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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受伤 ...

  •   严奕森走了之后,岑远立刻打开了行李箱翻找,果然,笔记本已经被严奕森拿走了,剩下都是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他跌坐在地上,抓了抓头发,他根本搞不懂严奕森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这是什么新鲜的玩弄别人的招式吗,可是现在严家已经都是他的了,他没必要还跟自己在这玩闹啊,自己离开严家,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在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被骗的,但是他的感情如果是真的,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岑远回想自己也没做什么让他误会的事啊,甚至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说过话了。
      这一折腾,居然已经晚上了,岑远又尝试开门,还是锁着的,他看了眼散落在地上的行李箱,还是决定拿几件衣服先洗个澡,忙了好几天,今天事情一弄完就回来收拾行李,还没来得及好好睡一觉。他擦着头发出来,身上穿了件白T,一条到膝盖的米白色短裤,他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头发还没擦干,人已经开始有些迷糊。门突然开了,岑远一下子清醒过来,坐起来看着端着一个大碗进来的严奕森,严奕森扫了岑远一眼,“阿远,我给你做了碗面,你今天还没吃饭吧,赶紧趁热吃。”他把面放在了矮桌上,然后向岑远走过来,岑远赶紧往后面退了几步,可是没动多远,严奕森一下子握住他的脚踝,细长的手指抓住了细瘦的脚踝,一个用力就把岑远拉了回来,岑远猝不及防摔倒在床上,修长白暂的小腿因为洗澡还带着暖意,透着粉红,严奕森侧头凑近吻在了脚踝凸起骨头的位置,岑远吓的缩了一下,眼神里有着惊恐,严奕森表情有点受伤,“阿远,你怕我?”岑远不敢说话,身体有些僵硬,严奕森把头凑了过来,岑远歪过头躲开,严奕森却凑到岑远的脖子那里,闻了闻,喃喃道,“好香。”
      岑远抬手把他的头推远了,趁机把脚抽了回来,严奕森也没拦着,轻轻放开了手,严奕森转身去矮桌那边把面端过来,岑远趁这个机会“刷”地一下从旁边跑了过去,从门口溜了出去,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他一路不停跑到楼下,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岑远跑到门前,却发现这门怎么也打不开,他仔细一看,这锁居然被换了,“阿远,你真不乖。”二楼传来严奕森的声音,他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岑远,“钥匙呢?”岑远知道他不会回答,但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开始翻找旁边的鞋柜,客厅的电视柜,突然听到钥匙晃动的声音,严奕森正拿着一串钥匙,在手上晃了晃,岑远握紧了手,突然朝着严奕森就冲了上去,伸手去抢他手上的钥匙,严奕森的身高本来就比较占优势,岑远跳起来都未必抓得到,他一个奋力跳了起来,严奕森却把钥匙一歪,又没抓到,却把岑远的手臂给划伤了,马上鲜血就流了出来。
      岑远还没发现,只觉得手臂有点凉凉的,但严奕森立刻就看到了,他立刻把岑远抱住,把手上的钥匙扔到了后面房间的走廊,那个位置离严奕森的房间很近,岑远立刻想跑过去,却又被严奕森拦腰抱住了,“阿远,你受伤了。”岑远想趁机挣脱他,低头却看到了严奕森的眼神,他愣了一下,手臂上的疼痛这时也传了过来,严奕森立刻打横把人抱了起来,岑远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严奕森的表情很严肃,侧脸冷峻,岑远想到他刚刚的眼神,那是十分疼惜又带着些许隐忍的愠怒,毫无疑问,严奕森绝对是生气了,但是他忍下来了,是因为自己?
