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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云泥之别,余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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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仪式正是拜鬼。阮鸣朝抬手一挥,空间里的小鬼属下当即探了出来,直接搬来了一张十分华丽的宝座。随后两只小鬼伺候在鬼王身侧。
阮鸣朝将温玉抱起,当即坐在了宝座之上。
“这身红衣被你穿得很好看。只是上面味道不好,以后别穿了。”
鬼王又轻轻转动温玉头发里那根她为他簪上的玉簪,道:“你名中的玉字极好,和你甚是搭配。是谁给你取的?”
温玉答:“是我的母亲。”
鬼王道:“重重有赏。”
鬼王又敛起眉,很快疼惜起温玉来,她抚摸着温玉的双.腿,眼里压制一层薄愠,道:“我的爱妃只能跳给我看。”
阮鸣朝此刻鬼气十足,她那本就雪白的肌肤,此刻更加苍白了几分,脸上涂抹的粉蓝的脂粉活脱脱似皮肤透出的血管一般,她的瞳孔颜色更浅了,面容也变得十足妖艳,不过那身淡雅的装束倒是没有更换,只不过这般看来,那装束快要容纳不下她了。
温玉被阮鸣朝牢牢地圈在怀中动弹不得,有一瞬间感觉心脏像是突然停止了,他只能迷离地捏了捏阮鸣朝的衣袖,吐息道:“大王,我很难受……”
阮鸣朝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随后轻轻吻.向了温玉的.唇。
阮鸣朝笑着看温玉,玉指轻抬,点向了温玉的心脏,温玉吃痛得出了浑身虚汗。阮鸣朝道:“这是惩罚。下次可不能在帮着外人来设计我了。”
温玉道:“我没有。”
阮鸣朝轻笑出了声,抬手抚过温玉病弱的面容,又吻.了.吻他,这才解开温玉心脏的疼痛。
温玉回过魂来,整个人几乎虚脱,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堪忧,在鬼王这里是,在下面那群要将他作为贡品的人里更是!
温玉知道鬼王喜欢他的这副皮囊,因此他故作小情小意,汗流浃背道:“大王,我怎么会帮着外人去设计你呢。你看,下面那些人都是怎么对我的。”
阮鸣朝示意温玉去看停止在两米远的那道茉莉花群上,笑道:“那是要来吞吃你阴寿的妖物。要不要我让它重新动起来?”
温玉抓住了鬼王的衣袖,紧张蹙眉道:“求大王不要,求大王救我。”
“好好好,本大王当然会救你。我的心肝宝贝儿,爱妃,幺郎美人儿~你可知道今夜这些凡夫俗子为何要请我来?是要求我何事吗?在东方这处地界,要请也是请文武神素问,怎么会去请远在天边的天山鬼王呢?只是请我不要紧,倒是苦了我的美人儿辛苦跳了这么久的悦神舞,让本王十分心疼。”
通过阮鸣朝的一通述说,温玉得知了一场荒谬的局面。
原来,燕王爷早就动了要和朝廷圣上抢夺江山的野心,圣上也知燕王的心思,因此一直将燕王软禁在身边,每天都要进宫面见圣上。燕王于是另辟蹊径,利用各种关系和朝廷一直起争端的疆外势力勾结在一起,准备伺机夺权造反。
那处疆外势力并不受神明的庇佑,相反,那里是鬼和妖生存的地界。那里的人也早已习惯了和鬼怪妖精有利益往来,且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妥。
疆外势力地处穷山恶水,经年累月都过着非常穷困的日子,这又给其他人觉得疆外势力就是因为不敬奉神明才导致那般困苦。很经常有人或神去到疆外拓展自己的神威,一开始虽有兴起的苗头,但无论如何,总是没办法根植于那里的人内心的。
于是乎,穷山恶水出刁民简直是形容那地的经典名句。野蛮落后是那里的代名词。
因此疆外势力在其他受神明庇佑的福地里是完全没有任何地位和尊重可言的,在这层面上,地处福地的人的思想精神境界自认为非常高超,他们完全看不起那些没有开化的刁民。这也是代表正统的,被神明庇佑的各个国度要去征服和教化那些蛮荒野地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处疆外势力叫做云泥国,地处南方偏僻处。
