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渣攻都疯了[快穿]》夏野堂

33、真假白月光（33）

　　“我一直想问，”X1终于忍不住了，“你还会开机甲呢？”

　　江凛站在等候区的角落，那些不是成战队一起来的受测者，都会被系统打乱编号，随机分配组队。
　　受测者们谨慎地互相打量，带有显而易见的审视和防备。

　　江凛完全没看他们，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队友和对手会是什么样子。

　　刚才拿号之后，发生在身后的讨论他也听到了，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虽然X1可以肯定，他是故意对那个粉红泡泡糖嘚瑟“星锋”的身份的。

　　OOC值还因此小小波动了片刻。

　　江凛轻描淡写道：“去过几个星际世界，想着以后也总会碰到这方面的需要，就在有条件的时候学了一下。”

　　X1沉默。
　　虽然认识时间还不长，但现在即使江凛说他会生孩子，他可能也不会太惊讶了。

　　……不对，在这个ABO世界里，很多男人本来就都能生孩子。

　　等待区的电子音很快叫到江凛的号码，并根据他填报的战术位置，匹配到另外两位队友。

　　一个最简易的战术小队由三名战士组成：一个进攻，一个防守，还有一个负责治疗。
　　当然，在真实的战场上，还要加上诸如负责斥候、战术制定之类的人才，但检测中心场地小、流程简单，把非直接战斗单位都砍去了。

　　“等等，你的队友怎么是一个防御一个治疗，”X1突然发现不对，“你刚刚在战术位置上填了进攻者……姜凌不是治疗师吗？”

　　“他曾经是，但晶核这不是碎掉了嘛，”江凛很理所当然，“而且我只学过用机甲打架啊。”

　　X1：“……真的可以这么随便吗？”

　　“精神力控制而已，万变不离其宗，”江凛说，“没有晶核，精神力无法储存转换，那就代表着——我想怎么用，都可以。”

　　如果用江凛更熟悉的知识体系解释，这个世界所谓的本源和晶核，就和修仙世界里的灵根与丹田一样，那些被他们称为精神力的能量由本源产生，能在晶核中储存转化。
　　根据晶核的性质和修习方式不同，会转化成不同的分支。

　　从前，姜凌的晶核天赋偏向治愈，治疗师们的精神力相对温和，通常都会转化成Omega。

　　可江凛一点都不想成为Omega。

　　比起运筹帷幄，还是暴力拆家更合他胃口。

　　“这不能算ooc吧？”江凛突然警惕地问，“他只是几次差点丢掉小命之后想要变强，他有什么错！”

　　X1：“……也合理，那就不算。”
　　他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提醒江凛，这个世界很可能还存在enigma。

　　算了，那种稀有物种应该也不会随便出现，原著整篇里提都没提到呢。

　　临时组成的小队很快凑齐，姜凌的队友是一对双胞胎兄妹，哥哥邵冰是治疗师，妹妹邵灵是守护者。

　　两人看上去都很紧张。

　　姜凌长相温和，气质稳重，只说了几句话，他们就隐隐有些把他看做主心骨的意思。

　　直到青年推了推眼镜，坦然提到自己的晶核已经碎掉的事。

　　那两人绝对没料到这个，震惊过后，看上去简直有点绝望了。

　　邵灵迟疑：“晶核碎了……还能驾驶机甲吗？尤其是进攻位，对精神力储存爆发的要求更高……”

　　邵冰看上去快崩溃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才走到这里……这不公平！”

　　姜凌冷静的神色纹丝不动：“不用担心，这个测试是为了检测每个人的个人能力，与团队战的胜负关系不大。”

　　他先这样安慰了一句，然后才说：“况且，我既然站在这里，对于我的资格，你们不必担心。”

　　他身上透出一股完全无法忽视的自信和稳定，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静味道弥散开，不知不觉地舒缓着同伴紧绷的神经。

　　这一批受测者已经开始入场，被姜凌安抚下来的两人只得跟在他身后，朝各自被分配的机甲走去。

　　姜凌即将入场之前，突然感受到什么，朝后边转了转头。

　　但他终究没有跟人群中的闻危对上视线。
　　青年轻描淡写扫过的目光未带起一点波澜，好像那一群正被带进来的人里，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

　　闻危僵在原地，握紧了拳头。

　　他看着那个熟悉而高挑的身影，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慌。

　　之前哪怕是姜凌答应跟苏望星走，哪怕是在暮祷会所被保镖压制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心慌过。
　　而此时此刻，就像当年刚刚进入中央军校时一样，他被落在人群中，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以不可阻挡之势，与自己渐行渐远。

　　姜凌拍开属于自己的机甲舱门，直接调集起精神力，操作系统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那台看上去中规中矩的制式机甲陡然亮起来。

