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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暗恋 ...
“你怎么开车的,会不会看路啊?”
保安大叔使劲地拍打着引擎顶盖,愤怒地指着司机破口大骂。
她躲避及时,闪身跌在一旁的绿化带里,身上压满了一身的蓝雪花,折断了几枝,头发也散落。
她舒了一口气,没有动,慢慢感受身上有没有刺痛感,或者什么部位发麻。
还好,没有。
大叔看她坐着不动,黑色的衬衫上沾着碎花,满树的阴影和绿叶衬得她的脸色更白,还在发呆的样子,额头紧皱。
“有没有事?能走动吗?”
杨桉怔忪后回神,“没事,大叔,只是你得拉我一下。”
杨桉站起来,活动着身体,转转脚,拍掉身上的花草,看了看裤脚的泥土,独自叹气。
倒霉!
大叔不放心,一个劲的指着地面,“走两步,来,走两步!”
杨桉依言动身,“真没事!”
包包里的身份证和口红、粉扑气垫、礼品盒,乱七八糟地掉落在地面,一一捡起来。
“姑娘,断了,很贵重吧!”
大叔捡起地上的布袋和红绳,被及时刹车后滑出地面的车轮碾到。
红绳还有一半在袋子里,但是断了。
司机唯唯诺诺下车,陪笑着:“要不要去医院?”
大叔站在杨桉身前,开始机关枪般喷射:“幸亏人没事,看这闸门怎么办吧!这么大的门口看不见啊?人来人往的,不知道减速啊?我这里都是监控,青天白日的,你要是不给小姑娘一个道歉,这车岗前两天才刚换新,等着赔钱吧!报警!赶紧报警!”
司机也是明显减速了,杨桉没事,只是损坏了公物,她要赶时间。
于是,对着大叔说:“大叔,我现在赶时间,所以可能得麻烦你处理了。”
大叔点点头,这里都是监控,“你去吧,留个电话,有事通个信。”
“杨桉!”车后座的人下来了。
杨桉闻声转头,看清人,又看了看他的车和现场,突然涌现出一股怪异。
“王总!”
“我来这里办点事,司机不小心,要不要去医院好好检?”
“我没事,你赔偿这闸门的损失就行。”杨桉看了一眼,车栏被撞歪,刷卡显示器被凿开一个大坑,屏幕碎成蜘蛛网,红蓝相间的字幕在跳闪,警报器一直响着不见停。
再看了眼他的车,没撞上大灯,怕是修个车漆的钱都比这一地的混乱贵。
和大叔吱声后,转身就走。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咬一口,日后拿项目上的事卡我,不然谁会信,再说,这大哥看着不好说话,谁知道会不会狠狠宰我。”
杨桉白眼一翻,再次叹气望了望天,他就是来找麻烦的。
忒倒霉!
大叔听出来了,气急败坏,又开始破口大骂:“唉!怎么讲话的,人小姑娘都没跟你计较,这里都是监控,说谁呢?自己犯错,还倒打一耙!报警!赶紧的,什么人嘛……”
又转过头看着杨桉,语气降调,“姑娘,要不要去做个笔录,我也不是怕,只是这是公共财产,我也只是个看门的,你看……”
杨桉看大叔一脸无奈,又看了看存心找事扯皮的人,只好留下来。
5:46。
杨桉凝神坐在一旁,民警了解了大致情况,仅剩做笔录,其实她要是不回家,这一趟还是赶得上。
出来的时候就选了黑色的衬衫加上风衣,衬衫下摆掖进过膝的百褶裙,深蓝偏雾霾,做了两手准备,工作搞不完就不回家了直接过去。
可是现在鞋脚跟上都是泥,防水台前端还有刮痕,高跟鞋是斥巨资买的大牌,没穿过几次就面临报废。
最重要的是,杨桉看了眼红绳……算了,用力遁地一下,烦死!
6:36。
杨桉出来,站在警视厅门口,特地等了等,花台里的天蓝鼠尾草杂乱无章,有蝴蝶在其间飞舞,看着这有诗意的一幕愈发不高兴。
“王总,胆子挺大啊!希望你的司机真的是刹车失灵,不是脑子失灵。”
她说完就走。
很难断定,是真的意外,还是给她震慑。
她什么场面没见过,性子是软弱不等同于怕,带血的都见识不少。
服了,第一次见不送礼了,改要命的,民警看没人受伤,对方赔偿给钱很大方,草草结案。
若是要更好更保险的威胁,不应该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做手脚,不去她家里守着,那老小区不是有很多监控死角。再来,她和王总的渊源不就是一个项目吗?这种项目天天都有,恨意这么大?涉及项目的参与人员那么多,至于逮着她过不去?
