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信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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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紧紧盯着陈司，陈司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块石头。
“那是什么鬼玩意？”萨麦走上前张望。
“这是血石，是信徒的礼物。”陈司抬头望着0600黑漆漆的眼眸，没得到回应的他继续说下去：“这是可以保命的东西，但它就像食人花一样。”
“陈哥…”角落里一个木偶突然开始说话，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桀桀桀…”天花板上开始传来不正常的笑声。
“看来你们公司好玩的东西还挺多。”0600看起来兴致勃勃，手里把玩骷灵的动作也逐渐加快。
骷灵不停发出的惨叫似乎让角落里的木偶变得十分愤怒，她身上开始传来木制关节活动时的咔咔咔声。
然后众人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木偶突然站了起来，她的面庞是传统欧洲人的长相，很美，但是那骇人的木偶切割线竟然精准地在她的每个神经上分布，让她的脸看起来分外吓人。
0600也陷入了沉思，正常的提线木偶偶人身上的命根线、背线、左右腕线、脚线、肚线、腰线等多达36根，而眼前的木偶明显身上线的数量远远不止36根，看起来应该是每根神经上都被穿上了线。
陈司这老头还真不简单，0600刚抬眸那只木偶就朝他扑过来，她的嘴里满是线，一颗牙齿都没有，丝丝血迹从嘴角溢出。
但还没等她到0600面前，天花板上的白色身影便跳下来扑住了木偶，辰颐看着身下疯狂挣扎的木偶，扭头看向了0600。
陈司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手悄悄朝桌子下面伸去，萨麦自然注意到了这个老狐狸的小动作，但他知道现在还没到动手的时候。
辰颐见0600没什么表示，扭头开始撕扯起面前的木偶，木偶从喉咙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吼，但根本挣脱不了辰颐的束缚，木偶开始停止挣扎，她的四肢全部被拆下，身体里的线像是藕丝一样和四肢散落。
木偶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那双干涸的眼里竟然涌出了泪花，发出阵阵呜咽。
0600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幕。
兮茦刚从混沌状态恢复好，看着眼前这一幕感到一丝心疼。
“嘶--”0600皱着眉头往自己手上看去，原本安分的骷灵竟然浑身长出了像神经末梢的芽，迅速往0600的手腕里扎根。
萨麦看到这幕显然是气的不轻，他立马反应过来把陈司从凳子上摔到地上，用脚揣着他大声咒骂到：“是你干的是不是？混账你做了什么！”
在踹的过程中陈司的包里掉出来几个紫色的骷灵，和一包像是血包的液体。
0600脸色不算好，他能感受到这东西在他身体里快速生根发芽。
于是他心一狠，用右手抓住不断生长的骷灵，使劲一扯，血液瞬间飞溅，他的左手血肉模糊，而那被扯出来长着根的骷灵还在不断蠕动，恶心无比，在它根须上的血液被全部吸收。
他站起来走到陈司的面前，他的脸被踹的青一坨紫一坨，但还是在他眼里看到了不甘。
0600不管自己左手还在鲜血横流，直接用这只手扯起来陈司的头，陈司被0600手上的血模糊了视线 。
下一秒，那团蠕动的骷灵呗狠狠塞进了他的嘴巴，骷灵像是找到了壳的寄居蟹一般，开始迅速在陈司的嘴里生长，血液开始从他的嘴角流下 。
陈司出于本能反应，惊惧之后想要伸手拽住向自己身体里生长的骷灵。
但由于0600的钳制，他完全做不到，剧痛蔓延到了大脑，骷灵开始占据他的大脑，陈司开始疯狂挣扎抽搐。
看着他失去了动静后0600嘴角才勾起了一丝弧度。
“啧啧啧，真活该。”萨麦自然最希望这个陈司死，从一开始看到这个老男人他便觉得不舒服。
萨麦转头看了看0600的伤口，招手让辰颐过来，辰颐往0600的手上抹了一大坨不知道哪里来的绿色软膏，一下扯下自己的白衬衣往0600手上包去，0600也不说话，任由他摆弄。
此时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们几个外来者和兮茦以及另外三个男人。
他们几个看起来都是怕死的胆小鬼，此刻即使他们不做什么他们几个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角落里抱团取暖。
0600看着地板上躺着的陈司，他虽然死了，但是骷灵还是在他身体里生长——因为他们看到了在陈司眼球上蠕动的根。
“现在怎么办？”门口的壮子走了进来。
萨麦捡起陈司死前掉出的东西扔到桌子伤，扭头看了身后的傻大个。
0600低声到：“恐怕这个陈司根本不是单纯的信徒，这个体系都是他建立的，自然在这个体系中他的身份不会那么简单，还有种可能就是…他就是他们的教主。”
辰颐皱了下眉，修长的手指敲了下桌子：“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众人都静默一瞬，确实，如果陈司就是这些玩意和人的教主的话，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杀了？
“我知道…我知道……”角落里的兮茦突然出声。
几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了兮茦身上。
下一秒，兮茦被一股力量直接提到了几人面前。
兮茦瑟瑟发抖，0600抬了下下巴示意她说。
于是兮茦讲述起了这个项目背后的故事——这个项目起初是陈司根据一种悬说提出来了，这个实验是以前德国山区进行的一项秘密实验。
经实验人员筛选的一批貌美的女子会被统一受孕，在婴儿刚成型的时候把他们剖解出来，做成骷灵，骷灵可以似乎可以满足一部分人的愿望，也可以杀人，但面前我们都没找到会付出什么代价。
