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毛绒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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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陀诺最后仍然是被程越请走的。
沈郃当然知道，不可能因为这一番话就让程越乖乖地把所有事都交代出来。
但程越也不敢在此时去圣上那边告陆钰恒的御状，毕竟暗地里的事情没办成，他可不敢保证那位一定会保他。
这才是陆钰恒同意让沈郃来顶包的真正原因。 就算出了事，他也可以说自己毫不知情，是有妖人顶替，张忡就是人证。
至于沈郃欠下的这个人情，最终多半是由他的好弟弟张忡肉/偿了。
两人原本打算立即启程回安州的计划自然也延迟了。
从酒楼里出来时，他们还带走了些酒，打算趁着夜色去张徊羽墓前看上一看。
这次带着莫戈，沈郃总算确认了地下的确是一方空墓，没有尸体。
所以当初从赤乌“回来”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张徊羽，而是蛊。
可沈郃曾亲眼看到过，蛊是在宿体死亡后从伤口里爬出来的，莫戈之前为什么会说张徊羽可能没有死？
还没来得及继续深想，莫戈竟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主动说起：“蛊不一定要在宿体死后才会再生，否则赤乌已经是座死城了。”
的确，他战死的那一战，赤乌一波又一波扑上来的都是蛊，如果真的都是死后从宿体里爬出来的，赤乌人怕是已经死干净了。
其实就这一句话，沈郃便听出了莫戈的情绪似乎不太高。
陀诺方才话里话外的暗示莫戈当然也听懂了一些，无非是当时自己为了留下陪沈郃的那只，由他尾巴幻化成的小白虎被陀诺发现了。
但莫戈仍旧不明白陀诺所说的，只有他能看到尾巴是什么意思。
莫戈可以确认他安放沈郃身体的地方不可能被人直接找到，而陀诺似乎也的确并未发现沈郃的身体，他只是发觉了那小白虎的存在。
这无疑也是承认了，赤乌人对他们灵虎一族有独特的定位方法，莫戈猜测，极有可能是通过他们一族独特的灵力进行感知。
那只小老虎是从他身上剥离出的一部分，会有灵力残留很正常。但没有了持续的灵力供给，那仅有的一点灵力应该也会消散的非常快才对。
那陀诺到底在暗示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暗示这些事情？
也许还是需要回安州后，去那树棺处看一看才能知道。
莫戈对树棺内部的情况一直都是有感知，如果有人意图进入，他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而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敢再去看沈郃躺在那里的身体。
那段日子，每多看一眼，就是在被不断地提醒沈郃真的已经闭了眼，不会再睁开了。
而沈郃的魂魄稳定后，他也更加不敢带着沈郃去看，沈郃也从未提过，毕竟没有人会愿意亲眼去看自己的尸身。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俩其实都在逃避，而沈郃的逃避会不会也是因为他心底里其实也是不想彻底死去的？
似乎越深想下去，脑子越笨重了，莫戈甩了甩头。
“怎么一直不说话？”沈郃问他。
莫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多歇一夜，我们明早出发回安州吧。”
“为什么要割尾巴？”
莫戈手里提着的酒在坛子里晃荡，声音在幽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因为张徊羽的尸首并不在此处，沈郃并未对着这座空坟祭酒。
“是作战时中了赤乌的箭毒，割掉才能防止毒素蔓延。”
沈郃笑了：“什么毒能伤到血能肉白骨的灵虎族？跟我撒谎都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
莫戈不语，沈郃便知道再怎么问他也不愿意说，只能叹气：“给我看看。”
“什么？”莫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尾巴，给我看看。”
莫戈停下了步子，郑重地摇头：“不行，很丑。”
沈郃便捞住他继续往前走：“自己知道丑还割？快点的。”
他觉得莫戈说话的状态看起来和平常有些不一样，但彼时他只以为是莫戈因为被陀诺点明了这件事而不高兴。
“好吧，那你不许笑我的尾巴丑。”
沈郃笑得不行：“怎么可能？”
他本以为莫戈会直接化回原型，没想到竟是直接以人身变出了一条尾巴。
沈郃蓦地一惊：“原来还能这样？！”
莫戈听他这么惊讶，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这样？怎么了吗？”
他的尾巴从尾椎骨处透过衣物延展而出，一出现就在缓慢地左右晃动，沈郃反应不及，还被它在臀上拍打了一下，倒也不疼，但他还是赶忙伸手抓住。
