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在三千世界捞魂》荷语青妃

52、第 52 章

　　盘古山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早，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夜曦银白色的长发上，映出淡淡的光晕。他站在山巅的祭坛前，六颗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魂珠悬浮在他面前，缓缓旋转，彼此之间似乎有看不见的丝线相连。
　　"终于......"夜曦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那些魂珠，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触感，那是冰辰意魂魄特有的温度。几次踏入小世界，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回报。
　　山风吹拂，带来远处雪松的清香。夜曦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冰雪中对他微笑的身影——冰辰意，一条可爱的冰龙，他的挚爱。
　　"哥哥，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夜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夜曦的回忆。她抱着一捆新鲜的灵草，碧绿的眼眸中满是困惑。
　　夜曦转身，接过妹妹手中的灵草，将它们小心地摆放在祭坛四周。"嗯，仪式已经准备妥当。"
　　夜碧咬了咬下唇，终于忍不住问出那个困扰她多日的问题："可是为什么是幼儿的身体？直接重塑龙身不是更简单吗？你们明明可以立刻团聚的。"
　　祭坛上的魂珠似乎感应到了夜碧的激动，微微颤动起来。夜曦立即伸手安抚，将它们稳定下来。他看向妹妹，金色的眼眸中流转着复杂的情感。
　　"碧儿，辰意的魂魄碎裂太久，每一缕残魂都经历了不同的磨难。"夜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直接融入成年龙身，魂魄承受的压力太大，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夜碧皱眉："可是从小养起要多少年啊！等他长大成人，说不定都......"
　　"都什么？"夜曦轻笑，"都忘记爱我的感觉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夜碧急得跺脚，"我是说，这太漫长了！你已经等了许久，还要再等十几年甚至更久......"
　　夜曦走向祭坛中央，长袍在晨风中轻轻飘动。"碧儿，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盘古山作为重生之地吗？"
　　夜碧摇头。
　　"因为这里是人界与灵界的交界处，时间流速不同。"夜曦抬头望向逐渐升起的太阳，"山中一年，外界不过一月。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辰意慢慢长大。"
　　夜碧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总是想得这么周全。"
　　"不是周全，"夜曦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是害怕再失去他一次。"
　　祭坛上的灵草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夜曦知道时辰已到。他示意夜碧退后，自己则站在了阵法中央。
　　"碧儿，帮我护法。"
　　夜碧点头，迅速在祭坛周围布下结界。她知道接下来的仪式不容任何打扰。
　　夜曦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出复杂的法印。随着他口中念诵的古老咒文，六颗魂珠逐渐升高，排列成一个完美的六边形。每颗魂珠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巅。
　　"以吾夜曦之名，唤汝冰辰意之魂——"
　　魂珠开始急速旋转，蓝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夜曦的银发在灵力的激荡下飞舞，他咬破指尖，一滴金色的血液滴落在阵法中央。
　　"归位！"
　　刹那间，六颗魂珠同时向中心汇聚，融合成一团巨大的光球。光球中隐约可见一条小龙的轮廓，正在痛苦地扭动着。
　　夜曦的脸色变得苍白，但他没有停下。他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玉瓶，倒出一滴晶莹的液体——那是他跟龙王要的精血，有助于冰辰意的重生。
　　"辰意，回来吧。"
　　精血落入光球，瞬间引发了剧烈的变化。光芒渐渐收敛，一个约莫三岁孩童大小的身影缓缓成形。银蓝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紧闭的双眼上覆盖着长长的睫毛——那是缩小版的冰辰意。
　　当最后一丝灵力消散，小小的身体轻轻落在了夜曦早已准备好的柔软锦缎上。夜曦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轻得不可思议的小生命。
　　"成...成功了？"夜碧撤去结界，小心翼翼地靠近。
　　夜曦没有回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怀中的孩子身上。小冰辰意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均匀而平稳。就在夜曦凝视的瞬间，那双眼睛缓缓睁开了——如北海最深处般清澈的蓝色眼眸，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小冰辰意眨了眨眼，好奇地打量着抱着自己的人。然后，出乎意料地，他伸出小手，抓住了夜曦的一缕银发。
　　"曦......"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夜曦瞬间红了眼眶。
