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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他挺鲜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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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热的指腹顺过小臂内侧缓缓往上游走,直至勾到关倾手腕上的护腕。
想要将护腕摘下,才被关倾一瞬按住了他的动作。
她嘤咛一声道,“别摘。”
顾贺邢瞬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看着黑暗中,被他囚入身下的人,心尖不徐不缓地跳动声,随之一沉。
他没问为什么,也没再继续摘护腕的动作。
他越过那个护腕,与她十指紧扣。
凶猛又强势的吻,快速的落下,嘤咛声被堵在喉咙间。
关倾只觉顾贺邢的体温在慢慢升高,毫无克制意味的深入,让她动手推了他一下。
却在下一瞬,双手被他越过头顶的摁住。
强势又不容反抗的。
入夜,原本昏暗的房间里,亮起了一小片光亮,顾贺邢将人放进新换好的被子中。
目光划过她手腕上那道湿漉漉的护腕,弯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几下,他问:“这个湿了,我帮你换掉?”
原本已经困得闭上眼的人,瞬时按住了右手腕的白色护腕,她困倦地说:“我自己换。”
“嗯。”顾贺邢起身,到衣帽间拿了个干净的护腕递给她。
“先用我的吧。”
关倾接过,她拿在手里,没着急换。
视线掠过,顾贺邢没再多待,他回浴室将湿漉漉的头发吹干。
再出来的时候,床头灯没关,正散发着幽暗的光亮。
关倾已经换好新的护腕,躺在床上似是已经睡着。
翌日,关倾在床上赖到九点多,被人拉起。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看着眼前的人,正准备再次倒下头的她,却被人给拉住了手臂。
“起来吃早饭。”
关倾有些不满的扁着嘴,她揉了揉怀里的被子,嘟嘟囔囔道:“你怎么这样?”
“自己睡醒了,还要不让别人睡?”
“阿姨说你经常不吃早饭?”
刚睡醒,大脑还有些不太灵光,她认真的加载了会,才反应过来顾贺邢说的阿姨是谁。
她愤愤地掀开被子起床,腿上一凉,她又揭过被子重新平躺了回去。
“没有裤子穿。”
顾贺邢耐着性子的将衣物都拿在了床边,并补充道:“之前让人送过来的,衣帽间还有些。”
关倾有些懒洋洋地偏过头,捞过一侧的衣服看了眼。
好像是某家春季的新品。
之前夏女士给她发过模特上身图,但她当时忙着画画,就用不喜欢敷衍过去了。
“你不是就去过我家一次吗?”
“你怎么摸的那么清楚?”她在床上赖皮的滚了两下,“不想起。”
“放过我吧。”
之前是因为画画,作息不规律。
后面是因为画不出画,焦虑的睡不着,只能熬夜。
作息依旧不规律。
早饭能免则免。
无痛起床对她来说,是一件从未坚持下去过的事情。
顾贺邢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将她凌乱的头发理好,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鼻尖,试图和她讲道理:“你这不是偶尔。”
“关倾,你经常不吃早饭。”
“惯犯。”
关倾苦着一张脸,很是不满地瞪着他。
顾贺邢伸手,想去解她身上的衣服,“瞪我也没有用。”
知道这个床,今天非起不可后,她闷闷不乐地拍开顾贺邢落在她衣服上的手,“你昨天还说会对我好的。”
“你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关倾有些带着起床气的扯过一旁的衣物,准备换上。
“看你胃疼,就是对你好?”
关倾瞬时哑口无言。
她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完,才往楼下去。
期间,她看了眼,一晚上都没来得及看的手机。
只见,光是未接来电就有10个。
红彤彤的数字,看的她心下一沉。
感觉要完蛋的看着关鹤给她来的消息。
8:15。
「关鹤:?颜阿姨说你不回来了?」
8:30。
「关鹤:在哪?」
「关鹤:滚回来。」
9:00。
「关鹤:?」
「关鹤:死哪去了?」
9:30。
「关鹤:关倾,你最好10点之前给我回来。」
10:00。
「关鹤:?」
「关鹤:不回?」
10:05。
「关鹤:何沅意说她在出差,你最好想好怎么和我解释。」
10:30。
「关鹤:有种。」
11:02。
「关鹤:?」
「关鹤:你和顾贺邢结婚了?」
看着最后一消息,关倾往楼下走的腿瞬时一软。
好在及时扶住了扶手,不然她今天得跪地上。
听见声响的顾贺邢回头看向她,“不舒服?”
昨天晚上是他有些没太克制。
正准备去抚她时,却被她的手机挡住了视线。
视线里,只有一串聊天记录。
关倾心碎了一瞬,她感觉浑身发凉,“完了。”
“他肯定会把火力压制到我身上的。”
“没事,我陪你一起回去。”
关倾面如死灰的往楼下走,“不是回不回去的问题。”
“我爸妈最近因为我哥的事情,已经够烦的了。”
沉闷地叹了口气,她最终还是将关鹤的电话拨了回去。
手机在耳侧响了会铃,很快那边就传来一道欠欠地声线,“有空回电话了?”
