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苗苗守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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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立刻把王湘兰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跑。
“爸爸……”赶紧跟出去，张苗苗惊慌地喊着。
“别跟来。”老张匆匆回头交待，“你就守在这里，别乱跑。等我们回来！”
说完，他也顾不得确认闺女有没有听清楚，抱着媳妇进了青年从路口邀到的的士。
他们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四周。
细红在柜台后嗑着瓜子：“我就说了，那摊子有问题，开不过三个月，你们还不信，这不就出事了？”
张苗苗猛地扭头，像只愤怒的小兽般瞪住细红。
她这小眼神，和老张目光的杀伤力可没得比。
细红啐出一口瓜子壳，回瞪过去：“瞪什么瞪？我说错了？我刚才可是听到了，你爸说要回乡里了。”
“嘴里不积德，活该你被偷钱！”烧烤佬媳妇隔着街扯着嗓子骂道。
“你！”细红僵住，眼睛瞪得更大了，目光一转，看到六七岁的孩子还呆愣愣地站在马路中间，笑道，“我就是被偷点钱，生意还是做得下去的。对面那家，这趟去了医院，少不了花钱，人还不知道能不能留住……今天的生意也做不成，到明天食材都坏掉，钱全砸手里，连进货钱都没有，就只剩关门回乡里一条路咯！”
“不会的！”张苗苗扯掉手上的手套，用脚狠狠地踩住，“我妈不会有事的！生意也做得成的！”
她赌气般转身回自家摊位，转身前，狠狠地再瞪细红一眼。
细红看着她的背影呆了呆，嘀嘀咕咕：“真是什么样爸教出什么样的女，一样的凶……”
医院那边……
抱着媳妇冲进医院的老张毫无思路，爱吃小龙虾的青年医生让他去哪儿他就去哪，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麻辣烫摊位这边，张苗苗不安地探头盯着父母离开的方向，没等来父母，却等来了买龙虾的客人。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客人目光盯着龙虾上，满眼都写着“馋”字，“我要买龙虾。”
“老张家真可惜……”烧烤佬小声地和自家媳妇嘀咕，“这么好的生意，出这样的事，要不……”
“你想都别想！”不等他说完，烧烤佬的媳妇就拧住他的耳朵，拧得他嗷嗷叫。
“你要想再管别人家的闲事，咱们也关门，离婚！”看烧烤佬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烧烤佬媳妇把他耳朵拧成麻花，“听到没有？！”
两人说话间，隔壁小丫头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我在是一样的。要多少？”
烧烤佬媳妇诧异转头，循着声音看向墙面，仿佛墙面变得透明，能看到那小小的身影面对客人一点不露怯的样子。
对面的细红也抬头看向张记的摊位，嘴上嗑瓜子的动作不停。
“松开……松开！”烧烤佬挣脱媳妇的魔爪，“我瞧瞧去……”
转到墙边，他探头去看。
这会儿张苗苗已经把龙虾装进打包盒里，盖上盖子递给客人。
动作是有些笨拙，但有模有样的，像是有人教过一样。
“我要两斤，你没称就给我了？”客人诧异地问着，展开的钱被他卷了回去，认真地问张苗苗。
“我家的小龙虾，一只一块钱，一斤十九块九。那就是二十只。”张苗苗答得流利，“两斤四十只，我还给你加了两只，给了四十二只，不会少的。”
“窝滴个乖乖，这小丫头，真会啊！”烧烤佬回头向自家媳妇得瑟，“听到没？人家自己就能搞定，不需要咱们帮忙！”
“听到了听到了，就你爱操心！”他媳妇没好气地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没注意自己绷紧的唇角放松了，还往上边扬了扬。
可是客人不依不饶：“你这虾，是多重一只的？”
“四到六钱。”烧烤佬媳妇听不过去了，插话道，“十钱一两，平均下来一两两只，一斤十两，不就是二十只吗？咱们这条街，都差不多是用的这么大的虾。都是这个价。”
客人抽动嘴角，不客气地道：“四到六钱，到底是四钱还是六钱？要是都给我的四钱一只的虾，那四十二只可没有两斤。”
“你这个人，是来找茬的吧？”烧烤佬看不过去了，忘了媳妇的交待，“我们这都是这么卖的，怎么到你这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
