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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婚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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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关倾送回家后,顾贺邢就去了卫宥迟发来的地址。
他到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围在一圈打起了牌。
房间里一共四个人,像是都刚下班似的,身上的西装都还未脱下。
几人面容姣好,年纪相仿,气质也都冷然、矜贵。
都是些世家公子。
卫宥迟拿着牌,觑了眼门口姗姗来迟的人,“怎么来这么晚?位置都让人给顶替了。”
“刚送关倾回家。”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眼皮也没抬,目光直落落地瞧着手里的牌面,漫不经心地一问:“关倾?我认识的那个关倾?你们真结婚了?”
男人叫陆临川,陆关两家的父辈关系较近,晚辈之间的关系也差不到哪。
唯一差的就是...关鹤和他姐姐,圈里出了名的两位敌对。
顾贺邢不以为意的应下,“嗯。”
他抬脚走到一旁,看了眼空荡荡的里间,问:“景时没来?”
以往这种场子,就属他和卫宥迟两人最积极。难得今天不见人。
卫宥迟弯唇笑了下,“你不知道?”
顾贺邢不解,“我知道什么?”
忽的反应过来什么的卫宥迟,将手里的牌打出去一对后,恍然道:“我忘了,你今天刚回来,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
“景时老婆跟别人跑了,他最近忙着找人呢。”
顾贺邢:“跑了?”
卫宥迟看着手里的牌,继续说:“嗯,听说是她老婆初恋回来找她了,然后她就跟着那个男人跑了。”
“算是私奔吧?”
“景时死活不认,觉得是那个男的勾引他老婆,正急着把人找出来。”
顾贺邢靠在阳台的玻璃窗边,他垂下眼,掩住眼底的情绪,又问:“他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卫宥迟打了张好牌,他勾唇笑着,语气轻悦:“结了婚还能离,订婚算什么。”
顾贺邢没吭声,低头转动着手里的烟,思绪有些游走。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再度开口:“你和倾倾什么时候结婚的?”
顾贺邢收回思绪的低声,随口一说:“两周前。”
那人抽了口烟,袅袅烟雾在眼前升起,俊美的面容一瞬变得朦胧,情绪难辨,他又问:“她爸妈知道吗?”
“还没来得及说。”
“那我劝你最近别急着说。”
顾贺邢抬眸,手中把玩的烟也在一瞬落在地上,“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她哥呗。”男人吐了口气,语气慢悠悠的,“前段时间突然结婚把他爸妈气的够呛。”
“现在又离了,气的她妈都不想认他了。”
卫宥迟和他认识那么久,没见过他那么八卦,笑着问:“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冷笑一声后,只听见那人,咬着字句道:“因为和他结婚又离婚的人,是我姐。”
“我艹?”卫宥迟傻眼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桌上另外两个男人的目光,也都在他和顾贺邢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这瓜,这关系...
...
关倾到家的时候,关鹤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罐颜阿姨做的车厘子罐头。
完全不管这是她的家。
“你跑来我家做什么?”关倾气冲冲地走到关鹤面前,伸手想抢他手里抱着的罐头,“你还偷吃我的罐头!”
结果被他躲过,他冷言道:“让开,挡着我看电视了。”
“……”
让开不了一点,在她家,他脾气还那么冲!
也不看看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
“你跑我这来做什么?”
距离他结婚的事情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按理来说,爸妈那边的气也应该消了才对。
关倾毫无依据的猜测道:“你不会离婚了吧?”
原本还在嚼着车厘子的关鹤,目光呆滞了一瞬,他懒散地掀起眼皮,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他沉默着。
这样的沉默,让关倾心里害怕的很...
眉心骤然一跳,她问:“真离了?”
“不是?”她连嫂子是谁都不知道,转眼的工夫,就离婚了?
这事落在哪对父母身上都会气炸了的吧?
怪不得要跑到她这里来,感情就是纯避风头。
有她打掩护,他还能安稳的多活几天。
至于避谁...
“哥,你是不是玩弄人家姑娘的感情了?”关倾在他身侧坐下,深深地看着他,并嫌弃的点评:“你怎么这样?”
“一点责任,一点担当都没有!”
关鹤冷笑,语气也冷锐的只剩下讽刺,“你怎么不问问我和谁结婚了?”
“谁啊?”
“陆未期。”
“未期姐?!”关倾有些惊讶。
但这份惊讶很快就被替代了,她胡思乱想着,问道:“那临川哥他能放过你吗?”
