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
无论如愿贷怎样哄骗宋知之，她都始终坚信只要和贷款这个词沾上了边的就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好吧，这个信仰值就作为你的还款利息，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如愿贷时刻都在这里等你！】
宋知之想了很久都没能想出所谓信仰值的真正用法，而此刻，她也没有时间去思考了，她被迫看着自己的同伴们一个个打扮地如同绽放的花，似乎非常熟练地围绕在被分配好的客人身边，她们确实非常养眼，随着一个个不够阔绰的，或是没有资格来到这里的人被一一排除筛选，现在留在这里的一个个都财大气粗，宋知之只是为他们递来了醒酒汤，转头手中又被塞了一个金币。
他阔绰的举动自然引起了他人的注意，他们奉承着这位有钱有地位的贵族，于是，那些金币便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散了下来，见者有份。
伯爵笑着将一朵玫瑰递到他的手中，“您这身衣服的布料看着真好……这上面的金丝？”
“是纯金的，匠人们将一大块金子捻成细细的一条，然后又用无数次地捶打，将它编制地如同柔软的线……如果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您一份，权当是您对我的信任，愿意将这样的好东西给我。”
伯爵只是笑笑，开玩笑一般的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您的胸膛有些空，用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宝石来点缀，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或许可以让它成为狮子的眼睛，一只用黄金打造的，镶嵌了满满钻石的狮子。”
“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宋知之已经降格成了为他们端盘子，递酒的侍女，在这块场地上，还有更多的，和宋知之类似的人，因此，宋知之混在其中，躲在暗处，将每个人脸上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
比方说，在提到那块珍贵的宝石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贪婪的目光凝聚到了那些可爱的小蝴蝶的身上，又比方说，有几个感官异常灵敏的女孩们或许是感知到了什么恶意，脸上露出罕见的迷茫。
在此刻，华丽的服装再也无法成为她们安全感的来源，越漂亮的蝴蝶就孕育会出最漂亮的宝石，美丽已经成了她们的催命符。
——滴答滴答
镶嵌在墙壁上的大摆钟开始不停地转动，敲打在她们的心上，她们想要躲避，可是她们却绝望地发现，背后空无一物。
“一颗美丽的宝石需要花费多少钱？”
“五百万个金币，这已经是看在我们之间不错的交情上，给你打的折扣了，我发誓，您身上的衣服确实非常华贵，可是那有怎样呢？黄金随处可见，会这种工艺的人也数不胜数……只要脚下踩着土地，总有人能熟练掌握这项本领，也总有人愿意长时间趴在河岸边，细心地挑选出每一颗细小的金沙，但是美丽的宝石不一样，它需要特殊的制作工艺，而这种制作工艺，现在也只有我掌握了。”
“在座的各位心中都清楚，只要进行少量的供给，所求的人远远高于共给的量，那我就可以任意哄抬价格……不用和我说不道德之类的话，我知道，你们也巴不得这样，买下宝石的人，需要用宝石的珍贵来衬托自己的地位，而买不起的人，这些人我都经历了调查，他们无法进来。”
伯爵笑着说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宝石的数量将会短暂地进入高峰期，提前交款的人可以选择宝石的色彩和大小。”
美丽的宝石，就是那些蝴蝶姑娘们的眼睛。
而那些美丽的蝴蝶们还沉浸在自己美丽的视频和衣物中，竟然没能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
宋知之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这些话，就如同屠夫们商量着该怎样将猎物分割储存，甚至还嫌弃手上沾染的，黏腻的血迹。
“只可惜，这些宝石的来源有些肮脏，不够干净。”
伯爵微微一笑，似乎在安抚着他，也似乎是在安抚自己，“这不是很正常吗？埋藏在泥土下的宝石也需要工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开采，滚落的石块会随时要了他们的命，这难道不是另一种血腥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必有这样的心理压力，该死的人迟早会死，不是因为这些美丽的宝石，也是因为他们危险的处境。”
“所以，不必心疼她们。”
可是，真的不必心疼她们吗？
有些漂亮的小蝴蝶似乎已经隐隐发觉了不对劲，之前的宴会上，她们被勒令一定要戴上用来遮挡眼睛的蕾丝，告诉她们的说辞是，她们的眼睛美丽但是却有一种别于常人的古怪，这里的客人都是贵客，所以她们得蒙着蕾丝为她们端茶倒水，时不时还得和那些人聊一些伯爵府邸中的小趣事。
可是最近的两场宴会中，她们的蕾丝反而全被收走了。
或许，有一些美丽的女孩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更多的女孩沉浸在自己的美丽能展示在所有人的眼下。
“当初为了让我的眼睛变成最漂亮的粉红色，我疯狂地吃草莓，樱桃……”蝴蝶女孩满脸期待，“他们都会喜欢我的眼睛的吧！”
宋知之虽然没有亲眼见证过她们说这样的话，但是以这些小蝴蝶爱美如命的性格，她们一定会这样说，可是……在生死面前美丽真的重要吗？
看着那些人以挑选货品的眼神看着她们的时候，宋知之的内心却还是涌起了一个不该有的想法——她要将这些人拯救出来。
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正在犯一个愚蠢的错误——这是一个和自己生活过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这里的所有人只是披着人的皮囊，他们的思想和真正意义上的人截然不同，只是一团被人为扭曲的数据而已。
她不值得为了一团数据付出那么多。
可是宋知之还是想试一试。
她想到了那些女孩们灿烂的笑，她们对宋知之很好，她们用自己笨拙而诡异地方式对宋知之好，虽然宋知之可能并没有从她们的举动中收获多少的好处，但是宋知之还是感受到了她们的诚心。
或许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但身体从来不会欺骗自己，宋知之看着头顶越发明亮的光圈，脑海中一片空白，最后渐渐凝聚成一个念头——她想，或许她该试试。
试什么呢？
她想，至少得让她们明白眼下的现实，给她们一个自主选择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