杨桉越想越气,高跟鞋踩得嗒嗒嗒的,声音像在替她嘶吼。
艹艹艹……
柯渊年和江魏送了谢树,并交代他,有事记得说,别擅自行动。
就看着杨桉气鼓鼓的背影,脚都要踩出火星了,偏偏杨桉身上还有泥点,两人对视一眼。
“杨桉!”
江魏小跑过来。
杨桉以为那傻逼追上来了,正要发火。
江魏看着她这样子,像刚被人打劫过,带着担心的表情,“怎么了?”
杨桉对着柯渊年喊了一声,然后对着江魏解释。
“在单位门口出的事,你们交通科的留了个备案,我也没受伤。”
虽然注定到不了,她还是简明扼要,一是就想着快点回家,好狼狈的自己,以及糟糕到顶的心情;二是单纯不想让他们担心,杨桉能感受到柯渊年对她的安全特别在意,江魏也是。
“你不是在驻站?”江魏自然地转着她,左看右看,顺带拿掉杨桉后脑勺上的草,拍掉背上的泥点。
杨桉顺着他的方向,也不恼,微微一笑,“今天有急事请假回来的,明早就走,你们刚刚回来吗?什么案子?”
柯渊年也看出来她没事,说话时硬生生转了个弯,“刚刚送了……个人。”
两人自然地和她告别,柯渊年同样嘱托她有事一定要说。
今天案件刚开始一个新的进程,杨桉就出事,很难不让人联想。
直到看着杨桉上了出租,江魏和柯渊年几乎是本能的直觉,立刻跑到交通科查,看了几遍监控。
“对这个人有印象吗?有没有在什么案件里见过?”
“从来没有,基本信息很干净,改天问问杨桉有没有什么过节,监控没问题,你多关注她一点,别让她察觉。”
柯渊年拍了拍江魏的肩膀,语重心长又带着无奈,“切忌不能再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他们没有我们身上的警觉和自我保护基质,所以万事小心点。”
江魏点头目送队长离开,抱着双臂,又点开了监控,确认自己没有错过什么细节,看样子出来的很急,而且杨桉不爱穿高跟鞋。
他藏住情绪,刹那推断出杨桉肯定是要去参加谢树的生日聚会。
往后仰头,靠在椅子上分神:“江魏,是不是要退出了?”
杨桉毕业那年,姐姐就催促他,喜欢就赶紧说。
可是他每次都是一笑而过。
他在她身边呆了十年,其实看不清自己,分不清对杨桉是友情还是爱慕多一点。
魏皎锐评:“你甘心一直当个隐形人,杨桉不是那么笨的人,你们都在装昏,你则更怂!”
“本来希望就渺茫,你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活该!”
他也只是笑笑,杨桉不喜欢他,从头到尾都知道。
若是坦白,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的暗恋始于杨桉和阿姨争吵时的那副耳机,火车上杨桉递给她的AD钙奶,大学校园面前她信誓旦旦的明媚,她高三每个周末下午三小时的短暂辅导,鱼店每个兼职的假期,他入职时杨桉准备的礼物,杨桉进面时他给她当评委观众的每一场面试分析,知道自己要时刻关注她安全时的私心和高兴……
太多太多相处细节,不胜枚举。
除了姐姐,是唯一一个在他青春时间里和他走过漫漫长路的人,从女孩到女人。
这场暗恋如同独自一人盛大,又不为人知的战争,从前往后,都是独战独胜,独战独败,‘不’字贯穿始终。
但杨桉喜欢谢树,喜欢到铿锵卓然,所有人都知道。
那怕谢树不在。
这才是他不开口的原因。
比起他的默默无闻,他永远记得,找到姐姐从北城回来那晚,杨桉听到那个名字时,眼睛突然发光发亮的激动样子,即使瘸着脚也要跑出去,直到他不小心瞥见靠着花墙的两道身影。
那点光亮是喜欢,是他暗自偷窥到——‘喜欢’的全部定义。
他心甘情愿成全那份‘奔赴’。
剩下的,自欺欺人,权当友情也不为过。
谢树又回了家一趟,打开书房旁边的一间卧室,把刚刚从警局带回来的东西收齐整理,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心中默想,“顾医生,我开始了,你会同意的对吗?”