“哥,你不能待在我这,万一临川哥找上门来,我也打不过他啊。”
“他可是练格斗的,一拳就把我捣飞了好不好。”
陆家男人偏多,叔叔辈的家中,两个男孩都是常见的事。
物以稀为贵,人可能也是这个道理。
好不容易出了陆未期这一个女孩子,陆家的人是真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陆未期和关鹤从小就不对付,关倾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结婚。
还离了。
完蛋了...
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哥把未期姐这颗白菜给拱了...
关鹤有些无语的冲着关倾翻了个白眼,冷哼了几声,“放心,他舍不得打你。”
关倾抿了抿唇,原本想要赶他走的念头全部消散,她问:“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怎么说?”
关鹤不以为意,依旧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让我滚出关家。”
关倾碎碎念,“这么严重?”
她短促的叹了口气,关鹤这婚,的确是有些儿戏了,是该让他滚的。
“等过段时间爸妈气消了,你再回去。”
“你和未期姐怎么办?就这么离了吗?”
关鹤拿着叉子插了插罐子里的车厘子,咬着字句地说:“不然?”
“你怎么那么冲动啊。”见他情绪不高,心情也不怎么好。她没再继续唠叨,闭嘴起身往卧室里去。
到底是他们两个的感情,她也不好多插手什么。
房门刚关上,就收到了顾贺邢的消息。
看着他发过来早点休息的字眼,她按下了语音通话的按钮。
很快电话便被人接通。
“顾贺邢,我可能要死了...”
冷然的声线中掺杂了几分焦灼,“你怎么了?”
她甚至听见了顾贺邢在那边低声说,他先走了的话。
至于和谁说的,关倾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你认识陆临川吗?”
手机那头一顿,片刻后,他问:“要把他叫上?”
“不是!”她又叹了口气,“我可能会被他打死。”
手机那边低笑了声,原本冷淡的声线难得温润起来,“不会,他不敢。”
关倾连续叹着气,她当然知道陆临川不会打她,不过是在开玩笑。
但他是真的会打她哥...
毕竟关鹤把他姐给拱了。
“我哥这头猪,把末期姐这颗白菜给拱了,他肯定会打我哥的。”
“我总不能看着我哥被打吧?”
“你哥在你家?”
关倾应下,她拿着手机走到床边躺下,“嗯,不知道他在我家躲谁呢,他没告诉我,但我感觉是在躲末期姐。”
她看着天花板,思绪有些飘散,话不自觉的就多了起来,“你不知道,我哥和末期姐是青梅竹马。”
“但他们从小就不怎么对付,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会突然结婚,还离了。”
“这一来一往的,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爸妈开口了。”
她有些抓狂,“简直是火上浇油。”
“那我和叔叔阿姨说?”顾贺邢想了下,补充道:“最多被叔叔揍一顿。”
“不行。”关倾有些愁的闭上了眼,“我爸不会格斗,但他力气大。”
“不行不行。”
“我们要从长计议。”
想起他刚才小声说的话,她问:“你在外面吗?”
“嗯,被叫过来打牌。”
关倾心生不妙。
洛舟就那么大,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际关系,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不会...有临川哥吧?”
片刻后,顾贺邢“嗯”了声,旋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出来了。”
关倾无奈的叹了口气,“天尊啊,人际关系就是个圈。”
又联想起刚才顾贺邢说陆临川不敢打她的话,她又问:“他不会知道我们两个已经结婚了吧?”
顾贺邢靠在二楼走廊尽头的窗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窗户下的池塘,里面的假山正亮着五颜六色的灯带。
老板的品味土的很。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今天下午,关倾满身颜料的模样。
她胡乱混杂的颜色都比这假山上的灯带漂亮。
他已婚的事情从未想过要瞒着谁,“知道。”
“放心,他不会乱说的。”
关倾松了口气,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暂时应该还不会传到她爸妈耳朵里。
“顾贺邢,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的。”关倾躺在床上,认认真真的保证。
她将自己的手举在空中对着光,看了几秒。
想起顾贺邢自此结婚后就一直戴在手上的钻戒,她起身将抽屉里的戒指拿出来戴在手上。
“就是得委屈你再等等了。”说这话的时候,关倾觉得自己像个大渣女。
不愿意给他名分,故意和他打太极呢。
但她不是。
她才不是什么渣女。
她垂眸看着手上的戒指,“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就和我爸妈说。”
主要还是她哥的错。
他要是不那么突然的结婚,离婚。她也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蛰伏、蛰伏、再蛰伏了...
关鹤!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