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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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好。”蒋肃音挺高兴的，“岁岁近来情绪一直都不大好。”
莫戈也挺高兴的，总算可以把沈炸炸这咋呼孩子给送走一会儿了。
都两个月了，沈炸炸天天以“只有玉灵才能教好玉灵修炼”的名义霸着沈郃。
其实以沈郃的天赋，莫戈才不相信需要沈炸炸这连肉身都长不大的小吉祥物手把手教他两个月。
不过沈郃没有阻止沈炸炸的行为，是不是其实，也是想借口躲着他？
虽然沈郃心里肯定急着尽快稳定好自身前往赤乌，但哪怕是修整日，莫戈说想跟着去看看，也总会被拒绝，这让莫戈这段时间以来每天都有些郁闷。
晚上想找个机会在沈郃面前刷刷脸，沈炸炸那家伙也真是虎如其名，总是找准了时机来咋呼他。
于是沈郃和沈炸炸这天夜里从矮山回来后，莫戈便提起了一起去看看李岁岁的事情。
沈郃听完点了点头：“的确该去看一看她，我一心想着赶快去赤乌，倒把这些事情都给忘了。”
莫戈说：“听蒋肃音说，李岁岁很喜欢小猫，要不我把沈炸炸带去吧。”
沈郃想了想：“可以，我也一起去吧，我现在可以稳定灵体了，略微控制一下，常人便也能看到我。”
莫戈：“……那我呢？”
“你也一起啊。”沈郃莫名，“李岁岁不是知情者吗？”
“就是就是！”沈炸炸还在一旁倒油，“我才不要和你单独出门呢！”
于是第二日，沈郃跟沈炸炸傍晚时分就从矮山回来了。
为了不引人怀疑，沈炸炸只能自认为屈尊降贵地趴在了化为沈郃模样的莫戈肩上。
莫戈提着一堆东西走在后面，沈郃一个人独自走在前头。
沈炸炸在莫戈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坏人。”
莫戈瞟他一眼，没说话。
沈炸炸也不恼，就继续道：“阿爹跟我说过你，你不想知道他说你什么吗？”
莫戈总算有了些反应，沉声道：“什么？”
“我，不，告，诉，你。”
莫戈额角跳了跳，咬牙切齿：“小兔崽子。”
“哼，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你自求多福吧。”
听沈炸炸这么说，莫戈反倒放心了些。因为按照沈炸炸对他的态度，说“没说他什么好话”，说明沈郃反而时说了些好话，他才会故意这么气莫戈。
想到这莫戈心情好了些，懒得再跟这小东西计较：“嗯，我自求多福。”
可沈炸炸似有所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这人真奇怪。”
其实莫戈也觉得沈炸炸很奇怪。
沈炸炸对他的想法和情绪似乎很敏感，甚至似乎能察觉到他在想什么。
他的肉身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却对自己有着天然的排斥。
莫戈不相信只是因为他最开始有些想夺这具肉身的想法，就让沈炸炸对他排斥这么久。
因为且不说那时的莫戈并不知道沈郃完全可以靠自己重修人身，就算沈郃没有这个能力，以沈炸炸对沈郃天生的喜爱程度，借出肉身这样的事不至于叫他抵触成这样。
莫戈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沈炸炸排斥自己，又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会不会本身是因为他也是由一部分自己意识而生的。
所以天生喜爱沈郃，排斥其他同样喜爱沈郃的生物。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沈炸炸便的确算得上是他和沈郃的共同的孩子了。
思及此，莫戈看沈炸炸都顺眼了不少，没有跟他呛声，安静等待他的后文。
可彼时，前面的沈郃却忽然回头唤道：“你俩走那么慢干嘛？”
沈炸炸噤了声，莫戈也赶紧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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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岁岁在李府厅上看到沈郃与莫戈同时出现，甚至还带了只小老虎时，惊得眼睛都张大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孩子都有了？！”
刚才不知道李岁岁在惊讶什么的沈郃：“……不是，我们俩怎么生孩子……”
“哈哈哈！是是是，是我傻了。”李岁岁的气色比沈郃上一次见她要好了不少，只是眼中仍有难以掩盖的疲惫，
“毕竟沈将军出事后，莫戈急得两眼发红，那段时间听肃音说，‘沈将军’白日板着一张脸，练起兵来半点不留情，晚上躲进帐子里又偷偷哭。”
