂的防御模块运作起来。
　　塔林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带着明显的警惕：“后方有劫匪偷袭，他们趁乱接近我们的医疗车！”

　　她眉头紧锁，快速向身旁的医疗兵下达命令：“保护伤员，撤离重要物资！立刻！”
　　医疗部的成员迅速响应，护送伤员向安全区域转移。然而，几辆停靠在边沿的医疗车已经被劫匪炸毁，物资散落一地，几名手持自制武器的劫匪正向着还未撤离的医疗车逼近。
　　夜行鸟在内线中听到了一切，调整了扫描焦距，迅速评估敌人的人数和武器配置。她启动滑翔推进器，从一辆翻倒的医疗车后一跃而出，精准落在几名劫匪后方。
　　“离开，这是最后通知。”她的电子音低沉冰冷，回荡在空气中。

　　劫匪们显然没有预料到有人会直接冲到他们面前，稍稍退后了几步。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其中一个领头的男人举起改装过的步枪，试图威胁：“别多管闲事，我们只拿点东西——”
　　他的话没说完，一道耀眼的白光划过他的枪口。武器瞬间断成两截，滚烫的热量让他手中的金属散发出焦味。
　　“我没时间听废话。”夜行鸟将燃烧刃对准他的胸口，声音依旧冰冷，“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远处，一发非致命的闪光弹被推入弹膛。“明卡尔，我需要掩护。”
　　高空之上，吉娜的视线牢牢锁定着目标，将准星精准对准废墟间的一块显眼的障碍物。
　　明卡尔立刻切换高功率狙击，沉声回答：“收到。我锁定了一个制高点，五秒内为你清空视线。”

　　吉娜一边听着通讯，一边将手指放在扳机上，慢慢吐出一口气。明卡尔的狙击枪在下一刻响起，一颗子弹准确命中废墟顶部的石块，将它炸成飞扬的碎屑。遮挡的障碍被清除，吉娜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一道耀眼的闪光划破战场的暗影，在可疑人群附近爆炸，强光与剧烈的冲击波将他们震退，几人踉跄地跌倒在地。即使距离甚远，乌鸦座的通讯器中仍然能隐约听到一两声惊慌失措的叫喊。

　　“看来他们听懂了。”吉娜松开扳机，嘴角微扬，“这下他们肯定会乖乖逃回老鼠洞里躲着了。”
　　“确认退场。”阿格拉布冷静地说道，同时用便携式扫描设备记录下这些人的位置，将信息同步到指挥部，“若他们敢靠近，我会通知地面部队接手。”
　　“干得漂亮。”卡尔兹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语气中透着赞许，“但别忘了，我们还有更大的麻烦。”她的目光转向吞噬者的方向，“回归任务，优先清理巨型目标。”
　　吉娜收起狙击镜，重新调整飞行轨迹，笑着说道：“放心，我只是给他们上一堂课，现在该回去对付我们的主角了。”

　　在僵持中，夜行鸟听到不远处的骚乱声渐起。领头人愣了片刻，滋滋电流声夹杂着哀嚎从他简陋的通讯器中响起。最终，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撤退：“我们走！”
　　劫匪迅速散开，他们肮脏的衣角消失在黑暗中。

　　夜行鸟没有追击，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最后一个人影彻底消失。她收起刀刃，转身对安娜说道：“你又欠我一次了。”
　　安娜正在为一名伤员包扎，头也不抬地答道：“欠你的可不止一次。”
　　“这些人会回来。”夜行鸟低声说道，目光扫向地上的弹坑和散落的物资。
　　“我知道。”她的双手丝毫没有受袭击的影响，平稳地继续工作。
　　医疗部的成员陆续回到岗位，开始整理被破坏的设备和重新部署防线。

　　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夜幕逐渐退去，微弱的晨光洒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映衬出废土的一片狼藉。城墙外的吞噬者残骸遍布各处，散发着腥臭的气息。地面焦黑的土壤上还残留着□□和高功率激光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尽的灰烬和血腥气。

　　指挥中心的通讯频道传来最终战报： “确认清理区域内的吞噬者数量为11，其中攻城锤3只，哨兵8只，未发现食客的踪迹。第三防线破损严重，需紧急修复。守军伤亡统计中，目前确认死亡23人，重伤26人，轻伤50人。”

　　在这片仍带着余温的战场上，回收部的人员陆续到达。他们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拖着机械设备，开始分割怪物的尸体。

　　一台大型切割机驶过满地的残骸，机械臂精确地切开一具巨型吞噬者的躯干，暴露出其血肉间嵌着的金属管线和矿物结晶。一名技术员指挥着吊臂，将一块拳头大小的发光晶体从吞噬者体内剥离，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隔离容器中。

　　“完整的裂辉晶，这一块能顶一周的炸药生产量了。”他对身边的同事说道。
　　另一边，一队人员正将一只吞噬者的外骨骼拆解下来，它们将被运回新城，也许最终会变成城墙的一部分，或被熔铸成武器握在士兵的手中。切割和清理的声响此起彼伏，与沉寂的清晨形成鲜明对比。

　　安娜和夜行鸟站在战场边缘，目光扫视着这一切。安娜的机械臂上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渍，她低头看了一眼移动医疗车上的伤员，确认他们已经被妥善安置后，终于露出一丝疲倦。
　　“这次的代价有点大。”安娜低声说道。
　　夜行鸟站在她身旁，防风镜的镜片反射着昏黄的晨光：“每次都是这样。我们活下来，但总有人没能熬到最后。”

　　她的目光停在不远处，那里正是刚才防线失守的地方，弹壳和烧焦的残骸堆积成小山，士兵们的鲜血还未完全干涸。

　　塔林从医疗车后方走了过来，递给安娜一份简报：“我们抢救回了80%的伤员，但有些……”塔林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悲伤，“我们已经尽力了。”
　　安娜接过简报，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阳光渐渐变得灼热，意味着他们在与死亡的博弈中又扳回一局，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