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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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想过，假如自己是家族里最众星捧月的孩子会如何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很无聊，五条悟如是想，啊，就算你嫉妒到咬牙切齿，他也是不会说抱歉的哦。
家里的老东西就是很烦，天天说什么“六眼”、“最强”、“五条家的顶梁柱”……每天就是要族人尊敬膜拜他。他偶尔想酣畅淋漓地打一场，但哪怕不用术式，族人都畏首畏尾，一点意思都没。
所以，为了远离这些老古董，他跑到现代化的东京，强行入学咒术高专东京校。
东京，超棒！
有很多稍微耐揍的咒灵，人也很有挑战精神，比如那个叫庵歌姬的女生，明明是个超弱的辅助，但竟然想要打到他？
哈哈，不可能，没门！
还有一些新奇又厉害的人，比如家入硝子，那个牧师技能“反转术式”，神童如他都还没学会，她竟然已经能用来给别人治疗，有一口气都能救。
还有那个叫夏油杰的，咒灵操使欸，说不定能让他认真打一场。
第一次，他去找夏油杰约架时，夏油杰说等实战课。
于是他等到实战课，在班主任夜蛾正道“停下来！住手！停！”的高呼中，打完这场十五年来最爽的战斗。
铲平后又捶成深坑的操场里，他站在其中，看杰假惺惺地笑着，跟夜蛾正道说抱歉，他决定，夏油杰以后就是他一生的挚友！
要天天陪他打架的那种！
就是杰这个家伙，明明打起来时也很享受，但每次他去约架，杰总是装模作样地拒绝，非要他做点坏事，杰有理由生气动手才会和他打。
这些生气，绝大部分都是假的生气，就一个真的，当他突袭抢走杰的手机后。
拜托，那上面挂那么大只小熊，不就是在勾引他吗？
“Midori？”
教学楼走廊里，他一边飞奔跑路，一边看屏幕上的通讯联系人。
“Midori是谁？在问晚上想吃什么，唔，女朋友吗？欸？女朋友！”
那种，他只在电影院外的爱情电影海报上看过的生物！
震惊！
悟停下脚步，杰趁机抢过手机。
杰解释：“是姐姐！”
他蹬腿后撤，身前冒出几只咒灵袭向悟，各种术式效果冲出去。
“欸，姐姐、姐姐吗？小熊也是姐姐送的？”
在术式击中前，悟就从咒灵群中脱身，抬手一发攻击，被防御用的咒灵挡下。
“真好啊，我也想要关系很亲近的姐姐！”
咒灵挤满了走廊。
这场战斗止于一地废墟和夜蛾正道的无能狂怒中，而今天，他终于见到杰的姐姐。
是能让杰真正生气的人欸。
“杰！姐姐！”
声音从远处传来，离翠子和杰越来越近，翠子扭头朝地面看去，一个穿着疑似高专校服的人，正撒丫子追她们。
那人身材高挑偏瘦，一头白色炸毛短发，墨镜后的蓝眼睛时不时露出来，像大海一样波光粼粼地闪烁，又带着天穹的空灵。
“你的同学吗？池面欸。”
和兰一个级别的脸，一眼惊艳，完全可以靠脸吃饭。
“不用管他。”杰掰回她的脑袋。
“我现在感觉好点了。”
不过就是腿有点软，整个人飘飘的。但这些东西在面对挥手、狂奔、追她、大叫姐姐的咒术师时，可以忽略不计。
“等等他嘛。”
“……”杰嘟囔，“臭味相投。”
“什么？”
“没什么。”
不久后，翠子站在地上，五条悟像捧花一样，捧住她的双手。
五条悟说：“让我加入你们吧！”
“啊？加入？”
翠子愣住，随后抽手，在裤腿上擦擦。实际上，她是不习惯肢体接触的类型，甚至有点讨厌。
“我只是想问你的术式是什……”
“翠子，”杰打断她探究悟的术式，拉过她的手，介绍，“他是五条悟，我的同学，只是想和我们一起去甜品店。”
绝对不是想加入这个家庭，让翠子给他当姐姐。
杰继续说：“对吧？悟，涩谷新开了间茶寮，特色是麦片搭配冰淇淋，上面铺一层烤棉花糖，不去试试吗？”
“麦片冰淇淋烤棉花糖？”两个甜党异口同声。
