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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皇上薨逝 ...

  •   陶福海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只觉得心里始终惴惴不安。
      人到谢府,谢府自然是欢天喜地的跪倒一片。
      谢裳含羞带怯,陶福海却是连个眼神也没给自己。等到听完陶福海宣读的内容,谢府几人讶然。
      陶福海看着跪倒在面前的谢家人,那圣旨上的喜驸马甚至都不在其中。这圣旨上的主角都不在,自然是不能就这样把圣旨交给他们的。
      谢雨亭马上吩咐人去后院带谢辉来。
      谢辉只穿着素净的月白色,衬着他的深眸高鼻更是别有韵味,陶福海不动声色的扫一眼跪着的几人,不由得感叹的确这谢家子弟中皆是没有比这新驸马更俊俏的了。
      等到谢辉跪好,陶福海喜不自胜的将圣旨递过去,谢辉却是迟迟不接。
      谢雨亭压着声音喊:“谢辉!”接着又笑容满面对陶福海解释:“陶公公莫怪,这个孩子不懂规矩,不过不要紧,这些日子我会加紧教习的。”
      谢辉这才接过圣旨。
      陶福海看看这一院子人,最高兴的莫过于一个后来的小仆人,谢家人甚至连正主脸上也看不到多少喜色,陶福海不免感叹自己兴许真的是老了,越来越不懂现在的世道了。
      谢雨亭热情相留:“陶公公一路辛苦了,喝一杯茶再走吧。”
      “不必了,咱家在宫里还有差事,就不叨扰谢大人了,告辞。”
      谢雨亭一边相送,一边将一个荷包递到陶福海手里:“陶公公来一次辛苦了,既然不能坐下来喝杯茶,那这茶水权当是谢某的心意了。陶公公可不要推辞啊。”
      陶福海没再推辞,将那荷包捏在手中去了。

      直到陶福海出了府门,谢裳才终于没忍住哭出了声,谢尚赶忙安慰:“小妹别哭,那宫里有什么意思?去了成日见不到人,倒不如在外头还能时常出来玩儿,不好吗?”
      不安慰还好,这么一说谢裳更伤心了,她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谢尚的安慰反而起到了反作用,不由得有些尴尬,这尴尬在转头看到谢辉那一脸不快之后转为了愤怒:“呦,咱们家真是风水宝地,有些人不仅占着谢家的便宜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还占着谢家的便宜就要做驸马了。这可真是好运!”
      谢辉收好圣旨,连一个眼神也没给谢尚,就走了。
      气得谢尚追在后面大喊:“你记着,你不过就是我爹在外头捡回来的小乞丐!流浪儿!别以为你现在要做驸马了,就不一样了!你还是那个低贱卑微的家伙!”
      可惜谢辉健步如飞,谢尚也不好追着去骂,只好咬咬牙。
      谢常也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对弟弟说:“阿尚,莫要再这样。爹爹赐名,准许他跟着谢家人的姓,他就是谢家人。更何况,如今他圣旨赐婚将是驸马,更是身份地位不一般了,你可莫要如从前那样行事不知分寸,反而给自己招来大祸。”
      谢尚不满地说:“他算什么谢家人?当初阿爹把他捡回来就闹得不痛快,现在这样的好事竟让他占去了,真是不该认他做义子!爹爹怎么想的?!”
      谢常对谢尚摇摇扇子说:“你呀你,今时不同往日了,往常之事可不敢再行了!”
      谢尚只是心里一时气不过,但被这扇子的风一吹,又觉得清明了几分,也收了愤懑。
      阿布喜得跟着谢辉回到后院就道喜:“太好了!主子!这下咱们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气了!”
      谢辉凉凉地瞥一眼:“你跟着我受气受委屈了?”
      这番反问叫阿布才觉出谢辉并不高兴:“主子,你为何不高兴?那可是嘉月公主,当今大齐唯一的公主,多尊贵啊!而且公主那得多漂亮啊!”说着说着阿布觉得气氛更冷了,赶忙说:“主子,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不喜欢这京城处处都是约束,可是你又不肯离开,非要在这谢府等着。这谢家两位公子实在可恶,那个小公子还可恶在面上,但是没心眼儿,有时候还会吃瘪,那个大公子老是难为你,像上次去国安寺,明明知道全寺戒严,却非要打着什么兄友弟恭的旗号逼你去折什么破树枝。主子呀,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心,要是不小心被禁卫军发现了,那可怎么办?幸好幸好,主子你福大命大。可是到底这老被针对难为不是回事儿,这下好了,主子你得了圣旨赐婚是驸马了,看他们还敢这么明晃晃欺负你了不?”
      阿布唠唠叨叨,谢辉却想到了自己那一日藏在树枝间,红色的丝带恰好丢在自己身上,自己现在还收藏的那句“作鸟飞天地”。
      不由得叹气。虽然不知道那宫女究竟是谁,可是想不到这世间有何自己一般渴求自由的人。只是自己如今事未完成,只得继续忍耐,不然何必非要困在谢府呢?可是若是按照圣旨完成婚约,自己成了驸马,想必那公主更为骄横,自己又如何还有自由之日呢?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又能躲藏到哪里去呢?

