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起源 ...
-
在我国,以和魔女结连理为最骄傲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魔女从什么地方来,每隔三年的九月十五号,就会有小小的魔女穿着黑袍子带着帽子,以惊人的速度在街上乱窜,想捉住魔女,不仅要有耐心、技巧,更讲究前世因果有没有缘分。但是这些放在我母亲身上都不是问题,因为她本身就已经魔力强大的惊人了,所以在我被她随意一把抓住后,变幻成了普通的小孩的模样,而魔力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逐渐显现。哦对,我还有个弟弟,母亲亲生的。
从记事起,母亲就是一个很和善的人,会温柔的告诉我咒印术的结印是错的,咒语念错也不会像东街狂木她妈一样打她,是的,我的好朋友叫狂木。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据她妈妈说没想到会拥有魔女,想让她长大后像疯狂的木头横扫整个国家,变成最有威望的魔王,站在国王旁边一起睥睨天下。但我觉得是因为她家伐木卖木头,她妈想让木头疯狂的卖出去赚钱,当然我不会说,要给狂木以信心,毕竟魔女的阶层意识太强了,如果18岁以后魔力觉醒的不够,没办法担任镇上一些重要事务,见到比自己强的魔女就会被威压,那滋味可不好受。
咳咳,跑题了哈,虽然狂木和我关系真的很好,但是还是要说回我母亲,毕竟这是我所有冒险的开始。
母亲的和善持续到弟弟出生以前,她怀孕后,便开始变得喜怒无常,我终于过上了比狂木还惨一百倍的生活。不仅要熟悉各种咒语咒印术,结界也要烂熟于心,药理甚至普通小孩的学科也要门门高分,还让我学习心理学,经常给我熬奇怪的汤,不许我告诉别人,只能自己在家偷偷学,可别人都是专攻一两样诶,还可以在院子里学习远程攻击,我只能和母亲半夜出门练习。
慢慢的心里开始不平衡,我只是个小孩,我会累,会想撒娇,想出去疯跑,去田野去河边感受灵气,去天空追逐飞鸟,但是一样都实现不了。
于是我把这些情绪都归在了弟弟身上,如果没有他,我们的生活很幸福,为什么他要出现,甚至都不知道他爸爸是谁,别人都有爸爸,我恶毒的想,以后就用这个攻击他,想象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就会舒畅一些。
因为每天都很充实,所以时间过的很快,魔女怀孕要比普通人时间久一些,一年左右,弟弟出生了,我的地狱练习一下子终止,跟着妈妈照顾弟弟,又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本来对他的恶意,在看到他粉嫩的小脸蛋后一下子消散无影,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以后我肯定是个善良的魔女,这种深仇大恨竟然都可以原谅,练习一定要再努力,保护自己和弟弟不被别人欺负。
狂木很羡慕我有个弟弟,不像她只会被姐姐仗着身高和年龄优势挨打挨骂,我说你以后可以和我一起欺负捉弄我弟弟,她开心的问我真的么,我说当然,咱俩认识的时候可比我和他认识的时间长。于是她三天两头过来看看弟弟有没有长大,经常会带小东西来给他,说是提前给他的赔罪礼,长大后才有底气欺负他,我深以为然。
母亲在生下弟弟后就一直病殃殃的,很少会和我们两姐弟亲热,经常是在楼上静悄悄躺着不说话,也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女仆来照顾我们的生活。可我不想要这些,我要的是和母亲的贴贴,我们三个人的幸福生活,一起做饭,一起说笑,一起在院子晒太阳。
于是我不止一次的上楼询问,在只得到她伤感的眼神后翻箱倒柜,试图寻找一些反常的东西,可什么也没有,我的心也在一次次的激动后彻底冷静下来,习惯了和弟弟的生活。之后的日子就是带着弟弟疯跑,偷偷练习之前母亲教的东西,和狂木捉弄弟弟,看他气愤的眼神两个人在草地哈哈大笑打滚,热了就跳河里洗澡捉鱼,反正弟弟还小,没有啥男女忌讳。现在想起来,弟弟的早熟可能大部分是要照顾两个姐姐吧,那是多么好的一段时光啊,即使现在,这也是我最想回去再经历一遍的时间,那个时候有遗憾,但是抵不过美好日子的诱惑。
在我17岁生日的前一天,母亲把我叫到了楼上,这是弟弟出生后,七年来她主动找我的第一次。这么多年一直想着母亲会找我,但当她真的这么做的时候,我只感受到了慌张,想逃避,潜意识的抵触。倒是弟弟兴奋不已,以为从此母亲下楼为他撑腰,他要过上不被欺负的好日子。
已经好久没看到母亲的笑脸了,再次看到只感到陌生,好像戴上了一张撕不下来的面具。
她躺在床上,笑着拉过我的手,问我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在我干巴巴的诉说中,她的眼睛只在听到我还一直在学习咒印术药理等东西的时候,亮了一下,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的话,她进入了正题。
“我不想你参加18岁的魔力测试,你以后能不能装成魔力稀少的样子陪着弟弟”。
我的心情刚刚适应母亲的笑容,开始雀跃,她朝我心上开了一枪,我魂飘高空又跌落,一时大脑一片空白,怔了大半天,才问了出了为什么。
“当然还是要继续偷偷练习,但是别参加测试,不要让别人知道,相信母亲,我在保护你们”。
不!我才17岁!当然理解不了母亲的话,从小辛苦练习,寒冬酷暑,半夜的每一次磋磨,我的魔力已经达到了平常人想象不到的程度。只等着18岁让大家震惊,享受片刻的荣耀,大家看到我魔力的表情已经在我大脑里想象了无数次,可母亲这句话把我所有的准备都击溃。无法理解,无法理喻,为自己委屈的愤怒和对她的怨恨同时爆发,让我浑身颤抖说不出话,转身跑下楼疯狂的奔跑呐喊,那一刻我不想听任何解释,第一次整夜不回家,向她挥舞着我的决心和态度。我拒绝她的提议。
如果放在现在,没有记忆的我重新经历第二次,恐怕还是会这么做,因为巨大的情绪袭来时,一个人是没办法正常处理的,一定要迫切的找个发泄口让他们倾巢而出,这样才能冷静下来。虽然但是,如果我没有跑走,或者没有用一整夜的时间宣告我的态度,而是冷静下来回去质问她,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第二天,我特意在吃过早饭后回的家,弟弟坐在大门前,身后的院子鸟语花香,和我贫瘠的心对比强烈。
“姐姐,妈妈不见了”。
意料之外的,我毫无波澜,可能昨天情绪起伏太大,心脏也会累。默默的走进屋子,什么都没变,又感觉什么都变了。
“姐姐”,“我知道了”,木木的答应着,脚不受控制的走向楼上,还是一样的格局,昨天我和母亲的硝烟在房间里还没有消散,她却不知所踪,就这样吧,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我妥协了。我都妥协了啊!你回来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突如其来的痛让我蜷缩在地上,泪水像海浪一股一股从眼睛里奔涌而下,哭我自己,也哭她。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在把楼上整理了一通后,赶着弟弟下去做饭,不是没想过去找母亲,但是弟弟太小了,而且对于母亲的事情毫无头绪,我们两个人,势单力薄。再等等吧。再过两年,等他10岁,我们就出发,去游历。
然而生活比剧本还要离谱,意外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怪不得狂木从来不做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