杰点头：“嗯，一起去吧。”
但等到目的地，杰才发现，这家他早就物色好可以用来哄翠子的店，竟然背刺他。
“诶？近日特色甜品供不应求，只在五人家庭套餐中供应，每份套餐里只供应一份？”
五条悟指着门口的立牌，凑到接待员面前。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和这两位黑发的是兄弟姐妹，只是得了白化病。”
接待员打量眼前三人。
黑发的两位手牵着手，习惯又默契，一看就相处过很久，白发的则单独凑在她面前扭动。
而且这位黑发帅哥，是大河剧里爱用的狐狸系池面，偏弥生人长相。白发这位，则是偶像剧爱用的，眼睛十分漂亮的童颜帅哥，高鼻深目，偏绳文人血统。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妈生的。
于是她轻轻摇头，表示不信。
“好吧。”
五条悟绕到姐弟俩身后，挤到中间，一左一右搂住两人脖子。
“说起来，你可能还是不信，实际上，我和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一夫一妻制，你懂的吧？”
奇葩见多了，接待员处变不惊，露出八颗牙齿的专业微笑：“这位先生，就算你们不是一家人，也可以订购家庭套餐，家庭套餐只是名叫家庭套餐而已，不是一定要一家人才能订购。”
“是这样吗？”大少爷五条悟惊讶，他是第一次接触这个知识点。
五条悟还勾着翠子的脖子，翠子脸色越来越阴沉，随时可能发作。
“松手，悟。”
杰注意到翠子的状态，扯开悟，又指着门口画板上的菜单。
“我们买三个普通冰淇淋带走。”
他不太想在这家店用餐。
假如他们买一份家庭套餐，把特色甜点让给悟，翠子就会生气。如果让给翠子，悟会和她抢，变成他们两个一起……他不太想。
又或者他们买两份家庭套餐，但这个家庭套餐是五个人的份量，买两份实在有点浪费粮食。
他说明浪费的不道德之处，三人拿着冰淇淋，在街边找到长凳。
“姐姐是叫翠子吧？”突然，五条悟递出手中的奶油口味冰淇淋，“姐姐要吃冰淇淋吗？”
正常人在手上有相同东西的情况下，会感到疑惑，并拒绝他的冰淇淋，说不需要。
但翠子不是正常人。
她埋头舔一大口：“谢谢。”
她又舔一口自己的巧克力味：“都是我的了。”
五条悟睁大眼睛，像要瞪出来。翠子心中嗤笑，这种套路，她早几年前就对杰玩过了！
在杰手里有A的情况下，递出自己的A，问他要不要A。
杰以为她要给他，就温柔地说不要，然后她就拿过杰手里的A，说不用谢，帮他处理了。
杰想来想去，是他自己说不要的，就只能憋下这口气。
哈哈，想用这个套路坑她？不可能！冰淇淋归她。
但五条悟和认栽的杰不一样，他也是个不怎么要脸的人。
五条悟收回手，看着缺口、有别人口水的冰淇淋，说：“哎呀，后悔了，我还是自己吃吧。”
口水不口水什么的无所谓，更重要的是不能失去冰淇淋！真是失策，本以为能惹人跳脚，还能顺便多个冰淇淋。
五条悟正要吃翠子舔过的冰淇淋，杰脸部肌肉抽动，飞快递出他的抹茶味。
“悟，我们换吧，我的还是新的。”
全新的当然比缺一口的好，悟同意，两人交换。
杰松了口气，心想，这两人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但还没完全放松，翠子就戳他的腰，指着奶油冰淇淋。
“杰，我的，我舔过了，我的。”
他别过脸：“吃太多冰对胃不好，你吃一个就行。至于舔过，我们是家人，无所谓吧。”
三人拿着重新分配的冰淇淋，在街上吃完，街对面几个女生向杰挥手，是杰的初中同学。
“夏油君，好久不见，你换新发型了呀，帅哦～”自来熟的女生向杰打招呼。
杰挂上微笑：“几位，下午好，多谢夸奖，大家也都有些小变化。”
几个女生笑起来，问：“你现在在哪里上学呀？都没听见过消息了。”
以往，杰和悟也遇到过搭讪，又或是熟人打招呼，女性通常会先被悟过高的颜值吸引，明里暗里打听悟，随后被悟离奇的举动吓走。