      坐在马车上,陶福海心中的不安更甚,他一手轻拍着胸口,不断地催促着车夫快些再快些。只是可怜了后面跟着走路的小太监们,几乎是一路跑回了宫。
      进了宫门,陶福海就赶忙朝寝殿里跑,只见出入宫闱的太监、宫女们皆是一脸肃穆,心就凉了半截,等到终于跑到寝殿,就听到关太医对着顾昭在说:“公主殿下,臣尽力了。陛下现在已经油尽灯枯,微臣实在是无力回天了。”
      顾昭满面是泪坐在床边,一面吩咐人去叫顾明。
      陶福海却不得不上前:“公主殿下请恕老奴多嘴了,恐怕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该做好准备了。”
      顾昭擦擦眼泪,看着眼窝凹陷躺在床上昏迷的父皇,站起身说:“还请陶公公亲自去请禁军统帅陈彪将军和中书令纪禾。”
      顾征昏迷在寝殿里,顾昭亲自在一边擦脸喂水。
      一旁的偏殿里气氛更是严峻,陈彪一身戎装:“太子殿下,臣誓死追随太子殿下保大齐江山正统血脉!”
      顾明亲自扶起陈彪:“陈将军,从现在起,你必定要时刻警醒,带好禁卫军守卫好皇城安全。本宫,信得过你!本宫的身家性命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陈彪领命一脸肃穆地走了,中书令纪禾则是也下跪说道:“太子殿下,微臣虽然只是一介弄墨之臣,却也知道忠君爱国。微臣定会实话实说,保太子殿下成就大业的!”
      等到一批臣子秘密出宫后,顾明又命太监拿来自己预备的匣子。
      匣子里是一把匕首,匕首小巧玲珑,放在袖筒中如隐身一般,周身既没有宝石也没有金银镶嵌,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匕首刃处隐隐泛着暗黑,却不似其他利器那样是寒光。
      顾明将这把平平无奇的匕首放在特制的袖带中。这袖带环绕小臂,紧紧贴合与小臂之上,匕首放在这袖带中悄然无形。
      等到一切都妥当,顾明才回到父皇寝殿中。
      顾昭的双眼已经红肿起来,看到顾明摇着头说:“父皇再未醒来,我想给他喂一点参汤,可是却根本喂不进去。”
      顾明跪倒在床边:“父皇!”
      其声悲痛,引得顾昭也流泪了。
      兴许是顾明、顾昭都在身边痛哭,床榻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顾昭欣喜地说:“父皇睁眼了!父皇好了!快拿参汤来!关太医!快来看!”
      春雪端着参汤要往前,却被关太医拉住摇摇头。
      顾征伸出了手:“阿昭,明儿。”
      顾昭和顾明赶忙一起拉住顾征的手。
      “好孩子,如今世间到了,你们的母后来接朕了,朕这就去了!”
      话音刚落,只见顾征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只拉着自己儿女的手也摔到了锦被上。
      顾昭、顾明难以置信,他们大喊着、试图摇动顾征的身体,可是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寝殿内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压抑的悲痛的哭声连成一片,最终化为了一声沉重的钟声。
      离皇宫较近的地方也听到了这钟声,有人将消息飞马传递到了忠亲王府。
      忠亲王大惊:“什么?皇上薨逝了?怎么会?他不是前两日还好好地?怎么会?”
      忠亲王难以置信地向后退几步,坐在太师椅上,用手捂住了眼睛。
      来报信的人不敢言语行动,静静地跪在地上足足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忠亲王才拿开手,信使抬头看到忠亲王眼角湿润,心中骇然,赶忙又低下头。
      接着就听到忠亲王安排道:“清点忠字军!清点府中护卫!人人带甲!即日起,王府上下戒严!”
      随后又亲自起身,拿出两个匣子:“将这两件软甲送给时儿、旦儿,叫他们贴身而穿。”
      那信使得了命退下去了,忠亲王一人在屋内喃喃自语:“大哥!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我还以为这辈子,我都没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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