　　夜碧惊讶地捂住嘴："他记得你？"
　　夜曦摇头，声音哽咽："不，这是魂魄的本能。"他轻轻握住那只小手，"他会重新认识这个世界，重新...认识我。"
　　小冰辰意似乎对夜曦的金色眼眸特别感兴趣，一直盯着看。然后，他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让夜曦许久以来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温暖。
　　"欢迎回来，辰意。"夜曦轻声说，一滴泪水落在孩子的脸颊上。
　　夜碧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哥哥的选择。这不是简单的等待，而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不仅是冰辰意的重生，也是他们爱情的重生。
　　"走吧，"夜曦抱着孩子站起身，"我们回家。"
　　山间的云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三人身上，仿佛为这个新的开始祝福。夜碧跟在哥哥身后，看着小冰辰意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
　　或许，漫长的等待也是爱情的一部分。夜碧想，看着哥哥眼中从未有过的柔和光芒，她终于理解了这份等待背后的深情。
　　盘古山的樱花开了又谢，已是第十二个轮回。
　　夜曦站在庭院里，看着樱花树下那个正在练剑的少年。十五岁的冰辰意身形已初具挺拔之姿，银蓝色的长发高高束起，随着剑招的起落而飞扬。阳光透过花瓣的间隙洒在他身上，斑驳的光影中，少年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生动。
　　"手腕再抬高三分。"夜曦轻声指导。
　　冰辰意闻声回头，北海般湛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师父！"他收剑入鞘，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夜曦面前，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您看我这一式练得如何？"
　　夜曦伸手拂去少年肩头的一片花瓣，动作自然而熟稔。"进步很大，但'飞雪迎春'的最后一转还不够流畅。"
　　"那师父再教我一次好不好？"冰辰意抓住夜曦的袖子轻轻摇晃，眼中满是期待。这个习惯从小时候起就没变过——每当想要什么，就会不自觉地拉着夜曦的袖子撒娇。
　　夜曦唇角微扬："练完剑该去温习心法了。"
　　"就一次嘛～"冰辰意拖长了音调，像只讨食的小猫。
　　夜曦无奈地摇头，却还是接过了剑。他站到庭院中央，白衣胜雪，银发如瀑。"看好了。"
　　剑锋出鞘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夜曦的动作行云流水，剑尖划过之处，飘落的樱花被无形的剑气分成完美的两半。最后一转，他腾空而起，衣袂翻飞间，剑光如雪，美得惊心动魄。
　　冰辰意看得呆了。十多年了，每次看师父舞剑，他都会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人这样在他面前展示过如此美丽的剑法。
　　"发什么呆？"夜曦收剑，发现徒弟正盯着自己出神。
　　"师父好厉害。"冰辰意回过神，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您这样啊？"
　　夜曦将剑递还给他："勤加练习，终有一日你会超越为师。"
　　冰辰意接过剑，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夜曦的手背，那一瞬间，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这样的触碰本应习以为常，可不知为何，最近每次与师父有身体接触，他的心都会跳得厉害。
　　"怎么了？"夜曦注意到少年突然僵住的动作。
　　"没、没什么！"冰辰意慌忙后退一步，"我去温习心法了！"说完便逃也似地跑开了。
　　夜曦望着少年仓皇的背影，若有所思。
　　夜深人静，冰辰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动得异常剧烈。最近这种症状越来越频繁了——每当靠近师父，他就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甚至有时候光是想到师父的样子，就会面红耳赤。
　　"我这是怎么了..."少年苦恼地喃喃自语。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冰辰意起身走到窗前，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夜曦的寝殿。那里的灯还亮着，师父一定又在看书到深夜。
　　不知是什么驱使着他，冰辰意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穿过庭院，来到夜曦的窗前。透过半开的窗扉，他看到夜曦正倚在软塌上看书，银白色的长发垂落肩头，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就在这时，夜曦突然抬头，准确无误地看向窗外："辰意？"
　　被发现的冰辰意吓了一跳，差点跌坐在地上。"师、师父..."
　　"进来。"夜曦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冰辰意低着头走进房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睡不着？"夜曦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他坐到身边。
　　"嗯。"冰辰意小心翼翼地坐下，与夜曦保持着一段距离。他不敢抬头，生怕师父看出自己眼中的异样情愫。
　　夜曦却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练功太累了？"
　　那只手冰凉如玉，却让冰辰意感到一阵灼热。他慌乱地摇头："不、不是的..."
