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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遇险(三) ...

  •   林雾齐轻轻摇头,他现在对外面那个买假药的家伙不抱任何希望。

      杨凌坤眼睛一转,对蒙面男人说:“你不放心,我去送,早点送到,早点收钱”。

      “急什么?”男人皱眉不解。

      “自然是急着要钱”,杨凌坤手伸向男人,准备要回林雾齐的信。

      男人打掉杨凌坤的手:“还有一会儿就有更多兄弟来,不着急”。

      高宴在外面警铃大响,抬头看了眼大亮的天色,再等下去,只会等来一群草马帮的人,把他们团团围住,任人宰割。

      必须立马下手!

      他拿起石椎,从窗户底下绕到猎屋门口,屏气,一手搭在门板上。

      1……2……

      正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

      屋内传来“闷咚”声。

      他赶紧又躲回窗户底下。

      里面杨凌坤捂着脖子躺倒地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水杯,说出来经典的:“……有人下毒”。

      然后两眼一闭,晕倒过去。

      蒙面男人吓呆了,半晌握紧拳头,怒视林雾齐:“你在水里下毒?”

      林雾齐看向地上的杨凌坤,想不明白哪里来的毒?
      匪夷所思之际,门口又传来一阵巨响。

      高宴一脚踹开门冲进来,向林雾齐挥手:“快走!”

      说完,飞身扑向蒙面男人,石锥重重敲打男人的后脑勺。

      “啊!”

      男人呼痛,身体立即松软下去。

      两人面对面抱紧对方,谁也不撒手。

      林雾齐站在旁边,静静观看他们在地上扭打。

      “公子,走呀!”

      三勤捡起地上的东西,拉林雾齐往外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林雾齐跟着三勤跑出猎屋,奔向林子深处。

      而屋内,高宴双腿死死夹住蒙面男人的腿,不准他挣脱。

      蒙面男人同时也抱住他,阻止高宴想翻身压住自己的举动。

      两人只能在地上僵持,大约五分钟后,都没了力气。

      高宴大口喘气,同男人商量道:“他们已经走远了,你追不上的,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

      “做梦!”蒙面男啐他一口。

      高宴无语地抹把脸,双臂刚要穿过他胳肢窝托起来。

      男人却缓过劲来,屈起膝盖踹向他大腿内侧。

      “嗷——”

      高宴抱膝,脸色煞白,手中的石椎“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哼!”

      蒙面男轻蔑笑了笑,弯腰捡起石椎,砸向高宴的脑袋:“受死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石椎离眼睛越来越近,高宴紧闭双眼,没想到死亡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啊!”

      惨叫声再次爆发,穿透猎屋的屋顶,直冲云霄。

      “滴滴滴”。

      谁在流血?

      高宴感觉有什么滴到自己脸上,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

      但好像又没有痛感,自己是已登极乐了么?

      伴随着疑惑,他睁开眼。
      自己身旁倒了个庞然大物。

      是蒙面男人,像头死猪似的昏死过去,两条腿还搁在自己身上。

      高宴推了两下没推动,直到一道阴影投射下来。

      林雾齐在他身边蹲下,扔掉手上的石块,滚落在高宴脚边,沾染出鲜红色的血迹。

      他两只手指伸进男人袖子里,摸索一番后,翻出一些杂物堆在地上,最后拿走装有“公凭”的荷包,起身要离开。

      “诶,把他挪开!”高宴望着林雾齐的背影,大喊。

      林雾齐头也没回地站在猎屋门口:“我回来不是救你,取东西而已。”

      说完,毫无留恋地离开猎屋。

      留下高宴心如死灰。

      高宴一只脚挣扎半天,浑身热汗地终于把男人踹到旁边,坐起来休息片刻,又在地上那堆破烂里翻出一张纸。

      他看了两眼,是林雾齐和杨凌坤传话的纸条。

      啧啧。
      再看纸上写的东西,还真有点儿意思。

      他看向旁边地上一动不动的杨凌坤,好笑地摇摇头。

      都火烧屁股了,这哥们儿还有心情在这里撩拨。

      但也不该撬他高家的墙角。

      高宴把纸收进袖子,一脚踏过蒙面男人,走到杨凌坤面前,抬腿踢了踢他胳膊:“别装了,有绳子么?”