阮鸣朝道:“幺郎,你可知燕王家的一位小公子今年刚满六岁,恰逢燕王今年野心膨胀,觉得自己人定胜天,尾巴敲得老高了。幺郎是否也有样学样,要这般对我啊?”,阮鸣朝拍了拍温玉的.屁.股。
温玉道:“大王,我怎么会。”
阮鸣朝笑道:“你可以试试。”
温玉觉得试了会没命。
原来,燕王不仅勾结了在本国里被认为是邪门歪道的青云宗,还派人去了云泥国和那边的主君交好,用重金和日后的贸易等为条件暗中得到了云泥国的帮助。云泥国的术士于是献上了一样秘法,就是那个被青云宗掌门人当成宝贝装在白玉瓶里的少年魂魄,余白。
余白是将死之人临死前留下的对于人世间最后的一丝欲念凝结而成的精.元。欲念包含各种各样,其中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大多临死前都会感到恐惧,因此,当精元中包含恐惧的念力时,这种余白就极容易崩坏,不好养护升级,这种余白是残次品;
而当临死之人产生的念力是美好的时,所得精元才算上品;而当临死之人产生的念力无悲无喜,毫无任何不论是对天上地下都无留恋时,所得的精元算是最顶级,所养护的余白也会有罪顶级的战力。这种念力只存在于人间,最强大的余白也只能诞生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之中。
燕王得到的这个余白目前看来还没被养护到顶配,但战力也不小。
至于青云宗这种被各家宗门诟病的门派,阮鸣朝却哈哈大笑道:“美人儿,你不觉得可笑吗?这些凡夫俗子又有谁比谁高贵呢?伸张他们的正义,弘扬他们的王法,也不管别人要不要,适不适合,直接要把他们制造的垃圾堆到别人家门口去,岂有此理?
妖魔.鬼怪都快被他们逼得无路可走了,真当自己有多高贵?还不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离开这些脑子里全是泡的人供奉的香火纸钱,三牲五果,他们全都得死吧?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们妖魔.鬼怪没有区别?直接一斧头全部劈死,重新整肃,来得畅快,你说是不是呀?”
温玉慢条斯理,不敢挑战鬼王掐住他.臀.部的那股强大蛮力,只能连连附和,但谁也不想得罪,道:“大王说得有理。不过大王,我也是那凡夫俗子,有些事大王说得太高深莫测了,我听不明白。那些神明可是因为有功绩才飞升成神,成为一方霸主的。就和大王是一样的,大王也是因为能力了得,才能坐得那天山鬼王的位置。”
言外之意,大王功力了得又如何,但又不是正统,怎么能和那九天之上的神明相比?云泥之别。不把你们老巢给捣毁了就偷着乐去吧。最好是别做些什么兴风作浪的事情,因为在怎么削尖了脑袋往上够,那也是白日做梦。
不过,阮鸣朝毫无愠色,反而听温玉这么说还挺高兴的。
阮鸣朝揉.着温玉白.花花的地方,又亲了.亲.他的脸,道:“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我真不想让你被些不三不四的抢了去。因为到时你才会知道,在本王的怀里是怎样一种曼妙滋味,而不是去受那些非人的酷刑折磨和尖酸刻薄的讥讽对待。美人儿,你就好好侍奉我吧,别再动什么歪心思了。”
阮鸣朝的手直接摸到了温玉的腰间,伸进去一掏,温玉直接感觉到阮鸣朝的爪子掏进了他的脊骨里,温玉震惊地看着阮鸣朝,痛苦地闷哼出声,无意识地抓紧了阮鸣朝胸.前的衣襟。
“啊啊啊……”
“十分悦耳,美人儿~ 本大王十分喜欢,以后多叫.叫,叫破了喉咙给本大王听才够.劲儿。”
阮鸣朝亲了.亲.温玉的眼睛,好好嗅闻了一番他的头发。
阮鸣朝从温玉的脊骨掏出了一柄小刀。她的手上半点血没有沾,倒是那小刀上淅淅沥沥淌着些网络。
阮鸣朝拿到眼前来,直接将小刀随意在温玉脸上比划来比划去,温玉心惊胆寒,因为那柄刀是天师赐给他用来寻找机会刺杀当今圣上的。
小刀是温玉在幼时被拔掉的一截肋骨所制成,之后一直种植在他的脊骨里。这柄小刀只要呼吸到新鲜空气,就会急不可耐地想要吃血,并且只听从温玉和天师的命令。
可是,眼下看来并非如此。小刀在阮鸣朝手里展现出了绝无仅有的温顺,是比被种植在温玉脊骨里还要温顺的存在。小刀会时不时在温玉的脊骨上捣各小乱,见到天师是也会故意要捉弄他。
阮鸣朝见温玉像是被戳破了一个天大的希望后,她更是对现在这个手无寸铁的宝贝更加心疼了。
阮鸣朝道:“这刀喜欢我,你猜是为何?”