转头一看,那半截灰麻短尾巴正咬着一只飞镖上的羽毛。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小子。”
闹腾双手去抱住他拖开飞镖的手,喵~
谢树看它一脸不服气,手越抬越高,“对,就这样,保持住。”
笑得有点混蛋样,作恶地给它拍了张照片,发给杨桉。
忍不住和闹腾抱怨,“你妈是不是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们要不要告诉她?她是不是还没下班?她怎么比我一个董事长都忙?”
“喵~”
出来上锁,嘱咐陈姨,“那间房闹腾不要放进去。”
陈姨点头,那房间谁都不能进,密码锁都是单独装上的,打扫都是小少爷亲力亲为的,他一向不为难人,所以听着就好。
8:24,谢树慢悠悠赶来,湖风撩动起碎发,眉毛时隐时现,吹动解开扣子的衬衫半敞着锁骨,单手勾着外套搭在肩膀上,看着又欲又松弛。
陈时盯着他这斯文败类样,气不打一处来,“哎呦喂,你老人家怎么不凑个整,再晚几分钟?”
谢树转头就要走。
“回来!”
最后几分钟,陈时搓着手给杨桉发消息,看着陆离识那贼人,当即就想命令开船,后面又想来着都是客,忍住把他丢下水的冲动。
谢树一上船,就被路阳濯拉到了游轮二层的化妆室,开始给他捯饬,谢树除了站起来换衣服和整体妆造,全程像个昏君一样,闭着眼睛就成一摊烂泥舒张在椅子上,任凭旁边的人打卡拍照的网红景点。
周默好奇:“你是睡不够?每次见你都在睡?夜生活这么丰富?”
谢树终于冷冷地回了字,“滚!”
“唉,上次,你问我的遗嘱问题,我很好奇你要留给谁?”周默划着椅子撞了他,看了看旁人,小声问他。
化妆镜的光和开美颜一个级别,谢树到了妆发最后一步,发型师用梳子的手柄尖挑着他的头发,其实这手法看似忙碌确实没多大效果。
谢树终于是睁开了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人还是得收拾,谢树好久没有这么铺张浪费的只为出个名头,只为留住那些人的赞赏和惺惺作态。
“我会告诉你的。”他缄默了小会儿,冷静开口。
周默凑近他,手挽上谢树的肩膀,直视镜子里的眼神坚持不懈追问,谢树不避让,眼神甩过来,认真又疏离,他明白这是让别问的意思。
没想到谢树转过头,看着他的手,“戒指是定做的吗?”
周默温柔地笑着看戒指,拿开他肩上的双手你,左手指腹摩挲着转圈,“嗯,我的她订得,她的我定的,没想到,我们选了同一家的同一款,幸好最后通气了,不然就买重了。不过,也只是换了款式,选了带钻的和裸戒的,好看吧,上面还有我们的名字缩写呢?”
谢树嗤笑,“幼稚,还刻名字。”
周默给了他一掌,没反驳。
“不过,我看看。”
“你这又是遗嘱,又问戒指的,到底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死了?”周默用着开玩笑试探他。
他们知道他的伤痕,但是不得不在意,不得不问。
谢树抬高裸戒,在灯光下,印着周默和初禾的缩写显得贵气高级,以及换不来的万分纯真。
“往后会告诉你的。”
“要死、要活前面都记得通知一声,不然最好别让我们追到阴曹地府,做鬼也不放过你。”
谢树笑着坦然,丝毫不迟疑,“好啊!”