被抓住的一瞬间，莫戈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随后他的眼神都完全变了，但夜色太深，沈郃对此毫无所觉。
沈郃牢牢抓住手里的尾巴，顺着毛往后摸，总算摸到了断口处。
断口其实已经又长出了新的虎毛，相较于以前只是外形更平滑些。
以莫戈的能力，他不可能治不好自己这一小截断尾，却任凭断尾自行生长修复，成了如今这一看就是断了一节尾巴的小老虎。
见沈郃一直盯着他的尾巴又摸又看，莫戈有些昏沉地大脑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他突然一把沈郃背起来，忽然跑动了起来。
沈郃被他突如其来的架势吓得诶了一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按着坐在了自己房间的书案边，房间的烛火也很快被点燃。
反应过来后，沈郃哭笑不得，其实他哪里用得着这样被背着走。
莫戈也不是第一次以这种姿态蹲在沈郃面前了，可沈郃这次看见他却愣住了。
莫戈的尾巴从他背后伸出，在他后面一晃一晃的，而他头上，竟出现了一对毛茸茸的白耳朵。
察觉到沈郃的目光，那对耳朵还动了两下。
不同于从程家老爷子那儿拿的那对假耳朵，这对毛耳朵的大小完美适配了莫戈的头。
最重要的是，它还会动。
沈郃立马下意识想伸手去摸，却被莫戈歪着脑袋躲开了，于是他的手悬在半空，什么也没碰到，唇角也毫无所觉的下沉了些。
莫戈看出了他的情绪，飞快在沈郃的手指上亲了一口，随后将自己的毛耳朵往沈郃手里送。
只是沈郃刚心满意足地捏了没多久，莫戈便又后撤了。
“你……”沈郃刚想表达不满，看到莫戈的眼神，一个你字却卡在了喉间。
莫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眼神却牢牢地锁定在了沈郃身上。
那是在捕猎的神情。
可神奇的是，沈郃竟并未觉得不舒服，他甚至奇异地理解了莫戈想表达的意思。
于是他又将手向下挪了一些，最后堪堪停在莫戈唇边。
莫戈一如方才，又凑上去在他手指上亲了两下，后撤，把耳朵放在沈郃手里，再次后撤，看着他。
安静的室内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沉默地重复着这个过程，直到莫戈将沈郃的手指卷入了唇中——
沈郃一个激灵地醒了，猛地将手收了回来！
他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头，才猛地反应过来，程越那玩意儿当时在饭桌上倒的不是茶，是酒！
沈郃对不能进食，却是可以吸食酒□□气的，效果其实与活人的进食差不太多。
何况莫戈在他们到酒楼之前就给沈郃身上使了点儿小花招，旁人看他与正常进食无异。
这酒初喝无甚味道，后劲儿却十足。
陀诺和沈郃在那儿对暗号的时候，莫戈一直没说话，只怕不是一直在灌。
可虽然因得这一下清醒了不少，可看着莫戈那对一动一动的耳朵，和背后因为高兴而不停在晃的尾巴，他酒醒了也舍不得不趁此机会多薅两把。
想着莫戈应该也是酒劲儿上来了，清醒了些的沈郃便打算反客为主，他起唇道：“不许舔。”
莫戈看了他很久，却还是不说话，最后起身，后退了一步，言下之意显然。
沈郃没想到酒上头的莫戈竟然是这种类型的，甚至让人感觉头脑比不喝酒时还要清醒些。
算了，不让摸就不让摸吧。
沈郃有些气闷，便打算往玉佩里钻，却被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
莫戈将他提起来放在了书案上，尾巴也顺势缠上了沈郃的腰，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飞快地凑近在他鼻尖亲了一口。
随后又低头，用那双毛茸茸的耳朵往沈郃肩颈里直拱。
脖子上毛毛的触感叫沈郃的脑袋又昏沉了起来，竟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于是第二个吻便落在了他唇上。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莫戈很快便后撤，一如之前那般用耳朵去蹭沈郃。
不过第三次沈郃再次清醒了，伸手一把拍在了莫戈凑过来的脸上，然后在他呆滞的时候猛搓老虎耳朵。
莫戈：“……你不能这样。”
沈郃心情大好：“为什么不能？”
莫戈认命地把头埋再次埋到了沈郃胸前，声音瓮声瓮气的：“因为老虎的耳朵不能随便摸。”
“老虎屁股我都拍过了，老虎耳朵怎么不能摸？”
莫戈更委屈了：“这不公平，只能你摸我，却不让我碰你，你就是拿我当宠物。”
沈郃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我摸的是耳朵，你想碰的是哪里？我看公平得很。”
莫戈眼神一暗：“那我也可以碰耳朵了？”
沈郃并没觉得哪里不对，点头：“没错，这才公平。”
于是莫戈抓住机会就让耳朵从沈郃手里逃脱，随后飞快张嘴含住了他的耳垂。
“沈将军，我们野兽碰东西都是用嘴的，没问题吧？”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毛绒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