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三、反复横跳（四）（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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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也没闹，东方爱很乖地窝在赫菲斯托斯怀里，乖乖看着眼前风景飞速掠去，最后定格成一个房间。
“赫菲？”
她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哪儿呀？是工作室吗？”
“对啊。”
赫菲斯托斯放下她，抱在椅子上，转身去泡茶：“我改造了一下，和你的宿舍没什么两样，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他的嘴角一直上扬着，语气轻快，心情很好的模样。
“哦……”
东方爱摸了摸椅子。好软啊，超舒服哎，工作室原来也会有这么生活的东西吗？
“来。”
一股香气递到了面前，还有少年期待的笑颜：“小东累了吧？喝点东西，我特地去你喜欢的那家店里学的冰红茶，保证味道一模一样！”
其实东方爱不累也不渴，鬼魂只要能量足够，是不容易感到疲劳的。
但她还是接过茶喝了。就像之前在弗雷那里，即使不需要，也会每天准时睡觉一样。
只因为她感觉到，有人需要。
“好喝唉！”东方爱惊喜地睁圆眼睛，“甜甜的凉凉的……赫菲好厉害呀！”
赫菲斯托斯注视女孩儿咕嘟咕嘟干掉了一整杯茶，忍不住翘起唇角，面上泛起异常的粉色。
“好喝吧！”
他笑着，机械质的红瞳越发深郁：“喜欢的话，以后可以一直给你泡哦！”
［原谅我，小东。］
“好啦！都搞定了，我们来玩飞行棋吧小东！”
“哎？好呀！”
*
“呼啊！总算搞定……折磨死了……”
一口气狂奔数十里，托特直接倒在自家秘密基地的墙上，像条上岸的鱼一样，捂住胸口拼命吸气：“嘶——该隐这个变态……差点就真把命丢在那儿了……
好不容易平复呼吸，一扭头又生起无语：“喂喂，卡戎兄，还在发呆啊……”
“……”
卡戎只是沉默。
“好吧好吧。”
托特叹息：“你愿意继续发呆就发呆吧，反正这里还算安全。”
“我去包扎了，你自便。”
“……托特。”
托特转身。
卡戎枯坐在屋内仅有的供以休息的床上，双肘撑着膝盖，双手无力垂落，脸庞埋进发丝掩映的深深阴影里：“东方爱和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很好……给我说实话。”
“说实话的话……”托特弯了下眼，“不知道。”
“不过那几位现在都是疯子，关系好不好都没差。”
托特半阖起眸，月白色的质地里流露些微怜悯：“说难听点，你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剩下的事情与你无关。”
“想离开的话，趁现在赶紧走吧。”
*
和赫菲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
东方爱真心实意地这样想。
*
［我不再研究什么机械，我天天研究库柏勒的杂志。］
*
零散记忆的画面里，这儿应该是一个工作室，但如今机械设备全被改造，融入家具摆设，仿佛科幻电影变成了现实。
东方爱窝在飞行器改造的软椅里，一边咕噜咕噜好喝的冰红茶，一边晒太阳。
她是一只手端着茶杯的，因为另一只正举着一本库柏勒杂志，给怀里赫菲斯托斯的脑袋看。
“赫菲你的身体在干吗呀？”她问完，自己想了想，“在做研究吗？”
“嘿嘿，没有哦。”
赫菲斯托斯的脑袋笑得很俏皮，带着一点点神秘，脸上有热热的红晕。
“那在做什么啊？”
“这是秘密哦。”
“唉？那好吧。”
女孩儿歪歪头，喝完了最后一口，把空杯子放在手边的窗台上：“赫菲今天好暖和哦。”
“因为小东身体太冰，所以开启制热模式啦。”
“那你还给我喝冰红茶啊？”
“不好喝吗？”
“好喝呀！”
“那不就得啦！还有我给你暖身体哎！”
“也对吼……”
东方爱不再纠结了，一转眼就把这个小插曲忘了个干净。
*
［我给你买好看的裙子，精致的发夹。］
*
“书看完了，小东我们去逛街吧。”
“唉？赫菲也会逛街吗？”
“哈哈，为什么不呢？”
看见穿着奶牛背带裤装的身体回来，赫菲斯托斯拿起自己的脑袋装回去：“好啦！小东戴上这个，我们出发！”
“这是什么呀？”