“我出差两周,有什么解释,发消息给我。”
“挂了。”
他没给关倾回话的机会,在把自己想要通知的事情,通知到位后,电话便被挂断了。
舌尖抵了下唇角,看样子他还没有和夏女士讲。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告诉他们。
烦闷的情绪好了一大半。
她看着顾贺邢,用额头抵住他的胸膛,语气可怜兮兮地说:“我哥出差了,应该没事。”
“早知道结完婚当天就应该带你回家的。”
“我要是不能动了,你会不会和我离婚?”
顾贺邢想了几秒,思考过后回答:“不会。”
他轻揉了下她的脑袋,宽慰道:“别想那么多了。”
“下午带你去打羽毛球?”
关倾苦哈哈地点头应下。
下午三点,顾贺邢和关倾姗姗来迟。
羽毛球馆被包场了,刚进去,就瞧见了激烈对战的两人。
关倾拉着顾贺邢,走在黄线范围内。
看到陆末期的一瞬,关倾扯了扯顾贺邢的手,“末期姐也在?”
顾贺邢点头,“陆临川带她来散心。”
关倾望了一圈,一共四个人,加上她和顾贺邢,刚好凑六个。
陆临川和陆末期她都认识,盛淮序她昨天刚见过,不至于那么健忘。
正和盛淮序打的如火如荼的人,关倾有些记不起来了。
似是看出来关倾的沉思,顾贺邢提醒了她一下:“卫宥迟。”
卫宥迟,卫家的公子哥,关倾以前可能见过他。
但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走过来,正在打球的卫宥迟和盛淮序顺势停了下来。
他们拿着球拍,冲着他们打了声招呼。
关倾也是微微颔首,然后挪步到陆末期身侧的长椅边停下。
她有些迟疑,最后礼貌地笑着打招呼:“末期姐,临川哥。”
陆临川点了下头。
陆末期气色还不错地笑了下,一眼就看穿了关倾在犹豫什么,“我和哥的事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顾贺邢递了球拍过来,两人的话题才结束,拿着球拍往球馆中央去,走出两步,关倾没忍住的回头看了眼坐在长椅上的人。
她正在和陆临川说话,脸上的笑意没有刚才那般自然,看着有些勉强...
关倾和顾贺邢一起对打盛淮序和卫宥迟。
可能是太久没有运动的原因,打了十几分钟她就累的不行。
她下了场,换陆临川。
依旧是两两对打,但成了顾贺邢和卫宥迟一队。
在长椅上坐下,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喝了口水。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来回对打的几人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关倾总觉得顾贺邢在揪着陆临川打。
“倾倾。”
陆末期的声线从一侧传过来,关倾这才怔愣的回过神。
她纠结又不知怎么开口,“你结婚的事情...是我昨天晚上不小心和你哥说漏嘴了,不好意思。”
将喝了几口的矿泉水瓶盖拧好,她讪讪笑着:“没事,末期姐。”
“我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呢,我哥知道也好。”
“你...我和我哥?”想问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能挑挑拣拣,全部咽下。
“可能...就是不合适吧。”陆末期垂下眸,看着交叠在一起的手,“你也知道的,我们两个从小到大谁也没给过谁好脸色。”
“结婚的事情,是我单方面的。”
“从临川那听说你和小顾结婚,我还挺惊讶的。”
“不过,小顾其实挺好的,别看他性格淡淡的,但他心很细的。”
“你们在一起,挺合适的。你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的。”
关倾轻扯了下唇,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顾贺邢的身上。
他抬手挥着球拍,羽毛球直直打到了陆临川的脑门上。
这哪是打球...
她呢喃低语着:“在我这...他挺鲜活的。”
就像那年在看台上,一眼扫过去,大家穿着一样的校服,看着也没什么差别。
可后来,她的视线,就偏偏落在了他的身上。
从心脏开始为他跳动的那一刻。
他在她心里,就已经鲜活起来了。
收回视线,关倾捏了捏手里的矿泉水瓶,“末期姐,其实我哥...挺难过的,他没说。但我能感觉到,他不想和你离婚。”
“他要是随便就会结婚的人,那他也不会逃避那么多次我妈妈安排的相亲了。”
关鹤和她不一样,每次夏女士给他安排的相亲,他都会找理由推脱。
现在想来,他是因为有喜欢的人,所以才会抗拒相亲。
“如果你还喜欢我哥的话,你就揍他,把他揍醒,他就明白了。”
“如果不喜欢的话...就离他远些。”
关倾想了下,她补充道:“末期姐,我说这些不是为我哥挽回什么,我就是想说,不要给自己留有遗憾嘛。”
“你这样好的人,是会幸福的。不管最后是不是我哥。”
她轻摸了下自己右手上戴着的护腕,目光看着拿着球拍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顾贺邢。
今天出来打球,他身上穿了身运动套装。宽松的运动服,依旧能将他的身材勾勒的很有型。
他手腕上戴着一对白色的护腕。
黑色的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