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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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陈尚书的府邸，小侯爷一脸的欢愉。
“特意跑过来揶揄陈尚书两句，就让你这么开心？”江远棠同小侯爷并肩站在门台上，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心中满是感慨。
街道未变，人却彻头彻尾的都换了个遍。
早些年，两个人没少在这街上横冲直撞的闯过祸事。
不是跑的太快撞翻了那家的胭脂摊子，就是打架不注意踹倒了路过的大粪车，诸如此类，仿佛都一一又重现在两人的眼前。
“揶揄还是次要的，我主要是来确认一下这陈尚书到底是不是丞相的人。”
“你确认好了？”
“不是。”
江远棠感到有些意外，侧头看着早就等着自己开口的小侯爷，“嗯？”
“嘿嘿，小棠棠，你在边关这么多年，对朝中这些老家伙的脾性不太了解。等回你府上，我再同你慢慢详细说明。”
“我府上？”
小侯爷一把搂过江远棠的肩膀，肩膀上的肌肉都这么硬邦邦的，小侯爷也是心中一惊。
这得吃了多少苦啊！
“对啊，本来不就是打算去你府上的吗？半路被我拐来了这里，想要蹭顿饭，结果主家太小气，这顿饭我们应该是吃不上了，还是脚底抹油的好。”
“小侯爷，你是特意来给陈尚书添堵的吗？”
“江将军，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替我赶走庄家闹事的人的？纯揍？”小侯爷想到刚刚庄老爷那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已经能猜出那日自己错过了多少精彩好戏。
“买肉，回府。”江远棠一把搂住小侯爷的腰，将人使劲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你确定我们要这个样子回府？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明日有些人脸皮子挂不住。”
小侯爷吹起散落在脸上的碎发，赞叹道：“我的乖乖，江远棠，这话你要换到三年前说，我高低给你找个茅山道士回来驱驱邪。边关这么有意思？能给一个小白花一样的少年郎摧残成这种孟浪之徒？”
“孟浪之徒？你是指这样？”
小侯爷后腰一紧，“啊”一声刚出口，立马从江远棠的怀里跳出来，“偷袭我？小棠棠，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别闭眼，我这人有仇必报。”
“我等着。”
江将军府。
小侯爷从三年前江远棠不辞而别，基本就不再踏足这里。
如今跟着江远棠再一次踏进这小时候最为熟悉的院子，小侯爷只觉得脑门嗡嗡，手脚冰凉，心口火热。
曾经的花繁叶茂，干净整洁的院子，现在只能用“光秃秃”三个字来形容。
院子里除了几间主屋，真的就一点装饰院落的东西都没有。
这院子现在秃的根本不像是给人居住的，倒像是用来练兵的练兵场。
尤其是原本用来种花种草的地方，现在直接用石阶板严严实实的掩盖住，成了货真价实的大平地。
小侯爷一连声的“啧啧啧”，一脸的不可置信，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在那新铺就的石阶上打转转，嘴里不住的嘀咕：“花呢？草呢？都去哪儿了？”
江远棠笑着将手里提着的吃食递给前来接应的下人，回道：“我走后，将军府的人基本就走没了，只留了两个看门的。他们两个曾写信询问我如何处置这院子里的花草。他们两个不擅长侍弄花草，如果还要留着的话，得另外请行家来打理，我嫌麻烦，就直接让他们推平了，铺上了石阶板，也好打理。事实上这样打扫起来也确实容易些。怎么？不习惯？”
小侯爷一脸的惋惜，“太可惜了，你这院子里的小花圃我还挺喜欢的。你缺人打理可以找我啊，我府上的元叔，那可是花痴，保管给你照料的妥妥当当的。就这么祸祸了多可惜。”
“那时候我不告而别，想着你在气头上，怎么还好意思麻烦你呢？”江远棠说完低下头苦笑：“我那时候连给你写信的勇气都没有，我怕你看到我的信更生气。”
江远棠的伤感情绪才刚刚上来，眼下就多了一根细长的手指。
这手指抵在江远棠的下巴上，轻轻的将他的整个脸都托起来，笑盈盈的说道：“你虽然无情，不见得我就无义。江将军，你太小瞧我了。即便当时咱们真的就此一拍两散，你让我照顾你府上一二，我也会尽心尽力的。毕竟这里除了是你的家，也是我半个家。不是吗？”
江远棠眉间的阴郁就这么被小侯爷的三言两语拍散的一干二净。