　　夜曦微微蹙眉，另一只手抚上少年的额头："有点发热。"
　　这样亲密的接触让冰辰意几乎窒息。他能闻到师父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能看到那双金色眼眸中自己的倒影。一种强烈的冲动突然涌上心头——
　　"师父！"他猛地抓住夜曦的手，"我、我可能...喜欢上您了！"
　　话一出口，冰辰意自己都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说出了口，连忙松开手想要逃跑。
　　然而夜曦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没有惊讶，没有斥责，那双金色的眼眸中反而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像是等待已久的果实终于成熟。
　　"辰意，"夜曦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冰辰意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我知道这不对，您是我的师父，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每次看到您，这里就好痛..."他抓住胸口的衣襟，声音哽咽。
　　夜曦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突然伸手将他拉入怀中。冰辰意僵住了，他感到师父的下巴轻轻搁在自己的头顶，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没有错，辰意。这从来都不是错。"
　　"师父...？"冰辰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夜曦松开他，捧起他的脸，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练剑。"
　　冰辰意晕乎乎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额头上那个轻如蝶翼的吻痕仿佛烙铁般滚烫。他躺在床上，心跳如鼓，脑海中回荡着师父的话——"这从来都不是错"。
　　第二天清晨，冰辰意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练武场。他整夜没睡，一闭眼就是夜曦那双温柔的金色眼眸。
　　"精神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夜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冰辰意差点跳起来。
　　"师、师父早！"他结结巴巴地行礼，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夜曦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如常指导他练剑。但冰辰意敏锐地注意到，今天的师父格外温柔，纠正动作时手停留的时间比以往长了些，目光也总是追随着自己。
　　午后的心法课上，夜曦坐在琴案前，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奏的是一首冰辰意从未听过的曲子。旋律缠绵悱恻，仿佛在诉说一个跨越千年的故事。
　　"这是什么曲子？"冰辰意忍不住问。
　　夜曦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雪魄》，北海的古老民谣。"
　　"北海..."冰辰意喃喃重复，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师父去过北海吗？"
　　"很久以前。"夜曦的目光穿过他，仿佛看向遥远的过去，"那里很美，终年冰雪覆盖，却有着最温暖的阳光。"
　　冰辰意不由自主地坐到夜曦身边："能再弹一次吗？我觉得...很熟悉。"
　　夜曦重新拨动琴弦，这次冰辰意轻轻跟着哼唱起来，尽管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听过这首歌。奇怪的是，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刻在他的灵魂深处，自然而然地流淌而出。
　　曲终时，冰辰意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为什么...我会哭？"
　　夜曦伸手拭去他的泪水："因为音乐触动了灵魂的记忆。"
　　"灵魂的记忆？"
　　"有些东西，即使转世重生也不会忘记。"夜曦轻声道，"比如最爱的人，最深的痛，最美的旋律。"
　　冰辰意似懂非懂，但他感到师父话中有话。他鼓起勇气，握住了夜曦放在琴上的手："师父，昨晚我说的话..."
　　"我记得。"夜曦反握住他的手，"我也在等。"
　　"等什么？"
　　"等你长大，等你重新爱上我。"夜曦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一次，我不会再推开你了。"
　　冰辰意的心猛地一跳："再？师父，我们以前...认识吗？"
　　夜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冰蓝色的玉佩："这个，送给你。"
　　冰辰意接过玉佩，触手的瞬间，一股暖流从掌心直达心底。玉佩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小龙，环绕着一轮弯月。"这是..."
　　"你的生辰礼物。"夜曦微笑道，"十二年前的今天，我在这里第一次抱到了你。"
　　冰辰意摩挲着玉佩，一种强烈的既视感袭来。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枚玉佩，却又觉得它本该就是自己的东西。"谢谢师父...我很喜欢。"
　　"叫我夜曦吧。"夜曦突然说，"私下里，就叫我的名字。"
　　冰辰意睁大了眼睛："这...不合规矩..."
　　"你昨晚告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规矩？"夜曦难得地调侃道。
　　少年顿时涨红了脸："那、那是..."
　　"辰意，"夜曦突然正色道，"如果你真的确定自己的心意，那么从今天起，我不再只是你的师父。"
　　冰辰意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那您...不，你是我的...？"
　　夜曦倾身向前，在少年耳边轻声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夜曦，等了你许久的爱人。"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冰辰意心中某个紧锁的门。一瞬间，无数碎片般的画面闪过脑海——冰雪中的相遇，死皮赖脸的追求，小世界的痛与乐...虽然无法串联成完整的记忆，但那种深刻的情感却真实得令人心痛。
　　"夜...曦..."他试着叫出这个名字，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夜曦将他拥入怀中："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想起来。"
　　樱花飘落，琴音袅袅。十五岁的少年在他爱人怀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共鸣。虽然记忆尚未苏醒，但爱，早已深植骨髓。
　　冰龙王终于不顾阻拦寻来，见到了重生的冰辰意，喜极而泣，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可对于冰龙王他有天生的好感，因为冰龙王的到来，冰辰意快乐了许多，夜曦便没有让冰龙王离开，直到冰辰意完全恢复记忆。

　　夜曦与冰辰意在冰龙王与夜碧的见证下，结下了同心契，自此生命共享，灵魂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