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大学 ...
-
C大门口。
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生站在那里,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拿手机,漫不经心的单手敲着字。
white:你在哪?
是南不是北:我现在在地铁站门口,讲个笑话,我迷路了[微笑]
是南不是北:[小狗大哭]
white:……
white:等着。
白煜禾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往地铁站走去。
但是在地铁站门口看到悠哉游哉正在努力搭讪妹子的南宁昌时,还是忍不住翻了个高贵冷艳的白眼。
白煜禾走过去就在南宁昌毛茸茸的脑袋上扇了一巴掌:“乐子。走了。”
南宁昌捂住脑袋:“疼!嘶……哎哎哎,大哥!等等我啊大哥!”他手忙脚乱的拿起行李,正要追,想起了旁边的妹子,“对不起啊,我先走了啊。你真不等我啊!”
一旁的妹子莞尔一笑,点了点头,拉起另一个行李箱也走了。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行李箱拿错了。
于是南宁昌这个心大的也一直没有看到自己的行李箱从夕阳红变成了深海蓝,就这么和白煜禾回了C大。
一路上,南宁昌一直说个不停,而白煜禾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偶尔应一下,真的是把性格迥异这个词展现到了极致。
白煜禾听着听着,就浮想联翩,好像回忆起了那个夏天。
“嗯,雪糕,”白净的男孩递了个甜筒给南宁昌,却没有给白煜禾,“你没有,你不能吃凉的。”
“凭什么我就没有呀!”这时的白煜禾还是个大少爷脾气,不会理解他人的,或是说温宇的很隐晦的藏在关心里的爱意,这也是后来的他最后悔的一点。
小南宁昌的话则是不停,甜筒都堵不住这张嘴。
白煜禾笑了笑:“少说点。”上扬的尾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怀念,不知是在怀念童年,还是温宇。
这时,手机“嗡”了一声,白煜禾拿起来一看,说:“快走。我姐在校门口等着我们呢。”
“哦,知道了。啊?咱姐在等你咋不早说!还有多远……”话痨改不了本性。
C大门口有一块石头,上面刻着它的校规:博学笃志,切问近思。在刻字碑前站着一个模样跟白煜禾极其相像的女生,身形高挑,身旁站了个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女孩子。两人远远的就看见了她们。
“姐!”阳光开朗大男孩拉着行李箱就走了过来,跟白煜苗打招呼。
“哟,这不是小昌吗?好久不见。换行李箱了?”还是我们苗姐眼尖,一眼就发现了南宁昌的行李箱颜色不对。
南宁昌:“……”
我靠!我行李箱!拿错了!
白煜禾扭过头去,肩膀止不住的耸动:“心真大。”
南宁昌:“那也不至于要憋笑憋抽了吧!有那么好笑吗?!”
白煜禾脸都憋红温了:“有。”
南宁昌:“滚啊!”说着就要来打他,白煜禾象征性的躲了躲。
“别闹了,”白煜苗一发话,两人都静了下来,一起看向她,“这是墨镜姬,我女朋友兼你们学姐。不许说出去。”她指的是墨镜姬是她女朋友这件事。
两个人齐齐炸了。
“就这么说出来了?”白煜禾说。
“姐我该怎么称呼你女朋友?嫂子还是姐夫?”南宁昌说。
“对,我问过墨墨了,她同意我告诉你们,我们也不觉得这是见不得人。墨墨是嫂子。”白煜苗温柔的看着墨镜姬,回答他们俩。
墨镜姬:“……”
这关注点对吗?这对吗?不应该关注白煜苗的性取向吗!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就走到了附近,看到南宁昌,还有他手里的拉杆箱,眼睛“蹭”的就亮了:“是你!你果然是C大的学生!”
南宁昌心中一喜,面上不变……好吧,面上也一喜,说:“你也是C大的学生?太好了!啊……对了!行李箱,行李箱拿错了。给,给你。”
两个人红着脸换回行李箱,然后,南宁昌这厚脸皮的就邀请人家女孩一起进入大学,顺便交换了名字和微信号,得知了女孩叫裴焱。
而一旁的两位女生明显是资深磕学家,一脸姨母笑,笑得那叫一个开心灿烂哪,反正白煜禾是没能理解她们在笑啥就对了。
很快,在两位大二生的带领下,几人到了学生宿舍门口。
说到宿舍,就不得不说一下C大分宿舍的传统了。
C大的宿舍不像一般的大学那样住四个人,而是只住两个人,也不分成系宿舍、院宿舍,而是讲究一个“缘”字,那就是——把所有男生宿舍和所有女生宿舍的门牌号每个做两份,分别放在两个抽奖箱里,抽到相同门牌的两个男生或两个女生就是一个宿舍的。
墨镜姬和白煜苗就是这么认识的。
宿管在一旁笑呵呵的说:“小伙子们,考验手气的时候到了,手气好啊,说不定能抽到一生的好朋友,手气不好,抽到一生的死对头也有可能啊!你俩谁先抽?”
白煜禾、南宁昌:“他先。”
南宁昌是习惯性坑队友一下,而白煜禾只是出于礼貌谦让一下,于是——
白煜禾:“行,我先。”
他走上前把手伸进了抽奖箱,随便扒拉了两下,就掏出了一个房间号牌——606。南宁昌紧随其后,抽到的是604,跟他正好是对门。
宿管:“过来登记一下房间,就可以住了。然后东西不用去买,学校都会准备,唯一的问题是不能带大功率电器进门啊。”
606门口。
“那就这样了,我先进去了啊。”南宁昌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走进了604。
“嗯。”白煜禾点了点头,打开了门。
宿舍两边是悬空的床,床下面是学习桌,宿舍带了一个小阳台和单独的卫浴,阳台里的晾衣杆上挂着洗好的衣服,正滴滴答答往下坠着水。
而他的室友正在那里垂头扫地,在开门的一瞬间,抬头望向他,跟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双双愣住。
阳光照在那人的脸上,给锋利的棱角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边,但他那双深不可见底的眼睛依旧是梵塔黑色,没有透进一丝光,只映出了他的倒影,清晰可见。
“是你吗?”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