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九.伪穿书]自救》徒然风华

36、恢复记忆

　　‘宿，宿主？’

　　系统的声音开始颤抖：‘你，怎、么了？’

　　‘系—统？’沈清秋的声音很沉，气息很淡，咬字清晰而悠长，下垂的睫毛浓密卷曲，遮住了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瞳孔。

　　‘是你，屏蔽我的记忆，又告诉我要‘玩一场VR游戏’？’

　　‘不……’系统被沈清秋强行抽出识海，捏在手里：‘是主系统，我就是个打工的！宿主你知道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为你好啊！’

　　‘呵’沈清秋手指收紧：‘为我好。’

　　一贯冷淡，没有表情波动的他，破天荒的像未恢复记忆时，长篇大论的‘吐槽’：

　　‘你们一个个的，都说为我好。’

　　‘却一个个只想囚禁、压迫于我。’

　　‘若当真为我好，就该安心辅佐于我，助我成为世间第一人。何必非要让我‘走剧情’‘怀柔男主’？’

　　‘岳清源为我好。用清静峰之主的名头将我捧杀软禁，让我陪他玩过家家。’

　　‘洛冰河为我好。假意哭闹、伪装狠意，将我当成战利品，以整个世界当成他与岳清源对仗的战场。’

　　沈清秋将系统当糯米团子一样捏来捏去，眼里闪过暗芒：

　　‘说什么为谁，不过皆是为自己的野心罢了。’

　　‘失去记忆的我，竟被他人当做礼物推来让去，争夺不已。’

　　‘当真是，可笑之极啊。’

　　‘宿主……’系统努力安抚：‘您虽失去记忆，但仍将他们耍得团团转，没有让任何人得逞！’

　　‘滚！’

　　沈清秋将系统丢入地上，狠狠踩上去：

　　‘故事落幕时，我不惦记任何人，只想超脱。’

　　‘逐渐被遗忘的记忆里，我不想念任何人，只留有曾经情绪波动的自己。’

　　‘而现在。既然让我回来，就等着世界颠覆，血流成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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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你听过《羊脂球》吗。’

　　‘莫泊桑的短篇讽刺小说？’

　　‘那你知道，羊脂球要如何才能摆脱悲剧吗。’

　　‘很难吧。不陪那些军官，大家逃不出来；陪了那些军官，又会因再次失身而被众人嫌弃，最后被抛下。’

　　‘对。’沈清秋的脸被茶水的蒸汽所遮掩，令人看不清眼里究竟想了什么。

　　无波无喜的声音传出，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类，起音调却比机械构成的系统还要冷漠无情：

　　‘人这种生物，本性就是自私的。可怕的是，他们会披上大义、高尚的壳子，通过践踏他人的底线来使自己获利。’

　　‘待逃离险境，却又开始指责弱小者居然没有坚守底线。站在高处，用刺眼的阳光充当正义，于道德上，再次打压对方。’

　　‘虚伪、自私、凉薄、冷漠。’

　　‘宿主……’系统有些忧伤。沈清秋现在所处的环境，何尝不是另一个羊脂球？

　　所有人都希望‘沈清秋’站出来解决这件事。

　　若沈清秋解决，会收获其他人的感激与崇拜。

　　还是——

　　虚伪的夸赞，真实的唾弃？

　　‘系统。’沈清秋将杯子轻轻放下，将右手放到眼前仔细研究。眼皮下压，轻声道：‘羊脂球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放任其他人活下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只要所有‘知情者’死去。事情，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