      原本“中毒”倒地的杨凌坤忽然缓缓睁开眼,不解地看着高宴,指了指自己身边躺的蒙面男人:“你不先灭口么?”

      “杀人犯法,你最好也别杀人”,高宴径直在屋子里翻起绳子,不想和他废话。

      杨凌坤爬起来:“你要绳子干什么?”

      “捆他”,高宴抬起床板,被喷了满脸的灰尘,摆摆手咳嗽道。

      杨凌坤从角落里掏出两根绳子扔到高宴面前:“麻烦帮我也捆起来。”

      高宴:“?”

      行吧。

      一个落草为寇的人,竟然还挺有原则,做戏做全套。

      他按照杨凌坤的要求,把二人捆绑结实,才快步走出猎屋。

      穿过一片低矮的柑橘林,在一条河沟边看见林家主仆。

      林雾齐受伤的手用白色帕子裹住,坐在石头上端着水杯慢慢喝水。

      三勤站在旁边,给两匹黑马喂草。

      这马……很眼熟啊。

      就是林雾齐从林家河带来的牲畜,没想到如此聪慧,还能寻主。

      他摇摇晃晃地靠近他们:“好巧啊,林小郎君”。

      林雾齐放下水杯,戒备地盯着他:“别再靠近我们。”

      高宴舔舔干枯的嘴唇,后背又开始隐隐发疼。
      他盯着石头上的水囊:“我渴了”。

      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他渴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林雾齐想了想,还是大发慈悲地指向身后的小河沟:“水多的是,请自便”。

      高宴扫了眼河沟,里面的水草覆满黑漆漆的苔藓,摇头:“全是寄生虫,我不喝”。

      寄生虫?

      林雾齐听得一头雾水,越发觉得高宴整日喜欢胡言乱语,侧开头:“不喝就滚”。

      真是……言简意赅。

      高宴盯着林雾齐微微翘起的下巴,觉得这人其实挺傲娇的。

      但治这种人,最简单的就是让他难为情。

      他摸出从蒙面人身上找到的纸,朝林雾齐摇晃:“眼熟吗?”

      林雾齐扫了眼他手上的纸,认出是自己和杨凌坤写的字条。

      没想到高文连这个都捡,真是无耻。

      “没见过”。

      高宴将纸贴身收进胸口:“别嘴硬了,谁的字迹一验便知”。

      林雾齐冷哼:“是我的又怎么样?”

      “你还挺硬气,你和别的男人写字传情,聊得还很开心,我哥要是看见这个......”。

      三勤一听他张嘴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立马骂道:“住嘴,别胡说!”

      原本还对他之前引走土匪心存感激,特别是刚才还破门而入救他们,本对这个高家人有所改观,没想到都是假象。

      高宴反问:“本就是亲眼所见,何曾胡说半个字?”

      林雾齐脸色顿时黑沉:“高公子真是张嘴就来,全凭想象,可知对你对不窥全貌的事随意编排,毁人声誉,和谋杀人性命有何不同?看来在猎屋中放出杀人犯法的豪言壮语,不过也是大话罢了。”

      高宴愣住:“你……没走,都听见了?”

      “我在何处干了什么,听了什么,都与你无关”,林雾齐转身,背对他。

      高宴自觉玩笑开得过了,为所谓的名声而生命代价的人,屡见不鲜。

      他“哐哐”两下,揉碎纸张,朝林雾齐恭敬作揖:“我道歉,证据已然不存在,请林小郎君放心”。

      说完,他稍作停顿,见林雾齐起身要走,又说:“听闻林小郎君也是常年跟着父兄在外奔走的,怎么会不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林雾齐回过身看他,眼角竟然有些发红,声音却依旧冷得毫无感情:“请高公子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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