莫戈听到此处仍是神色坦然，沈郃却红了耳尖：“军营里的人都听见了？”
李岁岁还在笑：“就算不是都听见，应当大多也听说了，不然肃音不会和我说的。”
沈炸炸听完嫌弃地睨了一眼莫戈：“真丢人，这么大人了还哭。”
莫戈老神在在地喝茶：“我不哭你能这么快见到你阿爹吗？你还得谢谢我。”
沈郃瞪了莫戈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李岁岁赶忙打圆场：“没必要没必要，莫戈为了沈将军您吃了不少苦，那段日子几乎完全被当安州的血包……”
“咳咳。”莫戈忽然被茶水呛咳了两声。
沈炸炸丝毫不给面子：“救人就救人呗！怎么还玩深藏功与名这一套。不就是几乎把血都抽干净了给边界各州解蛊吗？有什么不能唔唔唔唔唔的！！！”
沈炸炸被捂住了嘴。
沈郃愣了一下，看向李岁岁：“真的吗？”
李岁岁也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莫戈竟然瞒着，一时觉得有些抱歉，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沈郃应该知道，于是点头。
“嘶。”莫戈居然被沈炸炸咬了一口。
“炸炸。”沈郃脸色变了，声音也沉了下来。
只这一声，沈炸炸便知道沈郃生气了，但是他眼里有些泪汪汪的不服气：“不是我！我没有咬他！是他自己！”
李岁岁这才再次将注意力放回了这小猫身上：“呀，他叫炸炸？”
沈郃有些抱歉：“是，因为总是咋咋呼呼的，就给起了这个名字，他有灵智，平时不会咬人的，就是总和莫戈不对付。”
李岁岁听完又笑了起来：“真可爱，莫戈小时候也长这样吗？”
沈炸炸傲娇道：“我可比他小时候可爱多了。”
“那我能抱抱你吗？”
沈炸炸看了看这位一身红衣的温柔姐姐，又看了沈郃一眼，得到同意后，嗷呜扑进了李岁岁怀里。
李岁岁挠着炸炸的下巴，自己也高兴得眯起眼睛，眼里的疲惫都扫去了些：“原来养只小动物是这种感觉。”
莫戈见时机刚好，于是提议：“李小姐若是喜欢炸炸，让他留下陪你几日也行的。”
沈炸炸机敏之极，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你个诡计多端的……”
“真的吗？”李岁岁听上去有些惊喜，她鲜少露出这样的情绪，“我很喜欢他，只是不知道炸炸愿不愿意……”
沈郃了然地看了莫戈一眼，心中好笑，但还是跟沈炸炸说：“你自己决定。”
沈炸炸当然是想跟着沈郃走的，但是抬头看了一眼略有疲态的李岁岁，想到沈郃之前跟他说过关于这姑娘的事，最终还是同意了。
不过同意归同意，他嘴上还是要骂莫戈几句才舒服：“算你狠！诡计多端的丑老虎！”
莫戈挑眉：“你跟我长得一样，我丑不就是你丑。”
“鬼才跟你长得一样！”沈炸炸可不认。
其实莫戈把沈炸炸带来也不止是完全为了那么幼稚的原因。
母蛊如今仍在李岁岁体内，虽然已经被她压制得很好了，但她至亲离世，眼下正是精神薄弱的时候，若还要分心去注意体内的母蛊，对她来说未免压力太大了。
沈炸炸不论如何，□□都是因他而生的，对蛊这样的邪物天生有压制力。
莫戈毕竟是成年男子，所以让沈炸炸这种小屁孩儿跟李岁岁待在一起是最好的。
沈炸炸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嘴上虽然不饶人，但也还是留下来了。
最后，两人还留在李府吃了个宵夜，还交代了李岁岁不要把见过莫戈的事跟蒋肃音说，才肩并着肩一同往回走。
“等李岁岁的状态好些，我们把炸炸接回来就出发吧。”沈郃说。
外头已是夜色，于是莫戈去拉沈郃的手：“好。”
自是要走的，他知道沈郃心里已经很着急了，所以他才想在出发前和他独处几天。
沈炸炸这小子太吵了。
沈郃没躲开，但也没反握住他，莫戈便伸另一只手去扣住沈郃的手指，让他强行牵住自己。
沈郃被他这举动逗得不行：“你就是故意把沈炸炸送出去的吧。”
“是。”莫戈在这种事上非常坦然，只是这次语气里还带了些委屈，“他都霸占你快两个月了，你单独陪陪我怎么了……”
沈郃总算施了些力，主动反手握住他：“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儿闹脾气。”
他这话出口，给了莫戈一种老夫老妻讨论孩子的感觉，心里雀跃起来：“你也多陪陪我，我自然就不跟他闹了。”
“行了行了，这不也就再单独陪你吗，走吧，去城里逛逛。”沈郃抬头看了看被月色照得明亮的星空，“上次在安州城里闲逛，已经是一年前了吧。”
莫戈看着沈郃的侧脸，一时没有说话。
可他想，是的，是一年前了。
但那时我不能说话，你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算不上是真正的闲逛。
不过相同的是，你总在看远处，而我总在看你。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送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