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树枝梅枝

10、小巷

　　周一早晨，舒染走在校园里，她感觉路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她回到班里。
　　走进班里，同学们都在小声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看向舒染。
　　见舒染来了，姜佳意匆忙收起手机。
　　舒染看出姜佳意的不对劲：“怎么了？大家今天都好奇怪。”
　　姜佳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问舒染：“染染，你和苏烬什么关系啊？”
　　“苏烬?”舒染迟疑了两秒：“同学啊。”
　　“我就知道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姜佳意终于放心，拿出手机给舒染看。
　　带有苏烬话题的帖子又上了学校论坛的热搜榜第一，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舒染也上了热搜榜。
　　有人发了苏烬和舒染从办公室出来的照片，说两人因为谈恋爱被叫到办公室谈话。
　　底下的评论更是炸了，说什么的都有。
　　“天呐！没想到好学生也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
　　“舒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苏烬???”
　　“其实我觉得他俩挺配的……”
　　“请舒染远离苏烬，苏烬独美。”
　　“我还真以为苏烬真高清呢，之前那么多人给他表白都被拒绝了。”
　　舒染不再往下翻，把手机还给了姜佳意。
　　“染染，你没事吧？”姜佳意看出舒染脸色并不太好。
　　“没事。”舒染的声音很轻。
　　姜佳意还想说什么，却被顾景诀的消息声打断。
　　顾景诀：舒染没事吧？
　　姜佳意：不太好。
　　顾景诀给苏烬看消息，苏烬没说话，但脸却冷了下来。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自己的照片被发到网上，被造谣，被谩骂，怎么可能没事，只是舒染不想让别人担心所以才掩盖了自己的情绪，但为什么承受攻击的大多数都是女孩子?
　　接下来几天的舒染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吃饭。姜佳意约她一起吃饭，她总是拒绝，她在有意地疏远姜佳意。
　　姜佳意知道舒染是怕连累她，但舒染刻意躲着她，她也不好靠近。
　　周四晚自习下课，舒染仍然是一个人回家。
　　走到小巷深处，几个小混混拦住了舒染的去路。
　　他们手里都拿着棒球棍，言语挑衅：“你就是舒染?长得还挺好看。”
　　“来给哥儿几个笑一个。”说话的人不怀好意地扫视着舒染。
　　舒染第一反应就是跑，可她哪跑得过那些人啊。刚跑了几步就被拽住衣服摔倒了墙上。
　　“别给你脸不要脸。”说着就要上手。
　　其中一个女生站出来拦着他：“你干什么！我让你吓唬吓唬她，没让你真动手啊！”
　　舒染看清了她的脸，是隔壁班的王语颖，她长得很漂亮，在学校也很出名，曾经给苏烬表白过几次，但都被拒绝了。
　　小混混放下手中的棒球棍，用手去摸舒染：“我知道，这么好看的脸花了可不好看。”
　　舒染奋力抵抗着，奈何力量悬殊，就在小混混要摸到舒染脸时，舒染一口咬住他的手，疼的小混混直叫。
　　“呸！臭婊子，装什么装。”那人怒了，一巴掌扇到舒染脸上。
　　舒染想喊救命，却被他们用胶布封住了嘴。
　　为首的人一点点卷起舒染的校服上衣，王语颖想拦却被一把推到地上：“你再敢乱动，下场就和她一样。”
　　王语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她后悔了，她本来只想吓唬吓唬舒染的，没想过要真害她。
　　舒染害怕地流下了生理性眼泪，无声地摇着头，脸上，手上，腿上都是挣扎的痕迹，可小混混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校服卷到腰间之际，苏烬一拳打到小混混脸上，小混混直接倒在地上。
　　那人还想还击，没想到警车停在了小巷口，紧接着几个警察过来将小混混们制服，带回了警局。
　　苏烬用校服外套裹住舒染，撕下了粘在她嘴上的胶布，听到了她无力的哭声。
　　苏烬的心像是被刀绞了一样痛，用手轻轻擦去舒染脸上的泪水。
　　舒染还在止不住的发抖，苏烬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语气温柔：“没事了，没事了。”
　　我来了就好了。
　　苏烬轻轻拍着舒染的后背，跟哄小孩一样。
　　警察过来对舒染说：“一会儿去做个笔录。”
　　“我陪你。”苏烬脱口而出。
　　舒染用湿润的眼泪看着苏烬：“好。”
　　这是奶奶走后，第一次有人这么坚定的保护舒染。
　　苏烬看到了舒染脸上的红印，心中涌起怒火，握紧了拳头。
　　姜佳意和顾景诀是在做完笔录后到的。
　　看着舒染身上的伤，姜佳意满眼心疼：“对不起，染染，我应该和你一起回家的。”姜佳意抱住舒染。
　　“没事了，我已经没事了。”舒染反过来安慰姜佳意。
　　“我看看都伤哪了？”姜佳意绕着舒染转了一圈。
　　“都已经包扎过了，放心吧。”舒染笑着说，还看了眼苏烬。
　　苏烬的表情不太正常。
　　顾景诀悄悄问苏烬：“谁干的?”
　　苏烬咬了咬牙，眼底的情绪深不可测。
　　“我送你回家。”苏烬走到舒染身边说。
　　姜佳意还是不放心：“我也一起。”
　　顾景诀拍了拍姜佳意的头：“得了吧你，一会儿这么黑你自己回家啊？”
　　“真的没事了，小意，放心吧！”舒染故作轻松，不想让姜佳意担心。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姜佳意自己回家确实有点害怕，也不再坚持了。
　　“那你保护好染染啊！”姜佳意对苏烬说。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有阿烬在，舒染准没事的。”顾景诀替苏烬说。
　　“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还挺绅士。”姜佳意打趣道。
　　“你才发现啊。”顾景诀笑了笑。
　　舒染还穿着苏烬的校服：“今天谢谢你，校服等我洗好了还给你。”
　　“不急。”苏烬语气冷淡。
　　他怎么从刚才开始情绪就不太对?也被吓到了吗？
　　舒染努力找话题：“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你看过的。”
　　苏烬给舒染包扎的时候，舒染也检查了一遍他有没有受伤。
　　“哦。”舒染忘了。
　　“伤口别沾水，校服不用洗直接给我就行，还有……”苏烬停顿了。
　　“什么？”舒染问。
　　“从明天开始我接送你上下学。”
　　怕舒染拒绝，又补充：“顺路。”
　　舒染顿了顿，没拒绝：“好。”
　　苏烬是除奶奶和姜佳意之外，唯一一个闯入舒染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