但其实这个实验最后制成的骷灵都属于B?ser Geist——恶灵，于是骷灵需要一个引领者，类似于母亲的角色，为它们提供养分，这个角色要由身体素质特别好的女性来担任，然后就会诞生出一批不同等级的骷灵。
0600所拿到的骷灵是比较低级的，它没有自主意识，只要它的“母亲”用血液召唤它它就会听从指令。
往上一级是戍骷灵，是比较中肯的骷灵，它可以被种植到别人体内，并且继承原主的记忆，可以按照“母亲”的要求顶替原主，但外表使用时是会产生巨变的，所以很容易被抓出来。
再往上是罂灵，已经不能算是普通骷灵了，这种骷灵自主意识已经很完整了，一旦让它找到可寄生的宿主，那基本上那个人就死定了，但这个骷灵可以反抗“母亲”的命令，这方面非常不可控。
最后就是“母亲”最寄予厚望的堪比主脑的骷灵，它由“母亲”的血肉喂食，其他的骷灵只能在刚诞生的时候吸食一点血液来苟活，而它直接要吃“母亲”的肉，听起来就十分恶心让人反胃。
它一出世就会依附在生物身上，只有“母亲”召唤时才会出现。
其余时候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一旦它死亡，“母亲”也会和它一起死，所以“母亲”会格外保护这个骷灵。
0600一行人听完后十分不屑，这个体系简直脆弱不堪，按照兮茦的说法，陈司使用的是最低端的骷灵，意思说，这个公司最重要的体系构成者“母亲”竟然还没有出现。
虽然很好解决，但找不到人说什么都没有没有用，真麻烦。
兮茦一直偷偷观察他们的脸色，想缓缓退回角落和其他人一起待在一起。
“干什么？”萨麦冷冷看着兮茦。
兮茦被抓住显得格外慌张，哆哆嗦嗦地说：“我想和其他人一起蹲着。”
还没等到萨麦说话，兮茦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左脚，她身上冒出一层冷汗，那个东西开始嗫嚅地说话。
“求求你，让母亲救救我，我好疼啊…求求你…姐…”仔细一看是那个散架的木偶在说话。
没等她说完，兮茦将脚上的手狠狠甩了出去，她的脸上惊恐万分，被甩出去地木偶彻底头身分离，但她依旧在低声说话：“母亲…母亲…”
辰颐立马走过来抓住了兮茦：“她刚才叫你什么？”
兮茦腿软了下去，开始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木偶的反应也更加剧烈，她的嘴口中一直在叫着母亲，似乎绝望到了极点。
众人都明白了面前的景象，兮茦估计就是和他们母亲性命相连的那个骷灵。
0600随手拿起来了桌子上的枪，兮茦便吓得朝他求饶：“不要杀我，不用杀我，求求你了，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的母亲，杀了她，你就可以成为新的教主了！”
她像是魔怔一样一直念叨着，对啊，对啊，她死了我就不用死了，杀了她，杀了她。
0600饶有兴趣地永枪挑起了兮茦的下巴：“走吧，去见你的母亲。”
他们跟着兮茦走向了总裁办公室。
而身后的三个男人劫后余生地抽泣，之前死的几人的尸体还在他们周围，就在他们以为终于可以离开的时候。
一个穿着酒红色高跟鞋的女人走了进来，他们正想抬头看看面前的人就被红色覆盖了脸庞。
躺在红色中一动不动。
0600看着兮茦将办公室书架上的书取了出来，一道铁门便出现在了面前。
和铁门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大股血腥味，让人感到反胃无比。
几人却都没什么反应。
随着铁门的打开，几人狠狠皱了下眉头。
铁门里用几根粗长无比的铁链将一个拥有着鱼尾黑发的女人吊在中间，这个女人仅仅用了一件满是血污和洞的衬衫蔽体。
她的鱼尾被啃食掉了许多，没愈合的伤口腐烂不堪。
她看到兮茦带着陌生的几人进来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兮茦兴奋地指着女人说：“这就是我的母亲，只要你们把她杀了就可以成为新的教主了！”她的言语中满是兴奋，是自己不用死亡的欣喜。
下一秒，兮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把长刀把她拦腰而斩，血液瞬间喷洒出来。
0600笑着看着身旁刚来的女人，女人用帕子擦拭了下刀上的血液，看着0600的笑容不满地说：“自己不杀非要等我来杀，真把我当工具人了？”
0600摸了摸23的头到：“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你杀人比我帅，只不过着东西都算不上人。”
兮茦虽然被腰斩了，但她依然在说话，她的面色不再喜悦，而是带着愤怒的扭曲：“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
0600笑着蹲下说：“因为你太蠢了，我们为什么要完全相信你给的信息呢？对吧，母—亲—”
兮茦听到这句话后开始剧烈咳嗽，血液源源不断流出，直到她整个人都干瘪起来，变成了干尸一般的模样。
0600笑着站了起来，朝着房间内的女人走去，他面色异常温和，对着奄奄一息地女人硕：“你就是母亲最在意的那个孩子吧，只不过不是你吃喝母亲的肉，而是他们吃你的。”
女人抬眸看了看他，微微点头。
“那既然如此，每一任的母亲的抉择权也在你吧，这样，你认23当母亲怎么样？我们会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和好的治疗。”0600的笑容更加灿烂。
女人死水一般的瞳孔出现一丝波澜，一瞬间就平息起来。
但她还是缓缓道了声好，声音嘶哑却带着坚定。
VCTK-大厦在一天内换了一个新的主人，整栋大厦都透着一丝诡异。
在公司中的人都像行尸走肉一般，他们跪倒在0600一行人面前，吞下骷灵成了新一批不同意义的信徒。
大声叫着0600教主。
不，现在的他叫白鸩…
“剥去外壳呀…挖去真心…黑的还是红的呀…好脏好脏啊…成为信徒吧…净化一切吧…母亲母亲…夺走我的心吧…让它随教主去吧…”——后来人从网站上了解到的童谣（只不过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信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