杨桉趁着夜幕未降临,在南湖大桥上过眼着船舶游轮,打住问陈时哥游轮的样子,捏紧断了的红绳收起落寞。回家洗漱完后靠在沙发上,估摸着他们的游轮轨迹,于是发消息给谢树。
杨桉:「今天有没有特别开心的事。」
谢树:「没有。」
杨桉:「那就现在开心。」
杨桉:「生日快乐。」
继续打字,“可惜我不在”,还没打完,谢树就发过来了。
谢树:「遗憾是你不在。」
杨桉:「下次补上。」感觉自受不了,换成仰面躺着,眼里的湿润就不至于汇聚眼角,不争气地流下来。
杨桉:「想要什么礼物,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还没充分探索了解你,不如先问问,提前做好攻略。」
谢树:「来就好。」
消息发完,两个人莫名悲伤。
陈时对着杨桉没来,自诩是今年的最大憾事,可是杨桉给他解释出事的始末,也只能做摆,还要保密,他端着一杯白兰地站在游轮前方,感时花溅泪,独自憋屈。
游轮启航,没人叫开始,只能来喊谢树。
谢树也给面子,致力于让大家玩开心,“开始吧,大家,尽情吃吃喝喝,本场消费由陈公子买单。”
陈时:“w@#$%^HJ^&s……”
带不动,一个都带不动。
杨桉问着陈时,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陈时哥:「12点又一场烟花,全城都看得到,选个离湖近一点的地方看全景。」
陈时哥:「和当年你生日一样的,大部分都是纯蓝色。」
三人的工作小群,陈寒林问她,有没有伤到?
杨桉感觉悲伤掺半,但又暖心,这师傅平时不好糊弄,但也是真靠谱。
陈时发了个问号,杨桉又开始讲述已经精进数遍的措辞,整出一句句固定搭配,比自己写公文都严谨,言辞恰当又不失愤懑理性,相当能共情。
陈寒林最后告诉她,监控看过了,上了10多年班,门口老大哥知根知底。
这件事等他回来再追究,好歹也是关门大弟子,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着实晦气。
谢树一句激情愤慨后,回到化妆室,到头就睡,直到快到12点才又被陈时三催四请架出来。
发型被压塌了,也不影响他稳定发挥的脸,许愿、切蛋糕、看烟花,程序化假模假样地笑着。
陆倩玫穿越高朋满座酒醇烟香的花丛,找到角落里喝苦酒的他,“看看你这死样子。”
“你怎么回来了?”谢树仰头钟了一口。
“我热爱和平,惜命!”陆倩玫移开目光。
“哼!”
陆离识走过来,“姐,要不要把十年前的联姻继续下去?”
陆倩玫:“你有病吧!”
谢树斜眼看他。
最后陆离识依旧对着他的背影大喊:“谢树,你会答应的。”
“做梦!”
杨桉拿着手机,里面是过膝睡裙,毛拖,随便找了件风衣系个半蝴蝶结,下楼,随便拍个照就上去。
当蓝色烟花升空的时候,就突然哭出来,怎么这么感性。
“杨桉,你有什么愿望?”
“愿望没有,异想天开倒是有一个。”
“是什么?”
“回到古代……当一个身世悲惨的侠客,一生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她想起快意恩仇的白日梦,杨桉也没有实现,今天还很倒霉。
而十年前动心的那晚上,是她听见了他叫她名字,即使今天红绳断了,而最后祝他平安的哪个愿望目前来说是成功了。
突然地,委屈、不甘糅杂交织,好想他。
她开始奔跑,像心脏病叛逆一样地奔跑,不求什么,至少要见一面。
越过宽阔可以看见烟火的楼下街道,淌过宠物店门口的水滩,经过还在等着丈夫下班的水果店,毛拖不好跑,天空炸起一束束蓝色的花朵,一下璀璨一下寂灭地照亮她踯躅的脚步,但永不停歇。
“师傅,去东风东路上的和盛别苑。”
“好嘞!”
杨桉:「润叔,谢树哥在家吗?」
张润:「刚到家,上去了。」
杨桉:「好,我还有10分钟。」
张润:「杨桉,不急,我不会告诉他的。」张润不问原由,被年轻人的热情渲染。
张润:「我在门口等你,给你门禁卡,刚好还有几件礼物要你帮我带上去,老了,爬不动。」借口还不好找?
张润的电话打完时,谢树刚快速冲完一个澡,准备给杨桉打电话,虽然很晚,但是他十分确定要吵醒她,一天了,想听她说句话。
门铃响起,他等着电话接通,知道润叔刚刚说要派人把剩余的礼物送上来。
门打开。
“锵锵锵!大变活人。”
走过路过,收藏一下呗![合十][爆哭]
6.24的有没有?祝你生日快乐乐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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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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