“是能隐身的装置哦，戴上以后就只有我们能看见彼此，其他谁也看不见！到时候可以在街上随便玩！”
赫菲斯托斯得意地说，冰冷的机械红眸浮起炽热。
“哇！好酷哦！”
女孩儿新奇地摆弄，又歪歪头：“可是我本来就能隐身哎。”
“……就当给我做实验啦。”
“唔，好叭。”
赫菲斯托斯带东方爱去逛了街。
一路上真的没人能发现他们，像穿过空气一样从身边走过。
这种光天化日下的秘密行动，像得到最新奇、最刺激的玩具一样，让东方爱兴奋。
“哇！这条裙子好好看啊！”
“买！”
“那个发夹也好看！”
“买！！”
“粉红猪玩偶！”
“买！！！”
……
赫菲斯托斯凝视着。
夕阳那么亮、那么美，他眸中温柔的心海却只能倒映女孩儿抱着小裙子大玩偶开心欢呼的笑颜。
多美好啊……
*
［我要送你一大束玫瑰花，］
［我要给你写玫瑰花束中的情书。］
*
逛完街，赫菲斯托斯带东方爱去了他选好的一片草地，在森林和湖泊的中心。
“赫菲，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啊？”
“小东，等会儿我说可以了才能摘眼罩，好吗？”
“唉？好。”
赫菲斯托斯把头留在她手里，身体悄悄退出去，再静静捧了玫瑰花束来。
他小心拿走头安回去，在湖泊前再次仔细确认今天的装扮。
定制的西服马甲，赭色的领结，点缀晶亮的袖口与配饰，熏上一点自己萃取的、女孩儿最喜欢的百合香水，连每一根发梢都一丝不苟。
他深呼吸，说一声“可以了，小东”，看着女孩儿摘下眼罩，睁开比水晶还要剔透美丽的紫罗兰眼眸。
“咦……是送、送给我的吗？”
“嗯！”
所有流程都熟练到融入身体数据，他本来应该沉着稳健的，结果还是和女孩儿一起红了脸。
“咳。”
赫菲斯托斯正色，躬身，以一个绅士最真诚、最优雅的姿态，向他心中的女神献上玫瑰花束：“这是送给你的，小东。”
“打开看看吧。”
女孩儿好奇抱住这一大束玫瑰花，脸埋进去的地方刚好有一封粉色的信笺。
她的怀抱被玫瑰花占满了，赫菲斯托斯看她焦急的小模样，一边想着“可爱”，一边站到她身边，替她拿了出来。
浸满玫瑰花香的粉色信笺，拆开来，在月光的包容下，赫菲斯托斯温柔念诵，一颗由爱而生的心凝结出的情语。
「在你到来之前，我是冰冷的。」
「在你到来之后，我是温暖的。」
「我常常惊叹于你，你毫无道理地闯入我的生命，带来不一样的色彩。」
「当你欢笑的时候，我感觉阴霾都是晴天的点缀；当你难过的时候，我连实验的记录也无从下笔。」
「这是由心诞生的人的情感，而不是机械的精密的逻辑计算。」
「我本是电流和数据组成的人造人，不知冷热，不懂情感。」
「你却热烈地拥抱我，带给我炽热的灵魂，带给我心脏的律动。」
「造物主也要感叹这样的神迹，即使女神也会为之惊奇。」
「这是你创造的奇迹，属于赫菲和小东的奇迹。」
「女神住在传说里，你住在我的心里。」
「降临吾心，即为吾神。」
「感谢你来到我的身边，小东。」
「你是赐予我新生的女神。」
*
［然后牵着你的手，在星空下的花林中散步。］
［有花的精灵作证，向星星许愿，立下爱的誓言。］
*
花开了。
这是月光花，只在月光的照耀下盛放，赫菲斯托斯特地挑选在这里，只有这里的夜晚才有花海。
天空有很多星星，地上有一片月光。
赫菲斯托斯牵着他心爱的女孩儿，漫步在这片月光花林。
玫瑰花束太大了，总有一些花瓣在女孩儿不小心的颠簸中掉落。寄居在花海中的精灵便冒出来，扇动剔透的鳞翅捡拾。
“小东。”
女孩儿乖巧地向他仰起脸。
赫菲斯托斯执起他心爱的女孩儿的手，置于唇边，轻柔落下一吻。
那吻竟是温热的，和他胸腔里的核心一样。
花的精灵们在地面的月光里好奇地抬起小脑袋，群星在深邃的夜空里流转铺展开来。
东方爱的眼眸里倒映着，璀璨夺目的星光，和赫菲斯托斯始终注视着她，真诚、深情的面庞。
“请花的精灵见证，向夜的明星许愿。”
他笑着这样说。
“赫菲斯托斯喜欢东方爱，直到生命的尽头。”
*
［你问我是不是最爱最爱你了，我会说不是。］
*
他们依偎着坐在湖边，月光和玫瑰花铺了满地。
女孩儿抱着粉色的信笺，望着他，脸颊甚至还有红晕。
“赫菲……”
“嗯。”
赫菲斯托斯用满含笑意的目光回望，等待着最后的圆满的到来。
“谢谢你，赫菲……”
简直像梦一样，这个他亲手具现的幸福……
“可是我想主人了。”
——咔
——梦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二十三、反复横跳（四）（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