温玉被阮鸣朝牵着鼻子走,注视着阮鸣朝那双勾魂的眼睛,道:“你什么都知道。”
温玉柔.软.的地方快被阮鸣朝搓出火星子了,擦枪走火在此一时。不过,阮鸣朝是绝对不会在这座无聊的王府里对温玉做些美妙的事情的,因为,呵,时间不合适…… 最香甜的酒现在也榨不出来,还得在存一存。
阮鸣朝道:“你想要我,多过于我想要你。你不会拒绝我的。明白了吗?爱妃~”
小刀在阮鸣朝的指节里盘旋得飞快,竟是主动去依附上她的手指。阮鸣朝的手指十分灵活修长,灵巧的技术让小刀快要.爽.飞,温玉脊骨那处种植小刀的地方也在隐隐发麻。
温玉一听,顿时通体发红,他知道阮鸣朝说的什么意思。而他现在又被她挑衅得身体非常敏.感。温玉自幼学习礼义廉耻,冰清玉洁,半点非分之想是从未有过的,完全不像这种鬼物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温玉今日却被这可恶的鬼王一而再再而三让他破戒,他的清白毁于一旦。
温玉道:“我没有。”
阮鸣朝不同温玉纠缠嘴上功夫,亲了亲温玉的唇,道:“好好好,是本王错了。只顾着爱.抚它,忘了顾及爱妃的感受。”
温玉道:“我没有!”
阮鸣朝继续说着正事。
狼子野心的燕王,在青云宗的建议下,不仅用了十分歹毒的手段勾结了云泥国,借助云泥国势力,还在文武庙内诚心求拜,寻求文武神帮助,还要再上保护伞,连月大摆宴席引来鬼王注意,并在良辰美景之际拜鬼乞求照拂。当真是,天上地上能寻来的帮助都去寻一寻了。
至于还有一个在疆外得了疫病岌岌可危的王府中的六岁小公子,阮鸣朝见温玉快要忍受不住身体的难受,就先没有继续往下说明了。
阮鸣朝玩笑道:“幺郎美人儿,你说,你的国家向朝廷进奉你这位貌美的舞姬,到底是朝廷到了年岁各方自然而然的举动,还是,你的国家其实打的不是朝廷的主意,博的也不是朝廷的恩宠,而是打我的主意,要博我的恩宠。你本该就是要进奉给我的呢?”
温玉道:“不可能!”
阮鸣朝笑道:“不可能就不可能吧。不过,我看你现在难受得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又想.要.了?”
温玉请求阮鸣朝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张口闭口一直说些胡作非为的话。
但阮鸣朝非但不觉得这般有何不可,反而将计就计,伸手弄摆莲花诀,在阮鸣朝发挥了一分功力都没有的情况下,温玉花开如莲花般战战。
阮鸣朝拿出一只萦香绕梦的手来,看着温玉满脸的香氛和难过下强压满.足的嗔怒,也暂时饶过了他。阮鸣朝一挥手,便又干净利落了。
阮鸣朝又抚过了温玉的双眼,收回了堵塞在他阴阳眼里的法术。这时阮鸣朝让温玉的头去看戏台之下。
只见,最先夺得温玉视线的是远处与之遥相呼应的亭子上漫布狂妄的香风,在那里,香风以张牙舞爪的态势挥洒在整个天空上,直接盖住了王府。而后,大大小小的孤魂野鬼和那些穿金戴银的达官显贵交织在一起,那些铺满佳肴的席面已经被哄抢得乱七八糟,而戏台下的贡桌上成山似地堆叠着更多的小鬼。
而就在距离温玉两米远的半空中,有一道鬼魅的身形裹满了茉莉花瓣,身披一件白衣,那就是阮鸣朝适才所说的可吞人阴阳两寿的余白。
温玉见眼前的场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原来他刚刚跳舞时,台下是这般光景?饶是生长在穷山恶水的牢山国的他,也鲜少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阴间东西。
“怕了吗?”阮鸣朝问。
温玉眼中的惊恐不是假的。
“怕了我帮你把阴阳眼关上。”
温玉道:“刚才是你让我不看的?”
阮鸣朝笑道:“是呀。你好好跳舞就行。我可舍不得你担惊受怕的,崴了脚怎么办,闪到腰怎么办?还怎么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