      严奕森把岑远抱回了房间,放在了床上,一言不发又回到客厅拿了药箱上来,除了擦酒精消毒的时候岑远痛哼一声,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其他时间都没有说话,严奕森把岑远手臂上的血迹擦的干干净净,收起药箱就准备出去,岑远叫住了他,“你准备关我到什么时候?”严奕森没有回头,反倒是答非所问,“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红色。”
      门被关上了,岑远坐在床边,看了看被白色纱布包扎的手臂,刚刚触目惊心的红色是一点都没有留下,回想严奕森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红色的,也许是小时候那朵折好的红色玫瑰花,也许是那条一闪而过的红裙子,也许是那一个艳阳如血的夏天。他突然觉得脚有些冷,低头一看,自己正赤脚踩在地板上,他往后一倒倒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全身,顿了顿,还是把被子拉过头,他闭上了眼睛,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地板这么冷。
      窗外的阳光撒进了房间里,窗帘没有关,整个房间都很亮堂,岑远甚至醒了都不知道几点,他坐起来还有些懵,突然间不用上班还真有些不适应,等他完全清醒过来,竟然看到电视柜旁边放了几个包子和一杯牛奶,他走过去尝试开门,还是锁了,严奕森什么时候送早餐进来的自己居然不知道,也太没警惕性了。他走去浴室洗漱,他洗了脸,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有点湿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自己好像一个犯人一样,被关起来,每天有人送饭,他苦笑了一下,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自由过。
      他吃完早餐,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做了些简单的热身运动,收拾了一下房间,最后坐在了床上,他从来没想过,时间竟然那么难熬。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实在想不通严奕森是什么时候对自己产生那种心思的,明明以前他们是很正常的纯洁关系,而且又很多年没见了,这才刚见没几个月,他突然想起严奕森说的,“要夺回属于他的所有东西。”也许,严奕森并不是喜欢他,只是出于对严氏的执念,对严骅凌的报复,对自己的报复,因为这么多年来,严骅凌对他比对严奕森好,甚至连严氏都差一步给了岑远。岑远叹了口气,可是他不知道,岑远从来都没想和他争,不管是严骅凌还是严氏,他从来,都只是寄居在他们家的外人罢了。
      经过一天的冷静,岑远已经明显从昨天的震惊中脱离出来,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竟然浮现了昨天他们亲吻的画面,岑远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此时还觉得舌尖有点微微发麻,他坐起来摇摇头,拍了拍脸,不能再想了,他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发现了锁骨那有点红,根本不禁细想,“咬痕”一词就出现在脑海里,他“蹭”地一下,脸又红了。他又用冷水洗了把脸,依然觉得热度未褪,他一狠心,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冷水澡他总算觉得冷静了下来,换了身衣服,外面的天色有些黑了,他开了台灯,拿了本书靠在床头,想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却发现胃部有些隐隐作痛,他合上书本,弯着身子,这些年他忙于工作应酬,胃早就熬坏了,他突然想起今天就吃了几个包子,午饭也没吃,可能是因为精神有点紧绷,所以他自己不觉得饿,但胃受不了了。他喝了口床头柜杯子里的水,是冷的,胃一阵阵抽搐,额头沁出了细汗,他本来想忍一忍,但疼痛让时间变的更慢,他想起胃药在客厅的电视柜里,他挣扎着起来向门走去,拍了拍门,“严奕森!给我开门!”声音有些虚弱,但门外没有动静,岑远看了眼窗外,如果严奕森去公司了,这个时候确实有可能还没回来。
      他微微蜷起身子,走到了床边,蹲在了地上,头枕着手臂靠在床沿,幸好这胃疼是一阵一阵的,中间有个可以喘息的时间,他不知道蹲了多久,中途甚至疼的迷迷糊糊,仿佛睡着了一会儿,但很快又疼醒。严奕森回来的时候,岑远蹲的脚麻,“阿远!”严奕森走过来一把抱起了岑远,放到了床上,“阿远,对不起!我……”岑远额前的头发湿了一片,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依然蜷起了身子,声音虚弱,“胃药……”,严奕森慌里慌张,忙跑下来楼,岑远深呼吸一口,松一口气,过了一会儿,严奕森就拿着药和一杯温水回来。他把岑远扶起来,把药塞进岑远嘴里,再把水递了过来,岑远就着杯子喝了一口,又躺了下去,严奕森给他盖了点被子,“阿远,你忍一忍,我去煮点粥给你。”
      吃了药后,疼痛渐渐减轻,岑远一直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下来,他平缓了呼吸,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但没睡多久,他就被喊醒,“阿远,吃点东西再睡。”岑远迷迷糊糊起来,靠在严奕森的怀里,温温热热的粥就递到了嘴边,一天没吃东西岑远确实饿的厉害,人没清醒,却接连吃了好几口,严奕森一口一口地喂,还贴心地吹凉了每一口的粥。岑远觉得严奕森的手有点抖,他看了看,没有眼花,确实在抖,小臂上还红了一大片,他抓住那只手,严奕森闷哼一声,吃了点粥岑远恢复了些力气,“你这怎么回事?”严奕森摆脱了他抓着的手,无所谓的说,“不小心烫到了。”估计是煮粥的时候被水蒸气烫到了,但严奕森又不是第一次做菜,这种低级错误怎么会犯?他接过他手里的碗,“用冷水冲了吗?”严奕森没有把碗给他,“冲过了。”却还是执意给岑远喂粥,岑远也懒得和他争,想了想还是说了句,“记得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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