有些人啊，就像是小太阳一样，你只要看到他，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要是还能被他这么用手指头挑着下巴，真是死都甘心。
江远棠的小太阳此时就在他的眼前。
突然，江远棠后腰上一紧，被人扭了一把。
得逞的小侯爷立马退出去好几步远，开心的拍着巴掌，“江小将军，兵不厌诈，掉以轻心可是会出问题的。”
“进去吃饭吧。”
饭厅还是和三年前的陈设一样，相对于改头换面的院子，这饭厅的旧貌让小侯爷有几分安心，一进去就找到了自己家最为熟悉的位子坐下来，“府上就两个人还能打扫这么干净，不容易。”
“我回来后也新添了几个手下，如今府上干活儿的十个人左右，打扫屋子还是够用的。咱们先吃饭。”江远棠亲自给小侯爷摆好碗筷，又特意在小侯爷的旁边位置摆了一副空碗筷，在小侯爷震惊的注视下坐在了小侯爷的对面。
“什么意思？”
江远棠笑道：“那是老侯爷的。”
小侯爷：！！！
江远棠见小侯爷迟迟不肯眨眼，赶忙解释道：“那日我去你府上找你，赶走了闹事的庄家，就在你府上的亭子里坐着等你。期间元叔照顾我照顾的很仔细，端茶倒水一应俱全，还给我聊了许多我不在的日子里，你的许多困苦。青词，吃饭吧，我回来了。”
小侯爷手指拂过身旁的空碗，“你不觉得我这是有病？”
“这没什么？我爹刚走的那几年，我走哪儿都要把我爹的痒痒挠带在身边。那是他生前经常拿着的东西，我带着他就像是带着我爹。”
小侯爷倒是不知道江远棠还有过这种经历，心疼的同时还有些好笑，“你一个将军，随身带着痒痒挠，军中将士对你没有什么不敬？”
“有啊。”江远棠给小侯爷夹了半碗菜后又回道：“即便没有痒痒挠，他们该不敬的还是会不敬。敬不敬全看内心，不看你手里拿着什么。”
“然后呢？”
“想听？”江远棠眨眨眼，“吃完你碗里的，我就同你说。”
小侯爷：“这哄我吃饭的套路也是元叔教给你的？”
江远棠点头：“元叔说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整个人都瘦的变了形，后来费了好大力气才慢慢将养过来。他告诉我的目的就是，若是我同你在一起的时候，按时监督你吃饭。来吧，我要监督你吃饭了。”
“小棠棠，你三年前但凡对我这么明目张胆点。我就...”
“你就怎样？”
“上书皇上，娶了你。”
江远棠呵呵笑了两声，没有接话。
小侯爷吃的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里的好吃的扒拉个干净，抬起头来问：“说吧，然后呢？那些将士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江远棠又夹了两片肉到小侯爷的碗里，慢慢说道：“军营里拳头才是章程。拳头够硬，心里不敬嘴巴也会敬着你。打一遍不敬就打两遍，两边不够就打三遍。看看是他们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后来就没有然后了，他们服了。”
小侯爷听得很入神，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江远棠夹过来的肉片也吃了个干净。
江远棠满意的笑笑：“还吃吗？”
小侯爷摆手：“饱了。小棠棠，我现在并不讨厌吃饭，所以你不用担心，都过去了。”
江远棠点头，“都过去了。以后我陪着你，不会让你再饿肚子的。”
“对了，你还没有说，那日你到底是怎么赶走闹事的庄家的？”
江远棠轻飘飘回道：“他们非要进门找你麻烦，我就站在门口，说谁今天想过去，就给我打倒。如果打不倒我，我就打倒你们。让他们想清楚要不要过这个门槛。结果还真有一个不怕死的上来挑衅我。我只能履行承诺，给他打倒了。”
“哇奥。”小侯爷赞叹不已，简单，粗俗，暴|力，但有效......
“你们就没说点什么？”
江远棠端着饭碗想了想，“他们好像说了挺多的，我没往心上记。对了，他们好像说了句什么之前和陈丸在酒楼一起喝酒，然后庄家少爷就单独去找你了，之后就莫名死在了你府上的院墙外头的大街上。他们哭的太大声，我听不太清楚，只能听清这些。”
“陈丸？”小侯爷的齿间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果然和他脱不了关系。”
“吃饱了吗？”江远棠把饭碗放下，“吃饱了可就要干活了。”
小侯爷单手支腮，笑着问：“干什么活儿？”
“我府上的书房已经三年没有打开过了，劳烦小侯爷同我一起开门大吉？”
小侯爷双目放光，“书房？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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