　　“他好像真的有两把刷子。”身为守护者的邵灵轻声对哥哥说，“我们也只能相信他了……你注意一点，如果他精神力出现紊乱，一定要及时控制住。”

　　邵冰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而姜凌，正在重新熟悉那种与机甲相连的、奇妙的感觉。

　　所有的感官都被增幅了无数倍，仿佛他本人变成了那个巨大的钢铁造物，拥有着能刀枪不入、发射激光的能力，他的视野被延长到无线远，在拟态出的荒野战场之中，就连远处一根草叶的摆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江凛评价：“跟兽人世界变原形的感觉有点像。”

　　X1比他还紧张似的：“你没有晶核，能使用的精神力都没有经过转化，在战斗中能跟得上吗？”

　　“没问题的，”江凛说，“又不是没扮演过丹田报废的修仙天才。”

　　“……你的经历真是多姿多彩。”

　　江凛没再接话，他操纵着机甲活动了一下，感觉到一种仿佛从灵魂深处涌现出来的痛快。

　　【你看】他在心里温和地说【打架比治疗爽多了，不必考虑辅助闻危，不用听从安排——要决定选哪条路之前，总该都好好试一遍吧】

　　……
　　闻危和一群同样背景深厚的“特招人员”，坐在观众席。

　　联邦军方虽然高傲，但偶尔也并不排斥用一些“荣誉岗位”换钱，通常这种扩招的名额非常珍贵，以闻家在中央的名望，是很难搞到手的。

　　闻危也不知道父亲走了哪条路子，竟真的能把他塞进这里来。

　　特招人员们不用参加这里的测试，他们今天来只是参观，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能替家族招揽到一些没能通过测试的机甲师。

　　闻危的眼睛完全钉在了姜凌的那台机甲上，眸色深沉，暗潮翻涌。

　　他都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姜凌上机甲了——他都几乎忘了姜凌曾经也是个天才，在学校的时候，作为星锋的成员，他甚至得到过一台专用机甲。

　　那可跟这里这些简陋的基础机型不一样，闻危还记得，那是一台重型机甲，有三层楼那么高，装备精良。
　　涂装却是一种淡淡的青色，和他的人一样，看着便觉沉静。

　　……后来姜凌因伤退役，那台机甲也被星锋收回去了。

　　闻危不太清楚姜凌退役的过程，但听说和上面弄得很不愉快，有些人说他是逃兵，是星锋的耻辱。

　　那时候闻危和姜凌的关系也已经不太好了，他听着那些人说的话，心里竟还感到隐隐的痛快。

　　就该是这样才对……姜凌是他的仆人，他凭什么那么受人爱戴，让那些他都得仰头去望的天之骄子们交口称赞呢？

　　他就只是个懦夫罢了，只有待在自己身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才能过得安稳，得到些自己所施舍的荣华富贵。

　　刚回托斯卡星的时候，有时夜里，闻危还会遇见姜凌安静地站在角落，对漆黑一片的天空出神。
　　——托斯卡外层裹着一圈气体云雾，一年中大部分时候都很厚重，因此星辰风暴时常有，却几乎很难看见星星。

　　有次闻危在宴会上喝多了，他看见姜凌眼中他看不懂的眼神就讨厌，便用身体把他卡死在那个角落，用自己的信息素把他整个人完全笼罩住。

　　他问姜凌：“是不是很后悔跟我回来？”

　　Alpha不知收敛的信息素很有攻击性，姜凌是个Beta，晶核还受过损，他很快被逼得眼角湿红，站都有点站不稳。

　　“闻……”他低声喘着气，“闻总，别这样，你喝醉了。”

　　闻危按着他的锁骨，用力到那里通红一片：“我没喝醉，我在问你话，你是不是后悔了！”

　　姜凌好像叹了一口气。

　　“没有，”他小声对闻危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
　　闻危猛地闭了一下眼。

　　姜凌这个骗子。他心里发狠地想着：这个骗子……他待在我身边，说着那些好听的话，心里头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一定早就打算好要离开，甚至要报复当年的事，才筹划了这么多年，可算是攀上朝晖，得偿所愿了！

　　夜离那个傻|逼，根本不知道姜凌是个什么东西，还上赶着维护他，总有一天，姜凌也会像踹个垃圾一样把他踹开，就像对我一样。

　　但真到了战场上，再多的花言巧语、阴谋算计都没有用。

　　闻危看着已经开始剑拔弩张的测试场，眼中甚至发出狠色。

　　他倒要看看，晶核早已碎掉的姜凌，到底凭什么以为，自己还有资格站在这里！

　　等他被人彻底打败，再次一文不名的时候，或许他会发发慈悲，成为唯一一个，还会对他伸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