“怪客人做什么？”细红阴阳怪气地搭腔，“说来说去，要怪这姓张的一家抢了人家要的店铺，又不好好地守着店，留个这么大的小孩子。谁能放心啊？”
“王细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烧烤佬媳妇扯着大嗓门，“谁先签合同给租金，店就是谁的！什么抢不抢的？要不是你先签合同，当初我家先看上的，还是你家的呢！”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我只管我买的虾。”客人哼笑着。
正是七街人流量变大的时候，各家摊位前都有了客人，而张记这边，一反常态成了客人最少的地方，倒是有些人站到不远处，吃瓜看戏。
张苗苗跪在塑料方凳上，急红了眼：“真的有两斤！我没有给少……”
“你说了不算，除非，你拿个秤来称一称。”客人笑嘻嘻，却不怀好意，“你家的秤呢？”
握紧手里舀龙虾的大勺，张苗苗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打架，不能打架……
客人的目光已经把只有三平米的地方都打量了一遍：“你家，不会连秤都没有吧？”
“不就是秤吗？老公。”烧烤佬媳妇对烧烤佬使了个眼色，“拿来到咱家秤上称一下就是。”
烧烤佬喜笑颜开：“好咧！”
张苗苗才暗暗松气，就见那客人避开了烧烤佬来取打包袋的手：“你家也有虾，还这么帮着这家，是不是要是少了，你家给补啊？！”
好脾气的烧烤佬也瞧出不对劲了，收了笑：“这也不行，那也砂行，你到底要何解咯？”
翻脸的烧烤佬散发出黑化的气势，不输给面前的客人。
客人避开他的目光，指向细红：“到她家秤。”
见烧烤佬露出为难的神色，客人想到来的时候看到这三家的龃龉，笃定了：“她家肯定不会帮着你们，而且他家也没有小龙虾，想帮也帮不了。”
“这……”烧烤佬嗤笑，“你说让她秤，那也得她愿意秤。要不，你到她家买两条鸭脖子？”
客人脸色不好看，分明就是不想买的样子。
“烧烤佬，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细红早丢了手里的瓜子，戴上手套卖了几单了，抽空回声道，“要我帮称可以。但是话要说在前头，要是少了怎么办？要是多了怎么办？”
“少了。这东西我就不要了。当场砸咯！”客人狠声道。
“那要是多了呢？”细红再问。
见那客人不太高兴，磨磨蹭蹭不愿意回答的样子，她直接道：“要是多了，你就按实秤付钱，向人家小妹坨道歉，怎么样？”
张苗苗溺水得救般大吸一口气，附和着：“对对对！可以可以，就这样！”
客人反倒犹豫了。
烧烤佬适时补火：“小妹坨都答应了，你个大老爷们，还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你知道足秤，故意看人家大人不在来找茬的？”
他这话一出，附近几家店的摊主都站到了摊外，看向这边。
烧烤佬呵笑着，带了丝痞气：“可别怕我没提醒你，这家老板不好惹。对面那家鸭脖子，就是几句话没说好，她家男人都被这家老板当鸡崽一样提起来。”
“我一句话换你一车话。你厉害咯！”没好气怼烧烤佬几句，客人正要往细红那边走，没想到细红已经到了自己身边，在他没防备的时候就接过了打包袋。
自觉情况不对，他下意识想跑。
几家摊主围在不同的角度，有拿刀的，有拿签子的，有拿铲子的……就连从摊子里走出来的张苗苗手里都拿了个往下滴着红油的大不锈钢勺。
那勺，比她的拳头还要大！
“二斤二两！”细红的声音从鸭脖子摊的柜台后传出来，“要看的都来看一眼。看是不是二斤二两。”
“哦，不对，是1120克！”她吆喝着。
正好，老细一面看着街上的场面，一面转进了自家铺头：“这是哪家下的单？买二斤二两，这么多？我给送过去！”
他的手刚要碰到打包袋，被细红一巴掌拍在他手腕上：“让开点。”
细红提着打包袋走出去，递向客人：“二斤二两，四十四块，付钱吧！”
客人伸手来接，却被细红避开。
他看向细红意有所指的表情，一张脸比吞了苍蝇还臭。
不情不愿地掏出四十四块钱丢给细红，他夺过打包盒冲进人群。
抓紧手里的钱，细红没忘了扬声提醒：“诶！你还没给人家妹坨道歉哩！”
她话音落下时，那个男人已经拐进了张记摊边的那条街，借着渐暗的夜色，逃离了红红绿绿的灯光追捕。
“看不出来啊……”烧烤佬由衷地感慨，“你竟然也会帮忙？！”
“与其和那样的人做对门，还不如这个呢。”瞥一眼男人逃离的方向，细红把钱塞给张苗苗，“帮得了一回，帮不了一辈子。你家好死不死地挑了这个铺子，真麻烦……”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苗苗守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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