这次竟然没有？
杰的余光向身旁一扫，悟头套白色塑料袋，身姿怪异的像是竹节虫，拉着翠子蹲在角落里说话，鬼鬼祟祟。
发现他的视线，悟张扬一笑，扛起翠子就跑。
“姐姐，我找个空地给你演示术式——”
塑料袋飘落，声音渐行渐远。
“抱歉，有急事。”
落下一句话，杰追过去，同时掏出手机。
翠子正趴在五条悟肩膀上。
刚才在小角落里，她听完五条悟讲他的「无下限术式」，什么无限接近，但永远无法到达，让人感觉高端极了。
“是极限吗？把limit x趋近于无穷等于A现实化，还是把阿基里斯悖论现实化？”
“都有哦，在我这里时间、空间都可以无限分割，但我也还没研究透啦。”
“高端！厉害啊！”
两人一路奔到废弃工地，五条悟抬手，一团“空气”浮现，透过它，背后的景色混乱歪曲，像是篝火上空。
但四面八方的物品都吸聚向它，连水泥地都被拔起，仿佛它是透明的黑洞，五条悟手掌朝向哪，黑洞就破坏到哪。
他说：“术式顺转「苍」。”
翠子站在他旁边，啪啪鼓掌。
“对吧，我超强的！所以也当我姐姐嘛。”
他或许也有表姐堂姐什么的，但因为家族规矩，根本接触不到。
“诶？”翠子歪着头不动，若有所思。
先不说超强和当姐姐有什么关系？当姐姐……难不成，五条悟的爹看上了裕美？然后派儿子出击？
啊？！
“拒绝，我拒绝。”
她后退两步，疯狂摆手，有一个胜叔叔就够烦了。
“为什么？”悟问。
杰已经在空中围观一段时间，他看透两人的脑回路，但不准备点破，只是操控咒灵下去，捞起翠子到他旁边。
他说：“悟，夜蛾老师有紧急任务交给你。”
话音刚落，悟的电话就响起，夜蛾正道说有急事交代。
这个任务，是杰拜托老师安排的，不然悟缠着翠子没完没了。
悟终于离开，杰松一口气，带着叹息的意味。和脑洞大开的翠子和悟比起来，他似乎无聊至极，平日找不到有趣的话题，也很难给人带来快乐。
他握住翠子的手：“我们回家吧。”
杰嘴角略微下拉，发型稍显凌乱，看上去有些低落。
翠子盯着他，想了想，抬手顺顺他的刘海：“你该不会是担心我跟他好上吧，噫——”
想到之前杰还怀疑过她和兰，她就起鸡皮疙瘩，怎么能这么想她呢？
“没有，你想多了。”他只是不想让翠子的兴趣落在其他咒术师身上。
真的吗？她不信。
翠子一边跟着杰走，一边组织语言，回想她在“Ted演讲”里，听过的社交法则之如何安慰遭遇坏事的亲友。
第一条，表达对亲友的鼓励和喜爱。
“杰，”翠子停下脚步，连带着杰也停下，侧过身看着她，“我不喜欢五条悟那种人啦，他和我比较像，我喜欢你这种！”
杰的眼睛难得睁大，她继续说。
“和裕美、纽约好邻居、大都会超人一样，虽然拧巴，但行为正直、会照顾人的带善人！”
第二条，贬低惹友人不开心的人事物。
“五条悟的术式也没什么大不了，看上去高端，实际上就是TEMU(日本拼夕夕)的快来砍一刀嘛，永远砍不到底，提不了现，和名字无下限一样无下限！”
“而且他人也不怎么样嘛，一看就不靠谱，感觉是会在别人大战的时候，去买甜品吃的人，等他回过神来，坏事都……”
翠子越说越离谱，杰忍不住反驳：“其实悟挺靠谱的，人也很好，他……”
“我知道我知道，不想听你夸他，你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人，他和我是差不多类型的嘛。”
“所以，就像我喜欢你这种人一样，你也喜欢我！”
掷地有声后，是片刻沉寂。
然后时间重新开始流动，杰扭头向翠子看不见的方向，捂住发红的脸：“翠子……”
“嗯？”
“算了，走吧，我们回家。”
他知道，她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但嘴角还是止不住地上翘。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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