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忙一周「胜券在握同人」》怪哉dot

8、（八）

　　08
　　玻璃门推开时带进一缕雪松冷香，白胜抬头看见周望高正在窗边拆解汤包。
　　晨光勾勒出他剪裁精良的西装轮廓，银质餐具折射的光斑在粗陶碗沿跳跃，像闯入市井的极光。
　　"面皮延展性受湿度影响偏移了12%。"那人用镊子夹起半透明的包子褶，金丝眼镜链垂落在原木桌面上，"凌晨三点后的醒发箱需要恒温补偿。"
　　"小周你今日倒比晨露还早。"白胜用尾指勾开蒸笼盖，蟹黄汤包的鲜香撞碎满室寂静。
　　郝大哥的粗嗓门撞碎满室寂静："老白！鲜肉包三笼！"话音未落，周望高已用银夹将翡翠烧麦推至台前。青笋虾仁在薄皮下透出春色，瓷碟与他的玳瑁纹袖扣同时泛起冷光。
　　"冠状动脉钙化指数超过400的人..."他转动无名指上的陨石纹戒指，"该尝尝新研发的素馅配方。"
　　白胜笑着递过青花盖碗，粗陶与对方袖口的暗纹丝绸相触时，蒸笼腾起的水雾突然汹涌。周望高咬开包子的瞬间，后厨老挂钟恰好敲响七下，蟹黄沿着他修长指节淌成一道金河。
　　"松露香气在摄氏82度开始逸散。"他突然用方巾按住白胜手腕，丝绸下脉搏正撞击着三文治表盘，"改用黑松露，明天七点前我要看到分子结构图。"
　　白胜顿时哭笑不得：“小周总，小本买卖！再说了我是做早餐的，不是做实验的……”
　　收银台后的白胜轻笑出声，笔尖在订菜单上洇开墨花。
　　账本底下压着一张订菜单，是穿西装的男人正在蒸雾中执筷——那是周望高上月冬至来试菜时的模样。
　　暴雨忽至时，周望高正立在檐下看白胜救那盆打翻的紫苏。羊绒大衣下摆浸在雨水里，那人修长手指托起残枝的模样，像在博物馆修复宋代官窑。
　　"伞。"
　　他冷眼看着白胜抢救紫苏盆栽，伞面却始终倾向对方发梢。雨滴顺着伞骨滑落，在青石板地面砸出铜钱大小的水花。
　　……
　　打烊时分，白胜在洗碗池底摸到冰凉的袖扣。陨石纹路里卡着包子材料碎屑，翻过背面看见ZWG缩写时，玻璃门外传来三声规律的叩击——周望高边敲门还正用长柄伞尖逗弄橘猫，羊绒外衣不知何时换成了同色系羊绒衫。
　　“小周你掉了东西……”
　　"仿制品。"他接过袖扣时，伞面残余的雨珠正巧坠入白胜领口。转身离去时风衣下摆扬起，露出内袋里真正的陨石袖扣正映着路灯，“黑松露只是玩笑。”
　　“潜移默化嘛——”不适时宜的解释，以及尴尬的一笑，白胜愣住。
　　周望高快步穿过斑马线，身后店铺招牌在灯光下明明灭灭。"胜记早餐"四个字的投影落在他肩头，恍惚与白胜的侧影重叠成双。
　　回到公寓，放下外套，白胜翻开那个收起被雨水洇湿的笔记本。是周望高留下的松露分析表。
　　白胜合上。
　　哈！周望高还是亡我之心不死。
　　可是白胜貌似没看到那个被洇湿纸张的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